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程若文的奇葩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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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刚入学不久,我就常常听人说起“程若文”这个名字。因为我们是同一个年级的学生,我经常在校园里见到程若文。远远看去,他是个长相帅气的男生,除了平日里神情孤傲一点,似乎和其他男生没什么不同。但程若文的同班同学却显然不那么认为,他们甚至为他编了个顺口溜:“高一(9)班三种人,男人女人程若文。”(9)班的同学一致同意两件事:第一,程若文是个学霸;第二,程若文是个奇葩。
  高二分班后,我和程若文都进入了文科实验班。
  在班里相处了一段时间,我着实对程若文感到佩服。平心而论,他头脑非常聪明,同时又很努力。有一次,政治课上老师即兴问了个问题,叫程若文起来回答,其间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到五秒钟。但程若文站起来后立刻说:“我认为这个问题要从四个方面来看,第一……第二……”整道题回答得流畅清晰,非常有逻辑。
  程若文的字迹也非常有特点。作为一个文科生,在我们考历史、政治等科目时,常常因为写字太多,字迹都恨不得飞起来。可程若文不同——他写字就像小学生那样认真,永远横平竖直,没有一点连笔。他的字迹并不属于很好看的那种,但永远是最工整的。而且,他的卷面上几乎从未出现改动的痕迹,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在缜密思考后落笔,从不会因为写错了字而修改似的。政治和历史老师常常把程若文的卷面当作样板卷贴在墙上,他们说:“当改卷时遇到如此‘赏心悦目’的卷面,不管内容写得对不对,都想要给它打高分!”
  程若文最擅长的科目是语文,尤其是写作。每天晚自习时,他都会固定抽出一个小时来写作。高二入学后不久,我们听说了一个相当轰动的消息:程若文要去参加《萌芽》主办的新概念作文大赛了!要知道,韩寒、郭敬明都是参加了新概念大赛获得一等奖之后成名,在我们看来,有资格去参赛是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程若文给大赛组委会投了稿,并幸运地被选中,成为当年为数不多的参赛者之一。他去北京参加比赛,竟真的得了一等奖!
  一时间,程若文成为了学校里的大红人。学妹们都对他崇拜得不得了——要知道,程若文长得好,学习好,家境殷实,得了新概念大赛一等奖,还会弹钢琴,简直就像小说里的偶像型人物!不断有女生为他亲手织围巾,还有女生送给他喜欢的CD。在学校的班级合唱比赛上,他作为伴奏者出现,弹奏了一段极其华丽的钢琴曲,引得学妹们尖叫连连。
  当然了,在学霸的外表之下,程若文还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奇葩属性,只有天天相处的同班同学才能发现。
  当时,我们学校每个班级都有个信箱,而我则是班级里的收信员。开学后不久,我在信箱里发现了寄给程若文的一封信,赫然是化妆品牌欧莱雅发给VIP会员的新产品介绍信。要知道,在那个时候,若是哪个学生有一瓶玉兰油都会让大家羡慕半天,而程若文居然是欧莱雅的VIP会员!另有一次,程若文煞有介事地把一个笔记本交到我手中:“我看你最近复习功课太累,气色不太好,这是我写的美容笔记,你好好看看。”我受宠若惊地接过了那本笔记本,翻开看看内容,我差点吐血:程若文在笔记里详细地记录了他使用各类洁面乳、化妆水、日霜、晚霜、眼霜、面膜……的使用心得。他所记录的化妆品都是诸如兰蔻一类的奢侈品牌,他把使用完化妆品后皮肤每周的变化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最后还有基于效果和价格的性价比评价。我当时就在想,恐怕班里没有任何一个女生比他更熟知化妆品了!
  程若文有一个很惹人烦的特点——他总是“巴结”家里有权有钱、或是学习特别好的同学,对于其他人,则总是一副高傲的模样。曾经有同学向他询问一道语文阅读题的做法,他对那人不理不睬。可过了一会,另一个家里富裕的女生向他询问同样的问题,他不仅花了十几分钟详细讲解,等到那个女生离开时,他还笑盈盈地把自己珍藏的一本书拿给了女生让她去看。
  除此之外,程若文还有一大特点——喜欢炫耀。平日里,他最喜欢炫耀的就是自己的奢侈护肤品;此外,就是他又拿了多少稿费,书迷又寄了什么礼物给他;再或是,他满不在乎地说:“我这次考试年级排名又升了X名,小意思嘛!”
  高三那年,程若文又报名参加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并顺利晋级决赛。同一时期,他还得到了人民大学自主招生考试的机会。那段时间,程若文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能连续两年获得新概念大赛的一等奖,北大就会给我的高考分数加二十分,那我铁定就能去北大中文系;要是没得一等奖,我就通过自主招生考试去人大;要是自主招生考试也没通过,那我只好去南京大学、中山大学这类的学校凑合一下喽!”要知道,我们学校在江苏的二线城市里,对于班里大多数同学来讲,南京大学就是心目中的理想大学。但在程若文嘴里,却被贬到只是“凑合一下”的程度。
  我们学校近十年里没有学生通过人民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谁知等到那年的成绩公布后,大家发现程若文竟真的通过了人大的考试!一个月后,他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再次斩获了一等奖!高三结束后,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学霸进了北大中文系,和高中同学断了联络。
  上大学后,“人人网”开始流行起来。但程若文的好友里,大多都是北大的同学,只有极少数是高中时那些家里有钱有势的同学。大学的寒暑假中,我们高中班级曾经举行过数次同学聚会,程若文从未出现过。只是最近一次听闻他的消息,是我们的班长——一位考上北大新闻系的学霸透露说:“程若文毕业后去给欧莱雅公司旗下的‘兰蔻’做品牌策划去了。”在场的同学都感叹:“这职业太合适他了!”
  编辑/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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