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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楚辞补注》、《楚辞集注》、《楚辞解析》都对楚辞作了详细注解,三者之间存在继承与革新关系,在继承与革新中,又各有侧重,各有特色,研究楚辞,有必要对不同的注疏对比研读,以确定自己的正确解读。本文就楚辞《山鬼》篇作比较。
性质界定不同
《楚辞补注》将《山鬼》定性为政治寓志诗,解为屈原因谗邪填塞,自己虽然被带忠信,以嘉言纳与君却不能如愿,于是愤懑不得志,索居于山隅,饮食起居,动以香洁自我修饰,又恐年岁老去,希望于年德盛壮之时,留于君所,最终终不见用,于是徒离忧的寓志之作,其中尤以五臣注更为突出。这样的注解,与《离骚》抒发愤懑之情的解读一脉相承,政治化倾向严重,忠君爱国的说教意味很浓,丝毫没有涉及到爱情。《楚辞集注》将《山鬼》定为“人慕神之词,以见臣爱君之意”指出了思人这一点,但没有将所思之人明确化,没有爱情成分,文后部分更进一步明确其政治性用意,没能摆脱《楚辞补注》的影响。这一现象,说明在宋代,爱情不能进入高雅文学殿堂,更不能与儒家经典著作挂钩。经学之士不淡且耻于谈爱情。《楚辞解析》则将《山鬼》定性为:“祭祀山神的乐歌,描写了一位女神由热恋到等待,由等待到怀疑、而失望,直至绝望的金过程”。将山鬼作为一个女性形象来解读,将其细腻缠绵的情思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对人性的肯定,是对诗赋政治化曲解的一个重大突破,较好的摆脱了《离骚》解读时和屈原身世紧密相连的传统局限。但文章最末仍未能完全摆脱传统的影响。“如果说诗中失败的恋爱能用来比喻君臣关系,那么,读者完全可以从山鬼身上看到诗人自己的影子。”这说明的用意可能是为了顾全,但将阐释的独到性抹杀不少,拖着一条政治化尾爵,说明现在学者在提出自己见解时顾虑重重,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中庸之道。
具体词汇指称不同
1 人称指代对象不同
1.1 “若有人兮山之阿”。“有人”《楚辞补泣•山鬼》、《楚辞集注•山鬼》解为:“谓山鬼也”;《楚辞解析•山鬼》解为:“此处人,非山鬼自身,而是山鬼心目中的情人”,前一种将山鬼作为被视对象,有一个观察山鬼的观察者存在,后者将山鬼当作想象的主体,和后文“表独立兮山之上”相呼应。二者侧重各有不同,我认为第二种解释更好。
1.2 “折芳馨兮遗所思”。“所思”《楚辞补注》:“所思,谓清洁之士,若屈原者也。言山鬼修饰众香,以崇其善,屈原履行清洁,以厉其身。神人同好,故折芳馨相遗,以同其志也。五臣云:所思,谓君也。喻己被带忠信,又以嘉言而纳于君也”;《楚辞集注》:“所思,指人之悦己、而己欲媚之者也只;《楚辞解析》则直接解为情人。”
1.3 “留灵修兮口忘归”。“灵修”《楚辞补注》解为“灵修,谓怀王也”;《楚辞集注》解为:“灵修,亦谓前所欲媚者也”;《楚辞解析》解为情人。
1.4 “君思我兮不得间、君思我兮然疑作”。“君”《楚辞补注》认为是怀王,《楚辞集注》认为是山鬼所思之人,《楚辞解析》认为是山鬼的恋人。
2 环境描写句子功用的不同指向:
2.1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只有《楚辞补注》解释特别:“言山鬼所处,乃在幽篁之内,终不见天地,所以出来归有德也,”,把山鬼出来的目的政治化。其他两个版本只说明所处之地不便出行。
2.2 “杳冥冥兮羌昼晦”。《楚辞补注》解为:“[补]此喻小人之蔽贤也;五臣云:表,明也。虽明然自异,立于山上,终被云障蔽其下,使不通也”。将山鬼和屈原的身世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将山鬼和屈原身份等同化。
2.3 “东风飘兮神灵雨”。《楚辞补注》解为:“屈原自伤独无和也。五臣云:自伤诚信不能感君也”。《楚辞集注》解为:“神灵雨者,言风起而神灵应之以雨也”。《楚辞解析》解为“雨丝风片”。
2.4 “石磊磊兮葛蔓蔓”。《楚辞补注》解为:“五臣云:亦犹贤哲难逢,谄谀者众也”。
结语
《山鬼》注疏因其时代原因而各自呈现不同特点。《楚辞补注•山鬼》阐释完全政治化,受“知人论世”束缚太深;《楚辞集注•山鬼》,政治化比重稍微有所下降;《楚辞解析•山鬼》则完全将它当作了一首悲情恋歌来诠释,平明化,本体化倾向明显。这或许是受新时期如何正确处理政治与艺术关系之争的影响,将政治从文学中分化,把文学作为研究的本体。
《楚辞补注》、《楚辞集注》、《楚辞解析》都对楚辞作了详细注解,三者之间存在继承与革新关系,在继承与革新中,又各有侧重,各有特色,研究楚辞,有必要对不同的注疏对比研读,以确定自己的正确解读。本文就楚辞《山鬼》篇作比较。
性质界定不同
《楚辞补注》将《山鬼》定性为政治寓志诗,解为屈原因谗邪填塞,自己虽然被带忠信,以嘉言纳与君却不能如愿,于是愤懑不得志,索居于山隅,饮食起居,动以香洁自我修饰,又恐年岁老去,希望于年德盛壮之时,留于君所,最终终不见用,于是徒离忧的寓志之作,其中尤以五臣注更为突出。这样的注解,与《离骚》抒发愤懑之情的解读一脉相承,政治化倾向严重,忠君爱国的说教意味很浓,丝毫没有涉及到爱情。《楚辞集注》将《山鬼》定为“人慕神之词,以见臣爱君之意”指出了思人这一点,但没有将所思之人明确化,没有爱情成分,文后部分更进一步明确其政治性用意,没能摆脱《楚辞补注》的影响。这一现象,说明在宋代,爱情不能进入高雅文学殿堂,更不能与儒家经典著作挂钩。经学之士不淡且耻于谈爱情。《楚辞解析》则将《山鬼》定性为:“祭祀山神的乐歌,描写了一位女神由热恋到等待,由等待到怀疑、而失望,直至绝望的金过程”。将山鬼作为一个女性形象来解读,将其细腻缠绵的情思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对人性的肯定,是对诗赋政治化曲解的一个重大突破,较好的摆脱了《离骚》解读时和屈原身世紧密相连的传统局限。但文章最末仍未能完全摆脱传统的影响。“如果说诗中失败的恋爱能用来比喻君臣关系,那么,读者完全可以从山鬼身上看到诗人自己的影子。”这说明的用意可能是为了顾全,但将阐释的独到性抹杀不少,拖着一条政治化尾爵,说明现在学者在提出自己见解时顾虑重重,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中庸之道。
具体词汇指称不同
1 人称指代对象不同
1.1 “若有人兮山之阿”。“有人”《楚辞补泣•山鬼》、《楚辞集注•山鬼》解为:“谓山鬼也”;《楚辞解析•山鬼》解为:“此处人,非山鬼自身,而是山鬼心目中的情人”,前一种将山鬼作为被视对象,有一个观察山鬼的观察者存在,后者将山鬼当作想象的主体,和后文“表独立兮山之上”相呼应。二者侧重各有不同,我认为第二种解释更好。
1.2 “折芳馨兮遗所思”。“所思”《楚辞补注》:“所思,谓清洁之士,若屈原者也。言山鬼修饰众香,以崇其善,屈原履行清洁,以厉其身。神人同好,故折芳馨相遗,以同其志也。五臣云:所思,谓君也。喻己被带忠信,又以嘉言而纳于君也”;《楚辞集注》:“所思,指人之悦己、而己欲媚之者也只;《楚辞解析》则直接解为情人。”
1.3 “留灵修兮口忘归”。“灵修”《楚辞补注》解为“灵修,谓怀王也”;《楚辞集注》解为:“灵修,亦谓前所欲媚者也”;《楚辞解析》解为情人。
1.4 “君思我兮不得间、君思我兮然疑作”。“君”《楚辞补注》认为是怀王,《楚辞集注》认为是山鬼所思之人,《楚辞解析》认为是山鬼的恋人。
2 环境描写句子功用的不同指向:
2.1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只有《楚辞补注》解释特别:“言山鬼所处,乃在幽篁之内,终不见天地,所以出来归有德也,”,把山鬼出来的目的政治化。其他两个版本只说明所处之地不便出行。
2.2 “杳冥冥兮羌昼晦”。《楚辞补注》解为:“[补]此喻小人之蔽贤也;五臣云:表,明也。虽明然自异,立于山上,终被云障蔽其下,使不通也”。将山鬼和屈原的身世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将山鬼和屈原身份等同化。
2.3 “东风飘兮神灵雨”。《楚辞补注》解为:“屈原自伤独无和也。五臣云:自伤诚信不能感君也”。《楚辞集注》解为:“神灵雨者,言风起而神灵应之以雨也”。《楚辞解析》解为“雨丝风片”。
2.4 “石磊磊兮葛蔓蔓”。《楚辞补注》解为:“五臣云:亦犹贤哲难逢,谄谀者众也”。
结语
《山鬼》注疏因其时代原因而各自呈现不同特点。《楚辞补注•山鬼》阐释完全政治化,受“知人论世”束缚太深;《楚辞集注•山鬼》,政治化比重稍微有所下降;《楚辞解析•山鬼》则完全将它当作了一首悲情恋歌来诠释,平明化,本体化倾向明显。这或许是受新时期如何正确处理政治与艺术关系之争的影响,将政治从文学中分化,把文学作为研究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