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祖咒正传!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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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凤简称:凤
  左小祖咒简称:左
  
  我的唱功在奔四的路途上面又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撼音!
  
  凤:此刻是中午,祖咒刚吃完午饭,我也逃离朋友的婚宴,一场关于“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的大讨论就要开始了,不过我想先讨论一下你的午餐吧,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左:(对这个无厘头的问题很意外)今天中午我家阿姨做的香菜配米饭,什么辣椒炒鸡啊,炒牛肉啊,芹菜什么的,萝卜炒什么,还有蒸鸡蛋羹……
  凤:(对这个回答很意外)你是不是也吃的太好了点啊?
  左:(强调的)还有好几个菜呢!后面我记不清了。
  凤:(惊讶的)你们家每天中午都吃满汉全席吗?
  左:那不会,今天正好来客人了,否则我也吃不了这么好。我要是每天都吃这么好的话,他们就不买我的CD了。(大笑)
  凤:对啊。你都吃这么好了,你还把唱片卖的这么贵,简直就是为富不仁嘛!
  左:我主要就是搅局嘛!
  凤:我听说你在吃饭前,都会要求朋友们必须要讲一条餐桌禁忌,才允许人家动筷子。
  左:不会,哪能跟那些基督徒一样,吃饭前先来一段:“感谢主赐给我们食物”,什么啪啦啪啦的,我们没那么麻烦。我那都是没事找事,反正坐那吃饭比较沉闷,我跟他们打打岔子。
  凤:其实我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听祖咒谈谈,你觉得人民群众听你的唱片之前有什么禁忌吗?或者说注意事项,以免听出人命来。
  左:(夸张的)这犯不着吧,这张唱片……
  凤:(抢话)有可能听出人命来吗?
  左:有可能吧,有可能要了小命。因为我的唱功在奔四的路途上面又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撼音! (大笑)对,而且这个唱片相当古怪,也很长,曲风变化贼大。感觉好像主唱换了七八个人似的,实际上基本都是我一人唱的。我的戏路太宽了。目前网上有一个帖子我觉得评论的比较靠谱,说这张唱片是中国当代音乐史上的“五最”!
  凤:最要命?
  左:不是!他说:“最怪,最杂,信息量最大,最好听也是最难听的唱片终于诞生了!”(最后几字拖出了戏剧腔)。
  凤:最好听也是最难听。这个总结好,在你身上总是纠结着这样一个矛盾。我也看到一个名叫纹丝不动的网友评论,特别有意思。大意是说:“左小的声音好像是走火的手枪,有极大的杀伤力,每一个在左小声音下的牺牲,都是永垂不朽的”。这不就模仿集结号嘛!“每一个牺牲都是永垂不朽的”。
  左:这个搞的有点大了!
  凤:人家写这篇帖子的时候据说已经牺牲在你“反人类的声音下”了,可以告你谋杀啊!
  左:称不上吧,我说要点小命,不至于这么要命!
  凤:不过我的听众就有因为在大学宿舍里放了你的歌,而遭到宿舍的哥们群殴,被暴打一顿的。这么多年来。你坚持不懈的创作了众多世界上最难听的歌曲。而且你本人也获得“世界上最难听的男高音兼最难听的男低音”的称号,你是不是把难听已经上升到一个美学层次了?
  左:不是的。在法国18、19世纪的时候,波德莱尔也是最难看的,《恶之花》嘛。而且早期所有的这些革命,包括信息革命和工业革命都是不被人理解的。就像牛顿观察一个苹果掉到地上,刚开始说地球有吸引力的时候,谁他妈的相信这事儿,也是经过时间检验才知道这个事儿靠谱。
  凤: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音乐也是特别超前的,是吗?
  左:对,整个社会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这个东西,即便是专业圈子也需要时间欣赏这个东西,而老百姓可能是多少年之后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包括我以前的作品也是如此,这是一个艺术家所受的待遇。我觉得作为一个人总得创造,是吧?对于运动员来说就是多少分多少秒干了多大的事,科学家,艺术家一样也要做更加爆破的事情。
  凤:就是要不断的追求一种突破。
  左:说真心话,我从来不认为我的东西难听,是一帮杂碎说我难听,(笑)我就说,是,是难听。其实我就是做得太与众不同了,与众不同,我为了这个而开心!
  
  你看到北边那就是北边,但我的世界里不是那样的。
  
  凤:你这张唱片的名字叫做《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你说你这是逗谁呢?谁不知道东方在哪一边啊?乍一看。还真有点把人弄蒙了!是不是又在玩高深啊?
  左:没有高深,这就是很白痴的一句话嘛,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再问一问呗!
  凤:这句话是怎么诞生的?
  左:这句话在我20多岁的时候就诞生了,我在很多年前就把这个名字给定好了。
  凤:这里边肯定有什么玄妙吧?
  左:没什么玄妙的,现在你往北边看,那不一定就是北边,这很正常的。你看到北边那就是北边,但我的世界里不是那样的。所以我出这个唱片,我就是要问一问:“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吗?”你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谁出了一本书,题目是问号的,或者一个唱片是带问号的,电影是带问号的?
  凤:这个问号在《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之前,其实就已经画好了。
  左:(立刻纠正)我身“旁”!没有身“边”!左小祖咒一字千金,千万不要改我的字啊!
  凤:(马上改正)对,尤其“祖咒”是祖国的祖,千万不要写成言字边的“诅”。
  左:(再次强调)《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而不是《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
  凤:(无奈的笑)OK,好,我向你道歉,我说错了一个字!
  左:作为一个传媒人士,你不能搞错。
  凤:尤其是在对待左小祖咒的问题上。态度一定要严谨。
  左:(大笑)不严谨,不要严谨,只是这几个名字要搞清楚。《为无名山增高一米》,十二年后那就是《我也爱当代艺术》的小稿
  凤:祖咒。你的这张唱片的封面也不得不提,稍微熟悉前卫艺术的人都知道。中国在90年代初,有一个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作品叫做《为无名山增高一米》,就是几个艺术青年裸叠在一起,在一个山头上生生的把人家那山头的海拔给提高了一米。这张《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的封面。完全是戏仿《为无名山增高一米》。但是那些艺术青年全都换成了艺术大肥猪。听说这个图片还是你亲手做的。是吗?
  左:在95年的时候,这个《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是东村艺术家的十个人集体做的一个作品,其实这个作品不是在无名山上做的,而是在庙峰山上做的。
  凤:庙峰山,有名的山啊?
  左:没什么大名!
  凤:我是说有名字的山!
  左:有名字!这个作品叫“无名山”,是因为这个山不重要。我们也没有叫《为庙峰山增高一米》,就是要把这个山的名字削弱,而且是所有的东西都削弱,就起了这个《为无名山增高一米》。当年我们是带着中国测量局的人过去,先把这个山量一下子,我们叠上去之后也量了一下高度,确确实实是一米。这个作品后来在世界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相当于一个世界超级名著,可能过多少年后会成为《蒙娜丽莎》这个水平的作品。(得意的)12年后,我在同样的地址又做了一件作品,名字叫《我也爱当代艺术》。
  凤:这个“我”就是指的这些猪。
  左:不不不不不,我很有必要讲一讲,看来你们很多人都不大懂。
  凤:好,请讲。
  左:因为在现在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里当代艺术是非常火的,像房地产商啊,煤矿老板啊,商业界的巨头啊,还有一些艺术青年啊,口袋里有钱没 钱的人,猪啊,还有“我”啊,这些人都喜欢当代艺术,都想买一点收藏一下,增值也好,是个人都想要搞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我也爱当代艺术》就是说的整个一个社会的现象,不是说一个猪的现象。很多人看到这个东西说:“这个太逗了,是讽刺《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不是那么狭隘的事情。我这个作品在多少年后也将是一个超级名著,因为它是对这个社会的一个概括。最后这个作品的完善也是非常漂亮的,难度很高。
  凤:对,没错,我拿到之后,我就想这究竟是一些活猪还是死猪啊。是活猪的话,恐怕摆出这造型来这难度也太大了。这又不是马戏团的猪。
  左:它是活猪。
  凤:那你是不是得先把人(应为猪,下同)灌醉了,先把人打蒙了,再把人罗叠上去的啊?
  左:(很不耐烦的)小凤表妹,最近采访我的人太多,也是老问这个猪啊,活猪死猪的……
  凤:但是你好像都没详细回答,左表哥!
  左:因为我没法回答,就像是人人都问我为什么叫左小祖咒一样。我得在口袋里装个录音机,谁一问,我一按录音开关就行。(发完牢骚,终于认真详细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当时找了各个行业的人研究这个事情,很难。但是最重要的是这十个猪要活着,不能死。我也不认为,就为了我要做一个作品,就要杀十头猪。当然也不是标榜我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笑)不存在这个问题,就是我觉得没有必要。我要是把猪给杀了,完了摆在上面,这样它是可以听话一点,但是我觉得挑战难度,我就要活的。我拍了四次,从去年夏天拍到十二月份,到最后一次我说我非要把这个事情干成不可。
  凤:看来这个过程还真是很艰难!
  左:我觉得艺术也好,人生也好,都像是你要到西藏朝拜,要一步一步磕头,人生就像是磕头到布达拉宫的过程,到了那里你就明白了,很艰难!这个作品在美国、英国展览过,在互联网上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作品。很多人不知道我以前也是“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十个作者之一,所以这个事情整个是非常棒的!如果说这个作品是十个人之外的人做的,也是很棒的!那么这十个人其中的一个做了,那就是超级棒!
  凤:而且我感觉你这张图片的价值应该已超过你所有的唱片。
  左:那是高多了,因为世界上要评“2007年最佳图片”的话,我也是十佳图片。
  凤:这是你自己评的吧?左氏颁奖委员会,是吗?
  左:(笑)对,我也没给自己发诺贝尔服装奖啊,但是我的判断不会错误,世界十佳图片!
  凤:还是世界的。还不是说那个北京通县的(笑)。
  左:那没法子,通县那么多猪,随便安排一个“最佳”就完了。
  凤:拍这些照片,你有没有跟这些猪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啊?
  左:猪大哥确实是帮了太多的忙!
  凤:没错,我说怪不得这猪少了。猪肉涨价了。闹了半天都让左小祖咒拐了去搞艺术了!
  左:哎吆,我做这个事的时候猪正涨价呢!所有的人都把猪当宝贝儿,我还买猪去。
  凤:(恍然大悟)这都是你买的猪啊?不是跟农民借的猪?
  左:(不屑的)开玩笑那是,哪有人肯借猪给你使……
  凤:哎吆,你这难度真是太大了。你还得弄一小型养猪场啊,要不然这十头猪你怎么养着他们啊?
  左:我岳父就为了这个事,去给我养猪去!
  凤:你岳父愣让你给逼成养猪专业户了。
  左:左小这个人,我一般喜欢做的事儿都是低成本高回收,就包括这个猪,我觉得成本已经很低了。
  凤:没错,猪肉再贵吧,一头猪顶多多少钱啊?这图片可值海了去了,现在中国当代艺术的价码是很高的。
  左:倒不是指这个,起码这个作品的意义很不一样。太怪异了,怎么又出了这么一个杀伤力很大的东西,尤其对那些搞不好艺术的人打击面特别大:“这事怎么不是我干的呢!?为什么叫左小这个人想去了呢?”在展览的时候,这个图片是相当大的,应该是五米四乘四米六的这么一个巨幅照片,用在这个唱片封面上时,我还镀了一层金,这样含义就更丰富,效果也是忽明忽暗的感觉,但是展览的大图片是原色的,完全另外一种感觉。
  凤:而且我觉得展出的时候旁边一定要附一张小图片就是《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那个原图。这样对照来看才有意思。
  左:那不需要!
  凤:不需要吗?你觉得它完全是一幅独立的作品,是吗?
  左:当然,《为无名山增高一米》,十二年后,那就是《我也爱当代艺术》的小稿。(两人一顿,随即爆发骇人的大笑)
  凤:(咬牙切齿的)这人!你不吹牛会死啊!
  左:这是明话,洒家在二十多岁干过的一件事,然后我们建立了这个世界上很高的一个指标,那么我们十二年后还超越了这个指标,那才是叫做“透彻的活着”。(大笑)就有点像杜尚给蒙娜丽莎画上两撇小胡子啊,给蒙娜丽莎戴个眼镜啊,底下给弄个痦子也好,涂上口红也好,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想法是殊途同归的。
  
  左小今天不会死,因为一死的话我可能比王小波还要火。
  
  凤:这个双张唱片《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的下集。也是一个和猪有关的图片。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把小匕首。和一只仰着头的很高傲的猪在互相对峙。
  左:这是我亲爱的朋友刘野的油画作品,叫《温柔的杀我》,我相当的喜欢,在2004年的时候我就跟刘野敲定了,我说要用这个画,他说:“太棒了祖咒。哈哈,我也是你的歌迷啊!”
  凤:人家免费供你使用,是吗?
  左:不但免费供我使用,还送了一幅版画给我。后来他看到这个唱片的时候,他说:“祖咒,太开心了,你给我印刷印的那么好,一点都没有偏色。原封不动地把我的作品体现出来。”
  凤:你这两张图片摆在一块。突然让我想起王小波,刘野的这张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你自己的那个……
  左:一堆猪。
  凤:对,你那一堆猪是不是就“沉默的大多数”啊?但是如果做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的话就有可能会被“温柔的杀掉”。
  左:其实这么解读也可以,王小波非常厉害,很独立,也是他死之后才会被这么多人关注,当然,左小今天不会死,因为一死的话,我可能比王小波还要火,因为我是个娱乐人士嘛!肯定是要比他火。
  凤:正好有一个听众“隔溪烟雨醉中听”提了一个问题。他说:“请问左小祖咒。您如何处理物质意义上的生存和艺术,以及生前的艺术和死后的艺术的关系?”
  左:(被问晕了)记不大清楚了,问这么长的一句话,问的特别哲学的那种。
  凤:对,虽然问的也是人话,但基本上我也没看懂。
  左: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问了一句很长的话!他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就是活着的时候你怎么考虑你死后别人怎么看待你,活着的时候你怎么看待你物质和金钱的比例,是吧?
  凤:(笑)你用人话又解释了一遍。你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左:人家说的也是人话嘛。其实这个问题不用想的太多,你做了什么,你活着的时候别人已经这么看你了,你死之后肯定还有很多人这么看你,还有些人也是起哄的,这是由不了自己的。
  
  我要是把小布什的话给喝了。小布什绝对说“兄弟,来家,我给你来点吃的,我这有好厨子。”
  
  凤:祖咒,你前两张专辑都是卖150块,我还说:“左小祖咒你可真 黑啊”!没想到你这次更黑了。卖500块钱了。你这做法是不是有点自绝于人民啊?
  左:(笑)我自己走上绝路了。
  凤:你就不想让人买,是吧?
  左:150它也是天价,500它也是天价,这个市场不好,我才这么做,我在前言上也写了,市场越不好越要这么做,就算我只出一百张,左小祖咒的名气也会越来越大,小凤,这一点我是能做到的,你相信吗?你出的少不代表就没有人听,他也可以在互联网上听,五毛钱花一度电可以下好多唱片,那么我一张唱片可以卖十万块,那我真的比以前挣的还多,我干了这么长时间还干不出这事嘛!
  凤:我听说你以前在东村的时候,就有台湾的商人出天价要买你的一首歌?条件就是这首歌他拥有版权,不能发行了,但是被你拒绝了,是吗?
  左:不是,是大陆的一个人,2000年之后的事。
  凤:哪一首歌?
  左:就是那个《方法论》,光首歌它也是一个天价,为什么?因为在当代音乐史上,我这个歌是跟当代艺术发生了直接的关系,就是它不是一个纯摇滚乐的东西,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当代的声音装置,想独家收藏这个东西。但是如果我把这个歌一卖然后拿到一笔巨款,我自己对这个作品也没有权力了,就是不是我干的事儿,因为我本身是一个唱歌给很多人听的一个人。
  凤:你刚刚提到了《方法论》啊,这首歌你等于是把十五大的报告给谱上曲子,给社会主义唱了一曲赞歌。
  左:我那可是国家正式出版物,有版号,条形码,全有!这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当然这个作品的出版遇到了很多困难。97年就该出版了,通过这个事我跟文化部门谈过无数次。因为这个事情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所以就比较麻烦。第一个的事情都是很麻烦的。你想小布什,我把他的歌给唱了,小布什绝对是:“兄弟,来家,我给你来点吃的,我这有好厨子。”肯定是这样,他得美死了。他当然美了,他四年一届,连任八年,八年之后他还留了一个歌呢!
  凤:你肯定也是深情的演唱了这首歌。是吗?
  左:其实我多深情的一个人啊。你能听到一些很伤感的东西,你再过十年八年,就觉得这歌很怀旧。当年有这么一个人,唱了这么一个歌,绝对是当年十大排行榜榜首,“王也”的歌。他们说十六大也开了,十七大也开了,每次开的时候都要问我:“左小,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再唱一首?”我说吃好一顿饭还是要留点给别人吃吃,不能全唱了,是吧!你弄一招鲜吃遍天,每次都弄这个事,成了一个报告歌手了!(大笑)
  凤:复制自己你是没什么兴趣的吧?
  左:我可以复制自己,因为我自己的戏路已经建立了那么多了,我可以随便拿几条去复制都可以,但是在一条路上复制是不太好。我不会做涉足政治方面的事,虽然他们认为我也是有政治头脑的诸如此类的一个人,其实我在20岁的时候,已经知道什么是政治,什么是自由,什么是自在,这都是一条龙服务的。政治家很难当,我只想做一个独立的人,但我不会跑到其他国家去说我们这个国家怎么不好,这是我这个混蛋艺术家仅有的良心。
  
  我本来是想请宋祖英的,因为担心有炒作之嫌,就放弃了。
  
  凤:你这次为什么做一个双CD的合集呢?双CD在国内真正像样的出的还是很少。
  左:不光是建国之后,建国之前也没有吧,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就好像我写了一本书,它是一体的,相当于一个电影必须三个小时拍完,比如《美国往事》就三个小时,有的音乐它也需要长。这次我讲了一个很大的故事,是这个时代变迁的一个故事。音乐的魅力还在于它有一个三维,文字上面我也埋伏了很多的谜语,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卖500块钱。
  凤:每次我一听就想,我又听了500块钱的,大约听到1500块钱的时候我就觉的。怎么下集比上集好听啊?
  左:下集是因为作者本身也到了人生的下集了嘛,因为我是从青春开始写的,这个作者也是这个时代的一只蚂蚱,从上集一开始,先是欲言又止,到后来收不住了,满嘴喷吐沫星子,然后经过一个政治和情色,最后又谈到这个生存,谈到爱的问题。因为年纪大了肯定是要讲一些真正的问题,性和钱的问题,生活的问题,渐渐的变成一个七八十岁的人。
  凤:这个双CD唱片的整体节奏,还是符合你内心的一种秩序的。是吗?
  左:对,这是我精心构筑的一盘超级的盛宴,基本就像我们去朝拜布达拉宫,或者去挖金矿也好,你挖金矿的路程是很辛苦的,找到金矿就没事了,后面就都是很喜悦的部分。
  凤:下半集里有一首歌《小莉》,这小莉其实就是你们家媳妇的名字。有了小莉。你是不是把当了你四集“电视连续剧女主角”的阿诗玛给抛弃了啊?
  左:不是,可能有一天,阿诗玛她又回来了,我是最没谱的人。阿诗玛在远方依然存在。小莉就是我老婆,她是中国或者法国千千万万小莉的代言人吧,(大笑),代表什么张小莉王小莉,也代表小凤小花小翠什么的。人类有很多情歌,左小的《小莉》这个歌某种人会喜欢,但是否会传唱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一个深得人心、喜闻乐见的歌手,但是我是一个好作者。
  凤:你也知道自己不得人心啊?(笑)
  左:我瞎说嘛,我好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瞎说瞎唱。
  凤:瞎唱还卖500块!?哎,你还有一首歌《野合万事兴》,这首歌是怎么折腾出来的啊?而且我居然在里面听到了宝罗。我读过大作家虹影姐姐的一本书《阿难》。就是献给宝罗的。宝罗的声音真是处理的非常曼妙。
  左:宝罗在95年出过《天堂之花》,是辈分比我高的一个歌手,签约华纳的她曾经在主流和非主流之间获得的名声也比我大,但这几年她就在法国生了个儿子,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好多年没联系了,我就跟她说机会很好,就唱了这歌,这歌谁唱都会好,宝罗唱的不错。就是你明白,左小,我的作品谁来唱都比我好听。
  凤:美女与野兽的组合。
  左:(笑)我就是一个麻子,很清楚的一个大麻子,但是宝罗在这个音乐里,体现出了她以前从没体现过的东西。
  凤:没错。有点民歌的调调。大家想象不到像宝罗一个曾经这么酷的,曾经剃过光头的摇滚女歌手,她对于民歌的演绎把握的这么好。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宋祖英唱的呢。
  左:对,我本来是想请宋祖英的,因为担心有炒作之嫌,就放弃了。
  凤:(质疑的)人家宋祖英搭理你吗?真是的。
  左:(理所当然的)吹什么啊?我找谁都能找到,我要干的事都能干成,只要我活着。我就像一个鼻涕一样。
  凤:甩哪沾哪是吗?(笑)
  左:对,宝罗确实唱得非常好,我觉得她事业的第二春可能就要到来了。因为她沉默的太久了。我把唱片给她发到法国去的时候,也给她发了一封信说:“千万不要对我说激动、兴奋、太棒了,祖咒你太牛B了,千万别给我回信”。后来她还是回了信给我,说:“太神奇了。”
  
  我依然是个混子。这是我对你们的最终的回答。
  
  凤:这张双CD囊括了左小历年来几乎所有作品的风格,这不是一个大结局吧?
  左:有可能啊,我也有可能要下岗了吧,也有可能是从此以后就不干了。
  凤:真下岗不干这个了,那干什么去啊?
  左:只要你足够牛,你干什么都可以养活自己。
  凤:有什么职业方向吗?听说你又当老板了?   左:当什么老板?我从来没当过老板,他们叫我左老板是觉得我唱片卖了500块,才叫我左老板的,我没当老板。我依然是个混子。这是我对你们的最终的回答。
  凤:还有一个听众的问题,你如何对待自己的无能为力?
  左:你要勇于对待自己的无能为力,就可以了,这没多大的了不起,不要证明给别人看就可以了。干嘛要证明给别人看呢?你没必要在意别人,你说我傻B,你牛B,是不是?无所谓!我们迟早有一天会下台谢幕的。
  凤:有一次我问你什么时候到济南来演出啊?你说:“我已经告别歌坛了”。你这么快就又复出了啊?
  左:我没有复出啊,我现在是个作家啊,出了个唱片,没有任何演出,多低调啊!我依然是告别歌坛啊。
  凤:明白了,其实你也没拿这个作品往歌坛里放,是吗?你觉得你这是艺术品。
  左:称不上,总的来说艺术里面我搞的也是比他们好,主流里面我也搞的比他们好,我认为我的音乐才是真正的主流。但是我一定要跟你们说的一点是,如果有一篇作品我没做好,我会说这个作品不好,尽量诚实《美国》我就说不好嘛,这个唱片有很多人喜欢,我就说它有什么好的啊?在我的唱片里它不是好唱片。
  凤:我想可能是因为《美国》里的音乐大多是电影音乐,你是为导演写的音乐。不是为自己。
  左:对,它不是一个纯粹的东西嘛,其他的唱片我都是很纯粹的。
  凤:但是《美国》会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千万不要误以为祖咒只会写难听的歌,要写美伦美奂的,也一样玩儿的转。
  左:我也不认为那好听。所谓好听一定是我认为的好听,我才拿出去的,那也是我的纯粹。
  凤:人民群众哪怕认为再难听,只要你自己觉得好听,那也是好听,对吧?
  左:把我绕进去了,刚才我走神了,问下一个问题吧?(笑)
  凤:也可能是你的歌太难听了,所以稍微有点调的。我们就认为太美了!
  左:《美国》那个唱片那么多人喜欢,就说明庸俗的人占据这个世界的大多数。
  
  在咱们的时代产生了我这样一个人,也是他们做梦没有想到的。
  
  凤:祖咒,你觉得你这张双CD。它会成为像平克·弗洛依德的《墙》1、《墙》2,或者是像碎南瓜的《甜瓜牧羊犬和无尽的忧伤》那样经典的双CD吗?
  左:那毫无疑问!
  凤;你觉得历史上最牛的双CD是哪张?
  左:你刚才说的那两张是很棒的,但是披头士的《白色专辑》也是很不错的。这几张的成功都在于跟别人不一样,像平克·弗洛依德的双CD是在披头士的十年后了,他们没有任何共同的相似之处,碎南瓜的这个双CD也是在平克‘弗洛依德多少年后产生的,也没有多少共同之处。我认为一个经典的作品是不可能跟其他有共同之处的,才可以成为最牛B的。所以左小祖咒的这张唱片就是没有任何参考点的,是一个怪兽,跟别的没有相同之处。但是很多人还可能不大相信是咱们中国人做的,这就是说,在咱们的时代产生了我这样一个人,也是他们做梦没有想到滴!
  凤:你预言它将来肯定是一特牛的双CD专辑。对吧?
  左:没问题啊!我出了好几张牛B的专辑了,但是这张太神奇了,让我为我的作品骄傲吧!
  凤:自豪吧!
  左:自豪就算了,骄傲一次吧。
  凤:(调侃的,深沉的)左小祖咒的作品永垂不朽。(笑)
  左:(谦虚的,忙不迭的)那不用,那不用。(笑)
  
  以上为山东电台经济频道先锋人文访谈节目《小凤直播室》谈话实录,音频可登陆山东广播网WWW.SDGB.COM《小凤直播室》主页收听,下期本专栏将推出《左小祖咒前传》,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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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连衣裙  灰色毛呢连衣裙配以黑白色拼接羽绒服的穿法非常大胆而且呈现出鲜明的质感对比,颜色的差异在视觉上很好地勾勒出了腰身,使羽绒服不显臃肿。  粗花呢大衣Carven  黑白色连帽羽绒服Moncler  白色衬衫Bally  黑白色镶羽毛连衣裙、黑色踝靴  All by Michael Kors  出境明星:童菲  1990年3月8日出生于中国北京,毕业于北京联合大学。中国新晋人气女演员,曾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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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ACH 2014秋冬传承经典美国风潮  作为美国时尚的代表,COACH从曼哈顿服装工业区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皮革工坊发展成风靡世界的美国皮具品牌,“独立而不乏个性,天性洒脱儿自由不羁”这是创意总监Stuart Vevers对COACH女郎的风格阐述。于是这一季的COACH传承经典并再次创新,将品牌经典的旋锁扣重新打磨,选择多种时髦元素,如辨识度极高的小五金配饰、极为清爽的造型及品质一流的皮革,为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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