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贝宁 我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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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心撒贝宁的人都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小撒说:“如果你说你就喜欢短发的女生,可如果对面来了长发的紫霞仙子,你能不动心吗?千万不要给自己的情感和生命套上枷锁,好的方式就是留张白纸,这个人来了,感觉对了,就行了。我是个成年人,请大家相信我的生活能力和判断能力。”


  撒贝宁很有观众缘,从初登《今日说法》到现在,14年来,大家一直亲切地称他为小撒。
  从小成绩优异、多才多艺,保送北大;尚未毕业便主持央视王牌栏目,非播音主持科班出身,却获得颇具分量的央视主持人大赛冠军;不少少男少女看了小撒主持的节目,对法治产生兴趣,报考法学院;他外形俊朗,在节目中,来得了严肃,开得起玩笑。完美的履历,让不少老年人都想由衷地说“这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这份完美的代价就是忙,刚走下春晚,他便在央视与湖南卫视的两档元宵晚会上“穿越”;两会开幕,他又将深入会场完成《小撒探会》,同时常规节目还要继续。
  在记者采访的当天,他刚刚为新节目《舞出我人生》开完发布会。采访原定于傍晚7点开始,可他在下午便打来电话“晚上7点,是不是得让你们加班太久?我可以提前一小时赶到,咱们结束后,我也要回去准备两会的采访”。
  小撒在5点半便赶到了摄影棚,清瘦、微笑,只是黑眼圈,出卖了他近期的疲惫。他主动给大家逗乐儿“我有给台里拍挂历的经验,我是超模,超级微缩模特呗”,虽有助手,但却独自前来,明星常有的排场,他似乎并不在意。
  第一次上春晚,“我又想多了”
  “如何被剧组选中,至今对我是个谜。”小撒虽与哈文团队是第二次合作,在蛇年春晚的表现也明显比龙年轻松许多,但谈起一年前接到进组通知的电话时,还流露着紧张和不淡定。
  那时,他正在福建出差,晚上电话响起,他至今记得内容如下:“我们是春晚剧组,下个礼拜一请你来报到。” “啊,没有人通知我呀。”“现在不就在通知你吗?”“就这么直截了当啊?”“那你想怎么样?”“我们频道也没人给我打招呼啊!”“春晚是台里的节目,不用频道通知,台里这么通知还不行吗?”于是,小撒说了一声“行”便放下了电话。
  他显然还是不踏实,去春晚干什么呢?他的第一次春晚经历是在冰雪灾害那一年,参与集体诗朗诵,他念三句,紧张得不行,用他的话说“越是常上电视的人,越不淡定、越容易想多”。他怕忘词、怕一激动破音,怕情绪宣泄不到位……那这一次是让朗诵呢,还是主持呢?这个重大问题他忘了问。于是,他拨回电话,没好意思直说,便迂回道“这次几个主持人?”“6个。”“那我是朗诵还是唱歌?”“你是主持人!”
  小撒说,“激动一刹那之后,我还是担心有人恶搞我,又给我们频道总监打电话求证了一下,哈哈!”
  就这样,在春晚直播20天之前,小撒进组了,其实那时他也没有完全搞明白状况,以为自己的气质最适合的是“念电报”,他甚至问导演,该以怎么样的风格表现,是像平时主持法制节目那样偏严肃一点,还是向朱军、李咏靠拢?得到的回答是“你想多了,你和思思就代表年轻人的状态,欢乐,有朝气就成。”于是,他和春晚一起经历改革,直接进入新的春晚形态。
  不过,看起来轻松的背后,实则暗流汹涌。“以前听大家说,像潘长江这样的腕儿,在春晚前都睡不着觉要做噩梦。”小撒讲道,“春晚一般彩排八次,每次结束后工作人员、审查节目的领导、台领导甚至广电总局的领导都得开会到深夜,哪些节目本身要修改,顺序如何调整,拿下谁都会定下来。”
  记者也听说,甚至在直播当天还曾有节目被拿下过,小撒没有直接经历过,但却听朱军等人讲述过,腕儿们都已经开始化妆了,但是节目要被拿下,他们没有一个拍桌子闹后台的,往往含着泪水说“太好了,现在可以回家吃饺子了”。老毕经历过这么一次,虽然是虚惊。他和赵本山搭档《不差钱》,除夕当天,赵本山一本正经地见他便说:“咋没通知你呢,台领导说你演小品差了点儿,换了个专业的,今天你就算了。”老毕当时脑子一嗡,汗水就下来了,愣了几十秒才缓过来是被老赵调侃了。
  小撒说,在后台听老毕讲这些故事,我们哈哈大笑之后,会更紧张,对春晚的敬畏是抹不去的。
  第二次上春晚,“赶紧换掉大领结”
  今年小撒的轻松,从他大学同学的讲述中可见一斑,“直播当天,他还在微信上和我们贫呢!”
  记者说给小撒听,他乐了:“我是提醒他们别忘了看,给春晚做个广告。”
  其实,排练中间也有许多乐子,小撒说,董卿和思思两位女主持都很注意形象,彩排时都会让助手对着监视器拍一下自己的表现,因为和思思是搭档,他就蹭着思思的视频看,顺便看看自己站得端正不,衣服合适不。其实思思是纤细高挑型的女生,不过她的高挑在撒贝宁跟前反而成了劣势,“师兄,站你旁边,我壮得像个篮球运动员!”
  今年的主持人出场,是从高到演播室顶部的大天梯上走下来,旁边并无遮挡,小撒都担心两位女主持人摔下去,毕竟她们是裙摆很长的大礼服,又是高跟鞋,万一骨碌下去,停都停不住,没准还会把旁边的男主持一起拉下去。“我们甚至想过在身后都绑一根安全绳,不过最后还是否决了,如果下来后大家都一只手背后解绳子,那多可笑?”不过每个细节都会关注的精神由此可见。
  今年蔡明的“毒舌”角色,把李咏的“长脸”调侃了个够,小撒说,“这也是央视的姿态,为什么总要说教,为什么总要高高在上呢?你看曹云金的相声,说活的鱼贵,等鱼死了就会便宜,大家曾担心,春节要图吉利,这个死字儿能说吗,实际又是我们想多了,这只是个贴地气儿的表达”。
  不过,曹云金没有被过多吐槽,小撒本人倒是接受了“批评”,他上台的时候,系着一个大领结,在直播中间,他刷微博,发现有人对他说“瞧瞧,小撒那领结比他的脸还大。”看到这里,他赶紧把衣服给换了。领结的提供者是著名造型师李东田,他对小撒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换什么劲儿。”家里人也纳闷,怎么突然就换衣服了,“看来我又想多了”。小撒笑道。   “直播结束,会和父母家人一起看重播吗?”面对记者的提问,小撒居然说,从来不看,他觉得每个人的性格,以及自己给自己增强信心的方式不同,“电视就是个遗憾的艺术,永远都会感到有比刚才更好的处理方式,有的人愿意从过去的遗憾中为未来增强能量,而我呢,如果看了之后发现原来自己那么傻啊,没准儿,下一次上舞台会更犯傻。所以,我选择的方式就是不看,乐颠颠的前进不是也不错嘛”。
  但他不讳言,和朱军等主持人学了很多,“毕竟他们常年征战在大晚会的舞台上,而我主要是新闻类采访,我佩服他们在巨大气场下的淡定自若”。
  小撒,看起来很谦虚。
  工作多,“还好我是‘觉主’”
  撒贝宁后来分析,能上春晚,大概和他去年主持第一季《梦想合唱团》有关,综合频道能做出这种综艺感觉的节目,台里还是挺惊讶的。
  他的机会和台里的变革不无关系,从1999年开始,他一直是平稳地做着法制节目,那时,他归央视社教中心管。2011年,中心撤销,他随《今日说法》归属到一套综合频道。自那时起,他的工作也不断增加,领域开始扩展。
  “我做过《首席夜话》、《我们有一套》、《梦想合唱团》、《为你而战》、《开讲了》,3月中下旬还将有新节目《舞出我人生》以及《撒贝宁时间》,两会期间有《小撒探会》,这也是央视两会的品牌节目,已经做了7年。”
  “做这么多节目,哪还有休息时间啊?”小撒说:“后来台领导觉得,这个人如果这么用,会过早地离开我们,精力顾不过来,对节目也不负责。”于是,《首席夜话》现在由乐嘉主持,《为你而战》他也只是做的样片而已。《撒贝宁时间》是探案类型,他会打个大领结像柯南一样,发挥专业本色。他说:“2013年要把优势精力用在刀刃上,去年大型节目做得多,相反给了法制节目一个反思的空间,从今年开始,要加强法制节目,并争取突破。”
  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录《今日说法》时的紧张,有些人和有些事总是潜移默化地在影响一个人,刚录《今日说法》时小撒并没有信心,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相比央视的大舞台,在学校的主持经历都是小儿科。“当演播室的灯光对着你时,你会发现所有之前那些小机灵、小得瑟、小得意都烟消云散了。”小撒说道:“后来参加主持人大赛,也并非我本意,是节目领导让我去的,最终得冠,也增加了我的信心。”
  “其实,有的时候,我在台上的状态也有短时间的游离,并不是自己想懈怠,人永远不能被工作占据太多时间,工作需要创造力,创造力不能从创造本身吸取,它一定是来源于外在的东西,从工作中寻找工作是不可能呢,工作过于集中一段时间之后,我会发现自己状态急剧下降,必须休息调整。”
  小撒虽然发出如上感慨,但他也承认,个性使然,如果有新节目,领导一发声,他还是会像打了鸡血一样接住。“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主持人都像是那个搭积木的,把节目的情绪向上铺垫,让大家了解我们的观点。而工作节奏的快,习惯了也就逐渐适应了。”
  撒贝宁的同学告诉记者,他在大学时,有个外号叫“觉主”,小撒也说,觉主不是白当的,现在出去采访,如果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就能睡四十分钟,不挑时间不挑地点,这点“老天给的本事”倒是能中和工作的疲惫。
  “我喜欢颠颠儿地给他们取啤酒”
  前一段时间,在《梦想合唱团》的演出现场,因为提到母亲,他两度落泪,小撒的妈妈还在化疗的康复阶段,他说:“没办法,到了现在这个年龄,很多事情都要面对。”即便在采访现场,说到这里,小撒还是难掩伤感。
  “他们看你的节目总是很高兴吧?”记者问道,“没错,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关注的总是我的精神状态,一看我眼圈有些黑,就担心我累着,而基本不说主持本身”。
  父母退休后,来到北京,小撒基本每周都要去看看父母,但如果工作任务多,这个周期也会加长。“有时工作特别累,回去我就不想说话,他们不知道我怎么回事,也不敢说话,与其这样,还不如在状态好的时候去看父母,我不想把负面的情绪转嫁给他们。”
  小撒的文艺才能实际是来自父母的耳濡目染,父母都是部队文工团的演员,他从小就混在各种排练和演出场所,小撒的妈妈说:“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背着玩具枪,在家里能唱一下午的《学习雷锋好榜样》,我一度担心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段趣事,小撒自己甚至都忘了。


  网上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比如四岁上台表演儿歌就淡定自若,中学参加演讲比赛,别人一听撒贝宁来了,就只能争第二了。小撒笑着说:“前面那件事肯定传错了,我四岁上台吓得大哭,是被老师抬下来的。还有一次是幼儿园的“六一”活动,5个小朋友受表彰,我是表演节目的,结果老师弄错了,让我们一起上了台,看见他们5个都奖励了小红花,我没有,愣是委屈得不下台,惹得台下家长都在大笑。后来老师用瓶桔子饮料把我骗下去了。至于中学的演讲比赛,没有说得那么夸张,但确实得了很多一等奖。”
  保送北大后,他的文艺天赋得到了充分发挥,同学高山对记者说道:“我俩都在北大剧社,他还参加了合唱团,那里云集了北大的帅哥美女。小撒进取、健谈、开朗,有创造力和想象力,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为人热情,喜欢篮球,我的婚礼还是他主持的,你说哪去找像他这样免费的央视主持人呢?”高山是法律出版社学术分社的社长助理,这段在法律社楼顶花园举办的婚礼,有很多人见证。
  同在法律社的资深编辑易明群则这么评价撒贝宁这位同学:“他阳光,有才,成名后还能和同学相处得非常好,是个好孩子,很纯真。2008年是我们毕业十周年,小撒张罗了一次大聚会,主持、编辑回顾短片,很多同学都看哭了。”
  小撒没有想到,记者搬出了他的同学,不过他承认,自己的精神仿佛还在学生时代,最好的那帮朋友也是大学的同学,“觉主”的称谓就是因为他时不时逃一小节课溜回宿舍睡觉,被同学起的。   “我最享受的状态就是,回学校打篮球,这帮哥们儿喊着互相的外号,和十多年前别无二致。他们才不管什么主持人,或者名气,打完球,我们吃小馆子,他们指着我说‘小撒,去拿两瓶啤酒,快点儿’这个时候,我简直就是乐颠颠的。”


  笑对绯闻,“我是成年人”
  小撒自己讲到,毕业十年的聚会上,大家喝多了,很多男生拉着当时暗恋的女生的手说“我终于可以说了”,这时一些还清醒的同学会说“别说啊,说了要出事,都闭嘴啊。”
  “你当时没有冲动一把?”小撒笑了。记者说道:“你的同学可都说,你在北大是风云人物,很多女生喜欢。”“喜欢,不一定是恋,可能只是大家提起我不觉得烦而已。”
  喜欢、爱慕或者只是不讨厌,都是人的正常情感,可近段时间,这些讨论对他而言,都有些敏感。原因几乎众所周知,他和影星章子怡的绯闻甚嚣尘上,而当事人则一律不回应。
  他说自己是一个比较独的人,活泼的性格以及主持人的职业,让不少人以为他的私生活也会丰富多彩,实际上,工作中话说得太多,他更享受回家独处的清静。
  在学校的时候,小撒有过女朋友,他说:“大学时候的卧谈会,我们也会聊聊女生,给他们分类型,后来慢慢发现,按类型寻找也是一件挺可笑的事情。如果你说你就喜欢短发的女生,可如果对面来了长发的紫霞仙子,你能不动心吗?”小撒觉得千万不要给自己的情感和生命套上枷锁,“如果你在等待中,但那个人还没有来,所有预设的条件都无效。到哪里去寻找理想型?好的方式就是留张白纸,这个人来了,感觉对了,就行了”。
  小撒很喜欢李安导演的《饮食男女》,其中有一段台词,父亲对儿女说:“人的一生,不可能像做饭,把所有的料备齐了,再一起下锅。”他第一次看到这里就很有感触,“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又遇见谁,怎么又能备好所有的料呢?爱情也一样,它来的时候排山倒海、天塌地陷,不会给你留时间,让你仔细对照那个人是不是符合你的所谓标准”。
  “你的那么多同学都结婚生子了,家人和朋友不给你施加压力吗?”面对记者的提问,小撒说自己的父母很开明,不太过问,“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属于自己,只要子女能够把握,不是故意去伤害别人玩弄感情,那么父母都应该相信子女并相信他们的选择”。而说到同学,他感慨道:“我们经常打球见面,没有人问我在网上看到的传闻,就像不知道一样,有一次,一个家属问了句,同学立刻说,‘别八卦,又不关我们的事儿’我当时特别感动”。
  保护隐私,应该是出于本能,更何况它确实不关别人任何事,但是,小撒也知道,很多人对他的关心是出于对他的喜爱,“有些人通过各种方式给我留言,给我支招,我很感动,也很无奈,作为公众人物让大家评论几句,没问题,但也希望大家把更多的时间用于抓住自己和家人的幸福”。
  最后,小撒特别认真地说,“我是个成年人,请大家相信我的生活能力、判断能力,我有对自己生活的把握和期待,谢谢大家关心我”。
  祝小撒幸福。
  好友看小撒
  谁了解真实的撒贝宁?
  真实的撒贝宁与观众需要的撒贝宁,往往有着距离,有客观的限制,也有主观的过滤,于是,有人觉得他谈法论案还行,有人觉得他压根就是个娱乐化了的人物,和大明星传绯闻,想不被娱乐都难啊?
  与记者交谈的四个小时,撒贝宁说了很多自己的故事,从中我们能窥见他性格的点滴,但是真正的撒贝宁,又何止如此?
  小撒的好友,也是他在北大的同学、剧社社友、篮球球友兼现在的邻居王飞用了如下这句话点评他眼中的小撒:“他是一个内心深处极度骄傲也非常孤独的人。”
  他说,小撒至今保持着非常好的生活习惯,他对知识以及有价值观点的追求从未止息,当然,他喜欢的一些东西也会被传统地认为是“小众的”,比如他爱张承志的《心灵史》,喜欢电影《红色小提琴》,这种喜好,令能够与他共同分享的人太少,而他自己也少有去主动与人交流。
  小众的另一面,是大众,他从事的职业就是面对大众,典型如《今日说法》就是一档法律普及性的节目,而他骨子里则住着一个有着社会精英意识的“小魔兽”,内外之间有矛盾也有妥协,也许观众会说,撒贝宁还不够精英吗?别气屌丝们了。可在王飞的认识里,撒贝宁只在大众面前展示了他能力的大约七分之一而已,他内在的储备似乎还没有被合适的东西引爆。
  他的形象公众正面,时刻被关注,生活圈子其实并不大,这点小撒在采访中也承认,自己是个宅男,有相处很好的同事,但最铁的哥们儿还是出自北大的同学,他不爱凑热闹。
  如上,骄傲与孤独,仿佛已经互相决定了。
  王飞从不把小撒当名人,同学之间永不谈所谓身份的差异,因为是邻居倒是常常串门,穿着大裤衩就敲门来聊天了,和学校生活真没什么差异。小撒以“觉主”自嘲以证明自己不进取,而在王飞看来则不然,“他是央视激烈竞争中的幸存者,而不是幸运者,他很努力”。
  “小撒的优势在于他有强大的专业背景,在谈一个问题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意味着什么,现在主持的娱乐节目,对他而言,用用脚趾头就搞定了,他是个很有使命感的人,在社会进步、民主进步的推动下,他还有很大潜力,我相信他是能在中国新闻史上留名的人。”
  王飞说撒贝宁是远没有发挥出才能的好哥们儿。女生们也许会补一句,他确实值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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