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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罗村,地处丽江拉市海上游高寒地区,是一个纯彝族自然村寨。波多罗在彝语意思是“第一”,有人说是“第一高”或是“第一穷”,但村民更愿意相信是“第一美丽”,“天下最美的山谷”。因为这个村子不仅是拉市彝族发源地,而且是拉市海上游自然景观最美的村子,故称为“波多罗”。
同行的有一个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单反的小伙子,一开始我以为他和我们一样,只是去波多罗转一圈而已。一聊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刘雁,是波多罗村的,而且是村里的第一位大学生。
“去我们村里以前就一条窄窄的山路,只能骑摩托,车根本过不了。我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虽然我走出大山了,但是我不愿意离开这里,这条路还是我通过我们组织的力量申请援建的呢。”
从拐过拉市海的湿地开始上山,路开始难走起来,新拓开的盘山路山体还没有牢固,轮胎碾的地面上铺的碎石子四处乱溅,偶尔还会有陷得深深的车轮印。刘雁看我们皱起的眉头便和我们聊起这段路。
“因为我们这里海拔在3000多米,以前种的洋芋特别好吃,所以周边的纳西族人把该村叫作‘洋芋厂’,你们一会儿到我们村口就会看到这几个字。今天是我们村正式通路,我们波多罗的所有村民都必须回去庆祝。”
波多罗是出了名的环境优美,环山地势险峻,悬崖、峭壁、山洞较多,这里有着茂密的原始森林,优美的自然环境塑造了这里的彝族文化。独特的彝族文化和优美的生态环境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学者和生物爱好者对当地进行采访和研究,据说这里有1200多种植物,其中300多种具有药用价值。有云杉、冷杉、红杉、红豆杉、铁杉、栎树、高山柳、高山松、华山松、柏杨、槭树、桦皮、青皮、豆腐渣、杜仲等,还有上百种野生菌类。每年的雨水季节,村民都会到山林中采集野生菌卖到丽江城里,这是他们一项不少的收入。
“山路这么蜿蜒,你们当初是怎么进驻那么深的山?”阿句实在憋不住了问道。
“当初是我们爷爷迁过来的。”
波多罗现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居住在这里的都是祖父刘曼达的后代,刘家的祖先是在20世纪30年代由于家族争斗失利,祖父刘曼达带着四个儿子从小凉山搬到此地,是彝族诺苏支系。当时此地是纳西人的山,山主允许刘家借山留居,但刘家要担起保路护山之责。刘家凭着辛勤劳动慢慢富裕起来,几年以后,住在中甸的马帮劫持了刘家,由于寡不敌众,刘祖父曼达只好偷偷跑到宁蒗搬来救兵沙系氏族,一同居住在波多罗。他们以狩猎、游牧、坡耕和当保镖为业,慢慢发展起来,而沙系氏族逐步迁移到拉市海上游其它地方。
波多罗位于玉龙山西北,南依长江第一湾,北靠虎跳峡,与中甸的“香格里拉”仅有一江之隔。一百多年以前拉市曾经是丽江大研古镇至中甸、西藏印度贸易茶叶的“茶马古道”,波多罗是滇藏茶马古道线路之一。
跨过连绵的山脉,到了一片达坂,远远地就听见一群人在欢呼。
我们赶紧停车过去,身着艳丽服装的大妈和大叔们热情地招呼我们过去吃肉、喝酒。不问我们从哪里来,也不问我们去往哪里。因为今天路修到了村子口,所以家家户户集资宰了一头猪,在村口的山坡上集体载歌载舞。从村外来了客人,便是大家的客人。
波多罗森林保护得好,山上一年四季有不同的风景,空气是新鲜的,水是甜的,食物是生态的。再好好地种药材,养好牛羊,供孩子读好书,家人平安和睦,不病不痛。这就是他们的幸福。波多罗彝人的幸福观就是这么朴实,也如此真切。他们的财富在山上,不是摆在家里。地里有药材,厩里有鸡猪,夏天摘菌子,秋天采薪柴,牛羊就放牧在宽阔的集体草场上。波多罗的四季分明,成就的大景色与小细节截然不同:春天野花遍地,山林中有高山杜鹃20余种,上百亩的大树杜鹃林,每年的四至八月,各色各样的杜鹃花竞相开放,甚至在五六月有一整座山开满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四溢的花香吸引了众多的鸟类;夏天雨季云雾缭绕,森林里到处是蘑菇,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各种大小,甚至在路边一片光秃秃的泥地上、一棵百年老树的树干上,都可以长出一片菌子来;秋天的大山红黄层林尽染,蓝天白云秋高气爽;而冬天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树上随时挂满了树挂,犹如穿梭在仙境。
“城里人有城里人的幸福,我们山上人有山上人的幸福。你看这里一个季节有一个季节的风景,冬天到处是白雪,春天到处是花,秋天树叶黄了,都好看得很。我们的目标是保护好这两座山,喝的水要好,让后代能够自由地生活。”村民们说。
后记:
从村口徒步去波多罗的路上以及村子周边的景色,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丽江的天堂——假如有人认为丽江是天堂的话,那么波多罗就是天堂中的天堂,未为外人所知的仙境。在丽江,有人说大研有韵味,束河笑了;如果说束河纯朴,白沙笑了;如果说白沙迷人,拉市海笑了;如果说拉市海纯净漂亮,文海笑了;如果说文海是世外桃源,那么波多罗会缄默无言——一位高人,她用不着去比,默默地守着自己那一份美丽与迷人,就够了。
阿句说,我们明明去的是波多罗,为什么感觉来到了阿波罗的地盘?
这里阳光灿烂,这里远离尘嚣。
贴士:
刘雁服务于云南省大众流域管理研究及推广中心,虽然年轻,但是为家乡做了不少贡献,比如水源,比如山路的建设。尽管他一直在努力,可是势单力薄,更需要大家的支持和帮助。
因为交通不便,保护了波多罗的原始。波多罗村民以黑彝为主,每年的六月二十四日是彝族人的火把节,男女老少都穿上节日的盛装祈福欢聚,放歌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