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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化认同是学校集团化办学中亟待关注的重要课题。北京一零一中学在推进集团化办学的过程中，从身份认同、制度认同、价值认同、发展认同以及细节管理等五方面探索建构学校文化认同的具体策略，以集团学校文化认同为基础，建构一种“和而不同”的共生文化。
关键词 学校文化；集团化办学；教育集团文化；文化认同；制度认同
中图分类号G63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2-2384（2021）08-0017-04
成功的集团文化认同建构不仅能够影响全体师生的思想和行为，而且对整个教育集团的成员校具有很强的凝聚力和感召力。北京一零一中学自2019年5月实施集团化办学以来，已迅速发展成涵盖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和国际学校全段，拥有15个校区的教育集团。集团在扩大规模的同时，优质学校的理念、师资、资源和管理得以输出，多种办学类型和办学模式推动了优质教育资源的公平均衡发展。但我们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也面临一些新的问题和挑战：集团化办学如何做到大而不散，形神合一？品牌校在输送优质资源的同时，如何保持向上生长的能力？在教师流动、文化输出中，如何保持集团内文化的统一性？为了应对这些新挑战，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在推进集团化办学的过程中，以集团文化认同的建构影响全体师生的思想和行为，由此塑造整个教育集团成员校的凝聚力。
1. 学校不仅是一种组织存在更是一种文化存在
北京一零一中学不仅是文化知识传承与创新的基础教育名校，也是道义和理想培育的场域。一零一中学的文化是由学校全体师生在75年的办学历史中共同创造、传承并享受其中的各种文化形态的总和。从这种意义上讲，一零一中学不仅是一种组织存在，也是一种文化存在。
一个组织的文化通常通过价值取向、占主导地位的领导风格、语言和符号、日常程序和对成功的定义等来体现这个组织的特性。[1]一零一中学的文化不仅包括学校的办学理念，而且包括全校师生的价值观念、信仰体系、思维方式、行为准则和做事风格。无论是观念形态的学校文化还是物质形态的学校文化，都对生活其中的师生的身心健康具有促进、导向、规范和引导作用。对外而言，学校文化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和校际竞争中的作用也越来越突出。
我们将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文化划分为器物、制度、价值观三个层面。器物是文化的物质载体，主要包括集团校的标志物，如校徽、校服、特色文创作品等。制度是文化的规则载体，是文化在制度安排层面的体现，同时也影响集团校文化认同和集团共同体的建构。价值观是文化的精神内核，具体分为学校、教师、学生、课程四个层面。
我们也可以将一零一中学的文化概括为“三色文化”，即红色文化、绿色文化和金色辉煌。红色文化是指以家国情怀、大义担当、大气包容、和谐民主、追求卓越为特征的红色历史文化基因。绿色文化主要是以生态智慧课堂为主体的课程育人文化。金色辉煌主要是以责任自律、求实大气、积极进取为特征的教师文化，以责任担当、多元自主、求索创新为特征的学生文化所共同创造的辉煌的办学成绩。
2. 建构学校文化认同的基本理路
全体师生是学校文化创建的主体，他们对学校文化的认同不仅能够促进集团教育目标的实现，而且能够减少集团内部治理的阻力，促进集团的健康成长。一零一中学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提出或倡导何种文化或价值观念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各个集团校成员是否真正认同集团所倡导的文化。
有学者将教育哲学的认同、办学目标的认同、文化标识的认同、课程教学模式的认同以及行为方式的认同等五个方面作为文化认同的主要内容。[2]也有学者按照“认同”的逻辑过程将“认同”分解为“认知—认可—情感—信仰—践行”五个层次。[3]在此基础上我们将“集团文化认同”分为身份认同、制度认同、价值认同和发展认同。
“认同”不仅是一种状态，也是一个过程。随着集团的发展以及成员校自己的成长，成员校对集团的认同可能发生变化。身份认同是作为集团成员的归属感、荣誉感的体认；制度认同是集团成员对这一制度安排及其执行情况的体认和评价；价值观是文化的精神内核，集团价值认同就是对教育集团倡导的价值观的认同；最后是发展认同，属于文化认同的“期待、信心”的范畴，反映集团成员对集团文化的满意度，以及“以身相许、投身奋斗”的意愿强烈程度，关系到集团的发展动力、未来走向。
根据上述学校文化认同的探讨，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分别从身份认同、制度认同、价值认同、发展认同以及细节管理等五个方面探索建构学校文化认同的具体策略。
1. 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建构身份认同
身份认同建构分内外两个层面，解决的是整个集团关于“我是谁”的心理归属问题。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的成立只是集团成员身份认同外在层面的开始，但集团要真正实现融合，不仅是指组织上的融合，更重要的是文化上的融合，也就是集团身份认同的真正建构。在集团文化身份建构过程中，我们一方面广泛宣传整个集团的主流文化，同时遵循文化认同发展规律，不是以集团校中优质校的文化取代其他集团校的文化，而是在尊重各个校区文化传统与办学特色的基础上，实现“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理想，各个集团校既保留自己原有的特色文化，也认同集团校的共同文化。我们坚持在把一零一中学原有的文化理念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守正出新”“卓越担当”“勤学善思，明理求新”“国际视野，家国情怀”等精神文化元素扩展到整个集团的同时，各集团校仍要保留原有的特色文化，并将其文化融入集团文化中。例如：矿大分校原有的特色文化“铁人王进喜精神”在得到保留的同时，也被接纳并融入整个集团文化。
2. 搭建“扁平化矩阵型”行政架构，建构制度认同
集团化办学的成功需要我们建立完善的制度保障体系，认真解决好制度认同问题。为此，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制定了集团总章程来规范集团的运行，成立了学校发展中心、教师发展中心、学生发展中心、课程教学中心、国际教育中心和后勤保障中心共六大中心，采用典型的“扁平化矩阵型”行政架构模式（見图1），同时成立学术委员会来促进集团学术建设和引领教师专业发展。这样的制度设置使集团的行政管理层级减少至两层。减少层级的同时我们还增加了管理幅度，按照“淡化职位轻身份、强化岗位重实绩”的要求，纵向建成一个自上而下的垂直管理系统，横向建成一个为完成专门任务而出现的横向系统。这个纵横交织的行政架构系统就组成了一个矩阵，形成了一种交叉、双向的管理模式。这种行政架构设计使得整个集团组织变得灵活、敏捷，富有柔性和创造性，有利于发挥下级的自主性和创造性，提升集团运行效率。这一过程有力地促进了集团成员的制度认同。 3. 提炼精神内核，确立共同愿景，建构价值认同
先进的文化引领是建构价值认同的灵魂，能够保证一零一中学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守正出新，与时俱进，建构整个集团的共同愿景和价值目标，在实践中不断丰富整个集团的精神文化内涵，从而引领整个集团的发展方向。
一零一中学在集团化办学实践中不断提炼学校文化的精神核心，建构集团价值认同，在红色基因、国事担当和社会责任基础上，赋予一零一师生不同的气質、高远的格局和宏大的视野，要求每个人要有世界眼光与家国情怀，奔向卓越，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把“做中国特色国际一流的基础教育名校”确定为共同愿景和目标，在教育教学实践中贯彻“生态·智慧”教育理念。我们认为，课堂的生态属性是尊重、唤醒、激励和发展生命，课堂是一个有利于生命投入的学习生态环境；课堂的智慧属性要求课堂要唤醒生命智慧，提升思维品质，丰富情感体验，培养健全人格。生态智慧课堂的目标追求，是建构生命成长和智慧生成的场域，即生活场、思维场、情感场、生命场。在此基础之上，我们建构了各个学科的生态智慧课堂模型，把立德树人渗透在各个学科课堂当中。
4. 推进“六个一体化”，建构发展认同
没有集团校成员的共同发展，就不会形成整个教育集团的发展认同。教育集团作为一个教育共同体，其运行逻辑和现实竞争力取决于其整体发展水平和治理水平，也就是说，学校在集团化办学的同时还承担了发展和教育治理的双重任务。而这两项任务的完成既需要制度的支撑，也需要有政策的支持，这不仅关系到整个集团的发展目标能否实现，也关系到治理的绩效。制度供给主要解决集团行动的手段和方式，而政策供给主要解决集团行动的具体方案。
我们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提出了“六个一体化”的策略，即管理机制一体化、教师培训一体化、学生培养一体化、师资调配一体化、教学评价一体化、资源配置一体化。例如：在推进管理机制一体化过程中，我们采用以数据为核心的0M0（线上融合线下）管理模式，进行集团内统一的课程和教师资源配置。线上系统智能化使得无论教-学-练-测-评，还是课前、课中、课后学习，都能够为学生提供及时且个性化的学习服务。我们通过线上系统赋能线下管理模式，提高教育集团的运行效率，降低管理成本。在推进资源配置一体化的过程中，集团校在课程教学中心的统一管理和组织下，集团内各校区、各学科组借助现代化的信息技术手段，开展远程同步视频协同备课活动，实现教师资源和智慧共享，推进集团大教研模式的探索。
5. 强化细节管理，融学校文化认同于校园日常生活
在教师层面，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教师发展中心每年都会对新入职的教师进行培训，其中通识培训中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就是校史培训，学校党委书记王涛亲自为新入职教职员工进行校史培训，让他们了解一零一中学光辉的历史，从而增强对学校的文化认同。
在学生层面，每年春季学期，学校团委组织学生会优秀学生干部、学生红十字服务队、新任教师代表和离退休教师代表等赴革命圣地西柏坡开展为期两天的寻根之旅活动，旨在增强学生对于党史、国史、校史的了解，培养学生艰苦朴素和顽强拼搏的精神，提升学生核心素养，推动学生自由全面发展，促进他们对学校的文化认同。
一零一中学圆明园校区坐落于圆明园内，校园里有五个湖。每年初一、高一新生入学时，德育处都会让新生带一瓶水到学校，一起将带来的水注入学校的青年湖里，寓意“集八方之水，育天下英才”。这样的活动也培养了新生对学校文化的认同。
在一零一中学校园，各个被绿植覆盖的角落会设置一些文化宣传的小牌子，牌子上的标语是学生自己写的，如“我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因为你的一年四季我都爱你”“也许有一天，当我离开校园时，我会哭得像个孩子”等。这些学生自己写出的文化牌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地增强了他们对美好校园的文化认同，起到了润物无声的效果。
在集团化办学中，学校文化认同是凝心聚力的黏合剂，是实现真正融合的润滑剂，是迅速应对环境变化的催化剂。为了更好地衡量和推动集团化发展中的学校文化认同度，我们从认知层面、情感层面、行为层面和社会化层面四个维度构建了学校文化认同度评估框架（见表1）。
这个架构在帮助学校管理和解释各种文化认同现象时非常有效，同时也可以评估集团校的文化认同度。这个工具也可以演化成一系列问卷，用来了解集团校的师生对集团文化的看法，不仅可以帮助学校确认现行文化建设中的有效性或不足，而且能够更加明确师生共同的心理期待和价值取向。
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的发展采用“名校+新校”的集团化办学模式，通过集团内名校向各个分校输出优质教育资源的方式，促使集团内各个分校在短期内实现快速发展，其目的并不是以品牌优质校的文化认同来取代各个学校原有的文化认同，而是以集团学校的文化认同为基础，建构一种“和而不同”的共生文化，这也与我们提出的“生态·智慧”教育理念一致。当然，整个集团校文化认同的建构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以先进的集团文化的力量来推动集团发展，是学校竞争力和持续发展力的根本。
我们探讨集团学校文化认同建构路径的目的不在于提供一个万能的药方或推出一种时髦的管理模型，而是为在集团化办学背景下艰难探索的学校提供一种分析问题的视角和解决问题的框架，提供一种具有现实意义的工具。
参考文献：
[1] 金·S·卡梅隆，罗伯特·E·奎因.组织文化诊断与变革[M].谢晓龙，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13.
[2] 徐金才.文化认同：大规模学校管理的灵魂—江苏省邗江中学集团化运作的策略选择[J].江苏教育研究，2010（15）：29-33.
[3] 左殿升.网络时代大学生政治认同差异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2020.
（编辑 崔若峰）
注释：①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三五”规划2020年度教育学一般课题“基础教育集团化办学中学校内部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建设研究”（课题批准号：BHA200229）的研究成果。
关键词 学校文化；集团化办学；教育集团文化；文化认同；制度认同
中图分类号G63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2-2384（2021）08-0017-04
成功的集团文化认同建构不仅能够影响全体师生的思想和行为，而且对整个教育集团的成员校具有很强的凝聚力和感召力。北京一零一中学自2019年5月实施集团化办学以来，已迅速发展成涵盖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和国际学校全段，拥有15个校区的教育集团。集团在扩大规模的同时，优质学校的理念、师资、资源和管理得以输出，多种办学类型和办学模式推动了优质教育资源的公平均衡发展。但我们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也面临一些新的问题和挑战：集团化办学如何做到大而不散，形神合一？品牌校在输送优质资源的同时，如何保持向上生长的能力？在教师流动、文化输出中，如何保持集团内文化的统一性？为了应对这些新挑战，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在推进集团化办学的过程中，以集团文化认同的建构影响全体师生的思想和行为，由此塑造整个教育集团成员校的凝聚力。
一、文化认同是集团化办学的重要课题
1. 学校不仅是一种组织存在更是一种文化存在
北京一零一中学不仅是文化知识传承与创新的基础教育名校，也是道义和理想培育的场域。一零一中学的文化是由学校全体师生在75年的办学历史中共同创造、传承并享受其中的各种文化形态的总和。从这种意义上讲，一零一中学不仅是一种组织存在，也是一种文化存在。
一个组织的文化通常通过价值取向、占主导地位的领导风格、语言和符号、日常程序和对成功的定义等来体现这个组织的特性。[1]一零一中学的文化不仅包括学校的办学理念，而且包括全校师生的价值观念、信仰体系、思维方式、行为准则和做事风格。无论是观念形态的学校文化还是物质形态的学校文化，都对生活其中的师生的身心健康具有促进、导向、规范和引导作用。对外而言，学校文化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和校际竞争中的作用也越来越突出。
我们将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文化划分为器物、制度、价值观三个层面。器物是文化的物质载体，主要包括集团校的标志物，如校徽、校服、特色文创作品等。制度是文化的规则载体，是文化在制度安排层面的体现，同时也影响集团校文化认同和集团共同体的建构。价值观是文化的精神内核，具体分为学校、教师、学生、课程四个层面。
我们也可以将一零一中学的文化概括为“三色文化”，即红色文化、绿色文化和金色辉煌。红色文化是指以家国情怀、大义担当、大气包容、和谐民主、追求卓越为特征的红色历史文化基因。绿色文化主要是以生态智慧课堂为主体的课程育人文化。金色辉煌主要是以责任自律、求实大气、积极进取为特征的教师文化，以责任担当、多元自主、求索创新为特征的学生文化所共同创造的辉煌的办学成绩。
2. 建构学校文化认同的基本理路
全体师生是学校文化创建的主体，他们对学校文化的认同不仅能够促进集团教育目标的实现，而且能够减少集团内部治理的阻力，促进集团的健康成长。一零一中学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提出或倡导何种文化或价值观念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各个集团校成员是否真正认同集团所倡导的文化。
有学者将教育哲学的认同、办学目标的认同、文化标识的认同、课程教学模式的认同以及行为方式的认同等五个方面作为文化认同的主要内容。[2]也有学者按照“认同”的逻辑过程将“认同”分解为“认知—认可—情感—信仰—践行”五个层次。[3]在此基础上我们将“集团文化认同”分为身份认同、制度认同、价值认同和发展认同。
“认同”不仅是一种状态，也是一个过程。随着集团的发展以及成员校自己的成长，成员校对集团的认同可能发生变化。身份认同是作为集团成员的归属感、荣誉感的体认；制度认同是集团成员对这一制度安排及其执行情况的体认和评价；价值观是文化的精神内核，集团价值认同就是对教育集团倡导的价值观的认同；最后是发展认同，属于文化认同的“期待、信心”的范畴，反映集团成员对集团文化的满意度，以及“以身相许、投身奋斗”的意愿强烈程度，关系到集团的发展动力、未来走向。
二、集团化办学背景下建构学校文化认同的实践路径
根据上述学校文化认同的探讨，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分别从身份认同、制度认同、价值认同、发展认同以及细节管理等五个方面探索建构学校文化认同的具体策略。
1. 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建构身份认同
身份认同建构分内外两个层面，解决的是整个集团关于“我是谁”的心理归属问题。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的成立只是集团成员身份认同外在层面的开始，但集团要真正实现融合，不仅是指组织上的融合，更重要的是文化上的融合，也就是集团身份认同的真正建构。在集团文化身份建构过程中，我们一方面广泛宣传整个集团的主流文化，同时遵循文化认同发展规律，不是以集团校中优质校的文化取代其他集团校的文化，而是在尊重各个校区文化传统与办学特色的基础上，实现“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理想，各个集团校既保留自己原有的特色文化，也认同集团校的共同文化。我们坚持在把一零一中学原有的文化理念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守正出新”“卓越担当”“勤学善思，明理求新”“国际视野，家国情怀”等精神文化元素扩展到整个集团的同时，各集团校仍要保留原有的特色文化，并将其文化融入集团文化中。例如：矿大分校原有的特色文化“铁人王进喜精神”在得到保留的同时，也被接纳并融入整个集团文化。
2. 搭建“扁平化矩阵型”行政架构，建构制度认同
集团化办学的成功需要我们建立完善的制度保障体系，认真解决好制度认同问题。为此，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制定了集团总章程来规范集团的运行，成立了学校发展中心、教师发展中心、学生发展中心、课程教学中心、国际教育中心和后勤保障中心共六大中心，采用典型的“扁平化矩阵型”行政架构模式（見图1），同时成立学术委员会来促进集团学术建设和引领教师专业发展。这样的制度设置使集团的行政管理层级减少至两层。减少层级的同时我们还增加了管理幅度，按照“淡化职位轻身份、强化岗位重实绩”的要求，纵向建成一个自上而下的垂直管理系统，横向建成一个为完成专门任务而出现的横向系统。这个纵横交织的行政架构系统就组成了一个矩阵，形成了一种交叉、双向的管理模式。这种行政架构设计使得整个集团组织变得灵活、敏捷，富有柔性和创造性，有利于发挥下级的自主性和创造性，提升集团运行效率。这一过程有力地促进了集团成员的制度认同。 3. 提炼精神内核，确立共同愿景，建构价值认同
先进的文化引领是建构价值认同的灵魂，能够保证一零一中学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守正出新，与时俱进，建构整个集团的共同愿景和价值目标，在实践中不断丰富整个集团的精神文化内涵，从而引领整个集团的发展方向。
一零一中学在集团化办学实践中不断提炼学校文化的精神核心，建构集团价值认同，在红色基因、国事担当和社会责任基础上，赋予一零一师生不同的气質、高远的格局和宏大的视野，要求每个人要有世界眼光与家国情怀，奔向卓越，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把“做中国特色国际一流的基础教育名校”确定为共同愿景和目标，在教育教学实践中贯彻“生态·智慧”教育理念。我们认为，课堂的生态属性是尊重、唤醒、激励和发展生命，课堂是一个有利于生命投入的学习生态环境；课堂的智慧属性要求课堂要唤醒生命智慧，提升思维品质，丰富情感体验，培养健全人格。生态智慧课堂的目标追求，是建构生命成长和智慧生成的场域，即生活场、思维场、情感场、生命场。在此基础之上，我们建构了各个学科的生态智慧课堂模型，把立德树人渗透在各个学科课堂当中。
4. 推进“六个一体化”，建构发展认同
没有集团校成员的共同发展，就不会形成整个教育集团的发展认同。教育集团作为一个教育共同体，其运行逻辑和现实竞争力取决于其整体发展水平和治理水平，也就是说，学校在集团化办学的同时还承担了发展和教育治理的双重任务。而这两项任务的完成既需要制度的支撑，也需要有政策的支持，这不仅关系到整个集团的发展目标能否实现，也关系到治理的绩效。制度供给主要解决集团行动的手段和方式，而政策供给主要解决集团行动的具体方案。
我们在集团化办学过程中提出了“六个一体化”的策略，即管理机制一体化、教师培训一体化、学生培养一体化、师资调配一体化、教学评价一体化、资源配置一体化。例如：在推进管理机制一体化过程中，我们采用以数据为核心的0M0（线上融合线下）管理模式，进行集团内统一的课程和教师资源配置。线上系统智能化使得无论教-学-练-测-评，还是课前、课中、课后学习，都能够为学生提供及时且个性化的学习服务。我们通过线上系统赋能线下管理模式，提高教育集团的运行效率，降低管理成本。在推进资源配置一体化的过程中，集团校在课程教学中心的统一管理和组织下，集团内各校区、各学科组借助现代化的信息技术手段，开展远程同步视频协同备课活动，实现教师资源和智慧共享，推进集团大教研模式的探索。
5. 强化细节管理，融学校文化认同于校园日常生活
在教师层面，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教师发展中心每年都会对新入职的教师进行培训，其中通识培训中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就是校史培训，学校党委书记王涛亲自为新入职教职员工进行校史培训，让他们了解一零一中学光辉的历史，从而增强对学校的文化认同。
在学生层面，每年春季学期，学校团委组织学生会优秀学生干部、学生红十字服务队、新任教师代表和离退休教师代表等赴革命圣地西柏坡开展为期两天的寻根之旅活动，旨在增强学生对于党史、国史、校史的了解，培养学生艰苦朴素和顽强拼搏的精神，提升学生核心素养，推动学生自由全面发展，促进他们对学校的文化认同。
一零一中学圆明园校区坐落于圆明园内，校园里有五个湖。每年初一、高一新生入学时，德育处都会让新生带一瓶水到学校，一起将带来的水注入学校的青年湖里，寓意“集八方之水，育天下英才”。这样的活动也培养了新生对学校文化的认同。
在一零一中学校园，各个被绿植覆盖的角落会设置一些文化宣传的小牌子，牌子上的标语是学生自己写的，如“我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因为你的一年四季我都爱你”“也许有一天，当我离开校园时，我会哭得像个孩子”等。这些学生自己写出的文化牌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地增强了他们对美好校园的文化认同，起到了润物无声的效果。
三、学校文化认同的评估与改进
在集团化办学中，学校文化认同是凝心聚力的黏合剂，是实现真正融合的润滑剂，是迅速应对环境变化的催化剂。为了更好地衡量和推动集团化发展中的学校文化认同度，我们从认知层面、情感层面、行为层面和社会化层面四个维度构建了学校文化认同度评估框架（见表1）。
这个架构在帮助学校管理和解释各种文化认同现象时非常有效，同时也可以评估集团校的文化认同度。这个工具也可以演化成一系列问卷，用来了解集团校的师生对集团文化的看法，不仅可以帮助学校确认现行文化建设中的有效性或不足，而且能够更加明确师生共同的心理期待和价值取向。
北京一零一中教育集团的发展采用“名校+新校”的集团化办学模式，通过集团内名校向各个分校输出优质教育资源的方式，促使集团内各个分校在短期内实现快速发展，其目的并不是以品牌优质校的文化认同来取代各个学校原有的文化认同，而是以集团学校的文化认同为基础，建构一种“和而不同”的共生文化，这也与我们提出的“生态·智慧”教育理念一致。当然，整个集团校文化认同的建构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以先进的集团文化的力量来推动集团发展，是学校竞争力和持续发展力的根本。
我们探讨集团学校文化认同建构路径的目的不在于提供一个万能的药方或推出一种时髦的管理模型，而是为在集团化办学背景下艰难探索的学校提供一种分析问题的视角和解决问题的框架，提供一种具有现实意义的工具。
参考文献：
[1] 金·S·卡梅隆，罗伯特·E·奎因.组织文化诊断与变革[M].谢晓龙，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13.
[2] 徐金才.文化认同：大规模学校管理的灵魂—江苏省邗江中学集团化运作的策略选择[J].江苏教育研究，2010（15）：29-33.
[3] 左殿升.网络时代大学生政治认同差异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2020.
（编辑 崔若峰）
注释：①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三五”规划2020年度教育学一般课题“基础教育集团化办学中学校内部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建设研究”（课题批准号：BHA200229）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