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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事实认定的准确性是进行专利审查工作的基本前提。本文以两个实际案例为基础，分析了造成创造性结论偏差的原因，并对实际审查工作中如何进行准确的事实认定，提出了几点建议。
[关键词]权利要求 事实认定
中图分类号：G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4X（2019）08-0388-02
一、引言
在专利审查工作中，对权利要求请求保护的技术方案相对于现有技术的贡献是否具备创造性进行判断，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和环节。而在创造性的评判中，准确认定客观事实是确保评判准确的前提和保障。事实，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定义为“事情的真实情况”[1]。专利审查程序中所称事实，是指审查员从申请文件和/或对比文件等证据中筛选出的与结论（即不符合专利法及其实施细则的有关规定）相关的事实，并非申请文件和/或对比文件记载的全部信息，事实应当是依据申请文件、对比文件等证据和/或本领域技术人员的公知常识提出的与理由相关的事实，并不是仅指审查员所认定的申请文件中的缺陷[2]。
准确进行事实认定是审查工作的基本要求，正确的事实认定是形成客观准确的审查结论的前提和基础。本文结合两件审查实践中的具体案例，对事实认定在创造性评判中的作用及基本要求进行分析和探讨。
二、相关案例
（一）案例1为一件被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以事实认定不准确而判定专利复审委员会败诉的案件，具体案情如下：本申请要解决的技术问题是如何在低成本的情况下，选用适当的发光二极管及彩色滤光片来提升液晶显示装置画面的色彩表现。基于此，本申请提供了一种液晶显示器及发光方法，通过白光与彩色滤光片的相互配合来提升绿色光的饱和度，从而可使液晶显示器具有良好的色彩表现。
复审决定所针对的权利要求1如下：
“1. 一种液晶显示器，其特征在于，包括：
一背光源，用以发出一白光，该白光归一化的发光频谱具有一第一峰值及一第二峰值，该第一峰值实质上等于1，对应于该第一峰值的波长小于对应于该第二峰值的波长，且该第二峰值的半高宽小于100纳米；以及一液晶显示面板，设置于该背光源的一侧，且具有一彩色滤光片，该彩色滤光片的一部分用以过滤该白光并发出一绿色光，该用以发出该绿色光的该部分的彩色滤光片的穿透频谱与该白光的归一化的发光频谱相交于一第一交会点及一第二交会点，对应于该第一交会点的波长与对应于该第二交会点的波长的差值小于127纳米；
其中该第一交会点是位于430纳米-480纳米之间的某一点，该第二交会点是位于580纳米-630纳米之间的某一点。”
对比文件1涉及一种液晶显示器，要解决的技术问题是如何提高液晶显示器中绿色光和红色光的饱和度。采用的技术手段是：使在两个特定波长范围内相对极大亮度峰值BL1和BL2的比值大于等于0.32，红色滤光层和绿色滤光层在光波长约590纳米的穿透率均小于约45%，其中附图3B示出上述数值关系。
合议组认为：参看对比文件1附图3B，背光模块的白光归一化发光频谱在430纳米附近具有峰值为1的第一峰值，在580纳米和630纳米之间具有第二峰值，该峰值的半高宽小于100纳米，绿色滤光层的穿透光谱与背光模块的光谱相交于多个交会点，其中在530纳米附近稍微偏左有一个交会点，在630纳米附近偏左有另一个交会点，因此交会点的波长位于580纳米-630纳米之间，两个交会点的波长的差值明显小于127纳米。
判决书中指出：本申请中限定的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并非任意两交会点，其中“第一”、“第二”具有先后次序的含义，即两个曲线间出现的第一个交会点和第二个交会点。被诉复审决定中所认定的对比文件1附图3B中相当于本申请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的两个交点并非两曲线之间出现的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存在事实认定错误。
进一步分析对比文件1的内容可知：对比文件1附图3B中，背光模块的发光频谱与绿色滤光片的光穿过率曲线有7个交会点，其中在480纳米-530纳米的波长范围内有3个交会点，530纳米-680纳米的波长范围内有1个交会点，接近于680纳米-730纳米的波长范围内有3个交会点。即若按照本申请权利要求1限定的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的相关限定，对比文件1的附图3B示出第一和第二交会点均出现在480纳米-530纳米的波长范围内，而并非合议组认定的第二交会点出现在630纳米附近偏左的位置。
（二）案例2为经专利复审委员会相关合议组发出复审通知书后复审请求人未进行答复的视为撤回案件。具体案情如下：本申请要解决的技术问题是如何在3D照相机中使用一个照相模块，以传送对应使用者的左眼与右眼的独立的影像。
提出复审请求时的权利要求1如下：
“1. 一种三维照相模块，包括：
一第一镜头，用以接收一第一光线；
一第二镜头，用以接收一第二光线；
一第一快门，对应于该第一镜头；
一第二快门，对应于该第二镜头；
一快门控制装置，用以控制该第一镜头与该第二镜头，使得在一时间内，只有该第一快门与该第二快门中的一个会被打开以接收该第一光线或该第二光线；
一第一反射镜，用以于该第一光线穿过该第一快门后反射该第一光线至一影像感测器；
一第二反射镜，用以于该第二光线穿过该第二快门后反射该第二光线至该影像感测器；以及该影像感测器，接收该第一光线与该第二光线以撷取一第一影像与一第二影像，且一三维影像根据该第一影像与该第二影像所产生，其中该影像感测器的一画面更新率为X，而該第一快门或该第二快门的一快门速度为X/2秒。”
对比文件4涉及一种用于三维移动图像摄影装置的适配器，适配器具有插入在摄影镜头和适配器托架之间的透镜单元，用于交替地通过物体的右边和左边移动图像，其中透镜单元具有形成于透镜单元之外的入瞳点，透镜单元具有1∶1的放大倍率，且透镜单元包含多个对称安置的透镜，用于反转移动图像，因此可以拍摄具有宽像角的移动图像而又不增加适配器托架的尺寸，还可防止在由物体的右边和左边移动图像合成所生成的移动图像中出现任何失真。 合议组认为：对比文件4中的用于三维移动图像摄影装置的适配器，对应于三维照相模块，其与本申请属于相同的技术领域，其中， A3光线先穿过液晶快门单元70后，再由半反射镜80（对应于第一反射镜）反射光线至盒式录像带14；第一全反射镜41（对应于第二反射镜），右边移动图像被第一全反射镜41反射，然后进入摄影镜头12，并记录在盒式录像带14上，且由图5可知，A2光线先经过全反射镜41反射后再经过液晶快门单元60最后到达盒式录像带14；盒式录像带14，为了得到物体100的三维移动图像，物体100的左边和右边移动图像其中一个被拍摄而另一个不被拍摄。
复审请求人收到上述复审意见后没有进行答复，根据专利法实施细则第63条第1款的规定，该复审案件视为撤回。
三、创造性结论差异的原因分析
上述案例1和案例2中均存在由“第一”和“第二”的序数词进行限定的技术特征，在案例1中相应特征为“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在案例2中相应特征为“第一反射镜”和“第二反射镜”。由于具体案情的不同，在上述两个案例中进行事实认定时将“第一/第二”的序数词均视为仅表示相对概念的情况下，却导致了不同的创造性结论：案例1的合议组意见被知识产权法院判定为事实认定错误，案例2的合议组意见被复审请求人所认同，没有进行答复，案件被视为撤回复审请求。
案例1中，合议组对于“该用以发出绿色光的该部分的该彩色滤光片的穿过频谱与该白光的归一化的发光频谱相交于第一交会点及第二交会点，对应于第一交会点的波长与对应于第二交会点的波长的差值小于127纳米”中的两个交会点的认定与法院对上述内容的认定存在差异，合议组认为，案例1中的“第一”和“第二”只是相对概念，其只是表示用以发出绿色光的该部分的该彩色滤光片的穿过频谱与该白光的归一化的发光频谱至少有两个交会点，而其中的某两个交会点用“第一”和“第二”加以区别。
案例2中，合议组对于“一第一反射镜，用以于该第一光线穿过该第一快门后反射该第一光线至一影像感测器；一第二反射镜，用以于该第二光线穿过该第二快门后反射该第二光线至该影像感测器”的特征对比中，选取了对比文件4对应方案中4个反射镜中的2个来进行特征对应，即选取半反射镜80来对应第一反射镜，选取第一全反射镜41来对应第二反射镜。合议组认为，案例2中的“第一”和“第二”也只是相对概念，其只是用来区别在光路中的不同的反射镜，即其只要将两个反射镜在光路中的位置区别开来即可，这里的“第一”和“第二”并不具有严格按照距离影响感测器的距离按次序的要求。
案例1和案例2基于相同的事实认定原则进行的特征对比之所以存在结论上的差异，根本原因还是对于技术特征的认定是否脱离了涉案申请上下文而对技术特征进行了片面和孤立的理解。案例1中，从申请文件说明书附图2中可以看出，用以发出绿色光的该部分的该彩色滤光片的穿过频谱与该白光的归一化的发光频谱仅有两个交会点，第一个交点的位置在480nm处，第二个交点在580nm-630nm之间，因此，该申请中限定的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并非任意两交会点，其中“第一”、“第二”具有先后次序的含义，即两个曲线间出现的第一个交会点和第二个交会点。而案例2中，“第一反射镜”和“第二反射镜”各自均仅仅在光路中实现各自单独的反射光束功能，两个反射镜尽管采用了“第一”和“第二”加以限定区别，但二者之间无相互影响及作用关系，将这里的“第一”和“第二”的次序进行调换，即“第一反射镜”的对应名称调整为“第二反射镜”、“第二反射镜”的对应名称调整为“第一反射镜”，并不会影响该案三维照相模块方案的理解和实施。
四、关于事实认定的几点思考
从上述案例的结论和分析可以发现，对于不同的案件，尽管采用了相同的事实认定原则对技术特征进行比对，基于此得出的不同案件的创造性结论的正确性可能会有所不同。因此，提出以下一些建议：
（1）对于权利要求中采用序数词方式进行限定的多个相同名称特征，需要考虑该序数词的使用在权利要求的技术方案中是否有实际的先后次序的含义。在某些技术方案中，对于序数词的使用仅仅是出于相对关系而进行使用来对特征名称相同的多个部件加以区别；而在某些技术方案中，采用序数词表述形式的多个相同名称特征会由于相互之间存在基于前后次序的功能影响或不同作用而导致其序数顺序不可调整。
（2）权利要求所限定的技术方案是通过权利要求中所有技术特征的集合来构成的。由于不同技术特征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关联，因此在创造性评判过程中，不能简单的将权利要求中的多个技术特征进行简单的割裂来分别进行比对，而是要考虑不同结构和特征之间的相互关联及影响，在特征比对过程中需把这种不同特征之间关联及影响结合考虑后，同时满足这种关联和影响下的不同特征被现有技术所披露，才能认为现有技术中给出了相应的技术启示。
（3）在对权利要求中技术特征与现有技术进行特征比对时，需要考虑申请文件或现有技术中的技术主题及具体部件对各自内部实际构件的拆分的限制，由于技术主题及具体部件本身存在功能上的要求，其各自内部实际构件的连接及位置关系就具有了特定的潜在的要求，抛开这种特定的潜在的要求进行的特征对比及部件拆分，就会违背了技术主题及具体部件本来的功能和属性，造成事实认定的错误。
五、结论
事实认定的准确性是进行专利审查创造性评判工作的前提。在不同的專利申请中，即便相同的部件也会可能有不同的表述形式，相同的部件在不同的技术方案中相互间也会有不同的关联及相互作用。因此，在专利审查中，审查员要站位本领域技术人员的角度对申请方案及现有技术进行客观的分析，进行准确的事实认定，才能确保审查结论的客观、公正、准确。
参考文献
[1]《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商务印书馆.
[2]审查操作规程·实质审查分册，知识产权出版社，2011年.
[关键词]权利要求 事实认定
中图分类号：G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4X（2019）08-0388-02
一、引言
在专利审查工作中，对权利要求请求保护的技术方案相对于现有技术的贡献是否具备创造性进行判断，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和环节。而在创造性的评判中，准确认定客观事实是确保评判准确的前提和保障。事实，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定义为“事情的真实情况”[1]。专利审查程序中所称事实，是指审查员从申请文件和/或对比文件等证据中筛选出的与结论（即不符合专利法及其实施细则的有关规定）相关的事实，并非申请文件和/或对比文件记载的全部信息，事实应当是依据申请文件、对比文件等证据和/或本领域技术人员的公知常识提出的与理由相关的事实，并不是仅指审查员所认定的申请文件中的缺陷[2]。
准确进行事实认定是审查工作的基本要求，正确的事实认定是形成客观准确的审查结论的前提和基础。本文结合两件审查实践中的具体案例，对事实认定在创造性评判中的作用及基本要求进行分析和探讨。
二、相关案例
（一）案例1为一件被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以事实认定不准确而判定专利复审委员会败诉的案件，具体案情如下：本申请要解决的技术问题是如何在低成本的情况下，选用适当的发光二极管及彩色滤光片来提升液晶显示装置画面的色彩表现。基于此，本申请提供了一种液晶显示器及发光方法，通过白光与彩色滤光片的相互配合来提升绿色光的饱和度，从而可使液晶显示器具有良好的色彩表现。
复审决定所针对的权利要求1如下：
“1. 一种液晶显示器，其特征在于，包括：
一背光源，用以发出一白光，该白光归一化的发光频谱具有一第一峰值及一第二峰值，该第一峰值实质上等于1，对应于该第一峰值的波长小于对应于该第二峰值的波长，且该第二峰值的半高宽小于100纳米；以及一液晶显示面板，设置于该背光源的一侧，且具有一彩色滤光片，该彩色滤光片的一部分用以过滤该白光并发出一绿色光，该用以发出该绿色光的该部分的彩色滤光片的穿透频谱与该白光的归一化的发光频谱相交于一第一交会点及一第二交会点，对应于该第一交会点的波长与对应于该第二交会点的波长的差值小于127纳米；
其中该第一交会点是位于430纳米-480纳米之间的某一点，该第二交会点是位于580纳米-630纳米之间的某一点。”
对比文件1涉及一种液晶显示器，要解决的技术问题是如何提高液晶显示器中绿色光和红色光的饱和度。采用的技术手段是：使在两个特定波长范围内相对极大亮度峰值BL1和BL2的比值大于等于0.32，红色滤光层和绿色滤光层在光波长约590纳米的穿透率均小于约45%，其中附图3B示出上述数值关系。
合议组认为：参看对比文件1附图3B，背光模块的白光归一化发光频谱在430纳米附近具有峰值为1的第一峰值，在580纳米和630纳米之间具有第二峰值，该峰值的半高宽小于100纳米，绿色滤光层的穿透光谱与背光模块的光谱相交于多个交会点，其中在530纳米附近稍微偏左有一个交会点，在630纳米附近偏左有另一个交会点，因此交会点的波长位于580纳米-630纳米之间，两个交会点的波长的差值明显小于127纳米。
判决书中指出：本申请中限定的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并非任意两交会点，其中“第一”、“第二”具有先后次序的含义，即两个曲线间出现的第一个交会点和第二个交会点。被诉复审决定中所认定的对比文件1附图3B中相当于本申请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的两个交点并非两曲线之间出现的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存在事实认定错误。
进一步分析对比文件1的内容可知：对比文件1附图3B中，背光模块的发光频谱与绿色滤光片的光穿过率曲线有7个交会点，其中在480纳米-530纳米的波长范围内有3个交会点，530纳米-680纳米的波长范围内有1个交会点，接近于680纳米-730纳米的波长范围内有3个交会点。即若按照本申请权利要求1限定的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的相关限定，对比文件1的附图3B示出第一和第二交会点均出现在480纳米-530纳米的波长范围内，而并非合议组认定的第二交会点出现在630纳米附近偏左的位置。
（二）案例2为经专利复审委员会相关合议组发出复审通知书后复审请求人未进行答复的视为撤回案件。具体案情如下：本申请要解决的技术问题是如何在3D照相机中使用一个照相模块，以传送对应使用者的左眼与右眼的独立的影像。
提出复审请求时的权利要求1如下：
“1. 一种三维照相模块，包括：
一第一镜头，用以接收一第一光线；
一第二镜头，用以接收一第二光线；
一第一快门，对应于该第一镜头；
一第二快门，对应于该第二镜头；
一快门控制装置，用以控制该第一镜头与该第二镜头，使得在一时间内，只有该第一快门与该第二快门中的一个会被打开以接收该第一光线或该第二光线；
一第一反射镜，用以于该第一光线穿过该第一快门后反射该第一光线至一影像感测器；
一第二反射镜，用以于该第二光线穿过该第二快门后反射该第二光线至该影像感测器；以及该影像感测器，接收该第一光线与该第二光线以撷取一第一影像与一第二影像，且一三维影像根据该第一影像与该第二影像所产生，其中该影像感测器的一画面更新率为X，而該第一快门或该第二快门的一快门速度为X/2秒。”
对比文件4涉及一种用于三维移动图像摄影装置的适配器，适配器具有插入在摄影镜头和适配器托架之间的透镜单元，用于交替地通过物体的右边和左边移动图像，其中透镜单元具有形成于透镜单元之外的入瞳点，透镜单元具有1∶1的放大倍率，且透镜单元包含多个对称安置的透镜，用于反转移动图像，因此可以拍摄具有宽像角的移动图像而又不增加适配器托架的尺寸，还可防止在由物体的右边和左边移动图像合成所生成的移动图像中出现任何失真。 合议组认为：对比文件4中的用于三维移动图像摄影装置的适配器，对应于三维照相模块，其与本申请属于相同的技术领域，其中， A3光线先穿过液晶快门单元70后，再由半反射镜80（对应于第一反射镜）反射光线至盒式录像带14；第一全反射镜41（对应于第二反射镜），右边移动图像被第一全反射镜41反射，然后进入摄影镜头12，并记录在盒式录像带14上，且由图5可知，A2光线先经过全反射镜41反射后再经过液晶快门单元60最后到达盒式录像带14；盒式录像带14，为了得到物体100的三维移动图像，物体100的左边和右边移动图像其中一个被拍摄而另一个不被拍摄。
复审请求人收到上述复审意见后没有进行答复，根据专利法实施细则第63条第1款的规定，该复审案件视为撤回。
三、创造性结论差异的原因分析
上述案例1和案例2中均存在由“第一”和“第二”的序数词进行限定的技术特征，在案例1中相应特征为“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在案例2中相应特征为“第一反射镜”和“第二反射镜”。由于具体案情的不同，在上述两个案例中进行事实认定时将“第一/第二”的序数词均视为仅表示相对概念的情况下，却导致了不同的创造性结论：案例1的合议组意见被知识产权法院判定为事实认定错误，案例2的合议组意见被复审请求人所认同，没有进行答复，案件被视为撤回复审请求。
案例1中，合议组对于“该用以发出绿色光的该部分的该彩色滤光片的穿过频谱与该白光的归一化的发光频谱相交于第一交会点及第二交会点，对应于第一交会点的波长与对应于第二交会点的波长的差值小于127纳米”中的两个交会点的认定与法院对上述内容的认定存在差异，合议组认为，案例1中的“第一”和“第二”只是相对概念，其只是表示用以发出绿色光的该部分的该彩色滤光片的穿过频谱与该白光的归一化的发光频谱至少有两个交会点，而其中的某两个交会点用“第一”和“第二”加以区别。
案例2中，合议组对于“一第一反射镜，用以于该第一光线穿过该第一快门后反射该第一光线至一影像感测器；一第二反射镜，用以于该第二光线穿过该第二快门后反射该第二光线至该影像感测器”的特征对比中，选取了对比文件4对应方案中4个反射镜中的2个来进行特征对应，即选取半反射镜80来对应第一反射镜，选取第一全反射镜41来对应第二反射镜。合议组认为，案例2中的“第一”和“第二”也只是相对概念，其只是用来区别在光路中的不同的反射镜，即其只要将两个反射镜在光路中的位置区别开来即可，这里的“第一”和“第二”并不具有严格按照距离影响感测器的距离按次序的要求。
案例1和案例2基于相同的事实认定原则进行的特征对比之所以存在结论上的差异，根本原因还是对于技术特征的认定是否脱离了涉案申请上下文而对技术特征进行了片面和孤立的理解。案例1中，从申请文件说明书附图2中可以看出，用以发出绿色光的该部分的该彩色滤光片的穿过频谱与该白光的归一化的发光频谱仅有两个交会点，第一个交点的位置在480nm处，第二个交点在580nm-630nm之间，因此，该申请中限定的第一交会点和第二交会点并非任意两交会点，其中“第一”、“第二”具有先后次序的含义，即两个曲线间出现的第一个交会点和第二个交会点。而案例2中，“第一反射镜”和“第二反射镜”各自均仅仅在光路中实现各自单独的反射光束功能，两个反射镜尽管采用了“第一”和“第二”加以限定区别，但二者之间无相互影响及作用关系，将这里的“第一”和“第二”的次序进行调换，即“第一反射镜”的对应名称调整为“第二反射镜”、“第二反射镜”的对应名称调整为“第一反射镜”，并不会影响该案三维照相模块方案的理解和实施。
四、关于事实认定的几点思考
从上述案例的结论和分析可以发现，对于不同的案件，尽管采用了相同的事实认定原则对技术特征进行比对，基于此得出的不同案件的创造性结论的正确性可能会有所不同。因此，提出以下一些建议：
（1）对于权利要求中采用序数词方式进行限定的多个相同名称特征，需要考虑该序数词的使用在权利要求的技术方案中是否有实际的先后次序的含义。在某些技术方案中，对于序数词的使用仅仅是出于相对关系而进行使用来对特征名称相同的多个部件加以区别；而在某些技术方案中，采用序数词表述形式的多个相同名称特征会由于相互之间存在基于前后次序的功能影响或不同作用而导致其序数顺序不可调整。
（2）权利要求所限定的技术方案是通过权利要求中所有技术特征的集合来构成的。由于不同技术特征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关联，因此在创造性评判过程中，不能简单的将权利要求中的多个技术特征进行简单的割裂来分别进行比对，而是要考虑不同结构和特征之间的相互关联及影响，在特征比对过程中需把这种不同特征之间关联及影响结合考虑后，同时满足这种关联和影响下的不同特征被现有技术所披露，才能认为现有技术中给出了相应的技术启示。
（3）在对权利要求中技术特征与现有技术进行特征比对时，需要考虑申请文件或现有技术中的技术主题及具体部件对各自内部实际构件的拆分的限制，由于技术主题及具体部件本身存在功能上的要求，其各自内部实际构件的连接及位置关系就具有了特定的潜在的要求，抛开这种特定的潜在的要求进行的特征对比及部件拆分，就会违背了技术主题及具体部件本来的功能和属性，造成事实认定的错误。
五、结论
事实认定的准确性是进行专利审查创造性评判工作的前提。在不同的專利申请中，即便相同的部件也会可能有不同的表述形式，相同的部件在不同的技术方案中相互间也会有不同的关联及相互作用。因此，在专利审查中，审查员要站位本领域技术人员的角度对申请方案及现有技术进行客观的分析，进行准确的事实认定，才能确保审查结论的客观、公正、准确。
参考文献
[1]《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商务印书馆.
[2]审查操作规程·实质审查分册，知识产权出版社，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