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歆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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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网
  比八卦图更知阴阳
  不会断点
  全凭蜘蛛精确织出路径
  比起作茧自缚
  每一次吐丝都计算出支点
  不会滚落下来,开生死玩笑
  网上处处留情
  留下的是善后的气息
  时光晃荡着这张网
  不管黑光、白光
  网上的经纬规则有序
  美得过犹不及
  美得像迷人的陷阱
  一旦摧毁,就像从未来过
  蜘蛛天生就是悬而未决的祭奠者
  对于出生的空白
  青春的荒度直至衰老
  有着无比超常的先知
  镜子后面
  顺着时间的绳索攀援
  旧日已经消隐。
  试探,寻找一些明亮
  母亲缝纽扣的慈祥
  父亲翻看老年报的安宁……
  从前藏匿在无数个镜面背后。
  童年的瓦片,摔碎的酒瓶子,
  伤口上的盐粒,时间的海在流动……
  只是我不敢逆光供出自己。
  当我老去
  玫瑰和花环摆在镜子前面。
  斜坡
  伏在风中喊叫
  耳边,无数潮水翻涌
  有时,感觉一些水鸟
  各自站在木桩上
  我听到自然在呼吸
  山势起伏,天空有
  深邃的布局
  我看着陡峭的岩石、颠簸的泉水
  浮云薄雾,设下迷官格
  我在黄昏陷入思考,企图
  在纸上造一个斜坡
  春天惘逝,秋日盛大
  我已掌控不了
  此生的左傾或右斜
其他文献
潘洗尘:《燃烧的肝胆》,《中西诗歌》2018年第1期  大理一别,己经有几年没见到洗尘。洗尘都好吗?  中国新诗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出现了新的转型。这一转型的历史特征表现在很多方面,其中,诗歌文化的转型尤为突出,也尤其丰富与生动,使我们的诗歌与社会、历史之间的联系更加深厚与广阔。早在1980年代,潘洗尘就是一位很活跃的诗人,有脍炙人口的代表作。新世纪以来,洗尘复出后,一方面创作了许多优秀的作品;另
沙克,60后,生于皖南,居住江苏。1979年开始练习诗歌、随笔,著有诗集《有样东西飞得最高》《单个的水》《忆博斯普鲁斯海峡》等。  我所说的好东西  我所说的好东西  借气流能飞一万米高  硬飞能上去几千米……  大雁落在河边,游到对岸  我所说的好东西  摸黑也能度过两个世纪  不会偏离自己的喜好……  乌鱼沉在暗处,游进杂草  我所说的好东西  不可能被命名……  恐龙绝迹,蚂蚁上树  不过是
山野  深秋的绿,有些粗糙  接近成熟的稻叶,成片密密的  茭白,还有水坑边的秋草  这些容易接近的植物  那么亲切,犹如邻家姊妹  悬挂在山腰的村庄  仿佛是距离让时间变慢  風走过,云雾若隐若现  田野那么寂静  一辆拖拉机突突吼叫  那么粗野  蛰伏  冬树干枯,叶子孤零摇曳  蚂蚁在寻找归宿,挺着坚硬的骨骼  翘望。绿意在远方  隐隐呼啸,树枝颤动  想从木头内部寻觅火星的人  找不到入口
放下  流星,擦肩而过  划破夜空  种下无根的缘  多么虔信的背影  一路如风  迎接你的,是九十九朵绽放的莲  执一盏心灯  披半身红尘  笃定,放下  千年的菩提,一世的荣华  在您的足下升腾  清溪河畔  清溪河畔  红梅灿烂得差点笑出了声响  青青的柳枝早已把一脸的陌然  扔在了無雪的寒冬里  鱼跃,人欢  七孔桥上熙熙攘攘  清脆的黄梅声让树上的鸟儿跌折了翅膀  风筝把孩童的梦想放飞到
雨水下的多一点,少一点;花儿开的早一点,迟一点,又能怎么样呢?它们无碍春天的大局。那个听到雨声、看到花开的诗人,听到听不到雨声、看到看不到花开,又能怎么样呢,他同样无碍春天的大局。实际上,几乎所有人的存在都无碍春天的大局,无碍世界的大局,他们的忙忙碌碌只是重复而已,如同“去年飘过的云,又落在了湖心”(《春风误》)。然而作为一个“依赖夜晚、绝不肯轻易睡去的人”(《夜晚的声音》),在洞悉存在之虚无,乃
一本刊物的形象,大约由操办者(含提供作品的作者)和读者,在共有的文化场域中相互挑逗而成。中国的诗歌刊物中,创刊于1984年的《诗歌报》(包括1990年改版后的《诗歌报月刊》),對读者来说,应该是挑逗能力很强的那种,所以,其形象往往鲜明。如果我们站在当代新诗发展的历史进程中来看,《诗歌报》提供的,可能不仅仅是刊物与读者直接的相互挑逗,它还相当有效地通过形塑读者,让读者成为一个诗人,或更好的诗人,并以
淮河  从字面开始,传说的“淮”鸟飞起  飞落在中间的大地上,成为大河  这充沛激荡的水,以“飞”形象立足  从一座山上,飞流而下,飞奔着  在田园,在家乡,在一个国度  像一首长诗,激昂歌唱,低声吟诵  谣曲成,众生安,土壤肥沃  二十七万平方公里的流域,蒸蒸日上  飞临的是水意,从天而降  母亲一样,辗转一千里  淮河浩浩荡荡,在东向的路线上  滋润庄稼、百姓,滋润山歌、乡谣  一路上,带着一
在海子墓前  今天,我携带着五万吨油菜花的芳香  来到你安睡的墓地前  你的老母亲正在周围的菜地种菜  你的老父亲还在病床上苦苦挣扎  你独自一人长久沉睡,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今,你爱过的四姐妹早已云散四方,不见踪影  你蘸着心血歌哭过的土地  正在被股票般汹涌的欲望疯狂掠夺  你瘦哥哥梵高笔下的向日葵  又被市场上每日价格飞涨的黄金幸福地绑架  但你面朝过的大海  喂养过众多干枯的心灵  你预
7月,我停留在立新湖水不远处的  铁皮房里  一阵叮叮咚咚的夏雨  刚刚止息  多么美好的假期  五百米外,杂货店墙上挂着彩色电视  三五个工友口沫横飞  “香港回归了!我们今天放假!”  1997年,流水线的女孩刚从学校毕业  像一朵迎风怒放的野花  在福永街道的塑料厂  白天,对着机器大声说话  夜晚,就着手电筒写诗  日子从北方过到南方  10年,存储了所有的时间和欢乐  守风守雨,等待四季
午夜听雨  一万种语言的辩驳与追问  在苍老的年根上  风和雨的世仇无法和解  一条冲破黑暗河水的鱼儿  正陷入回忆与迷思  想起那年六岁,在田头的大树下  母亲和我各用一项草帽  看雨势迅速收割山间的翠绿  想起八月的午后,用力车水的时候  雷声忽然滚滚而来  父亲和我们一个个头项塑料薄膜  喜悦的睫毛上水滴一颗颗滚落  而今夜这条鱼儿来到了舞台中央  在一只牛皮鼓内部  听它的四周被狠狠地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