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青春覆盖了那些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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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
  寂寞开始疯长
  思念开始寂寥
  我的故事和着我的感情一起成长
  
  我懂事的时候,妈妈喜欢跟我讲的一个故事是:如果夜半,大灰狼来敲门了,装成了兔妈妈,小白兔要给它开门吗?我问妈妈:如果分辨不出来的时候,我就给它开门,外面多冷啊!妈妈说:不行,它装成了兔妈妈,可是,它还是狼啊。
  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故事,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我是从来不管的。任由心中的那份疑惑停在原地,看着我的脚步一步一步远离,我回头看的时候,就跟它招招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继续往前走。我只是觉得一辈子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爸爸妈妈为什么会有了我,为什么又在我出生未满月的时候把我给了养母,为什么又在我七岁的时候把我要了回来,为什么我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妹妹。那样一个闭塞的世界里,我躲在了安静的背后,内心涌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很多莫名的事件。
  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动作是:拿一个白色的袋子,装满了干净的垃圾,蹲下,提着垃圾袋来回地摆动,有时候力度掌握不好,垃圾就会撒落一地。我看着那些凌乱的碎纸屑,轻扬地笑。养母跑过来,抱起我:阿浅,别玩了,看,多脏,裙子上都是泥土。养母就帮我拍拍身上的尘埃,我们就回屋了。
  我管养母叫“奶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养了我七年,我却还是只管她叫“奶妈”,养父是一个酗酒成性的男人,可是长得很英俊,最重要的是,他很疼我,喝酒的时候会叫我坐在他旁边,把好菜都夹给我。八十年代的时候,荤味还是很稀罕的东西,可是养父把肉都挑给我吃了,我抹着沾满油的嘴唇,对着奶妈幸福地笑。这个家里,还有另一个男人,我叫他哥哥,印象里很深的一次,是养父喝酒的时候,哥哥吵着要喝汤,养父哗啦啦地扇了哥哥一巴掌:老子给你饭吃,还要给你汤喝吗?我吓得缩回夹肉的筷子,哆嗦着站在一旁,看见哥哥哭了,我不知所措,哥哥刷的一声推开了椅子,走了出去。奶妈叫着他的名字,他不应,我就穿着我小小的拖鞋,跟着哥哥走了出去,看到哥哥停在自来水的旁边,拧开水龙头,那水就哗的一声,流个不停,把哥哥的袖口沾得满是水。我扯了扯哥哥的裤子:哥哥,我们回家吧!哥哥转过头来吼我:到底我是亲生的还是你是亲生的?凭什么打我!我又扯了扯哥哥的裤子:哥哥,我们回家吧!哥哥的眼泪就突然流了下来:阿浅,我不回去了,你自己走回家。哥哥,我们回家吧!哥哥索性坐在地上,折下狗尾巴草,来回地摇晃:阿浅,你说为什么阿爸不喜欢我呢?
  我不回答。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阿浅,你知道你是妈妈抱养的,对吧?
  我点了点头:原来的妈妈不要我了。
  阿浅,你说为什么爸爸不喜欢我呢?
  这个问题哥哥反复问了很多次,然后哥哥累了,就躺下,叼着狗尾巴草,望着蓝的纯净的天空。我便一起躺下,紧紧地靠着哥哥: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阿浅,我带你回家吧!
  好啊!
  阿浅,是回你妈妈的家,不是你奶妈的家。
  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阿浅,你就不想看看你的亲生母亲?
  想,可是她不是不要我了吗?她不想看我!
  然后哥哥就把我领到了那个有着三层楼的白砖楼面前。哥哥躲在一旁:阿浅,你自己走进去,那里才是你的家。
  然后哥哥飞快地跑开了,我站在原地拼命地呐喊,可是,哥哥没有回来。倒是有一个很慈祥的老太太出现了:是阿浅吗?我是奶奶啊。我倒退两步:我要回家。老太太说:还是长得这么标致哩。我说:我要回家。
  那个顽固的老太太把我领回那幢白砖楼房里:这就是你的家!
  那一年我七岁,哥哥八岁。那一年,我就开始有了另外一个家了。
  我管那个一头海藻的女人叫妈妈,管那个满脸胡须的男人叫爸爸,还有一个很小的丫头,躺在摇篮里咬着奶瓶子,被迫叫妹妹。
  妈妈给我梳洗的那一晚,就给我讲了那个故事,后来我大概是明白了,如果奶妈来找我,我不能跟她回去。梳洗结束的时候,妈妈牵着我的手,来到后来我一直呆着的屋子,有一个很漂亮的窗户,还有一张舒服的大床。
  第二天的时候,奶妈来了,和妈妈吵了起来,我看着妈妈很神气地说:我现在就要回来,我现在养得起她了。奶妈流着眼泪问我:阿浅,跟奶妈回家,好吗?
  妈妈挡在我前面,我透过妈妈的裤缝,看见奶妈绝望地离开。
  
  PART2
  青春开始长大
  像是一个童话
  童话里我闭着眼睛寻找属于我的象牙塔
  
  我八岁上的小学,在家里是一个很安静的孩子,在学校却是无比捣蛋。把蚯蚓装在了小女生的书包里,把蟋蟀放在讲台桌下让它们上课叫个不停,把老师的作业本涂满了天真的漫画,还把宣传栏里的照片临摹后贴在一旁,批注:傻瓜,疯子。数学老师不讨厌我,喜欢把我叫到办公室和他一起喝茶,我坐在椅子上,脚不安分地晃着,数学老师就问我:阿浅,你真是聪明,数学考了第一。可是阿浅,你为什么这么调皮呢?我就闪烁着眼睛:老师不是说了吗?阿浅,你真是聪明。数学老师无奈地笑了:阿浅,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也觉得我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所以我可以拿第一的成绩。我的调皮保护了我,所以在小学的时候,我几乎都是一个常胜将军。偶尔会碰见哥哥,他躲着我,我也就不去和哥哥说话了,面对一个人假装陌生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只是一个人走到那幢楼房的时候,我就满腹忧伤,我清楚地记得我那天嘶哑了喉咙叫着哥哥的名字,哥哥却连头也不回。
  哥哥,我们回家吧!
  十岁的时候,有个男生给我送了一张贺卡:喜欢阿浅!我把贺卡丢在了垃圾桶:无聊的家伙!那个男生跟着我回家,我在前面,他就在后面叫我,我加快了脚步,他就开始放鞭炮。我调皮可是我最怕的东西就是鞭炮,我走了过去,啪啪两下:你起个什么劲!一边去。那男生捂着脸说:阿浅,你不是喜欢热闹吗?
  警告你,跟着我,你不会有好看的。
  阿浅,你不是喜欢热闹吗?
  我就记住了这句话,这辈子我都会记住这句话。
  阿浅,你不是喜欢热闹吗?
  在那个卧室的时候,我最喜欢打开窗户,飞扬的尘埃卷起千尺,我凝视着它们离开的轨迹,像是看见了一条通往过往的时空隧道,我靠着窗户,眉睫的忧郁便开始凝聚,好像回到了奶妈家,养父抱着我对我说:阿浅,以后要争气一点,给爸爸带来很多很多荣誉,算命的先生说了,你可是贵小姐的命。然后养父英俊的脸就紧紧贴着我的额头,脸上满是堆积的微笑。我想我确实是很争气的吧,否则为什么我可以混得这么好呢?
  有一点可以作证的,就是永远超前的成绩。
  妈妈兴奋地告诉爸爸:幸好她跑回来了,否则你看,我们损失可大了。
  那一刻,我多么想在做选择题的时候,把对的全部涂掉,最好是能考个很丢人的成绩,然后妈妈把我痛打一顿,送回奶妈身边。
  我终究是没有勇气这样做,看着那个满脸胡须的爸爸,我连大声喘气都不敢。我不敢幻想如果我为自己找来那样子的事,他是不是也会像养父当初打哥哥那样对待我。
  对于这个满脸胡须的爸爸,我从来都没看到他的微笑。
  而我,却要和他一起生活到我出嫁以前。
  出嫁,该是一件多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呢!
  我只要一顶大红花轿,还有新娘的花盖,就够了。
  然后我捂着耳朵听着鞭炮呼呼啦啦地喊叫。
  我得意地笑。
  妹妹慢慢地长大了,我会趁家人不在的时候,抢过她手中的苹果,然后用舌头把整个苹果舔了又舔:现在这是属于我的东西了,如果你敢碰,别怪我不客气。妹妹用可怜的眼神盯着我:阿浅,这个苹果我早就舔过了,你就不要瞎忙活了。妹妹五岁的时候,就学会了下象棋,我经常使诈,会在她转身的时候,把那个“车”或者“马”给藏了起来,妹妹回来的时候,从来不问,输的时候就问我:怎么可能呢?明明要赢的!我就在心里偷偷地笑,其实我应该要想到我离开的时候,她一定也使过诈。因为我觉得妹妹比我聪明多了。然后我就开始喜欢这个妹妹了。
  妹妹是我在这个房子里唯一喜欢的人。
  妹妹管我叫阿浅。一点也不像个小的,有时我都觉得这孩子简直少年老成了,有点像当年的我吧?被宠着的人总是很放肆,可是这种待遇我已经没有了。
  
  PART3
  岁月的眼睛
  渐渐地老去
  我看着那些皱纹爬满了陆陆续续的感伤
  
  上初中的时候,我心里经常想起的一个词是:死亡。那涂满了血腥的字眼,那隆重的仪式,那万劫不复的幻灭,所有的阴郁都隐藏在这个词里。我开始安分起来,很安静地给自己梳头发,很贤淑地学刺绣。当针扎进我指甲的肉里,鲜血倏地流了出来,我看着它们,翻起手掌,那血就往下掉,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洗不掉的痕迹,这个痕迹让我想起了第一次来例假时雪白床单上的那一抹血红,然后是想起了月季,月季又叫月月红,女子若是来例假的时候,便可拿月季做药引。来例假的那一天,我告诉自己我长大了,我竟然长大了。
  我第一次做主,一个人跑回了奶妈家,奶妈坐在大门口,我缓缓走过去:奶妈!
  奶妈抬起了头:阿浅!
  奶妈这一声喊叫,把眼泪都叫出来了:阿浅,阿浅……
  奶妈用力地拥着我:你怎么都不回来呢?
  奶妈,我长大了,我想自己决定我要做什么事情了。奶妈,阿浅想你。
  奶妈把我领进了屋子,这间房子和那三层楼房确实不能相比,但寒碜之中我却感到了温馨。小方桌还是我当年离开的那块,位置还是四个,那一年,哥哥被养父打的时候,我坐在养父的大腿上,哥哥坐在旁边,对面是奶妈;那一年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到过这里了。奶妈告诉我,妈妈是她的闺中好友,妈妈当时是养不起我,所以才会把我送给她;后来暴富的时候,索性不要我了,然后就有了妹妹。奶妈说:阿浅,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会有一份贵小姐的生活,你的命非常好哩!
  奶妈,那边的人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奶妈,哥哥呢?
  今天哥哥在学校出了点事,你阿爸被老师叫了去。
  我离开的时候,在那条长满狗尾巴草的小路上碰见了养父和哥哥,两个人,一前一后,像是两个陌生人,我停下,养父兴奋地叫我,哥哥只是把头埋得很低。寒嘘了几句,我就走了,哥哥追了上来:阿浅,我真希望你还能回来,你不在的时候,好安静。
  哥哥,你回家吧!
  阿浅,对不起!
  哥哥,你回家吧!
  这一次的分别竟是永别,爸爸决定搬到城镇生活了,后来陆续的几次搬家,房子越来越大,屋子越来越空,倒是可以听见父母的吵闹声了。我不去理会,这期间,妹妹带着男生回家了,才十岁的小丫头,却鬼灵得像只兔子,男生要离开的时候,妹妹还懂得撒娇地说:记得下次还要来啊,我会等你给我带来巧克力蛋糕啊。我抚摸着她的头,妹妹就会问我:阿浅,什么叫做爱情呢?
  我笑着摇头。
  妹妹又问我:阿浅,什么叫做痛痛呢?
  痛痛是我在日记里对例假的称呼:你偷看了我日记?
  阿浅,是妈妈看的,她看,我也想看。
  没事了。
  日记里,我告诉自己,我要很倔强地生活下去,永远做一个忧伤的孩子;日记里,我写下了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我和他手牵手去溜冰;日记里,有很多是我七岁以前的回忆,我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开始回忆着往昔;日记里,我在最后一页写道:奶妈,养父,哥哥,我总有一天会回去看你们。
  后来,我写日记都用米粒给粘上了,尘封,谁也看不到,继续的永远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PART4
  我流着泪
  写下了那个有关青春的风花雪月
  我的指尖
  永远留下了鲜血
  
  阿浅,我终于是长大了吧;阿浅,我终于可以离开家了吧,没有大红的花轿,没有漂亮的头盖,我就这样离开家了,在另一个城市,我流浪,生存着,一天又一天。已经习惯在被窝里轻轻地喊自己一声:阿浅。
  这个城市很喧闹很拥挤,我习惯了夹着画板在被遗忘的角落里穿梭。我喜欢倚在天桥的栏杆旁,张望着天空。蓝天,这么蓝的天为什么我却看到了这么多忧伤,然后突然就流泪了。我和行人一样匆匆忙忙奔跑着躲雨,中途,我猛然停下,用力地喘气,仰起头,很夸张的姿势,和地面平行,那些雨水就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冰冷的味道里,我一阵哆嗦,索性脱掉凉鞋,用力地甩了出去。前面的人都停下来,被砸到的人回过头来一阵谩骂,我就开始又拼命地跑,跑到剩下自己一个人,蹲下,托着双颊,寂寞从眉头划过。蓦地想起小时候,我最喜欢的那个动作:拿一个白色的袋子,装满了干净的垃圾,蹲下,提着垃圾袋来回地摆动,有时候力度掌握不好,垃圾就会撒落一地。我看着那些凌乱的碎纸屑,轻扬地笑。
  我几乎不回家了,似乎就这样找不到驻足的理由了,那个有着一头海藻的女人打电话给我:我和你那个长满胡须的父亲离婚了。我木然地说:离了就离吧,你就好好照顾我妹妹。她说:我还照顾她?她不来折腾我就可以了。我说:那你就照顾自己吧!挂了电话,我想起了奶妈,我说过我要回去看她的,而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心思了。
  恋上了漂泊的日子,恋上了一个和养父一样英俊的男人,接着就有了一份自己的感情生活。看着枕边的男人,我问自己:这个男人就是我喜欢的吗?我冷笑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七岁那年我挨着哥哥,我说: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哥哥就把我送回了家,哥哥离开的背影里,顺便小气地把我的快乐给带走了。
  我只有十八岁,十八岁的我却开始了我的漂泊,我迷信地以为,漂泊结束,我就会有一份贵小姐的命。妹妹告诉我:阿浅,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需要我的时候就叫一下我;阿浅,你什么时候带我一起走?
  阿浅,我什么时候带你一起走?枕边的男人也这样问我。
  那一场青春,覆盖了那些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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