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蓝奇接完电话,心里一片苍凉,下步棋,不知是该走“炮”,还是该走“马”。
厂里今年生产任務大大地爆满,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不堪重负。再不堪重负,也不能把订单退掉。订单就是效益,订单就是货币,订单是企业生命之源。经党委常委会研究讨论,决定分减一部分出去,分减给谁呢?意见不统一,你要分减给东家,他要分减给西家。后来干脆招标;结果,久久公司中标。
就在准备和久久公司签订合作协议的时候,老厂长冀北打来电话。先是一番问候,接着询问:今年厂里生产形势怎么样?蓝奇不知道冀厂长是在为打电话的主题作铺陈,如实告诉冀厂长:厂里不仅在超负荷运转,而且还要分减掉一部分订单。冀厂长没等蓝奇继续说下去,抢过话茬:那就把订单分给我呗。噢!?分给你呢?木已成舟,怎能把舟拆了再分给你呢?蓝奇心里这么想,口里没有这么说。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哼呀哈呀语焉不详地应付着。
蓝奇应该实事求是地把真情告诉冀厂长,然而,他不敢,有顾虑。蓝奇是冀厂长一手培植起来的。蓝奇大学毕业分配到厂里,在车间实习的时候,冀厂长是车间主任,非常器重蓝奇;后来冀主任升迁为厂长,把蓝奇提拔为技术科科长。冀厂长快要退休的时候,把蓝奇提拔为副厂长,冀厂长退休前夕,又力排众议,让蓝奇接任厂长。
冀厂长一手把我扶持到厂长的位子上,现在冀厂长退休赋闲在家,有求于我,我能忘恩负义吗?可是,这事儿又不能违背原则。左右为难之际,心里就有些不爽:冀厂长呀,你给我出了道难题呀!
冀厂长的老婆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说厂里要分减掉部分订单,她侄子经营的一家工厂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生产不景气,就要冀厂长跟蓝奇说说,把订单分减给她侄子经营的工厂。冀厂长琢磨半天,应允了。心想,蓝奇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也算是我插在厂里的一个桩脚,他应该能答应我。但,蓝奇在电话里的口气不是那么爽快,这让冀厂长心里有些打鼓。
冀厂长正踌躇间,蓝奇打来电话,说今晚请冀厂长喝两杯。
蓝奇驾驶着东风本田轿车在市区不快不慢地行进着,后座是冀厂长和现任管生的副厂长q。车子开进了近郊一个农家乐的院子里。
三个人在一个包房里就座,说笑间,菜上桌了。三个人开始觥筹交错喝酒吃菜。
吃着,说笑着,又上来一道菜:萝卜炖羊肉,冀厂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亏了蓝奇这小子还记得我喜欢吃萝卜炖羊肉。只是今天这道菜有点特别,多了些装饰:胡萝卜雕成的一张写字台放在菜钵子中间,白萝卜雕琢的两个人物形象,在胡萝卜桌子两边相对而坐。冀厂长好奇地问店主:这个作品有什么寓意?店主和颜悦色地说:这道菜叫做韩申烩(会),韩是指韩昭侯,申是指申不害……
“啊,我知道了。”冀厂长截断店主的话,并作了个不须再讲下去的手势。
《战国策》记述:韩相申不害私下请求韩昭侯给自己的堂兄封个官职,韩昭侯没同意,说:“你经常教寡人要按功劳大小授以官职等级,如今你要我给没有建立功业的人封官,我是推行你的主张呢,还是拒绝你的请求?”申不害慌忙请罪,对韩昭侯说:“君王真是贤明君主,请您惩罚我吧!”
冀厂长不仅跟蓝奇讲过这个故事,还用这个故事跟蓝奇一起在一个小小的饭局里做过一次文章:那还是冀厂长在职的时候,一位“抱肚子”朋友求他办一件违规的事,他不好当面拒绝,就请这位朋友吃饭。冀厂长把一盘土豆烧牛肉戏称为韩申烩,和蓝奇一唱一和,巧妙周旋,使这位朋友主动收回了请求。
今天店主把萝卜炖羊肉也叫做韩申烩,不用猜,这肯定是蓝奇设的局,把故事还给我。
这局,的确是蓝奇仿造冀厂长的旧作而谋划的。店主是蓝奇初中同窗同桌,读职业技术学校学得一手好烹饪技术,蓝奇如此这般跟他一说,他就满口答应了。让蓝奇高兴的是,这局,如同冀厂长的土豆烧牛肉,还真起了作用。
驱车返程的路上,q副厂长问冀厂长:老厂长,韩申烩是啥意思?
冀厂长看q问得挺诚恳,就把《战国策》的故事讲了一遍。然后说:“现在蓝奇成了韩昭侯,我成了申不害,贤明的韩昭侯君主,你惩罚我吧!”
“老厂长太会夸张了,蓝奇是您的学生,永远是您的学生。”蓝奇说。
q副厂长不明就里,听得一头雾水。
手机为媒
1
亚明与他爸爸妈妈正在视频聊天:
……
爸妈,你们不要在家乡张罗着给我找对象,我已经找好了。
姑娘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干什么的?能不能寄张照片给我们看看?
你们问这些都是多余的。告诉你们吧,这个姑娘你们早已熟悉,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面,春节我把她带回来,谜底就会揭开,到时,你们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
2
亚明捡到一部手机,第一时间决定归还失主。
从“近期联系人”里寻找联系失主的线索。翻呀翻,翻出一个手机号138……,他惊呆了!这不是我爸爸的手机号吗?咋这么巧呢?失主竟是我爸爸的一位熟人,而且,关系还不一般,通话次数已经达到两位数。那么,失主和爸爸是什么关系呢?朋友?老同学?还是……
给爸爸打个电话问一下,就搞清了呗!亚明没有给爸爸打电话,这小子多了个心眼,他怕失主是爸爸的情人。如果是爸爸的情人,败露在儿子手里,爸爸多没面子呀,我也不好圆场。
亚明拨通了手机失主打最后一个电话的手机号码,接听的是同城某大学一位女同学。亚明如实说明情况后,对方也如实回复了信息:失主是同城x大学中文系的一位女学生,叫方辉。
亚明心里不由一怔,脑子里划出一道闪电:一个女大学生频繁和爸爸通电话,莫怕真是爸爸的情人呢!社会上不断流传着富豪包养女大学生的新闻,爸爸算不上什么富豪,但一千多万的身价,包养一个女大学生是不成问题的。这个女大学生是何许人呢?
亚明原本打算把手机交给学校有关部门,让其转交方辉,简单了事,还落得个拾金不昧不留姓名的美誉。这下,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当面交给这位女大学生,一探究竟。
亚明见到方辉的第一眼,就像勾走了魂一样,呆呆地,久久地逼视着方辉。他见过不少令人怦然心动的俊俏姑娘,而眼前这一位绝对是一号种子选手。脸型及五官飘逸着柔和温馨娟秀玲珑的美,身段的每个部位及肢体动作,一招一式,都跳跃着撩人心扉的韵律。没有高档服饰的华丽包装,没有迷雾缭绕的流光溢彩,恰恰相反,衣着简朴得可以嗅到一种泥土气息,这与她眼神里流溢出来的清纯光鲜晶莹靓丽,构成一幅颜色对比鲜明线条均匀流畅格调婉约高雅的工笔画,令人赏心悦目。
此时,亚明心里作出一个判决:她不像是被人包养的情妇。他心中那道怪异的闪电随着东方日出悄然消失在遥远的太空。
方辉生涩而拘谨地站在亚明面前,脸上溢满了感激,双手不自然地搓着,说:“你真好!你真好!捡到我的手机还给我。”之后,静静地等着亚明把手机递给她。
亚明捏着手机,却没有把手机还给方辉的意思。他好像还要说什么,又半天不张嘴。翕动着嘴唇,嗫嚅着:“恕我冒昧,我们能不能走走,说说话?”方辉愣了一下,目光里挂着问号,似乎没有听懂。犹豫片刻,眨巴眨巴眼睛,警惕地看看四周,答应了。
你的通话记录里有一个手机号138……,机主是你什么人?
方辉盯了亚明一眼,说:怎么啦?
你放心,我不是公安局的,也不是法官,更不是心怀鬼胎的坏人,我的身份是q大学在读博士生。我想,你不会要验证我的证件吧?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你能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可以不告诉我。我可以先告诉你,这个人我也认识。
难道你也是他捐助的对象?
怎么?你是受138……机主的捐助?
没有他的捐助,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亚明爸爸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贵州某贫困山区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子,以全县第一的好成绩考取了重点高中,因家里凑不起学费,只能眼睁睁地辍学在家。亚明爸爸和妻子商量后,给报社写信,表示愿意资助这位女孩,承担全部学费和生活费,一直资助到女孩大学毕业……
方辉告诉亚明:自从得到恩人的资助,一直想登门拜谢,因勤工俭学,挤不出时间,未能成行。等大学毕业后,一定要拜见我的恩人。
亚明对方辉说:放了寒假,我和你一起回家。说完,故意停了停,卖了个关子,卖得方辉一脸莫名,一头雾水,两眼疑惑:你和我一起回家?回什么家?回哪个家?亚明这才明明白白地告诉方辉:138……机主是我爸爸。
啊!怎么会呢?这是梦,是幻觉?还是电影?
这是现实!这是现实!!
两个年轻人四目相对,四只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溅出一片灿烂的火花……
3
春节前夕,亚明领着方辉回到家里,方辉一见到亚明的父母就说,以后我不能叫二位大人叔叔阿姨了。从今天起,我该叫爸爸、妈妈。
厂里今年生产任務大大地爆满,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不堪重负。再不堪重负,也不能把订单退掉。订单就是效益,订单就是货币,订单是企业生命之源。经党委常委会研究讨论,决定分减一部分出去,分减给谁呢?意见不统一,你要分减给东家,他要分减给西家。后来干脆招标;结果,久久公司中标。
就在准备和久久公司签订合作协议的时候,老厂长冀北打来电话。先是一番问候,接着询问:今年厂里生产形势怎么样?蓝奇不知道冀厂长是在为打电话的主题作铺陈,如实告诉冀厂长:厂里不仅在超负荷运转,而且还要分减掉一部分订单。冀厂长没等蓝奇继续说下去,抢过话茬:那就把订单分给我呗。噢!?分给你呢?木已成舟,怎能把舟拆了再分给你呢?蓝奇心里这么想,口里没有这么说。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哼呀哈呀语焉不详地应付着。
蓝奇应该实事求是地把真情告诉冀厂长,然而,他不敢,有顾虑。蓝奇是冀厂长一手培植起来的。蓝奇大学毕业分配到厂里,在车间实习的时候,冀厂长是车间主任,非常器重蓝奇;后来冀主任升迁为厂长,把蓝奇提拔为技术科科长。冀厂长快要退休的时候,把蓝奇提拔为副厂长,冀厂长退休前夕,又力排众议,让蓝奇接任厂长。
冀厂长一手把我扶持到厂长的位子上,现在冀厂长退休赋闲在家,有求于我,我能忘恩负义吗?可是,这事儿又不能违背原则。左右为难之际,心里就有些不爽:冀厂长呀,你给我出了道难题呀!
冀厂长的老婆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说厂里要分减掉部分订单,她侄子经营的一家工厂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生产不景气,就要冀厂长跟蓝奇说说,把订单分减给她侄子经营的工厂。冀厂长琢磨半天,应允了。心想,蓝奇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也算是我插在厂里的一个桩脚,他应该能答应我。但,蓝奇在电话里的口气不是那么爽快,这让冀厂长心里有些打鼓。
冀厂长正踌躇间,蓝奇打来电话,说今晚请冀厂长喝两杯。
蓝奇驾驶着东风本田轿车在市区不快不慢地行进着,后座是冀厂长和现任管生的副厂长q。车子开进了近郊一个农家乐的院子里。
三个人在一个包房里就座,说笑间,菜上桌了。三个人开始觥筹交错喝酒吃菜。
吃着,说笑着,又上来一道菜:萝卜炖羊肉,冀厂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亏了蓝奇这小子还记得我喜欢吃萝卜炖羊肉。只是今天这道菜有点特别,多了些装饰:胡萝卜雕成的一张写字台放在菜钵子中间,白萝卜雕琢的两个人物形象,在胡萝卜桌子两边相对而坐。冀厂长好奇地问店主:这个作品有什么寓意?店主和颜悦色地说:这道菜叫做韩申烩(会),韩是指韩昭侯,申是指申不害……
“啊,我知道了。”冀厂长截断店主的话,并作了个不须再讲下去的手势。
《战国策》记述:韩相申不害私下请求韩昭侯给自己的堂兄封个官职,韩昭侯没同意,说:“你经常教寡人要按功劳大小授以官职等级,如今你要我给没有建立功业的人封官,我是推行你的主张呢,还是拒绝你的请求?”申不害慌忙请罪,对韩昭侯说:“君王真是贤明君主,请您惩罚我吧!”
冀厂长不仅跟蓝奇讲过这个故事,还用这个故事跟蓝奇一起在一个小小的饭局里做过一次文章:那还是冀厂长在职的时候,一位“抱肚子”朋友求他办一件违规的事,他不好当面拒绝,就请这位朋友吃饭。冀厂长把一盘土豆烧牛肉戏称为韩申烩,和蓝奇一唱一和,巧妙周旋,使这位朋友主动收回了请求。
今天店主把萝卜炖羊肉也叫做韩申烩,不用猜,这肯定是蓝奇设的局,把故事还给我。
这局,的确是蓝奇仿造冀厂长的旧作而谋划的。店主是蓝奇初中同窗同桌,读职业技术学校学得一手好烹饪技术,蓝奇如此这般跟他一说,他就满口答应了。让蓝奇高兴的是,这局,如同冀厂长的土豆烧牛肉,还真起了作用。
驱车返程的路上,q副厂长问冀厂长:老厂长,韩申烩是啥意思?
冀厂长看q问得挺诚恳,就把《战国策》的故事讲了一遍。然后说:“现在蓝奇成了韩昭侯,我成了申不害,贤明的韩昭侯君主,你惩罚我吧!”
“老厂长太会夸张了,蓝奇是您的学生,永远是您的学生。”蓝奇说。
q副厂长不明就里,听得一头雾水。
手机为媒
1
亚明与他爸爸妈妈正在视频聊天:
……
爸妈,你们不要在家乡张罗着给我找对象,我已经找好了。
姑娘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干什么的?能不能寄张照片给我们看看?
你们问这些都是多余的。告诉你们吧,这个姑娘你们早已熟悉,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面,春节我把她带回来,谜底就会揭开,到时,你们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
2
亚明捡到一部手机,第一时间决定归还失主。
从“近期联系人”里寻找联系失主的线索。翻呀翻,翻出一个手机号138……,他惊呆了!这不是我爸爸的手机号吗?咋这么巧呢?失主竟是我爸爸的一位熟人,而且,关系还不一般,通话次数已经达到两位数。那么,失主和爸爸是什么关系呢?朋友?老同学?还是……
给爸爸打个电话问一下,就搞清了呗!亚明没有给爸爸打电话,这小子多了个心眼,他怕失主是爸爸的情人。如果是爸爸的情人,败露在儿子手里,爸爸多没面子呀,我也不好圆场。
亚明拨通了手机失主打最后一个电话的手机号码,接听的是同城某大学一位女同学。亚明如实说明情况后,对方也如实回复了信息:失主是同城x大学中文系的一位女学生,叫方辉。
亚明心里不由一怔,脑子里划出一道闪电:一个女大学生频繁和爸爸通电话,莫怕真是爸爸的情人呢!社会上不断流传着富豪包养女大学生的新闻,爸爸算不上什么富豪,但一千多万的身价,包养一个女大学生是不成问题的。这个女大学生是何许人呢?
亚明原本打算把手机交给学校有关部门,让其转交方辉,简单了事,还落得个拾金不昧不留姓名的美誉。这下,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当面交给这位女大学生,一探究竟。
亚明见到方辉的第一眼,就像勾走了魂一样,呆呆地,久久地逼视着方辉。他见过不少令人怦然心动的俊俏姑娘,而眼前这一位绝对是一号种子选手。脸型及五官飘逸着柔和温馨娟秀玲珑的美,身段的每个部位及肢体动作,一招一式,都跳跃着撩人心扉的韵律。没有高档服饰的华丽包装,没有迷雾缭绕的流光溢彩,恰恰相反,衣着简朴得可以嗅到一种泥土气息,这与她眼神里流溢出来的清纯光鲜晶莹靓丽,构成一幅颜色对比鲜明线条均匀流畅格调婉约高雅的工笔画,令人赏心悦目。
此时,亚明心里作出一个判决:她不像是被人包养的情妇。他心中那道怪异的闪电随着东方日出悄然消失在遥远的太空。
方辉生涩而拘谨地站在亚明面前,脸上溢满了感激,双手不自然地搓着,说:“你真好!你真好!捡到我的手机还给我。”之后,静静地等着亚明把手机递给她。
亚明捏着手机,却没有把手机还给方辉的意思。他好像还要说什么,又半天不张嘴。翕动着嘴唇,嗫嚅着:“恕我冒昧,我们能不能走走,说说话?”方辉愣了一下,目光里挂着问号,似乎没有听懂。犹豫片刻,眨巴眨巴眼睛,警惕地看看四周,答应了。
你的通话记录里有一个手机号138……,机主是你什么人?
方辉盯了亚明一眼,说:怎么啦?
你放心,我不是公安局的,也不是法官,更不是心怀鬼胎的坏人,我的身份是q大学在读博士生。我想,你不会要验证我的证件吧?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你能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可以不告诉我。我可以先告诉你,这个人我也认识。
难道你也是他捐助的对象?
怎么?你是受138……机主的捐助?
没有他的捐助,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亚明爸爸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贵州某贫困山区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子,以全县第一的好成绩考取了重点高中,因家里凑不起学费,只能眼睁睁地辍学在家。亚明爸爸和妻子商量后,给报社写信,表示愿意资助这位女孩,承担全部学费和生活费,一直资助到女孩大学毕业……
方辉告诉亚明:自从得到恩人的资助,一直想登门拜谢,因勤工俭学,挤不出时间,未能成行。等大学毕业后,一定要拜见我的恩人。
亚明对方辉说:放了寒假,我和你一起回家。说完,故意停了停,卖了个关子,卖得方辉一脸莫名,一头雾水,两眼疑惑:你和我一起回家?回什么家?回哪个家?亚明这才明明白白地告诉方辉:138……机主是我爸爸。
啊!怎么会呢?这是梦,是幻觉?还是电影?
这是现实!这是现实!!
两个年轻人四目相对,四只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溅出一片灿烂的火花……
3
春节前夕,亚明领着方辉回到家里,方辉一见到亚明的父母就说,以后我不能叫二位大人叔叔阿姨了。从今天起,我该叫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