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强一生:如电影里的“黑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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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所过55岁生日
  仕途上的成就,和文强一贯的性格交错影响,让江湖气很重的他,和黑帮老大越走越近,并形成了某种难以摆脱的利益关系。“文强的拿手好戏是刑侦,他之所以能迅速侦破大案要案,与其和1黑社会2的眼线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不无关系。只不过,文强在和他们的交往中,渐渐失去了原则和底线。”知情人说。
  
  白道,乃官与官之间的官场潜规则;黑道,乃官与黑之间的场外明规则。文强案,为这种曾经只流传于坊间和电影里的“黑白”传说,提供了一种真实版本。虽然案件的定性和量刑仍在讨论中,但其背后折射出的官场江湖已可见一斑。透过文强案,官场上的黑白逻辑顿现,也因此彰显出重庆打黑中整顿吏治的亟须和必要。
  
  二月的规矩
  
  2010年2月2日,农历腊月十九。重庆市公安局原副局长文强站在了重庆市五中院的被告席上。站在他左右两侧的,是他曾经的手下和好友:重庆市公安局刑事警察总队原副总队长黄代强、重庆市公安局公共交通治安管理总队原副总队长赵利明、重庆市公安局治安总队原副总队长陈涛,以及他的家人、在一起生活了30年的妻子周晓亚。文强依旧习惯性地站在了最中间。
  两天前,他刚刚在看守所里过完了自己55岁的生日。文强说,自己的生日,在腊月十七。此前十几年,这个日子,都应该是他最高兴的时候。1临近春节,又过生日,总会有下属送来红包,表示个意思,希望得到关照。”
  1992年9月,37岁的文强从巴县公安局调到重庆市公安局任副局长。此后,他用了8年的时间,官至正厅级。受阻于重庆本地官员不能任正职的障碍,他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待了16年。靠着这16年的积累,文强成为重庆警界威权极重的人物,也成为下属拜谒的重点对象。在公诉机关对文强100余笔受贿的指控中,六成以上涉及“买官卖宫”。这些行贿并不是一次完成,而是通过逢年过节的点滴和“孝敬”积累起来的。起诉书中,文强和其妻周晓亚收受贿赂的时间和地点,大多集中在每年的一二月份。文强说:“在重庆市公安局,逢年过节,要给领导送个红包,意思一下,这是一种潜规则。”
  和文强一起被起诉的黄代强、赵利明和陈涛,都在重庆市公安局担任要职,是文强的手下。从2000年到2008年,三人逢年过节便会给文强送去“孝敬”的意思。赵利明送了27万元和一幅青绿山水画,黄代强先后十次送了人民币8.3万元及价值1.2万元人民币的0MEGA牌手表一只,陈涛先后9次送了46.5万元。送礼的显然不只是这三个下属。周晓亚在庭审时说:“每年来送红包的人都很多,一年至少能拿二三十万。”长达十余年,用红包累积的投资,期望交换的是职务的晋升。部分送钱给文强的人,在十余年间确实得到了照顾。
  
  官场江湖
  
  从1992年开始,文强在重庆市公安局任职长达16年,根脉深厚,和文强相熟的人都认为,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江湖气,作风极其霸道。
  据多名行贿人的口供称,给文强送钱有时候并不是为了升职,只是为了维持一种比较好的关系,让他不要为难自己。解放碑派出所所长叶亨奎是曾行贿文强的人之一。他曾亲身体验过这种“被为难”的羞辱。
  有一次,文强在一家俱乐部里唱歌,打电话叫叶亨奎前来报到。叶亨奎迟到了几分钟,文强便当众对他说:“还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立刻让你下台。”叶亨奎急忙道歉,文强便让叶亨奎给在场的十余个“小姐”轮番敬酒。在场的“黑帮”头目马当都看不下去了,“我赶紧劝文强别生气,把叶所长拉到一边,我看见他都哭了”。“他看重的不是你送他多少钱,而是一种尊敬。”陈涛说。
  案发前,陈涛任重庆市公安局治安总队副总队长,从警30余年。公诉方认为,文强为陈涛担任治安总队副总队长提供了帮助。综合多方的证词可以看出,文强和陈涛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重庆豪城国际商业会所老板王小军说,文强每次来,陈涛都会跟着来,前呼后拥,帮着拎包。在王小军的形容中,陈涛对文强的“恭维”,简直到了让他难以接受的地步。“有一次,他让我出去帮他买花,我以为要送给哪个女孩子,没想到,他单膝跪地送给了文强。”
  如此关系,却在2007年底和2008年初掰了。这种决裂在重庆市公安局众人皆知。文强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和他的下属说:“以后有陈涛在的地方就不要叫我,否则我要发火。”陈涛说,两个人之所以分道扬镳,是因为2008年初,文强刚刚过完生日,而他因为到香港去没有给他带礼物,两人吵了两个多小时,“他叫我以后不准去他家,去了就打断双脚”。
  
  结识“黑帮”
  
  细看文强案。有很多有意思的细节。为文强、黄代强、陈涛和赵利明提供有罪证明的口供,大部分来自一些已被媒体和公众熟知的名字:“肉霸”王天伦、文强弟媳谢才萍、白宫夜总会老板岳宁、豪城国际商业会所老板王小军,保利夜总会老板龚刚模,以及云梦阁俱乐部老板马当。这些人正是此次声势浩大的“重庆打黑”行动的打击对象,也是起诉书里文强包庇“黑帮”的获罪依据。这六个人手下的娱乐产业和隐匿于旗下的组织卖淫、赌博和容留吸毒行为,占据重庆“黄赌毒”的半壁江山。
  公诉机关的起诉书和提供的证据,勾勒出重庆警界和涉黑团伙相互勾连的具体细节,这些“警匪勾结”的故事,此前只存在于坊间传言和电影故事里。
  2003年在万豪酒店大堂,经人介绍,岳宁认识了文强。此后,岳宁先后三次送给文强2万元人民币、18万港币和5000美元。一年后的六七月份,文强到豪城唱歌,被员工认出,告知老板王小军,王小军便把文强叫到员工通道,拿出2万元并对文强说:“初次见面,是个意思。”文强说“好”,就接过去了。2006年7月的一天晚上,黄代强和文强等人到保利俱乐部唱歌。经黄代强介绍,文强认识了龚刚模,龚刚模给文强敬了杯酒后,就把黄代强叫出了包房,交给黄代强两个信封,说一个给黄代强,一个给文强,并表示他自己与文强不熟悉,直接给文强不好,就让黄代强给文强。这是文强惟一一次与龚刚模直接碰面。此后,2008年春节,龚刚模又托人给文强送过2万块钱。文强和马当,也是仅有一面之缘。2006年春节期间,马当请文强在大世界饭店吃饭,同时在座的还有曾维才、彭晓明、周朝东(时任重庆市工商管理局局长)等人。吃完饭后,马当给吃饭的每个人发了一个信封,说是拜年,文强的信封里装有1万元。饭后,曾维才、马当、文强等人又到云梦阁夜总会唱歌。
  文强先后结识几个“黑帮”的2003年到20噼,正是其在仕途上顺刚_顷水的时候。2000年,带队成功侦破重庆抢劫运钞车案和张君案,让文强声名大振,其职务级别也从副厅级提到正厅级。一个有意思的巧合是,审理文强案的五中院,恰巧是当年张君案的审判地。文强说,当初就在这个法庭, 审理张君的时侯,市里的领导曾当场拍板,给了他个人5万元奖金。
  
  黑白无间
  
  虽然文强否认自己是“黑帮”保护伞,但他和这些已被定性为“黑帮”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每年接受“黑帮”老大的“孝敬”,也得到其本人的承认。
  公诉方的起诉书中称,从2000年到2008年,文强先后15次收受5名“黑帮”老大所送钱款,总额达78万余元。其中,王小军送的最多,先后8次送了人民币32万余元,且多在春节和中秋节前后文强到其经营的娱乐场所唱歌时送出。除了送钱,另一种收买的方式是女色。文强自己的供述称:“五个人中,只有岳宁给我介绍过一次‘妈眯’,其他人都没有给我介绍过。在白宫夜总会,一个‘妈咪’上来了,两人发生了性关系,但我没有给她钱。”而豪城老板王小军的笔录则称:“谭小波认识文强很长时间了,每次给文强介绍小姐,都是他负责,我没有直接问过,也不敢问。谭小波只和他说过一次,每次费用都是文强自己给,还很大方,小姐很满意。”
  “黑帮”用钱或色收买警员,也分级别和职务。从最底层的派出所、到公安分局,到市局治安管理总队、刑侦总队、经侦总队,再到局长,是一个整体被收买的链条,所有与娱乐场所管理有关的公安人员,“都要打点到。”龚刚模的笔录,解释了这些“黑帮”用钱色收买警员的心理动因。“夜总会多少都有卖淫嫖娼的行为,否则经营不下去,如果不把公安管理部门的关系搞好,他们隔三差五来查,就办不下去了。”
  对于这些黑帮头目而言,结识文强这样的公安局高官,并维持熟络的关系,更重要的不是让其帮忙办具体的事,而是一种面子和威慑力。在“黑帮”和警察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利益上的一致,并不代表他们人格上的互相欣赏。龚刚模说:“我并不喜欢他们,但也不敢得罪,因为文强在我这儿消费,就不会有人敢来查我。”
  
  交错之恶
  
  岳宁和陈涛的口供,证实了龚刚模的说法。2005年春节前后,尚未与岳宁结识的陈涛,曾带队到岳宁的白宫检查。没过几天,出差回来的文强到岳宁的俱乐部唱歌,听说此事,便把陈涛叫到白宫,介绍两人认识,还让陈涛给岳宁敬酒。“他让陈涛管好突发事件和群体性事件处理的主业,这里出了事情轮不到他。”唱歌快结束的时候,岳宁把文强拉到包房的角落,将一个装有5000美元的信封送给他,并对他说,快过年了,拜个年,文强接过后放在包里。
  此后,陈涛再没带队到岳宁的白宫进行检查。陈涛的笔录称:“文强和王小军关系好,所以我没有去查过豪城。文强的性格,我很了解,他习惯点到为止,从不明说,他和王小军喝两杯酒,我就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重庆娱乐业聚集的解放碑派出所所长叶亨奎说,文强和这些人关系好,公安系统私底下部在传,确实给办案人员带来了压力,谁愿意去和局长作对?文强和“黑帮”头目的“良好关系”,让重庆警界和“黑帮”的关系盘根交错,黑白两道的明暗规则交错影响,使担负查处黑恶势力的公安系统,反而成为藏污纳垢之所。警匪一家,在文强案中不再只是一个传说。
  文强和其下属的包庇和纵容行为。在黑社会组织的发展壮大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重庆打黑中涉及的对象约背负了500个杀人命案,但在过去的十多年中,由于文强控制着公安局,跟“黑社会”来往密切,竟使这些命案难以破获。他被抓获后,重庆公安部门即势如破竹,只用一年,数百命案便全线告破。
  文强案五天的庭审中,公诉机关提供的大量证据,和5名被告的法庭陈述,共同勾勒了一个重庆官与官、官与黑之间的潜在逻辑和利益格局。显然,这种或明或暗的潜规则并不只存在于重庆的官场和民间。庭审快要结束的时候,文强说,走上犯罪道路,他深感内疚,既有个人的主观原因,也有社会等多方面客观的因素。他希望政法干部以他为鉴,今后不要再有民警站在这个审判台上。巳
  (据《京华时报》《北京日报》)
  
  中国官场江湖的升官术
  魏剑平
  
  1 装孙子术
  你有能力没能力,都必恭必须在当官或当大官之前当孙子.否则便没有机会升格为老子。
  2 吹牛皮术
  只要善于吹牛.说假话.空话.套话,就越适宜于当官。官出数字.数字出官。
  3 见风使舵术
  要玩阶级斗争了,你就狠批狠斗阶级敌人。要搞经济了.你就变成“经济专家”。要建立和谐社会了.你就去访贫问苦。
  4 朋党术
  哥儿们多了.到处是为你说话的人.你不升官谁升官?
  5 行贿术
  只要舍得花钱,什么官买不过来7碰到不爱钱或已经很有钱的主儿你根据他的个人爱好.或赠名画.或送美女,只要用心.总有办法讨得上级的欢心。
  6 与资本家结盟术
  一些资本家不愿意当官.但却善于到组织部、公检法及纪委交朋友。组织部当然是负责让人升官的.公检法及纪委的作用不言自明。你与有这等能量的资本家玩在一块儿,官位何愁?
  7 善待老干部术
  有些退下来的老干部仍有很大能量。若用得好.老人家一两句话.就改变你的命运。
  8 欺压百姓术
  有些民众喜欢闹事.你若愿做打手.某些领导便会感激你.给你安排一个职务。不过.弄不好你也会因此栽跟头。就因为有这种风险,才成为勇敢者的升官之道。这号人在文革期间擅长搞政治迫害。
  9 敲诈术
  有些领导自身不正派,你只需抓得他的把柄他若不给你升官.怕你揭老底.弄得他也当不成官。
  10 发嗲术
  此术以女子使用最台适。不过.男子也可通过拜干爹干妈。嗲劲在于哄.让领导有种做长辈或做情人的错觉。
  11 攀亲术
  有亲缘关系最好。若无.在老乡情、同学情、战友情等方面找路子。
  12 挂羊头术
  找一个很大的高官.了解他的一切。然后有意无意扮做你与此高官有特殊关系。别人不明真相就先让你当了官再说。
  13 告状术
  如果认准了某个位置只有一个竞争对手.那就通过告黑状.把那人扳倒。
  14、媒体做秀术
  与那些没良心的记者做朋友.让他们无原则地对你吹捧。
  15、生于官家术
  龙生龙.官生官。你若出生于官家做官的机会自然比别人多得多。
  16 搅混水术
  想办法把一些事弄得一塌糊涂了.别人都晕头转向了.你便可乘乱做官。
  17 求神术
  求神问卜成为诸多官员们的一大日常功课.尽管他们多是共产党员,理所应当是无神论者。
  18 清官术
  有些是真清廉.有些是假清廉.不管真假.都需要让人看出来。
  19 出位术
  根据形势绞尽脑汁.做出一件奇特的事。本质上并不当真为百姓、为社会做什么实事.但求博得上级领导一句赞扬此人有水平。若升官了.后面的事就不再管。
  20 操纵选举术
  有些官需要经过选举产生就明里暗里做功课。很多基层人民代表.都在选举前的日子获得尊敬.有些人民代表还能很实惠地得到钞票。
  21 癞皮术
  就是平常说的跑官要官。领导.俺辛苦多少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俺升了吧。
  22 苦熬术
  每天上班提前.下班加班.干什么事抢在前面,当然都不是什么正事。目的只是给人以任劳任怨的印象。这种方法有些傻但有时也管用。
  (摘自《中国官场江湖的升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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