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粒在冬天煎熬的种子

来源 :当代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ihwfihwf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我与雄鹰无怨
  我与雄鹰无怨,却嫉妒它的翅膀。我与小河无仇,却羡慕它的流淌。
  站在高岗远眺,小河十指环扣,千山峰峦叠嶂,蜘蛛侠为我罗织天网。
  雄鹰能否借我一双翅膀,飞上蓝天自由翱翔?小河能否借我一叶扁舟,驶向大海任我东游西荡?
  每一粒在冬天煎熬的种子
  每一粒在冬天煎熬的种子,都把发芽的梦想托付给春天。
  春天只是生命轮回的驿站,还要接受阳光、风雨和雷电的试炼。
  如果我的灵魂托胎一粒种子,不会因为寒冷拒绝受精,蜷缩在无明的胞衣里长眠。
  如果我的灵魂托胎一粒种子,不会因为讨厌黑夜心生腐败,假装听不到光明的呐喊。
  如果我的灵魂托胎一粒种子,宁愿剪掉冬天里的梦幻,与夜露调情,与晨曦私奔,春风里胚胎发芽,月光下描眉畫眼。
  我火烧了公蚁的胡须
  我火烧了公蚁的胡须,掐断了蜻蜓的翅膀,弄脏了女孩的花衣裳。
  掘地三尺生擒怀孕的灰鼠,牵着牛尾巴横蹚夏日的洪河,骑着白杨树将头探进斑鸠的天窗。
  情书塞进女孩的铅笔盒,麦穗放进无人的箩筐,不知道谁是出卖者,诗意朦胧的温床,伴随着纷纷梨花,为我的初恋奔丧。
  飞奔的双脚还以愤怒的眼色,成长的力量回敬心灵的屈辱,收复沦陷的情场。
  衣锦还乡,泪满衣裳。不见花溪流淌,不见灰鼠张望,不见斑鸠啼鸣,不见低矮的草堂。
  我梦见那个没有穹界的黑洞
  我梦见那个没有穹界的黑洞,吞噬着我彩色的欲望,吐出一串美丽的冰晶。我告诉你这次偷窥的秘密,太阳比黑洞还要低调,黑洞比太阳还要热情。长河里夜行者的萤光,安慰自我寂寞的身影,牧羊人点燃的篝火,灼伤自己的舌头,也灼伤情人的嘴唇。
  (一枝草,本名顾超圻,亦名顾大鹏,1962年生于河北阜平县长兴地村。)
  春天的雪
  ◇安顺英
  春天的雪
  桃花开了,杏花开了
  院落里的茶花开了……
  在诗人雪莱的家乡
  我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终于看到了春的希望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雪
  铺天盖地,洋洋洒洒
  倏然而至,颠覆了我的思想
  也清晰了我的思维
  既然长夜已经过去
  那就痛痛快快地下起来吧
  我是一只蝴蝶
  我是一只蝴蝶
  自由自在地飞
  飞过一片片花丛
  落在多情的花心
  那是多么短暂的停留啊!
  却沾上了你的蕊
  如果我不能再来
  你也不要怪谁。因为
  在我的整个生命里
  只有短暂的一个春
  致樱桃花
  是上天赐给我的精灵
  洁白又那样轻盈
  在我瞩目你的那一刻
  就一下子纯洁了我的眼睛
  你静悄悄地来又默不作声
  请别拒绝我的表白
  从此冷却了我的感情
  当我第一次遇到你时
  便情意萌生
  我要一次一次地来看你
  用真心把你打动
  你莫要烦恼也莫要虚从
  只要你一朵一朵地盛开
  我的心里就会安宁
  (安顺英,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著有诗集《草川女诗稿》《草川女诗词》《红色史诗——读中国共产党诗记》《花间新咏》。)
  编辑:郭文岭   耿凤
其他文献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米兰·昆德拉  随着一拨来交流的人离开,刚才还闹哄哄的画院走廊开始安静下来。  我不像他们那样急着下班,当然也不会急着上班,有时我可能要到十点多才到单位,一般都是到了先休息一下。  我半仰在椅子上,两条腿搭着画案,听着朱晓玫弹的《哥德堡变奏曲》,我睡前会听肖邦的《夜曲》,在画室多半听朱晓玫弹的曲子,只要是她弹的都行,这个对艺术执着到虔诚的女人能
期刊
向我的家乡:  木兰围场,塞罕坝,北中国之肺  五十六年生态奇迹的创造者们,致敬!   ——题记  一  五十三万是一个县  人民的数字,它庞大到  占据了九千二百平方公里的土地  但一平方公里之中  只有五十个人,这片土地  辽阔得像一场梦  他们用过的勒勒车  摆在山坡上,联结成战场上  车轮滚滚的阵仗  红旗猎猎,迎风招展  荒凉的大地也会为此改变颜色  没有供应粮,没有食油指标  只有翻山
期刊
期刊
一  一扇门,一座山城,一部历史。  最初接触清代历史是从一本名为《末代皇帝溥仪》的书开始,那时读中学。有一天,我奓着胆子和父亲要几元钱,父亲因工资微薄还有点不情愿,给我钱时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而我不敢与父亲对视,只是低头从父亲手中接过钱。依稀记得,书的封皮是浅绿色,扉页上好像有溥仪一张像,至于如何从头至尾读下来,而书的内容又写了啥,早已模糊了。  有一天把溥仪和南唐最后一位国君李煜联系在一起时,
期刊
李安乐是个快乐而不安分的少年,这从他走路的姿势看得出来,他不是在走,是在跳,在蹦,在颠,像只调皮的小山羊,从道路的左边蹦到右边,又从右边蹦回左边。道路两边都是稻田,这会儿种了油菜,油菜刚好开了花,密密匝匝的,铺天盖地的,望不到边际。从远处看,只见一个小黑点在油菜花中浮浮沉沉,像只采蜜的野蜂,刺溜一声冒出来,刺溜一声又没了。  春天的早晨,风是清冷的,吹在脸上,正好带走颠簸出来的热量。李安乐后悔没带
期刊
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木仔总喜欢在池塘的四周游荡,眯缝的双眼不看别处,只紧紧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了心中期待已久的时机。有时,三叔婆尖细的喊叫会从村前的树影处飞出来,像个蜻蜓一般落在水面上撩起一片水花,却不会引起木仔的注意。直到回到村头,三叔婆从树底下飘出来,冷不防一把揪住木仔耳朵,说,鬼崽俚,整天围着水塘转,是想把你老子从黄土里气活过来,还是塘坝上有好吃的东西,也不怕落水鬼寻上身!木仔双手抓住三叔婆枯瘦
期刊
朱诺  朱诺,挺文雅的名字。贾先生给起的。可盐区北乡那边的人,诺与落不分,再加上诺有些绕口,干脆就把朱诺读成朱落。  朱诺读书挺进字儿。  当初,一起在贾先生门下读私塾的孩子有七八个。后来,能从贾先生门下读出来考进盐区的精勤学堂,又从盐区的精勤学堂考到徐州那边运河师范的,唯有朱诺一个。  朱诺在运河读师范的头一年寒假回来,去给贾先生拜年,可能是因为他留了个风扬头, 贾先生看着不舒服,半天连头都没有
期刊
我知道我对浙南深山深处上佛垟林场的追忆将覆盖着我的一生。在我栖居小城之后几十年的时间里,对上佛垟林场守林人罗三安的回忆常使我内心不安。  我第一次见到罗三安时,上佛垟正结满一树树冰凌透剔的美丽冰挂。北方来的寒潮把强大尖锐的寒意和冰挂的柔光一道送入人的骨髓里。这一年冬天,我被派到了一个林区跟一直在那里的罗三安一道巡山护林。我背着一卷简陋的铺盖找到了罗三安,罗三安在他原木小工房里一言不发地烤着火。他布
期刊
乡村的黄昏  黄昏从秋千上下来  鱼木花伸长耳朵  收集它的声音  偶尔一两声短毛狗的吠叫  被黄昏的翅膀扇远了  马戏班的鼓点停了  这是下午六点钟  人间每一种生物  都在同时经历这个黄昏  无一例外  在黑暗到来前  藏好自己  只有黄昏知道  黄昏离黑暗有多远  它走在寂静与孤独  的转换之间  并从短暂的一生中  看清了自己的缺憾  湖  湖,大地的眼睛  天空的镜子  它的寂寞在于  
期刊
爬山  在油菜开花的山坡上  春风,吹着你单薄的背影  多么轻柔。  儿子,我多想你不停攀爬  抵达山顶,避过  这人间的荆棘。  浥园  修剪春天的人  背影清晰。如白描  桃花灼灼,映着碧水  野樱桃树,白衣胜雪  黑塔子、黑松肃立  紫玉兰有娇媚的气息  布衣友人,提着酒瓶。隐入曲径  阳光温顺,照着  不染的俗世  傍晚  夕旧照高楼。照田塍  蚕豆花、豌豆花  肤色鲜嫩  白菜苔抽出细细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