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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4月14日晚23点40分,“泰坦尼克号”的瞭望员弗雷德里克·弗利特在电话中喊道:“前方发现冰山!”电话那头礼貌地回答道:“谢谢。”这时,“泰坦尼克号”距冰山还有450米。39秒后,这艘承载着所有美好幻想的“不沉之船”撞向了那座冰山。
1912年4月10日,“泰坦尼克号”从英国南安普敦白星码头起航开往美国纽约,5天后在北大西洋海域撞上冰山。短短160分钟,让这艘载有2235人的世界第一豪华巨轮彻底沉没,也让1522人的生命随之消亡。
“泰坦尼克号”沉没了,但似乎有许多值得珍视与留存的内容仍在,超越了生死,把人们的记忆留在了100多年前。
昨日重现
今年是《泰坦尼克号》电影上映20周年。1997年,导演詹姆斯·卡梅隆用极浪漫的方式第一次将这艘巨轮的辉煌与消亡展现给全世界。但事实上,自从1985年美国探险家鲍勃·巴纳德博士在北大西洋海域1.3万英尺深的深海中首先发现“泰坦尼克号”的残骸开始,就不断有探险团探索“泰坦尼克号”的秘密,或是拍摄残骸照片,或是收集随船沉落的名贵艺术品。
2010年8月,由获准独家打捞“泰坦尼克号”残骸遗物的泰坦尼克公司组织的,号称史上最专业科考团的一队科学家再度探访巨轮“泰坦尼克号”的深海残骸,并在探访结束后绘制三维地图,重现了“泰坦尼克号”残骸现场。
2012年,“泰坦尼克号”沉没100周年,电影《泰坦尼克号》3D版上映,“Titanic. The Artifact Exhibition”泰坦尼克号艺术展也开始在全球巡回展开。2017年3月,泰坦尼克号艺术展来到了意大利都灵,与此前在其他国家的呈现方式不同,除了打捞上来的200多件展品外,都灵站还原了“泰坦尼克号”的头等舱和三等舱。
展览门票被策展方特意设计成了“泰坦尼克号”的船票,“船票”上印着排序,以及乘客的名字、身份。因此,每位参观者都会拿到一张有“身份”有“编号”的门票,进入展厅时,就像是手持船票登上了100多年前的“泰坦尼克号”。
展厅里陈列着当年的船票、餐具、救生艇、服务生穿的白色夹克、乐队演出用的小号等,还有少数的瓷器、皮革和铜制品。据打捞人员称,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衣服、地毯还有其他物品在深海底无法保存下来,早已经腐烂或者被海洋生物吞噬。然而,展览中的鞋子数量惊人地多,这是因为“泰坦尼克号”是在午夜时分撞上冰山的,当时很多乘客都在船舱里休息,根据当时的礼节,进入卧室,乘客会把鞋子留在门外,由服务生来打理。
展览中有一个展板,讲述了一对乘船前往纽约的老夫妇的故事,在船沉之际,他作为一位绅士并未打算乘坐救生船,而她为了爱情放弃乘坐救生船,最终两人相拥而亡。看到这儿,让人想起电影《泰坦尼克号》中,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紧紧相拥、生死不离直面死亡的画面。或许,它们所讲述的是同一个故事;还有观展者在社交网络上晒出自己的“船票”,上面印着的“身份”是:来自法国巴黎的Edith Louise Rosenbaum,她还在展出的头等舱生还名单中找到了Rosenbaum的名字;展厅里还有一座冰山,观展者可以用手触摸,去感受当时人们在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刺骨的寒冰时内心的绝望。
在《A Life So Changed》這首悲壮音乐的环绕中,踱步在被还原的“船舱”里,每位观展者似乎都沉浸在了这场上世纪最惊心动魄的人间悲剧中。
一个碎裂的泡沫
在二十世纪的最初十年,电梯、汽车、无线电台这些神奇发明的出现,让整个世界在人们的惊叹中加速发展,而“泰坦尼克号”的问世似乎也承载着人们对当时世界的无限信心。它是一艘由钢铁打造的2万多吨的巨轮,没有人会相信它会沉没,甚至所有人都把它称为“不沉之船”。
幸存者回忆起“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后的5分钟:船停了,有些乘客醒来,也有不少人穿上衣服来到走廊和甲板,还有人向船员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样:“没必要紧张,请回去睡觉吧。”有些男乘客把掉在甲板上的碎冰当球踢;有人把冰块儿当成“战利品”带回船舱;二等舱的吸烟室里还有人在打牌,三等舱有人弹起了钢琴;还有人打趣地说:“我觉得冰山可能把船的油漆蹭下来一块,船长正忙着找人补漆呢。”没有人意识到,他们的生命只剩下不到3个小时。
多年以来,无数人为“泰坦尼克号”着迷,即便是一个世纪过去了,人们依旧愿意不惜花费脑力和技术在这片“金属墓地”中。有人说,“泰坦尼克号”的魅力始于也终于那些曾经登上这艘船的人们。
在这一场持续了160分钟的沉没中,2235个人用生命上演了一场悲壮的、犹如史诗般的“表演”。他们当中有贪生怕死的,为了在救生艇上得到一个位子而穿上女人的衣服;他们当中也有英雄,坚守在船上的船长、持续演奏到最后一刻的乐队、还有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发射求救讯号的无线电报员,他们都是可敬的。
“泰坦尼克号”的吸引力大概就是来自于它的毁灭。当人类的骄傲在瞬间轰然倒塌;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人性的美好与丑恶让“泰坦尼克号”长存在人们的记忆中,而这一切就像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所说的:“‘泰坦尼克号’的灾难是那个破裂的泡沫,似乎就是在一个永无止境的上升螺旋之中,一切都轰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