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南新腔:俺们都是圈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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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留言】 中小城市都是“十二五”总体规划中一颗颗关键棋子。辽宁省营口市鲅鱼圈区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嬗变,无疑给逃离大都市做了最好的注脚。那里有致富的快车道,亦有享受的慢节奏;产业可以做大做强,城市依然生态宜居;新移民能够落户淘金,原住民亦可坐地生财。
  
  圈里大动作
  
  “你是圈里人吗?”
  “娱乐圈,文化圈还是艺术圈?”
  “鲅鱼圈。”
  以上对话绝非杜撰,鲅鱼圈人习惯这样区分——圈里人和圈外人。鲅鱼圈是乳名,听起来更具市场经济特色的名称叫辽宁营口经济技术开发区。
  吕平是半路成为圈里人的,她祖籍大连,以前喜欢青岛,嫁过来之后就觉得鲅鱼圈是最好的海滨城区。“鲅鱼圈城市规划得很好。因为是新城区,街道很宽。前年还弄了个大路网,四通八达的。绿化和亮化也好,环卫也很给力。”吕平所说的大路网是指打通鲅鱼圈东、西、南、北的大公交网络。2010年,鲅鱼圈新建道路36条,总长度43244米。
  曾经,鲅鱼圈只是隶属于辽宁营口盖州市的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渔村。靠海吃饭的渔民虽然可以温饱,但在翻腾的海浪面前总是难有安全感。1984年,国务院批准成立营口市鲅鱼圈区;1988年,辽宁省政府决定兴建营口出口加工区;1992年,鲅鱼圈升级为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此后鲅鱼圈一路高歌猛进大发展,被国内经济学家称为值得借鉴的“营口开发区模式”。
  这种模式处处彰显大气。除了吕平眼见的大路网、大绿化之外,还有大港口、大钢厂、大商贸、大动迁、大旅游的强强联合。圈里人的愿景是通过一系列大规划、大建设,让鲅鱼圈变身为大城市,就像大连。
  在经历了思想上的大解放,在资源开放利用上花费了大力气之后,鲅鱼圈终于有了大手笔、大成就:面积从建区时的65平方公里扩大到268平方公里;6个村屯整体搬迁,上万群众住进新居;港口吞吐量达到两亿吨,进入中国沿海港口第一集团军;2010年11月底,全区财政收入突破30 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44.1%。
  
  上帝的自留地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考察团给中国政府的报告书中评价:营口开发区在腹地工业基础、自然资源、技术人才、地理位置和港口条件等方面的优势,均非目前中国任何经济开发区和经济特区可比。坊间的说法则是:上帝分地的时候,先给了丹东人、大连人等等,轮到鲅鱼圈人来的时候,已经没地可分了。上帝感到很抱歉,就把留给自己的地方给了鲅鱼圈人。种种说法,足以证明鲅鱼圈是个多么好的地方。
  北半球暖湿带大陆季风气候,有山、有海、有林、有泉是鲅鱼圈好地方的天然佐证。最著名的山是望儿山。据说是一个书生去赶考,在河里翻了船,淹死了。他的母亲天天爬上小山峰,盼儿子归来。结果有一天,老母亲被雷电打死。村里人很感动,用鸡蛋和水泥建了个小塔,几百年也没有风化的痕迹,远远望去就像有个人在山顶盼望。尽管只是传说,但熊岳望儿山景区举办的“营口望儿山母亲节”,已经成为全国十大地方节庆活动之一。《同一首歌》走进鲅鱼圈也是因了此主题。
  鲅鱼圈的海可谓自然最大的恩赐,夏天不会巨浪滔天,冬天不会冰封无际。当地很多歇后语都跟海有关:盐滩窝的梭鱼——净肠的,表示没吃饭;黄花鱼的脑袋——穷头一个,表示没钱;火鳞鱼备鞍子——老跑海的,形容一个人老于世故;大头宝鱼碰凉桩子——蒙头转向,凉桩子是一种固定鱼网的桩子。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些歇后语,把圈里人的生活生动描绘进去,可见海对圈里人是多么重要。
  和许多海滨城市一样,鲅鱼圈的生活节奏属于悠然自得型。人可以懒洋洋的,不必像大城市那么匆忙,幸福感也比较强。吕平举了个慢的例子——她自己,早上几点起床全凭心情。
  
  百万富翁不算啥
  
  对很多内陆城市而言,鲅鱼圈人与海的亲近程度令人羡慕。有人说,大凡生活在海边的人,都会变得温情而勇敢,因为没有局促和逼仄的环境让他们小肚鸡肠,他们需要更多的勇气和胆魄去与海斗智斗勇。
  以前,鲅鱼圈人需要与海搏斗才能获得生存。现在,鲅鱼圈人则依靠海、依靠港实现生活的富裕美好。
  吕平的公婆都是地道的圈里人。公公以前在物资局上班,很早就下岗了。当时,鲅鱼圈的工作岗位很少,公婆二人就到农村承包土地,风里来雨里去,不过维持温饱。“国家给开发区很多优惠政策,港口发展起来了,好多大企业都落户在鲅鱼圈,我公婆就回来了。”和很多鲅鱼圈人一样,吕平的婆家看到了港口经济的潜力。他们生产物流用的集装袋、车上用的篷布和船上用的隔舱布,这些东西在鲅鱼圈根本不愁销路。
  不过,吕平认为很多鲅鱼圈人的第一桶金是源于拆迁。“把地卖了,人们手里就有钱了,有钱就可以养车开物流公司。开集装箱的司机一个月都能挣四五千,你说养车的人得挣多少?”由此推论,吕平断言在鲅鱼圈百万富翁不算啥,一抓一大把。
  在外人看来,因为荷包鼓起来了,鲅鱼圈人便不愿和营口人混为一谈了。但他们的理由是有的营口人优越感太强,“我们营口人”“我们市里人”,言外之意似乎是鲅鱼圈摘不掉小渔村的标签。
  小渔村也好,港口新城也罢,民众富起来才是硬道理。
  
  圈外人闯进来
  
  据说“五点一线”战略的提出,是因为大沈阳都市圈需要一个便捷的出海口。鲅鱼圈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从东北腹地到港口的距离最短,这一优势使鲅鱼圈成为辽宁“五点一线”沿海发展链中重要的节点,鲅鱼圈人也必然成为政策惠及的幸运儿。
  吕平说她看好鲅鱼圈,尽管它现在不如大连,但将来肯定能超过。“上海大众那个车就在鲅鱼圈港中转。”大连离公海最近,但陆上运输距离比营口远。这就是吕平所说上海大众车在鲅鱼圈港中转的重要原因——可以省下一大笔陆上运输费用。“五点一线”中的其他城市,锦州偏西,是东北西部、内蒙最便捷的出海口;丹东是东北东部最便捷的出海口,但东北地区的精华却在京哈——哈大沿线。鲅鱼圈就处在预计2011年底通车的哈尔滨到大连的高铁线上。
  鞍钢也是看中了鲅鱼圈的运输优势,才耗资226亿元,移山填海,建成了我国第一个真正靠海而建的大型现代化钢铁企业。据说,当产品在最后一道工序的厂房里加工完成后,可在10分钟以内直接运输到出海口装船走货。
  吕平说鞍钢这个项目带来了一万多人,“他们自称鞍钢人。”
  除了鞍钢,大连信达变压器、澳门翔峰电池片等项目也纷纷落户鲅鱼圈。和南方城市相比,北方地区的招商水平和理念并非强项,但鲅鱼圈不断在各城市举办推介会,大大吸引了人们的眼球。
  很多黑龙江、吉林人举家移民到鲅鱼圈。据说他们本来看中的是海南或者大连,但两地房价都很凶猛,鲅鱼圈的环境不输它们,适合养老,房价却在可接受范围内。结果,近几年“这里的房价蹭蹭涨”。即使全国楼市出现短暂的不甚景气时,鲅鱼圈2009年春季房地产交易会7天时间创下了销售6000余套新房和400余套二手房,成交金额20亿元的纪录。
  
  生活有品质
  
  鲅鱼圈的房产如此畅销,是因为住在这里,一出门就可以看到青山绿水,吸到清新空气。也不必被时间追赶,这里即使在交通最拥堵的时候,也保持在两个信号周期可以通过路口。
  而许多经济开发区在飞速发展时遇到的工业污染问题,在鲅鱼圈,也不能成为问题。以红海河为例,过去工业、生活污染严重,现在河边却成了休闲公园。
  有人测算了一下,目前在鲅鱼圈投资的房地产项目,全部用于居住的话,能容纳约20万人,差不多相当于再造一个鲅鱼圈。幸运的是,鲅鱼圈人并没有感受到新移民可能带来的诸如资源紧张、住地拥挤等方面的恐慌,他们的生活依然我行我素。他们偶尔去沈阳购物,穿着打扮时尚前卫。在吃上他们从来不用钱衡量,重要的是吃出地道,讲究吃个鲜。他们依然会在漂亮的楼群里摆上炉子,烤羊肉、鱿鱼、蚬子,调好酱料,举着啤酒干杯。
   2011年,世界知名品牌香格里拉酒店就要在鲅鱼圈动工兴建,吕平说她会去那里住一晚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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