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完美中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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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美非常诱人,可大千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
   太阳很美,她给人类带来火种和温暖,融化了严冬的冰雪,给大地披上绿色的盛装,她驱赶走黑夜,给天空描画出绚丽的彩虹。可是,太阳并不完美。仔细看,她脸上有许多雀斑一样的“黑子”。沙漠的旅人更清楚,正是由于她那灿烂光辉的无情烧烤,许多人才过早地变成了一堆枯骨。大海很美,她浩瀚、宽广,她用金色的沙滩和银色的海浪镶着她的美丽。可是,在她温柔的胸脯下,潜藏着凶险的暗礁和吃人的鲨鱼。牡丹花很亮丽,但开花时间很短暂。由此可以看到,太阳和大海、牡丹花的美丽,是我们站在安全地带,避开了它们的缺陷后才发出的赞叹。而这些缺陷是客观存在的,它们并不完美。
   人类很自傲地称自己为万物之灵、天之骄子,可是,人并不完美。人的嗅觉比不上狗,人的力量远不如熊,兔子比人跑得快,就连讨厌的蚊子,也有人所不及的在空中飞翔的本领。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被誉为中国历史上四大美女,且不说她们智慧如何,即使从形象看,她们也谈不上完美:从史记资料中记载着,西施略嫌脚大;王昭君双肩反削;貂蝉耳垂偏小;杨玉环小患狐臭,腊梅傲耸冰天雪地梅更红,可春雨一到凋谢大地。说到这些,让人有些扫兴,可又是无可奈何的事实。
   人的事业中也不可能有完美。对此,有位作家写过一个寓言,很形象地说明了这个问题。寓言说:一位青年画家想画出一幅人人见了都喜欢的画。为了使这幅画能尽善尽美,画完后他把这幅作品拿到市场上展出,旁边放了支笔,附上说明,要求观众指出画的毛病。晚上,画家发现画面涂满了批评意见,让他很失望。然后,细细琢磨他又悟出了某种东西。他决定换一种方法去试试。他将那幅画重新临摹了一幅,又拿到市场展出,这次,他要求观众在画的妙笔生花处作上记号。当他再次取回画时,发现画面上涂满了赞美的言词。既然不完美是无法回避的现实,我们就不必为此耿耿于怀。而且,在很多情况下,不完美还是一种幸运,缺陷也是一种福气。譬如,湘中娄底从不完善的交通条件,现以承建高速铁路,高速公路南北纵横交错的交通枢纽和人居防空设施的投资建设。再如,我们迟早都要恋爱的,由于我们视力的局限,眼睛看不到神秘的微观世界,我们才能从容地欣赏恋人的温情和美丽;一旦我们的视力失去这种局限,目光象显微镜一样可以洞烛一切,那会怎样呢?我想,肯定是场悲剧。因为当你和恋人含情脉脉互相靠近时,会发现她变了:她那平滑白皙的皮肤上,竟凹凸不平地出现巨大空洞;那美丽的红唇上也爬满无数蠕动的细菌……你的激情会立即撤退,逃向月球。据说,发现显微镜的人,就因为类似的原因,对世界产生了恐怖,失去生活的勇气,最后令人惋惜地自杀了。又如,有些声波能够杀人,也幸亏我们耳朵的缺陷,只能听到有限波段和相对距离的声音,我们才能轻松地欣赏音乐,放心地说点悄悄话,疲劳了也才能静静地休息,不用担心耳朵里永远充满噪音,尤其是还有那些某种能致人死命的声波,“黄、赌、毒”和不文明的言谈举止。
   墨子说过:“甘瓜苦帝,天下物无全美。”大自然就这么安排的,所以即使造出了西施、貂蝉等四大美人,也要给他们添点毛病。相反也一样,宋徽宗是个很窝囊的皇帝,偏又是个有奇才的画家;李后主是个虚弱的君主,但又是位优秀的词人。优劣好坏、强弱高低、心灵的美与外表的美常常就这么奇妙地杂揉在一起。完美只是某种幻想和希望。
   关于完美,前英国首相温斯敦•丘吉尔有过一句名言:“唯尽善尽美者为上——这句格言的含义就是两个字:瘫痪。”话说很辛辣,也很中肯。如果事事追求完美,我们永远只能停留在计划中,无法行动,因为计划永远不可能完善。湘中娄底如果没有“南扩北移”战略和对接融入长株潭“3+5”城市群“两型”社会建设,肯定说:不可能有响彻具有“三个文明”建设的“湘中明珠”之美誉。再说:人类至今会还在研究如何盗取第一颗火种,不会有今天发达的文明。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不完美的最大好处:它在我们面前展开了道路和方向,鞭策我们的才干和智慧,让我们在缺陷中去发展自己。有位做生意的朋友讲了他亲身目睹的故事:在一次筹备冬季时装展览会时,有位做服装生意的姑娘,碰到了麻烦事:由于另一家时装店的挑唆,她手下帮忙的缝纫姑娘突然全跑光了。这时,离展览时间只剩下13天,而她自己又不会做缝纫。她焦急万分:准备时间出现了巨大的“缺陷”。然而,正是这种“缺陷”,逼出了她的聪明才智。她破釜沉舟,独出心裁设计了一个“未缝成的时装展览会”。展出的都是一些处于最初阶段的时装:有的大衣只有袖子剪成半圆型未缝线的半成品,有的只有一只袖子,有的甚至只是一片布样。虽然都是一些半成品,从中却可以显示出它们缝成后的颜色和式样。且不论她的颜色式样是否高人一筹,这种新奇的展览作法,就大大地激发了顾客的特感时髦的兴趣,前来订货的人络绎不绝。当初,这位姑娘如果没有时间的“缺陷”,她未必会有后来的优势。
   完美,这个概念很动人,但它不适用于人,也不适用于人生的奋斗和事业。相反,正因为人没有熊的力量的“完美”,我们有了推土机和起重机;没有鱼在水中的“完美”,我们有了潜艇和轮船;没有鸟在空中的“完美”,我们有了降落伞和飞机、高速列车、宇宙飞船,上千亿次计算机……认识世界的不完美,勇敢地承认它,然后,我们就可以从这种不完美中享受到超越它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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