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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不是我的家
在台湾的日子里,白举纲喜欢打开窗子,看海浪不停地拍着沙滩,他的耳朵里单曲循环着一首名叫《Prelude for time feelers》的曲子,“然后海风把脸吹得麻麻的,很舒服。”
讲起台湾之旅,白举纲淘出手机,开始播放这首歌曲给记者听。旋律像流水一样潺潺流动,游离虚幻。对面的白举纲抱起琴,和着旋律弹起来。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地过了一分钟,他对记者说,“你听,这首曲子就是我在台湾的心境。”
人与人之间慢条斯理的对话,充满人情味的小城故事,骑着摩托车穿梭于街巷中的年轻人,这是白举纲在宝岛见识到的恬淡生活。他说,这种感觉——是拥挤的北京不能带给他的。
自从2013年《快乐男声》比赛出道之后,白举纲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状态。除了在校园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一面漂在北京排练和做音乐,一面四处巡演。
白举纲在北京的家是一个总面积不到60平米的复式单元房。“一楼相当于一个储物室,放着自行车、摩托车、效果器、滑板、雪板和头盔。我家没有客厅,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上楼。楼上是床,床旁边是电脑和琴。在床旁边我自己又搭了一块垫子。”白举纲说,现在琴睡床上,他还是习惯睡在地上。
除了做音乐和排练,自己在家的时候,白举纲会对着洗漱台的小镜子抱着琴练习动作。烦闷了会听歌,看电影。为了防止受伤影响演出,他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玩过滑板了。如果想出去透透气,就骑上摩托车往五环以外骑。“也没有目的地,骑到快要找不到路了,再开着手机导航往回返。”
当记者问道“北京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房间上空的气压开始变低。白举纲陷入静默,随意地拨着琴弦。几秒之后,他抬起头,“北京,对我来说就是个城市吧——不知不觉来北京已经两年了,北京就像刚才那个状况一样,突然一下让人变安静。”
站在青春期的尾巴上,21岁的白举纲有着像同龄人一样的迷茫。“最近几个月,自己忙得有点‘没有生活’了——哪怕是回到家,也没有‘家’的感觉。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现在所做的一些事还是不是自己真正追求的?”
“这种迷茫和艺人的职业有关系么?”记者问。
“可能会有点联系”白举纲解释,“是并联的关系,倒不是串联的关系。”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如果没有吉他和话筒,他就是一个特别安静甚至有点木讷的小男孩,但是一旦有了这些,他就像火山喷发了。”这是资深乐评人伍洲彤对白举纲的评价。在音乐节目《超级歌单》的录制现场,白举纲用庞克的曲风改编了崔健的《花房姑娘》,当他唱到“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整个人瞬间被“引燃”了。
大海是白举纲最迷恋的风景,也是他在歌里被唱的最多的词汇。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从小到大没出过四川的白举纲想要去海边来一场毕业旅行,这个愿望因为父亲的一句“先把驾照考了”就此搁浅。从那时起,他埋下了“30岁成为旅行音乐人”的梦想。
旅行音乐人身上有种吟游诗人的浪漫气质。白举纲说,“那时我的样貌也会成熟些,我会留起络腮胡。”在20岁的年纪看来,留起胡子就是更成熟的符号。
《快乐男声》第一场比赛结束后,一次去青岛录制节目的机会让白举纲第一次见到了大海,他坐在海滩上看着浪花不断地打着海滩,直到把自己看到“晕海”。而在拍摄电影《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时,白举纲来到墨尔本的海边。“那一天风特别大,海鸥成群地飞,海上漂着帆船,头顶上还有人玩滑翔翼,那种画面很舒服,真想拿把琴坐下来弹。”在白举纲的字典里,“想弹琴”的意思是“最舒服的状态”——被某一个场景,或者某一帧的画面所触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吉他记下这段旋律。
一个背包和一把琴走天下,是白举纲内心最向往的生活。“我喜欢出去漂流,到处游走,或许我本性属于不安于现状的那种人。”当成长的迷茫、城市的压抑和对未知的好奇一股脑袭来,旅行成为他逃离城市的出口。录制真人秀《极速前进》的时候,他去了纽约和达拉斯,又自驾去了充满西班牙文化的圣安东尼奥和太空城休斯敦。当这个夏天结束,他又跟随《行走的力量》公益项目踏上了香格里拉的旅程。“不知道会不会在原始森林遇到野生动物,比如狼或熊。”第一次在世外桃源体验徒步旅行,白举纲说,原始荒野和藏区文化所带给他的兴奋,远远大过苦行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