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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自冷战结束至今，东北亚安全问题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热点。东北亚是大国力量交汇的地区，各国之间既有现实利益的冲突，也有冷战和历史遗留问题的干扰，导致该地区存在着诸多威胁地区安全的因素。俄罗斯凭借其地缘政治优势，强大的军事存在和巨大的经济潜力，成为影响该地区安全的重要因素，并将在未来的东亚地区安全格局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关键词：东北亚；安全；俄罗斯；地缘政治
中图分类号：D81 文献标识码：A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实力急剧下降，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和影响大不如前，因此在考察东北亚安全问题时，俄罗斯的存在常常被忽视。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就有学者明确指出，研究东北亚问题，任何时候都不能把俄罗斯置于视野之外。[1]俄罗斯横跨欧亚大陆，既是一个现实的军事大国，又是一个潜在的经济大国。这为俄罗斯参与东北亚安全事务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
一
考察整个东北亚安全现状，我们不难发现，俄罗斯不仅与东北亚地区的许多热点问题有直接联系，而且与东北亚地区安全结构的稳定也密不可分。
（一）东北亚地区热点问题。东北亚与俄罗斯直接相关的地区热点问题主要有两个。一是俄日领土争端，二是朝鲜半岛核问题。
俄日领土争端。北方四岛问题一直是横亘在俄日两国之间的最大障碍，严重制约了两国关系的发展。如今两国在这一问题上的对立虽然有所缓和，但是从目前两国交涉的结果看，还需要创造条件，着眼未来逐步解决这一问题。日俄之间领土问题十分棘手，并且现在又与两国历史、民族、安全方面的矛盾交织在一起，已经很难在短期内顺利解决。日本一位负责对俄政策的官员坦言：“通过外交谈判领土的归属问题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么容易。在过去，那是要通过战争才能最终解决的问题。”[3]看来，日本虽然做出努力争取早日解决领土问题，但对通过谈判解决并不抱太大希望。俄日领土问题不解决，由此带来的东北亚安全隐患就得不到消除。
朝鲜半岛核问题。在冷战时期，苏联曾援助朝鲜开发核能源。80年代末90年代初，由于两国关系恶化，苏联宣布不再朝鲜的核开发提供技术等支持，朝鲜则声称将独自进行核研究。朝鲜的核计划威胁到超级大国在东北亚的利益，由此引发了所谓的朝核问题。在90年代中期以前，前苏联的继承国俄罗斯在朝核问题上与美、韩、日等国的立场基本相同，同美国一起打压朝鲜。朝鲜在国际上处境孤立，大有孤注一掷之势，半岛和平充满变数。俄罗斯追随美国的政策并没有带来朝鲜半岛的稳定。90年代中期以后，俄在朝核问题上逐渐转变态度，采取独立的政策主张。进入21世纪以后，俄罗斯调解朝核问题的外交努力更加活跃。俄罗斯作为朝核六方会谈的一方，积极谋求和促进朝核问题的公正、合理、和平解决。俄罗斯主张朝鲜遵守《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不发展核武器，以确保半岛无核化，同时强调有关各方必须满足朝鲜正当的安全要求，反对对朝鲜动武和以武力相威胁，主张国际社会应为朝鲜提供有利的外部安全环境和经济发展条件。这些主张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朝鲜的国际压力，有利于朝鲜半岛局势的稳定和公平解决。俄罗斯的积极参与和合理主张对于缓解朝核危机，最终促成通过外交谈判和平解决朝核问题有着重要的作用和影响。
（二）俄罗斯在东北亚大国格局中的地位日益重要。有人认为，现在在东北亚地区形成了中、美、日、俄“四极制衡”安全格局。[4]实际上，这个“四极制衡”机制可简化为四个互动的三角关系，即中美俄、中美日、中日俄和美日俄三角关系，这四个三角关系构成了东北亚安全的重要基础。首先从中美日三角关系和俄美日三角关系来看，中、俄都处于相似的不利地位。一方面是因为美日结成了长期稳固的军事同盟，实力强大，中、俄两国难以单独与之对抗。另一方面，中日、俄日关系矛盾重重，既存在领土争端，也存在安全竞争，还有复杂的历史问题和民族矛盾掺杂在其中，使中、俄在这两个三角关系中的战略灵活性大打折扣。而美国由于与中、日俄都保持了相对稳定关系，处于比较有利地位，而日本则以美日同盟为靠山，有恃无恐。在这样的情势下，中俄加强战略协调和合作、强化在东北亚的军事存在是必然的选择。这样，中美日、俄美日两个三角格局就趋向于中俄-美日“四极制衡”机制，东北亚战略平衡得以维持。从中美俄与中日俄两个三角关系来看，如上所述，由于中俄是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使得美、日在各自的三角关系中处于相对劣势地位。但是，在中美俄三角关系中，由于中、俄都把与超级大国美国的关系摆在外交战略的重要位置，所以两国都不会以损害与美国的关系为代价联合对抗美国，中俄对美国的战略优势并不明显。同样，在中日俄关系中也存在不利于中俄合作的因素。中俄两国都在集中力量搞建设，对日本都有技术和资金方面的需求，而中日对俄都有能源方面的需求，这些需求处理不当就会影响中俄的战略协作关系。例如，中日对俄罗斯石油管道“安大线”与“安纳线”的争夺就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脆弱的一面。所以，这两个三角关系互动的结果同前两个三角关系一样，最终也趋向于“四极制衡”机制。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日俄三个东北亚地缘政治大国与超级大国美国形成的微妙的“四极制衡”机制是东北亚和平的重要基础，任何一国战略的急剧转变都会打破这种力量平衡。因此，俄罗斯作为一个重要的平衡力量的存在有利于大国力量均衡和东北亚安全稳定。
二
俄罗斯独立后，在综合国力受到极大削弱的情况下仍然是维护东北亚安全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这并不是历史的偶然，而是由一系列的客观因素决定的，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地缘政治因素决定了俄罗斯在东北亚安全中的重要地位。从历史上看，自19世纪中期开始到20世纪90年代初期，俄（苏）一直是影响东北亚政治格局的重要因素之一。冷战结束以后，虽然俄罗斯的综合国力大不如前，但它的地缘政治的重要性并没有改变。俄罗斯有1707万平方公里国土，其中三分之二在亚洲。其远东地区面向太平洋，与中、朝、蒙接壤，与日、韩隔海相望，是俄罗斯发展与东北亚各国关系，参与东北亚事务的前沿阵地和出入太平洋的通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这些地缘因素的存在奠定了俄罗斯在东北亚的地缘政治大国地位。所以，不论从历史来看，还是从地缘政治现实来看，东北亚安全的维持都离不开俄罗斯。中、俄、日三个地缘大国各自的发展状况和相互关系将最终决定东北亚的未来。当然，不能否认，目前美国这一强大的外来力量严重影响了东北亚的安全局势。但是，从长远来说，美国想凭借几块军事基地和几个军事盟国长久主导东北亚安全格局是不可能的。随着中、俄、日三国综合实力的增强，美国的影响将会逐渐弱化甚至消失，而不再是主导力量。现在东北亚地区战略格局正处于重要的过渡时期，俄罗斯作为一支重要地缘政治力量的加入，既为这里的大国关系调整注入新的因素和动力，使这里的形式发展更加复杂，同时也将对该地区的政治、经济发展和战略平衡产生积极的影响。[5]P205-206俄罗斯正抓住历史机遇，利用远东的地缘优势努力在重建东北亚安全格局的历史进程中寻找与自己实力相称的位置。 第二，不断增强的国力促使俄罗斯在东北亚战略格局中的地位上升。俄罗斯的实力在苏联解体后大大减弱。与苏联时期相比，其疆域缩小了1/4，人口减少40%，更重的是自1992年以来，俄罗斯经济出现了大衰退。从经济总量来看，整个90年代俄国内生产总值（GDP）几乎下降了50%，相当于美国的1/10，中国的1/5，俄罗斯经常成为被大国遗忘的角落。经过努力，到1997年初，俄罗斯经济有明显起色，有望实现增长，不幸的是相继而来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和俄罗斯国内金融危机使这一目标落空。俄罗斯的经济增长，始于1999年，从1999年至2006年，年均增长约6％，且总量超过4000亿美元。[6]P81其后，俄罗斯经济增长有所放缓，但仍保持了年均4%的增长速度，经济总量快速提升，2011年达到了1.88万亿美元。从总的趋势看，俄罗斯经济重新崛起已不可逆转，只是时间问题。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仅仅是因为俄罗斯在经济发展上取得不凡的成就，更因为它拥有丰富的资源，巨大的科技潜力，雄厚的工业基础，高素质的人口，以及优越的地缘经济条件，这些都是俄罗斯经济重新崛起的有力支撑。所以，俄罗斯经济衰退是相对的、暂时的，经济复兴将是绝对的、长久的。随着俄罗斯经济的发展壮大，它在东北亚政治格局中的作用和影响将会强烈的显示出来。
第三，俄罗斯在东北亚拥有强大的军事存在。目前，俄罗斯在其亚洲领土部分驻有数十万军队，在太平洋港口拥有一支庞大的太平洋舰队，并装备了相当规模的核力量，足以保证俄罗斯对东北亚乃至亚太地区任何国家的军事攻击能力。按俄罗斯的新军事理论，俄罗斯仍不放弃首先进行核打击的原则，坚持保留必要的核打击手段，这对意欲在这一地区称霸的国家构成巨大的核威慑。俄罗斯外交副部长帕诺夫指出，从目前亚太地区现实战略局势考虑，俄罗斯应在远东巩固其相应的军事潜力，这对保护俄罗斯的民族利益，对于确保这一地区力量平衡和制止任何一个国家在该地区追求特殊利益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然而，美日军事同盟在冷战思维的支配下，企图打破东北亚军事平衡，发展战区导弹防御系统（ＴＭＤ），一再扩大日本“周边事态”防御范围，对俄、中构成潜在威胁。对此，俄罗斯一方面不断改进其导弹技术，提高其突防能力和穿透能力，继续保持有效的军事威慑；另一方面，不断加强与中国的军事交流与合作，以应对地区局势的复杂变化。2005年8月在山东半岛举行的“和平使命--2005”中俄联合军事演习和2012年4月在黄海海域举行的“海上联合-2012”中俄海上联合军事演习就暗含此意。因此，美日欲在这一地区取得绝对军事优势会有很大的难度，军事威慑平衡将继续保持下去。
从总体上看，在经历了苏联解体和90年代持续不断的衰退后，支撑俄罗斯成为全球性大国的基本框架和实力因素并未彻底消失，它作为东北亚地区多力量中心的一个平衡因素，依然发挥着的积极影响。俄罗斯作为东北亚地区安全、稳定与合作的重要参与者和平衡因素，无疑将在东北亚地区安全中成为一支不可替代的重要力量。
参考文献：
[1]俞邃.俄罗斯在东北亚安全中的地位和作用[J].东北亚中欧研究，1996（5）.
[2]高连福.东北亚国家对外战略[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
[3]刘江永.东北亚格局与中日关系[J].外交学院学报，2005（2）.
[4]于国政.俄罗斯“新东方政策”与东北亚地区安全[J].世界经济与政治.1997（6）.
[5]学刚、姜毅主编.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外交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6]许嘉主编.冷战后中国周边安全态势[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3.
作者简介：柳辉（1979-），女，山东德州人，烟台南山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是思想政治理论。
关键词：东北亚；安全；俄罗斯；地缘政治
中图分类号：D81 文献标识码：A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实力急剧下降，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和影响大不如前，因此在考察东北亚安全问题时，俄罗斯的存在常常被忽视。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就有学者明确指出，研究东北亚问题，任何时候都不能把俄罗斯置于视野之外。[1]俄罗斯横跨欧亚大陆，既是一个现实的军事大国，又是一个潜在的经济大国。这为俄罗斯参与东北亚安全事务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
一
考察整个东北亚安全现状，我们不难发现，俄罗斯不仅与东北亚地区的许多热点问题有直接联系，而且与东北亚地区安全结构的稳定也密不可分。
（一）东北亚地区热点问题。东北亚与俄罗斯直接相关的地区热点问题主要有两个。一是俄日领土争端，二是朝鲜半岛核问题。
俄日领土争端。北方四岛问题一直是横亘在俄日两国之间的最大障碍，严重制约了两国关系的发展。如今两国在这一问题上的对立虽然有所缓和，但是从目前两国交涉的结果看，还需要创造条件，着眼未来逐步解决这一问题。日俄之间领土问题十分棘手，并且现在又与两国历史、民族、安全方面的矛盾交织在一起，已经很难在短期内顺利解决。日本一位负责对俄政策的官员坦言：“通过外交谈判领土的归属问题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么容易。在过去，那是要通过战争才能最终解决的问题。”[3]看来，日本虽然做出努力争取早日解决领土问题，但对通过谈判解决并不抱太大希望。俄日领土问题不解决，由此带来的东北亚安全隐患就得不到消除。
朝鲜半岛核问题。在冷战时期，苏联曾援助朝鲜开发核能源。80年代末90年代初，由于两国关系恶化，苏联宣布不再朝鲜的核开发提供技术等支持，朝鲜则声称将独自进行核研究。朝鲜的核计划威胁到超级大国在东北亚的利益，由此引发了所谓的朝核问题。在90年代中期以前，前苏联的继承国俄罗斯在朝核问题上与美、韩、日等国的立场基本相同，同美国一起打压朝鲜。朝鲜在国际上处境孤立，大有孤注一掷之势，半岛和平充满变数。俄罗斯追随美国的政策并没有带来朝鲜半岛的稳定。90年代中期以后，俄在朝核问题上逐渐转变态度，采取独立的政策主张。进入21世纪以后，俄罗斯调解朝核问题的外交努力更加活跃。俄罗斯作为朝核六方会谈的一方，积极谋求和促进朝核问题的公正、合理、和平解决。俄罗斯主张朝鲜遵守《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不发展核武器，以确保半岛无核化，同时强调有关各方必须满足朝鲜正当的安全要求，反对对朝鲜动武和以武力相威胁，主张国际社会应为朝鲜提供有利的外部安全环境和经济发展条件。这些主张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朝鲜的国际压力，有利于朝鲜半岛局势的稳定和公平解决。俄罗斯的积极参与和合理主张对于缓解朝核危机，最终促成通过外交谈判和平解决朝核问题有着重要的作用和影响。
（二）俄罗斯在东北亚大国格局中的地位日益重要。有人认为，现在在东北亚地区形成了中、美、日、俄“四极制衡”安全格局。[4]实际上，这个“四极制衡”机制可简化为四个互动的三角关系，即中美俄、中美日、中日俄和美日俄三角关系，这四个三角关系构成了东北亚安全的重要基础。首先从中美日三角关系和俄美日三角关系来看，中、俄都处于相似的不利地位。一方面是因为美日结成了长期稳固的军事同盟，实力强大，中、俄两国难以单独与之对抗。另一方面，中日、俄日关系矛盾重重，既存在领土争端，也存在安全竞争，还有复杂的历史问题和民族矛盾掺杂在其中，使中、俄在这两个三角关系中的战略灵活性大打折扣。而美国由于与中、日俄都保持了相对稳定关系，处于比较有利地位，而日本则以美日同盟为靠山，有恃无恐。在这样的情势下，中俄加强战略协调和合作、强化在东北亚的军事存在是必然的选择。这样，中美日、俄美日两个三角格局就趋向于中俄-美日“四极制衡”机制，东北亚战略平衡得以维持。从中美俄与中日俄两个三角关系来看，如上所述，由于中俄是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使得美、日在各自的三角关系中处于相对劣势地位。但是，在中美俄三角关系中，由于中、俄都把与超级大国美国的关系摆在外交战略的重要位置，所以两国都不会以损害与美国的关系为代价联合对抗美国，中俄对美国的战略优势并不明显。同样，在中日俄关系中也存在不利于中俄合作的因素。中俄两国都在集中力量搞建设，对日本都有技术和资金方面的需求，而中日对俄都有能源方面的需求，这些需求处理不当就会影响中俄的战略协作关系。例如，中日对俄罗斯石油管道“安大线”与“安纳线”的争夺就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脆弱的一面。所以，这两个三角关系互动的结果同前两个三角关系一样，最终也趋向于“四极制衡”机制。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日俄三个东北亚地缘政治大国与超级大国美国形成的微妙的“四极制衡”机制是东北亚和平的重要基础，任何一国战略的急剧转变都会打破这种力量平衡。因此，俄罗斯作为一个重要的平衡力量的存在有利于大国力量均衡和东北亚安全稳定。
二
俄罗斯独立后，在综合国力受到极大削弱的情况下仍然是维护东北亚安全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这并不是历史的偶然，而是由一系列的客观因素决定的，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地缘政治因素决定了俄罗斯在东北亚安全中的重要地位。从历史上看，自19世纪中期开始到20世纪90年代初期，俄（苏）一直是影响东北亚政治格局的重要因素之一。冷战结束以后，虽然俄罗斯的综合国力大不如前，但它的地缘政治的重要性并没有改变。俄罗斯有1707万平方公里国土，其中三分之二在亚洲。其远东地区面向太平洋，与中、朝、蒙接壤，与日、韩隔海相望，是俄罗斯发展与东北亚各国关系，参与东北亚事务的前沿阵地和出入太平洋的通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这些地缘因素的存在奠定了俄罗斯在东北亚的地缘政治大国地位。所以，不论从历史来看，还是从地缘政治现实来看，东北亚安全的维持都离不开俄罗斯。中、俄、日三个地缘大国各自的发展状况和相互关系将最终决定东北亚的未来。当然，不能否认，目前美国这一强大的外来力量严重影响了东北亚的安全局势。但是，从长远来说，美国想凭借几块军事基地和几个军事盟国长久主导东北亚安全格局是不可能的。随着中、俄、日三国综合实力的增强，美国的影响将会逐渐弱化甚至消失，而不再是主导力量。现在东北亚地区战略格局正处于重要的过渡时期，俄罗斯作为一支重要地缘政治力量的加入，既为这里的大国关系调整注入新的因素和动力，使这里的形式发展更加复杂，同时也将对该地区的政治、经济发展和战略平衡产生积极的影响。[5]P205-206俄罗斯正抓住历史机遇，利用远东的地缘优势努力在重建东北亚安全格局的历史进程中寻找与自己实力相称的位置。 第二，不断增强的国力促使俄罗斯在东北亚战略格局中的地位上升。俄罗斯的实力在苏联解体后大大减弱。与苏联时期相比，其疆域缩小了1/4，人口减少40%，更重的是自1992年以来，俄罗斯经济出现了大衰退。从经济总量来看，整个90年代俄国内生产总值（GDP）几乎下降了50%，相当于美国的1/10，中国的1/5，俄罗斯经常成为被大国遗忘的角落。经过努力，到1997年初，俄罗斯经济有明显起色，有望实现增长，不幸的是相继而来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和俄罗斯国内金融危机使这一目标落空。俄罗斯的经济增长，始于1999年，从1999年至2006年，年均增长约6％，且总量超过4000亿美元。[6]P81其后，俄罗斯经济增长有所放缓，但仍保持了年均4%的增长速度，经济总量快速提升，2011年达到了1.88万亿美元。从总的趋势看，俄罗斯经济重新崛起已不可逆转，只是时间问题。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仅仅是因为俄罗斯在经济发展上取得不凡的成就，更因为它拥有丰富的资源，巨大的科技潜力，雄厚的工业基础，高素质的人口，以及优越的地缘经济条件，这些都是俄罗斯经济重新崛起的有力支撑。所以，俄罗斯经济衰退是相对的、暂时的，经济复兴将是绝对的、长久的。随着俄罗斯经济的发展壮大，它在东北亚政治格局中的作用和影响将会强烈的显示出来。
第三，俄罗斯在东北亚拥有强大的军事存在。目前，俄罗斯在其亚洲领土部分驻有数十万军队，在太平洋港口拥有一支庞大的太平洋舰队，并装备了相当规模的核力量，足以保证俄罗斯对东北亚乃至亚太地区任何国家的军事攻击能力。按俄罗斯的新军事理论，俄罗斯仍不放弃首先进行核打击的原则，坚持保留必要的核打击手段，这对意欲在这一地区称霸的国家构成巨大的核威慑。俄罗斯外交副部长帕诺夫指出，从目前亚太地区现实战略局势考虑，俄罗斯应在远东巩固其相应的军事潜力，这对保护俄罗斯的民族利益，对于确保这一地区力量平衡和制止任何一个国家在该地区追求特殊利益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然而，美日军事同盟在冷战思维的支配下，企图打破东北亚军事平衡，发展战区导弹防御系统（ＴＭＤ），一再扩大日本“周边事态”防御范围，对俄、中构成潜在威胁。对此，俄罗斯一方面不断改进其导弹技术，提高其突防能力和穿透能力，继续保持有效的军事威慑；另一方面，不断加强与中国的军事交流与合作，以应对地区局势的复杂变化。2005年8月在山东半岛举行的“和平使命--2005”中俄联合军事演习和2012年4月在黄海海域举行的“海上联合-2012”中俄海上联合军事演习就暗含此意。因此，美日欲在这一地区取得绝对军事优势会有很大的难度，军事威慑平衡将继续保持下去。
从总体上看，在经历了苏联解体和90年代持续不断的衰退后，支撑俄罗斯成为全球性大国的基本框架和实力因素并未彻底消失，它作为东北亚地区多力量中心的一个平衡因素，依然发挥着的积极影响。俄罗斯作为东北亚地区安全、稳定与合作的重要参与者和平衡因素，无疑将在东北亚地区安全中成为一支不可替代的重要力量。
参考文献：
[1]俞邃.俄罗斯在东北亚安全中的地位和作用[J].东北亚中欧研究，1996（5）.
[2]高连福.东北亚国家对外战略[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
[3]刘江永.东北亚格局与中日关系[J].外交学院学报，2005（2）.
[4]于国政.俄罗斯“新东方政策”与东北亚地区安全[J].世界经济与政治.1997（6）.
[5]学刚、姜毅主编.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外交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6]许嘉主编.冷战后中国周边安全态势[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3.
作者简介：柳辉（1979-），女，山东德州人，烟台南山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是思想政治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