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湾(组诗)

来源 :椰城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onybenben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海 夜
  星星变得稀疏、明朗
  在静谧的夜空中
  他们寻常的翕动
  仿佛是深沉的回忆
  茫茫大海,众鸟停止了飞翔
  海风有时抽动桅杆的拉索
  发出二胡式懒散的哑音
  在这样的夜晚,我们的船停在
  一块无名海面。黑色的锚
  ——那探尋古老秘密的
  漂泊的水手,沉在泥土中
  一动不动,他们入梦的呓语
  在大海上如翻滚的浪花
  轻轻漂回故乡的海岸
  铁 锚
  夕阳念诵他的祷词
  那么沉静、古老
  让黑色的铸铁内心安稳
  如两头健壮的熊
  贴服在倾斜的船舷
  有一条绳索,顺着
  黑暗的隧道延伸至链舱
  绳索冰凉,满是海水和污泥
  刚被水手们放牧般
  从蓝色牧场召回,他触碰
  船骨时轧然的节奏
  如沙哑的钟声
  在空阔的海面敲响
  送 别
  甲板上集合起白色的海鸟
  它们安静地啄食
  水手们掉落的面包屑
  没有人吹出招引的口哨
  没有人在夕阳西下时
  敲响船上的号钟
  它们早已习惯了
  这条钢铁铸就的鱼
  这上面被盐份灼伤
  被幽蓝深情抚摸的痕迹
  它们认真而有节奏的啄食
  像他们站在甲板上
  穿着白色的衬衫挥手
  告别前来送别的亲友
  水 手
  海鸟热爱他们的漂泊
  它们扇动灰色的翅膀
  有时候自在滑行
  在落日下画下
  四海为家的海图
  太阳也在漂泊的路上
  用他的光测量
  水手梦中攀爬的梯子
  那梯子的顶端
  被一次又一次抚摸和抓紧
  被思绪打磨光亮
  他们死死记住了
  日历的详细信息、星象图
  甚至比未知的海况还要清楚
  他们钓鱼取乐,钓了放生
  然后再钓。偶尔捉弄信天翁
  看他笨拙地飞去。也可能在餐厅
  喝一夜啤酒,开怀大笑到天亮
  但是在甲板上,当他们倚靠栏杆
  这时候如果眺望
  就会升起一种苦涩的气息
  让寂寞的海风盘旋不去
  就会有几只海鸟停在
  船首的桅杆上,好像他们
  早已厌倦了飞翔
  渤海湾
  渤海湾
  不大不小
  正好装下我们两个
  一叶小船从此靠岸
  就算风起
  渤海湾也平静。渤海湾
  沙滩上凌乱的脚印
  我能找到哪一个是你
  即使没有穿梭的渔灯
  我依然分辨出你的气息
  渤海湾知道
  今晚我们相互依偎
  让过去的忧伤被浪花埋没
  让冰冷的发泄成为鱼食
  今晚上世界
  继续世界的悲欢
  而我和你不再分离
其他文献
2005年7月一毕业,我就在网上找了一份教师的工作。学校是民办的,在海南省乐东县。还记得那天到乐东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因为晕车的缘故,加上天黑,懵懵懂懂地进了校门。去厨房打水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校长半开玩笑地说“刚来就受个小惩罚”。  到校的第二天,新聘的老师陆续到岗。一个老师让我跟她一起去买生活用品。当时去的菜市场旁边的小卖店,看见杂乱的环境,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抬头看见市场门口那个破旧
期刊
一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冉建敏与丈夫赴琼时,算不上最早一批闯海人。但他们看到一批成功者和失败者。  研究那些成功者,他们成功在哪里?剖析那些失败者,他们失败在何方?冉建敏认为这个问题怎样分析看待十分重要。  华海路,前身是义龙路的西向延伸路段,也称过义龙西路。刚开始的路段,是条积水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当时最新的一幢楼,叫鞍海大厦,那时是这里的地标物。往前追溯,那里有个建省前的红湖粮店,军地两用,军
期刊
海 水  抚摸你内心的风平和浪静  在冬天到来之前,在树叶钻进泥土之前  在写下夜晚的漆黑之前  听到回声,我要做的远不止这些  给一只海鸥铺平天空的晴朗和明净  给一粒泥土找回另一粒泥土的柔软  给一朵浪花头顶系上大海的微笑  听到回声,我要做的就是这些  将一滴海水的咸放大,立在我暖暖的背上  将我内心的静融化,撒在软软的海面  坐穿一个黄昏,没有听到回声  我仅仅做了这些,还要等待什么  凝
期刊
我是有背景的人  我们是从云雾的深处走出来的人  三三两两,影影绰绰  沿着溪水击打卵石一路哗哗奔流的方向  我们走下青山,走入烟火红尘  我们从此成为了云雾派遣的特使  云雾成为了我们的背景  在都市生活也永远处于恍惚和迷茫之中  唯拥有虚幻的想象力和时隐时现的诗意  春 夜  春夜,无人时  一个青年男子,在树木稀疏的小道上  优雅地脱下白衬衣  搭在左肩上  他经常在林中散步  吸收着草木之
期刊
张蹇花园的光合作用  阳光从银河里溢出,带着  奢侈的温度。指令似的  解除寒冷和庸倦的无形禁锢  假山后的一排木椅,连着好几天  都被人占据。在午后相依  掏出腹中堆积的词语,恋人们的情话  生涩、冷硬,尔后渐渐炙热,燎人  他们尽量把声音降低,以免  引起残荷的妒忌,却无声闯入  一个流浪汉的呓语。他枕着的泛黄相片  似乎是一张快要过期的婚装合影  此时,鲤鱼嬉戏,候鸟呢喃……  放眼望去,所
期刊
乡愁:轻轻说出三沙的方言  低于阳光,低于一场雨  再低一些,是河流产下的日子  所有的心跳都被风吹轻  贴近土里的呼吸,翻出往事  我们选择黄昏回乡  带着温暖的表情,每次回首  都能认出前世的你  一个人与一群人  一条路与一岛的风声  一只归巢的鸟与一个秋天  我们在那些渐渐远去的身影里  再次回首,轻轻地说出  说出名字,说出方言  风吹着这片海的土地  做好寻梦的准备,在春天  呼吸着天
期刊
盼望多年希望被拆掉的老宅,终于在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中被夷为平地,被爆破声卷走的还有一墙之隔的京剧团、邮电医院、水晶宫——食品公司的冷库、煤管局等這些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我并没亲眼见到这一幕,只是听老妈和兄长在电话中提起,但不知为何,当时心里竟然陡升惆怅之感,一种没有了根基的眩晕似有似无地开始袭击我,那种原本应有的遂了心愿的满足感不知道溜到何处乘凉去了,总之是没来找过我。  老宅并不是我的祖屋,
期刊
雨街诗  斜风细雨,夜压黯街灯,  反光垂落  微漾。更多破,碎。  唯这伤怀情境更传染,  反复提纯加剧衰老症的记忆,  不肯片刻绻起锋刃,  故乡、童谣、擦亮月亮的火柴,  更多,割掉根部的物什  无法清算。却刚好证实“我们  一部分一部分的死”。因此我执意  领你穿雨街,  同行的这段路,略低于,仪式。  我刻意藏于帽衣下的看法  虽年轻,  却并非躲闪,  你未察觉一朵,颤抖。  (夜雨街
期刊
孤岛是海的一颗痣  也许地球的脸孔  到最后留下的就是这颗痣  时间的激光也不能击掉它  它是整个人类的乡愁  浩大的海水时刻腾起巨浪  掩埋它又放开它  在不变的蓝色里  它守护国家至高无上的名誉  深夜去海港  去海港,看黑暗里的礁石  把自己一身的肉体  海浪一样撞上去,再撞上去  其实有时,心就是这样  突然就想狠狠地冲撞点什么  或者变成一尾鱼游到它下面  静静地呆着,看月亮照耀大海  
期刊
岛  与一片白帆对峙  岛与自己的影子,互为替身  这彼此的心的颤动  在一片夕光里,裸露  我也有一颗孤岛的心  与落下来的暮色  在某个瞬间,幸运地听到了  新生的叶子摇曳的春风  在这夜色中  我只想做岛上的梦游者  借一片白帆,与远方  倾听海浪  海鸟的鸣叫升起来  而我身后的岛屿  灯,一盏一盏地亮了  一只海鸥飞向地平线上的旭日  一只海鸥飞向东海岸上的旭日  晨风里  它飞翔的剪影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