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慰安妇疗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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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一张纸来表达你现在的情绪。”
  这是艺术治疗工作坊的老师林惠爱设置的一个题目。一位慰安妇阿嬷把纸团成一团,说:“我的心纠结。”
  林惠爱是一位专业的美术心理治疗师,曾以艺术治疗工作坊的形式为台湾慰安妇阿嬷进行心理治疗。
  拍摄台籍慰安妇是黄子明在台湾拍摄二战亲历者的一个衍生议题。开始关注到这个议题源于2000年的一次活动,其时台湾妇女救援基金会等台湾社运团体偕同多位当事人阿嬷前往东京参加“2000年东京大审”,黄自费随团前往。此后开始用镜头慢慢深入并全面记录当时仅剩的30余位受害阿嬷。在1991年台湾社会发现台籍慰安妇这一群体时,有60名左右存世。
  太平洋战争期间,日本人向海外出勤部队高达350万人,朝鲜、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的大量妇女被强迫征召成为慰安妇。根据台湾相关史料推估,二战期间被日本人强征的慰安妇人数,朝鲜人有10余万,日本人有2万,中国大陆超过20万人。台湾妇女救援基金会董事长廖英智认为,二战期间被强制征召的台籍慰安妇至少有2000到3000人。多年参与慰安妇议题发声的志工赖采儿则对《中国周刊》记者表示,“实际人数已不可估计,因在二战期间和战后已有许多受害者身亡。更多受害者隐瞒自身遭遇,愿意挺身而出的台籍慰安妇受害者是极少数的。”
  日军在战争中常会以“子弹一箱”等称谓来指代被征召的慰安妇。她们在二战期间及战后普遍存在害怕、痛苦、忧愁、寂寞、反抗等心理状况。其中不少人终身未嫁,并做底层工作劳苦至今。不孕则是普遍状况,而家庭中的孩子也多为抱养。
  台湾妇援会对于慰安妇阿嬷们如何才能安度晚年着力甚多,其中很重要的部分是邀请专业心理治疗师开设摄影、戏剧、绘画、音乐等身心治疗工作坊,以使阿嬷积蓄大半生的心理阴影有所减轻。
  在戏剧治疗工作坊中,阿嬷们虽然不能像专业剧场演员那样做出很多高难度动作,但她们对于剧情和剧场的把握却十分精到。人生的体悟在舞台上借角色的面具尽情挥洒之后,阿嬷们的心理压力也会随之找到一个安全的发泄通道。
  一个令人心痛的事实是,在早些年阿嬷人数较多的时候,工作坊还需要在台北、台中等地分批进行。如今健在的阿嬷越来越少,往往只用开一个治疗工作坊就可以了。
  截至2012年7月,台湾的慰安妇阿嬷仅余9位存世,平均年龄则上升至87岁。自1991年始,台湾慰安妇阿嬷对日本政府多次要求的公开道歉和赔偿,仍未能得到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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