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别返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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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女孩子跟我谈起她大学生活的另一面,简直让我发现了新大陆。
  比方她说她们宿舍的同学去餐馆吃饭,每次都把餐馆的老板吓呆。“用狼吞虎咽不足以形容我们的吃相,那是真正的风卷残云式吃法,一盘菜刚上来转眼就被消灭光了,大家敲碗敲碟地等另一盘菜上来,服务小姐被我们叫得晕头转向,厨师被催得手忙脚乱,我们真像一群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饿鬼。”她自己忍不住笑起来,前俯后仰的。“这是我们女孩子在一起的情形,如果桌上哪怕有一位男士,情况就会大变,大家就吃得斯斯文文,半天不动一下筷子,好像每个人都在拼惟一一个淑女的名额。”
  我原以为只有大老爷们在一起吃饭才会出现风卷残云的阵势,没想到女孩子在一起吃饭时也巾帼不让须眉。当然前提是没有男人在场,男人一在场,她们的张扬就偷偷地收敛起来,仿佛男人是主考官,自己成了被考核、被审美的对象了,就要力争做出最好的表现来。
  由此我想到,有时候我们大老爷们在一起不喜欢女人在场的原因了。那样就得顾及面子,假装绅士,拼命藏拙,自然不会十分快意。觉得累得慌。憋着自己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能不累!,就像在水里憋气,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如果是女友、老婆在场,就更麻烦,这个烟不能抽,那个酒不能喝,这个话不能说,那个手不能动,你说有什么意思!
  大老爷们在一起要的就是那种快意人生的感觉,要的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气氛,要的就是放松与放肆。要的就是大热大闹的劲。这种时候女人瞎掺和,特别怕是淑女掺和,完了。什么情绪都没了。除非这女人特能解风情,有几分孙二娘的劲,但这样的女人太少了,更多的是小女子,小女子左要面子,右要人捧着,使得本来轻松的事变成了负担。
  大老爷们在一起吃饭猜拳行令,大老爷们在一起做事大刀阔斧,大老爷们在一起说话豪气冲天,大老爷们在一起聊天说荤道素,大老爷们在一起快活放浪形骸。这常常是我幻想和渴望的,每每在电视里、书本里看到这场景,别提多羡慕!
  你所渴望的恰是你所缺失的。我这样想像大老爷们在一起梁山好汉式的鲁莽和豪爽,是因为我的生活里缺少这些。或许是命吧。我好像注定要呆在一种女人多过男人的圈子里,读小学和初中,班里女多男少:上高中读文科,男生大多读理科去了;大学时读中文系,男女比例一比三;毕业到银行工作,那是靓女撑门面的地方:跳到报社,老总说我们这里阴盛阳衰。难怪一个喜欢研究阴阳五行的朋友说我缺火,泡在阴柔里时间长了能不缺么!
  我不是说自己不喜欢跟女性裹在一起,贾宝玉在女孩子堆里不就曾让我羡慕得很么。可是在女人扎堆的地方事儿多,顾及的东西多,小心的地方也多。特别是时间长了无形中受了她们的影响,人变得不阴不阳,小里小气,拘泥谨慎,婆婆妈妈,身上不多的一点豪气也被磨光了。成了一个让自己十分讨厌的人。因此,我特别希望和大老爷们在一起学习工作。就算不能如此。我也希望多一些机会,大老爷们聚在一起海喝山吃,痛快一把。而且这时候可以对女人说不:“大老爷们在一起对酒当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你们掺和进来简直是剥夺我们的快乐!”
  我是不是有点大男子主义?非也,我从来视男女平等为社会文明与进步的重要标志,我尊重女性。并且热爱她们。我只是想表明,女人有时需要与同性姐妹在一起说些做些不能让男人掺和的乐事,而男人也需要跟同性同胞在一起快意一下人生,这种时候,最好是谁也别掺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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