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来源 :少年文艺(1953)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inyg001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阿栗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写情书,写给我的同桌小然。我俩都是女生——哦哦,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天是愚人节,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凭良心讲,我是不忍心对小然下手的,因为她太质朴了,质朴得让人生气。你根本没法跟她开玩笑,因为她每次都当真,咬文嚼字深信不疑死心塌地的那种。
  去年愚人节,我跟她说外面有彩虹——灰扑扑的大阴天,哪儿来的彩虹?这丫头居然还信了,立刻兴冲冲奔出教室,仰起脸眨着天真的大眼虔诚地找了好半天,满脸困惑地回来说没有呀,是不是已经消散了,然后遗憾地叹息自己没有眼福。我哑然苦笑,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最后我尴尬地试探,小然,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四月一号,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怎么啦?
  正常人提示到这地步怎么着也该醒了,她却依旧眨着清澈的大眼,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坏透了怎么能欺骗这么单纯的灵魂。
  她知道四月一号是愚人节,她只是不相信我会骗她。她相信每个人,相信一切。想到这儿我打了个寒战,所谓单纯也还是蛮可怕的。
  傻人有傻福。虽说她有点死板严肃,缺乏幽默感,但每天过得简单快乐,轻松透明,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心事。上课的时候咬着笔杆,痴痴地凝望黑板,那专注的神情啊,恨不得融化在老师的声音里;写作业时把头埋得深深的,完全听不见我在旁边喊她,估计就算着火了,她也要等到火苗烧到作业本上才能回过神来。
  十四五岁的年纪,班里很多女生都开始悄悄打扮,就算不敢公然涂脂抹粉,也会在秋冬时涂个无色唇膏,留心时不时地拨一下刘海,隔三差五换个发卡。而她,在这方面永远迟钝得惊人,刘海长得遮住眼睛也顾不上剪,随手拿笔帽别上去,更长一些的时候,索性就梳到后面和辫子绑在一起,光洁的额头毫无遮拦,刘海从此销声匿迹。有时我还蛮羡慕她,这样简单纯粹,省去了多少烦恼。
  话说回来,今年愚人节,我并没有放过她。我希望她变得幽默、放松一点,别老那么神经紧绷,跟政府官员似的,只知道开会,不知道开玩笑。
  碰巧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说:如今情人节过得像愚人节,没感情的恋人在这个日子假装欢愉;愚人节倒是像情人节,没勇气的人借这个日子吐露心声。这主意好!于是我决定今天给小然写一封情书,以一个男生的名义。
  让哪个倒霉男生背锅呢?我环顾四周,大脑飞速运转,比在考场上还卖力。经过层层筛选,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斜前方的许宽身上。
  许宽和小然有一点神似,那就是做事特别专注——无论是学习、做值日还是踢球、发呆,都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叫他一声,他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好多次看见他对着窗户出神,我好奇地望望外面,什么也没有呀,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那股纯纯的傻气,跟小然搭配得很嘛。
  除此之外,选择许宽还有一点便利,就是他的笔迹很有个性,比较容易模仿。他写字非常用力,笔如同刻刀,纸如同泥板,线条笔直硬朗,笔画回转处带有尖头,乍一看像极了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班主任常老师曾笑称由于笔迹的特色太过鲜明,即便有密封条,改卷时也能一眼认出许宽的字来。
  接下来就要考虑写什么了。
  这可难倒我了!虽说小学时有过喜欢的男生,去年也收到过邻班爱慕者的字条,但也仅止于试探罢了。毫无恋爱经验的我写情书,还真不如写议论文来得顺手。
  从上午开始苦思冥想,直到下午的自习课仍无进展,眼看愚人节就要过去,计划要泡汤了。我蔫蔫地胡乱翻着语文书,没心思写作业。忽然眼前一亮: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太棒了!我险些叫出声来。这不是现成的情诗吗?如此深情而优美!
  后半节课,我防着小然——真是多此一举,她学习那么专注——偷偷摸摸地模仿楔形文字的风格,把这几句抄在信纸上,边抄边在心里感叹《诗经》的伟大,常老师上课做赏析的时候我都没这么感动过。
  末尾写上许宽的名字和日期,把信折好装进信封,嗯,大功告成!我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模仿得也太像了吧,丝毫看不出破绽,没想到我的天赋在这里……没时间感慨了,趁自习课下课小然不在的空当,我赶紧把信封夹在她的英语作业本里。
  万万没想到,直到晚自习下课,她也没有打开英语作业本。放学了,她收拾书包离开,微笑着对我说明天见。被晾在座位上的我感觉自己是个被遗忘的士兵,仗都打完了敌人还没出现。
  第二天的英语课上,小然翻开作业本才发现那封过期失效的信。读信的她,脸腾地红了,被烫到似的赶紧把它揉成一团塞进口袋。坐在旁边的我,脸比她还红。
  那个,小然啊,那个信……熬到下课,我鼓起勇气要向她坦白。
  什、什么信啊?她红着脸问。
  就是那个情书,其实……
  哪有的事!我不知道什么情书!她真的不擅于撒谎,已经马脚全露,却仍在垂死挣扎。
  我来不及开口,她就找理由跑出去了。之后几次,只要我一提起信,她就慌忙转移话题,极力隐瞒那个她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完了,她把情书当真了……
  我现在发誓,我再也、再也、再也不敢跟小然开玩笑了。除非许宽真的暗恋小然,不然我的内疚永远也没法消除。

许宽


  是從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然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坐在教室的第三排第四列。从这个位置向窗外望,下午五点十分,夕阳开始入框,不到五点半,就彻底游出去了。我每天用这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欣赏落日,紧绷的神经才能得到短暂的松弛。中考手握刑具一天天逼近,满教室黑压压的脑袋都像落日,沉沉地往下坠,不同之处在于脑袋不会发光,而且有点铁锈气味。   我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在自习课上独享一份平静安详的夕阳。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小然在QQ空间发了张照片,并且写道:偶然发现太阳最美的样子。照片里是教室窗外的夕阳,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小然就坐在我后面,视角基本一致。原来她在和我一起享用那份安静的美好啊,我心里暗自高兴。但如果是别人,我就会有种受到冒犯和侵略的感觉。

  老师们总说我上课没精打采,一天到晚趴在桌子上病恹恹的。他们问我是不是晚上熬夜没好好睡觉,或者肚子疼,或者别的什么。我有时点头,有时摇头,始终不愿告诉他们真相:我是为了小然才故意弯腰驼背的。
  常老师非常公平,班里排座位,既不按成绩,也不按个头,完全随机组合。坐在前排的不一定是尖子生,坐在最后一排的,也不会有被老师放弃的感觉。我坐在小然前面,个头却比她高出许多,有一次我扭头,碰巧看到她为了看黑板而微微起立扬起下巴,才意识到自己会挡住她的视线,从此上课便有意识地耸肩低头,或者干脆趴在桌子上。
  尽管离得近,我们之间的交流却不多。我对她最常说的话就是,组长,这是某某科目的作业,放你桌子上啦。偶尔也会向她请教问题,她会放下手头的事情热情而认真地解答。我听一遍不懂,她就讲两遍,两遍不懂就三遍。她对谁都这样。
  我喜欢看她低头解题时聚精会神的样子,此时的她好像一只细细咀嚼青草的小羊。
  我想让她知道我的喜欢,却迟迟不敢超越普通同学的界限。一方面是勇气不足,更重要的,是害怕给她造成困扰,影响中考成绩。左思右想,我决定借愚人节之机写封情书,等她看了,再用一句“愚人节快乐”化解尴尬。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信与不信,接受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呢。
  四月一日终于来了,等这个日子,我感觉比等春天还要辛苦。
  我比平时提前十几分钟到校,想趁教室里没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情书塞进小然的书桌。没想到常老师比我到得还早,今天是语文早读。我只好作罢,在她眼皮底下乖乖掏出语文书读起来。
  早读下课,我打算趁交作业的时机把情书给小然。对折的情书夹在作文本的最后一页,千真万确,我昨晚在家写完之后是这么放的。可是今天打开本子,竞不见踪影!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急又恼又纳闷。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没有;把书包翻来覆去摸了好几遍,也没有;我气急败坏地踢开凳子,抱着最后的希望,蹲在地上搜寻。
  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小然热心地问。
  哦,不用不用。我赶紧起身坐好,若无其事地抹了一把急出的汗。
  见鬼,到底丢哪儿了?落在家里了?难道是天意,不想让我开这个玩笑?想到这儿,我沮丧地把下巴磕在书桌上,彻底放弃了。
  真奇怪,晚上回到家也没有找到。更诡异的是,第二天,小然对我的态度突然一改从前。
  我扭过头去向她请教问题,往常大大方方的她竞支吾迟疑了一下,表情极不自然地说,这个啊,我也不会,你还是去问老师吧。课间在校园里迎面遇到,她的眼神也躲躲闪闪,非常明显地绕远走开,装作完全不认识。
  我从没见过直率坦荡的小然这副模样,她之前对所有同学都是一样友好热情。她这样子,倒真像是收到情书、手足无措似的。然而情书明明没有送出去啊。难不成是长了翅膀,自己飞到她手里了?或许是掉在哪里,被她捡到了。
  我想对她说,这只是个玩笑,别当真,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吧。可万一她根本就不知道情书这回事,面对突如其来的解释肯定一头雾水,我又该怎么圆场呢?

常老师


  四月一日上午我的课是满的。早读加上连续四节课的苦役之后,口干腿酸地回到办公室,手机里十八个未接来电把我吓了一跳。那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满手粉笔灰来不及洗就赶紧打回去。对方是许宽的妈妈。
  常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看来您真是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家长来电。柔中带刺的声音,礼貌得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
  班里有个叫小然的女生吗?她打断我,自顾自地说下去。
  是的。我握着手机,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发现我儿子给她写了一封情书。
  哦……
  多亏我有翻查儿子作业的习惯,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啊。根据信的内容,这女生坐在他后面。希望常老师把他俩的座位调开,越远越好,至少是教室的对角线吧。
  咳,那个,我清了清嗓子,您随便拆孩子的信件,这样不太好吧。
  哎哟!现在声音只剩下刺了。出现这种苗头您应该及时制止,我还没有问罪,您倒教育起我来了。
  对不起……
  她又一次打断我。常老师,情书我已经偷出来撕了,许宽还不知道。您作为班主任如果不采取措施,我就要亲自骂他了,我的脾气可不太好。
  好的好的好的,这件事交给我,请您放心。我连连应着,让她的刺扎进棉花。
  作为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教师,我常常受到家长们的各种质疑。我确实缺乏经验,因而始终保持谦虚、小心的姿态。但不管怎么说,私拆信件,侵犯隐私,这肯定是不对的。孩子再小也是人,应当得到尊重。况且他们都十四五岁了,正是敏感、叛逆的年纪,强硬介入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容易造成内心的伤害。
  我和班里的学生关系很亲,因为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总感觉自己是他们的姐姐。卸下班主任的威严,我们可以无话不谈。大胆外向的女生,比如阿栗,甚至曾經直白地问,常老师,你中学时有过喜欢的人吗?
  我也坦率承认,有啊,很正常啊。
  真的?!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我,不可思议地问,你当年不是好学生吗?
  我哭笑不得,只要善良、勤奋、有上进心,大家都是好学生,这跟暗恋、成绩之类的因素没啥关系。不过,我当年只是悄悄喜欢,毕竟……学习太忙了。   哈哈哈哈,她的脸因兴奋露出淡淡的粉红,只是因为这个吗?
  还因为害怕。害怕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的尴尬。
  阿栗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也没有追究她为什么问这些。谁没有过懵懂的青春呢。
  回到许宽的事情上来。如果我把他找来,劈头盖脸一顿批评警告,肯定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他逆反心理发作,跟我对着干,这还算好的;如果他因此觉得喜欢上小然是件不可饶恕的罪行,这样的情感罪恶而丑陋,那就太可怕了。
  我打算循循善诱,找机会开个主题班会,把青春期微妙的情愫大大方方地提出来,让全班一起轻松地聊一聊,不会让许宽感觉是在针对他。

  至于换座位的事嘛……该换的时候自然会换,依旧是随机排座,谁挨着谁,都是缘分。
  少年心事多么美好,一定要被温柔对待啊。

小然


  四月二日,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情书。从那一刻起,我井然有序的世界整个儿都乱了。
  我不敢抬头看黑板,因为目光无论如何都会擦过前排。许宽的背影令我紧张无措,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如何跟他说话,更别提和他对视。他扭过身来递作业本的小小动作都会震得我这里地动山摇。就在昨天,一无所知的我还热心地帮他找东西、讲习题。那时多好啊,我们之间还可以轻松自然地说话。可现在……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会不会是我理解错了呢?我没勇气把信拿出来再看一遍,只在心里反复回忆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非常明确,不会有其他意思啊。
  会不会是搞错人了呢?没错,抬头是我的名字,落款是他的名字。
  唉!为什么会这样子?我感到自己罪恶深重,我和他都不再是好学生了。从小家人就给我灌输这样的观念:早恋很坏,很危险,很肮脏,早恋的孩子都是坏孩子,所以千万不要产生那样的想法。恋爱是大人的事情,而我还小得很,我应该一心扑在学习上。
  我逼自己抬头望向讲台,只看见老师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收到情书,没有惊喜,只剩恐慌和担忧,感觉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拆信的时候被同桌阿栗看到了,她好几次缠着我问信的事,我只好连她也躲着。
  唉!为什么要把我拖下水?我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埋怨起许宽来。这么棘手的事,怎么处理呢?从此与他形同陌路?或者把信上交,向老师和家长坦白从宽?
  火烧火燎的不安,把我逼进常老师的办公室。年轻可爱的她就像个大姐姐,从没让我害怕过,但今天,我却紧张得没法正常说话。
  我把揉皱的信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她。
  这是什么?
  许宽写的。给我的。
  常老师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居然又写了一封,她小声嘟囔着。
  我正要问什么意思,她就恢复了往常的从容温和。这样啊,这是你们的隐私,我不方便看的。
  老师,你还是看看吧,我不知怎么办才好呀。
  她这才接过去,沉默了一会儿。你喜欢他吗?
  我触了电似的摇头。我只把他当一般朋友,绝对没往那方面想过,他怎么能那样想呢,我直接拒绝他吧。
  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嘛,常老师笑道,你很可爱,受人欢迎,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值得高兴的事?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换作我爸妈,肯定早勃然大怒了。
  喜欢人又不犯法,许宽不是坏孩子。那既然你不喜欢他,就还和从前一样做普通朋友呀,但是,直白地拒绝会不会让他伤心或者没面子呢……说到这儿她停下,又低头看了看信,若有所思地指着落款后面的日期说,哈,四月一日写的。
  我用眼神打了个问号。
  昨天,愚人节。许宽会不会在跟你开玩笑?
  玩笑?我从来不过愚人节,也不觉得他真的只是开玩笑,我心想着,没有说话。
  常老师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你可以假装这是个玩笑嘛。
  是啊,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我又可以像从前一样跟他做朋友,而不是缩手缩脚、处处躲藏了。想到这儿我如释重负,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似的舒服。
  好主意!我扭头要走,她却叫住我。信!
  哦,忘了拿。
  她用手掌把皱皱的“情书”抚平,郑重地交给我。收好,保存好。这是珍贵的回忆呢。
  不明白为什么,常老师说话的样子,像是快要哭出来。她的眼睛里有很多东西,柔软,湿润,遥远,像雪花,但并没有融化。
  回到教室,见许宽正蔫头耷脑地趴在桌子上。像从前一样做朋友,我想着,调整好状态,故作轻松地一巴掌拍在他耷拉的肩上。

  拜托!以后愚人節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啦!
  他茫然地抬起头,呆呆地盯了我五秒,然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笑了。

认识作者


  高源,笔名蜜蜂听雪,90后,出生于洛阳。有点恋家,又喜欢跑来跑去,以至于上大学的七年间攒下了一百四十多张火车票。毕业后做了自由职业者,想把生活过成“真心话和大冒险”。
  初中时开始创作,诗歌、小说、散文、童话什么都写,作品多见于《儿童文学》《少年文艺》等刊物。有一次收拾旧物,我翻出了许多学生时代的小字条,那时大家明明每天都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却热衷于把话写在纸上递来递去。十四五岁流云般的心思如此细腻美好,我想,如果加上一点巧合和误会,不就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吗?《情书》就这样诞生了。
其他文献
随着2017年的第一次雄鸡报晓,《移动通信》迈入了第41个出版年。在此,编辑部全体同仁谨向陪伴《移动通信》的读者。作者,以及所有关心支持我刊发展的朋友们拜年,祝阖家幸福,
“一带一路”沿线分布数量众多、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地缘政治经济关系复杂的国家和地区,这给相应建设带来难度。基于模块网络化机制的发展特点以及产业演进的空间属性,“一带
精准扶贫战略的出台标志着我国的扶贫事业进入了一个崭新阶段.传统弱势群体保护和扶贫理论无力为精准扶贫理论提供有力的理论支持.引入美国女权学者玛萨·芬曼所提出的脆弱性
四川是全国晒烟主产区,种植面积和总产量在全国都居首位。据1977—1979年统计资料,年平均种植面积占全国的19.5%,总产量占全国28.1%。栽培历史较久,类型多,品质好,商品率高
1  郑佳瑶坐在镜子前40分钟了。  她侧脸对着镜子,用另一块镜子看自己在镜中的侧脸。  她看到一条奇怪的曲线。  额头,鼻子,嘴巴,到了嘴巴的地方,这条曲线的弧度明显过度了。  郑佳瑶试着抿嘴,情况改善了些许,回到正脸,天哪,这表情就像一个傻子。  她懊恼地放下手中的镜子,她举得手臂都酸了。  郑佳瑶无奈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妈妈要把她生成一个龅牙的女孩?  为什么妈妈要嫁给
期刊
罗尔斯、拉康和马克思的三种正义观分别代表了不同的路径:现代主义谋划及其自由主义的政治立场前提下的温和的分配正义;后结构主义谋划及其激进主义政治立场前提下的激进的驱
一  在“王者荣耀社”成立之前,二中最具人气的社团一直是步平凡所在的“谣言粉碎机”。身为“谣言粉碎机”的机长,步平凡一直是身先士卒的典范。在二中,很少有人会疯传朋友圈中那些吓死人不偿命的谣言。这一切,少不了步平凡每周一次亲力亲为地辟谣的功劳。但自从“王者荣耀社”成立之后,一切都变了。  “王者荣耀社”成立的第一天,报名的同学就排起了蜿蜒曲折的长龙。更不可思议的是,班主任贾凡生居然也和颜悦色地混在报
期刊
一  城市和城市之间是会相互交流的,它们通过一条长长的地下隧道或者一朵飘浮的云进行交流,当然,它们还可以通过一场雨,或者借助一阵风。  一场漫无边际的雨里有很多声音。一个城市说:真冷啊,北风总是刮得那么紧。一个城市说:我的梨花都要开了,可是我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当然,一场漫无边际的雨里还有很多甜蜜和忧伤。  有时候,一个城市会向另一个城市借一场雨,它会说:“嗨,伙计,我很久弄不到一场雨了,你看,我
期刊
献祭还是挑战  一大早,这鳄溪里的每一条鳄鱼都被那诱人的味道吸引了,脑袋被鼻子牵着一转,眼里的一幕让每一条鳄鱼都终身难忘——巡逻兵奇克和恰克,奇克咬着一只羊,恰克叼着一头猪。他俩身后,殷红的羊血和猪血如红飘带一般,把我们的家园——清澈碧绿的鳄溪,渲染得如朝霞萦绕般唯美和浪漫,不知道的,以为他俩要去求婚呢。当然,这条鳄溪里,所有鳄鱼都知道,他俩是要把这美味上缴给我——他们的领袖,纯爷们儿。  “哪里
期刊
当代西方研究中工人阶级“消亡论”的演变,可以从三个“关系”线索中把握,一是工人阶级模式的普遍性与特殊性关系,理论探讨的是西方工人阶级文化与意识形态的“消亡”;二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