外国人眼中的中国1999世界邮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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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在郵展举办前,1999中国世界集邮展览已被看成了本世纪的最后一次大规模的集邮展览,因此外国参加者对此次邮展有很高的期望,他们中的许多人与我自己一样,多年来周游世界,参加过多次世界邮展,具有丰富的邮展经验,因此习惯用挑剔的眼光来将这次邮展与他们过去参加过的邮展做比较。因此对这次邮展抱怀疑态度,毕竟,这是中国第一次举办世界邮展。邮展的水平到底如何呢?为此,我向一些与我相识多年外国来宾就这次世界邮展的整个组织工作的看法做了了解,征询了他们对这次邮展的真实看法。
  公正地说,中国的这次邮展是成功的,中国应该为能成功地举办这样一个高水平的展览而感到自豪。在与我交谈过的人中,每一位参加者都有与我有同样的感觉,除了一些小的失误外,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有的人还这样认为,这次邮展是他们所参加过的最好的展览。他们并不是为取悦大方的主人才这样说,因为他们与他们自己一样身份的外国人也是同样说法。
  以下是我对这次邮展主要方面的得失印象,同时也是一些外国征集员和评审员的看法。我之所以强调这一点,并不是因为他们是邮展中最重要的人物,而是因为他们比其他普通的参加者参加过更多的外国邮展,经验更丰富,因此他们的话也更有分量。


  接送服务所有的外国参加者,不论是征集员、评审员、特邀贵宾还是参展者,如果他们预先通知过组委会他们的航班抵达时间,组委会就安排人员机场接机,我没有听到谁因无人接机而怨声载道。对于经过长时间的旅行(例如墨西哥的征集员由墨西哥至北京路途上花了30小时)、语言不通的外国参加者来说,迎接他们的是专门设立在北京机场的中国1999世界邮展接待柜台员工的笑脸。埃及征集员负责送一部荣誉类的特别展品---"1847年毛里求斯邮政局一便士邮票邀请信实寄封"到北京,一下飞机,面对森严的警戒和贵宾的待遇,先吃了一惊,然后乐坏了。他自己后来非常得意的告诉其他外国朋友,他很快被送上了一辆已等候多时的豪华轿车,身边是武装卫士,由警车开道,直接驶向展览馆。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因此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他没有带此类展品的人则很快被送往下榻的酒店洗漱休息倒时差。让人高兴的是,在酒店中专门设立的接待柜台工作的员工会讲英语,装有日程安排等信息、征集员和评审员工作牌的公文包马上送到手中。而相对于一些很晚才设置或是根本没有接待工作台的世界邮展来说,这确实方便多了。就一个接待工作台便有许多可说之处,我注意到,不管是邮展开始之前还是邮展结束之后,那里的员工都是从早晨6:30工作到午夜。在我参加过的邮展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谁的工作时间这么长。因此,客人不管何时有疑问和问题,邮展的工作人员会很快帮忙解答和处理。送机也是同样的高效快捷。每一位客人只需填写一张离店表,在表中注明其离开北京的航班时间,其它事情则由接待工作台的工作人员安排,如航班确认、酒店至机场的车辆安排,甚至离店前一晚打电话提醒客人第二天的离店时间,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下榻酒店根据国际集邮联的规定,征集员、评审员和特邀贵宾应安排在四星级或以上酒店,许多东道国就按照最低标准执行(在一些国家,一些四星酒店甚至还达不到真正的三星水平),中国则是选择了五星的长城喜来登酒店作为接待酒店。酒店的服务相当好。难怪我没听到任何一位征集员或评审员对住宿有任何不满。他们无处挑剔。所有这些都已超出了让人满意的最低标准。
  展厅作为邮展展厅,北京中国国际展览中心虽不能说是完美无缺,但已算是非常好了。对于展厅来说,除了考虑有足够的展览空间外,还必须考虑参观者的交通是否方便,是否方便征集员、评审员和专家每天往返于酒店和展厅进行工作。从长城饭店到国际展览中心只大约需5至10分钟,与其它邮展相比,它更合理。例如,98意大利邮展,酒店至展厅乘车需45分钟时间。同时,所有参展邮集都摆放在同一大厅同一楼层,这有利于所有参观者依次参观,同时也方便参观者找到自己想看的邮集而又不至于迷路。这同样是很值得一提的,因为在我参加过的一些世界邮展,邮集有时是摆放在不同楼层的不同房间,更有甚者,摆放在不同的建筑中,使得参观和想看看某部邮集就显得非常困难。组委会也花了很大的代价让每一框邮品都亮起来,这样可以让人看得更清楚,大部分参观者都赞扬这次邮展的照明,说它大概超过了世界上的其它所有邮展。邮商则安排在了另一建筑内,这又是一个聪明的举措,它减少了会给参观、讨论和一些认真的集邮者对邮集做笔记带来困难的拥挤和噪音。展览厅是集邮者参观、欣赏、学习、交换看法和认识朋友的地方,一个拥挤嘈杂的大厅如像菜市场,将大大降低邮展的意义。因此,本界邮展的做法是恰当可取的。供征集员和评审员使用的会议室也在该建筑物内,尽管不是最好,但已足够大了。会议室位置较高,尚未安装天花板,因此每天下午4点30分就不能继续使用会议室了,大厅广播到时间就不停地大声的通知闭馆,让人有些难以忍受,这一点让评审员有些失望,每天下午的会议不得不到此为止。最后一次会议的内容是宣布评分结果,因为会议室没有天花板,怕会议室外的一些人听到,因此,为了保密,最后一次会议不得不改到酒店的会议室举行。除了这点不足之外,展览地点也是很好的。
  展品接待室对一名外国征集员来说,展品接待室工作的好坏,决定了他对邮展印象的好坏。在经过长时间的飞行以后,只能在酒店里休息一会儿,他就得到展品接待室工作很长时间,直到将那些价值不菲的邮品交接完毕为止。在这一点上,本界邮展做了了不起的工作。组委会早在8月13日就在北京组建了一个由全国各地人员组成的工作组,他们非常明白他们的工作。一些外国征集员告诉我,他们看到那么多的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等着交接邮品,感到非常高兴。海关申报也不繁琐,大多数征集员(如果他们不坚持自己亲自监督装框的话)只要一小时多一点就可以完成交接手续了。这项工作在中国是相当高效的。在我参加过的许多其它邮展,这项工作一般要花上三到五小时,主要是工作人员人手不够,海关官员业务不熟也不合作的缘故。有些征集员坚持自己装框,后来很开心的告诉我,当看到分配给他们那么多的装框助手真是乐坏了。邮展结束拆框的工作也是同样高效的。因此,从头到尾,我没有听到过征集员对这次邮展的展品接待工作有任何抱怨。
  招待会与联谊活动这些内容,不管在任何一个国际水平的邮展上都是极其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对于所有从国外来参加邮展的人来说,邮展,特别是世界性邮展,是节日,是"集邮家庭大聚会"。他们来不仅仅是为了参观集邮,交流学习,更多的是希望能参加一次愉快的聚会。请记住,与中国不一样的是,其它大部分国家的专家组成员、评审员、征集员和集邮者均不代表国家,而是以私人的名誉来参加邮展,他们得自己安排时间。荣誉展品所有者,专家组和评审员通常有一张免费的机票和住宿,征集员则仅有免费住宿。因此对所有的人,特别是如果带配偶参加邮展则需另买机票,这意味着要花费很多,他们中的大约三分之一的人(特别是陪同来的人),也许对集邮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们来的目的是图高兴,来会会许多很久未见的朋友。这三分之一的人的满意程度也是很重要的,因为他们是否开心直接影响到他们作为专家组成员、评审员、征集员或参展者的丈夫或妻子,直接影响到他们认为整个邮展成功与否。世界邮展其间,第一个正式宴会通常在邮展开幕的前一晚上举行,来欢迎出席者,对于国外来的宾客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受到热烈欢迎的好心情会带来一个好的开始,同时也借此机会来看看自己的朋友都有谁来了。
  开幕的前一晚,99中国世界邮展举行了第一次正式宴会,但与其它邮展不同的是,只有专家、评审员及其配偶受到了邀请,征集员不在被邀请之列。我个人认为这有点美中不足。当晚宴会之后,在酒店的咖啡厅,我听到了一些未被邀请的征集员的抱怨,他们担心在邮展以后的日子会成为邮展的"二等公民",只有专家与评审员才会受到一等接待。我完全能理解他们,大部分征集员实际上也是国际集邮联的评审员或是专家组成员。只是因为情况不同他们才作为征集员而不是评审员或是专家,所以理解不了为什么欢迎的方式这么不同。
  尽管我这次是作为评审员,我仍然觉得邮展中评审员的作用估计过高了,真的,评审员的工作只不过是在邮展期间公正评价并给邮集打分而已。但是,一名外国征集员的工作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几天,而是几个月了。在邮展开始前的几个月甚至一年前,他就要开始宣传邮展了,写信或是打电话给全国各地的集邮者请他们报名参加邮展;从每一位参展者手中收取邮集,如果需要的话还要为邮集办保险(保险费由参展者自己支付);通知组委会为本国出席邮展的参展者预订酒店,安排行程;仔细包装参展邮集,邮展结束后,负责将邮集连同目录、所得奖牌带回国并将邮集等送还给本人。与中国不同,所有国外的征集员做这些工作是没有一分报酬,而纯粹是出于对集邮的喜爱。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从前做过多次征集员,每一次要完成以上工作,至少需要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相当一万元人民币的钱,这笔费用还不包括我自己的机票和夫人的机票(如果她要去)在内。从个人的观点来说,我认为征集员的角色比评审员重要。如果没有征集员为邮展征集邮集,那么就没有邮集来评审,因此就根本不需要评审员了。
  幸好,未邀请征集员参加第一次宴会所带来的不快很快就被随后各种精心组织的活动所带来的欢乐给冲淡了。8月21日早晨的开幕式盛大壮观,对外国来访者来说,那些手待参展国家和地区旗帜的女孩让人耳目一新,在我的记忆中,还没有那一个世界邮展用这种方式表示对参展国家的欢迎。让外国来访者的感觉好极了。对一些人来说,有一个小小的失望,那便是开幕式后没有接着举行一个招待会。倒不是他们想有免费的招待,而是他们许多人仍然还没有机会向多日不见的老朋友问好。但同时,他们也非常明白,人太多了,招待会恐怕也无法举行。
  组委会举办的招待晚宴在当天晚上举行,这次邀请了所有的客人,专家组成员、评审员、征集员、官员和工作人员,它也让外国来访者开始对这次邮展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晚宴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大部分外国造访者只是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机会成为座上宾。晚宴后回到酒店我和朋友聊了聊,所有的人,特别是从未去过人民大会堂的,留下了难忘的印象而且为能有这样的机会深感荣耀。我自己觉得,如果这次晚宴能提早一天在同一地方举行的话,效果也许会更好,这样至少可以避免一些征集员的牢骚。
  这次邮展所组织安排专家组、评审员和征集员的外出旅游节目,是我在世界邮展上见过的最好的。正如我前面所说,娱乐活动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它使参加邮展变得更快乐。组委会安排的所谓"夫人活动"(即:为专家组成员、评审员、征集员以及特邀佳宾的陪同人员组织的旅游活动,以便她们在配偶忙于邮展工作时也过得愉快)真正引人入胜。其它大部分邮展的"夫人活动"都只有2天,最多3天。从前从来没有过像这次这样长达4天的活动,(具体时间有8月22日至8月25日)旅游活动包括:游长城、明陵、故宫、颐和园、天坛、胡同、购物、甚至还安排了中国烹饪课。所有旅游者到北京希望去的地方都去了,甚至还包括一些其它旅游所不包含的节目。难怪,每天又快乐又疲倦的夫人们都兴致勃勃地给自己的丈夫"汇报"她们的活动。参加各种邮展已有20多年的历史了,我认识了很多夫人,我可以感到她们的兴奋与快乐。对于那些国外参展者,他们也可以免费参加这些活动。老实来说,即使让他们自己出钱参加旅游他们也会很乐意的,更何况可以免费呢。
  国际集邮联对其属下的邮展要求为征集员、专家组和评审员安排一次外出旅行。大部分世界邮展主办国安排的旅游活动一般只是早晨出发,在外吃中午饭,下午五六点返回酒店,旅游活动便告结束。这一活动的安排,本届邮展又超过了其它所有的世界邮展,安排了整整两天时间,于8月26日和27日到承德旅游,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承德,许多人只是听说过而没有机会去过。对于参加的人来说,这次旅行是难忘的,在将来的其它世界邮展上的旅游活动也很难超过它。唯一一点不足之处是,所有的人未被告之在承德将颁发荣誉类奖牌,因此,就有些人没有去承德,去了的人也没有带正式的西服去。本来,没带西服只是小问题,反正大家都是出来放松的,只是有很少一部分比较讲究的人为领奖牌时的穿着而感到有一点点不雅。
  更让人觉得感动的是,当组委会突然意识到评审员,专家和征集员因为21日至25日都忙于工作而没有机会去爬长城时,决定临时增加一次长城游。想象一下有多开心,到了长城,大家终于有机会做好汉了。
  8月29日晚,闭幕的晚宴在北京长城饭店的花园举行,包括有关官员和全体工作人员在内的所有人员出席。邮集的评审结果已经公布,邮展将于第二天闭幕,现在是大家放松心情,讨论评比结果,与朋友告别的时候了,随后几天,大家将陆续离开北京,就此告别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对我来说,这是与这些朋友交谈,了解他们对本届邮展接待工作印象的好机会。所有的人都给了这样的评价"很好"、"非常好"、甚至"最好",没有谁只是简单说"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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