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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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油菜粑是在一个春天的早上,杨柳飞絮、桃花绽放、莺歌燕舞、风和日暖,踏青的人结伴而行,三五成群,相聚而嬉。本来,平素我是不喜欢凑热闹的,经常踽踽独行,有熟人见了便笑我,装什么清高呢,古代帝王尚且与民同乐,何况你一介凡夫俗子?于是击掌大笑,亦往人群里钻。来到一棵杨柳下,伸手扼住柳枝儿,看芬芳的绿,有意嗅了嗅浅黄的蕊,偏巧被人抓拍到。回过头,看见一少妇奔过来,提着单反,将镜头递给我看。笑吟吟地说,“喜欢吗?”我这才打量她:身材高挑,穿一件草绿色的毛线上衣,与蓝色的牛仔裤甚是搭配,脖子上挂着单反,看上去给人以活泼和率真的印象。
  我赞美道,“拍得不错,特别是构图、角度很好,充满美感。” 那少妇说,“谢谢,听你说话的口气,是学校的老师吧?” 我将单反递给她,笑着说,“我不是教书的先生,但也好为人师。” 少妇冲我笑盈盈地说,“那也是老师。” 随后调皮地问我姓什么、干什么的,我如实回答。她忙伸出白皙的手,同我握了握,依旧满面春风,笑着说,“我姓尤,加人就是优,加心也是忧,加犬又是犹,名彩葩,是我爸那天早上刚买回一朵玫瑰花,准备献给我妈时,恰巧我妈生了我。”见我认真在听,又补充说,“我小时候很顽皮,经常与男孩子一起玩耍,爬山、上树、掏鸟蛋、捉迷藏,弄得脏兮兮的,我爸就把我叫成油菜粑。”
  “好名字。”我哈哈大笑着说,“幸会幸会,我以后也买个单反,跟你油菜粑学摄影。”
  “乐老师见笑了。” 油菜粑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怯怯地说,“请告诉我手机号码,日后向你讨教。” 这当儿有人喊她,油菜粑储存了号码,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闺蜜在催,失陪啦。” 说完,依然是浅浅地笑,依然是步态轻盈地跳动着,裹藏不住的朝气和喜悦牵扯着我的目光,我张望了好久。
  夜里,手机铃声响了,一听是满口的普通话,嗓音甜美、娇柔,我听不出是谁,只是“啊啊”了几声。“乐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上午还给你拍了美照呢。” 我这才感到不好意思,笑道:“对对,你是油菜粑!”“真是贵人多忘事。”油菜粑仍娇滴滴地说:“你把QQ邮箱发给我,传照片。” 我笑道:“我未申请QQ,没有邮箱。” 油菜粑显然有些失望,说:“老师别哄我,你不想加我倒是真的。” 我听出她有些怨艾的意思,忙说:“真的没有,不信,明天你有空,来我办公室查查。”
  第二天刚上班,油菜粑来了,我连忙让座,笑道:“真的来啦?挺诚信的哈。”
  只见油菜粑倏地脸蛋绯红,较昨日所见,越发妩媚,楚楚动人。她二话没说,坐下来后,打开电脑,替我下载QQ,申请成功后,告知我QQ账号、密码。然后问:“你也取个网名吧。” 我说,“用真名不好吗?” 油菜粑睃了我一眼,羞涩地说:“还是用网名吧。那就叫?” 我信口开河,说:“叫红苹果吧。”
  油菜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咯咯不停,良久才说:“怎么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称?”
  我也附和着笑,“那你帮我取一个。” 油菜粑说:“那就不用改了,挺好的。”
  为表谢意,我从档案柜里取出一套书来,送给油菜粑。她双手接过一看,笑问道:“都是你写的呀?哎呀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说完,便要求我在书的扉页上签上名字。
  油菜粑显然很兴奋,说:“认识你真好。”随后又说:“从今往后,我可要经常打扰你的。”我笑着说:“听你讲普通话,甜甜的,音质悦耳,是一种享受。”
  “那我天天给你打电话。”油菜粑诡秘一笑,走后,留有一股香水味,沁人心脾,好几天都能闻到。只要闻到这股香气,仿佛她就在身边。
  春天之夜,漫长、慵懒、易困倦。油菜粑打来电话,娇滴滴地说:“乐老师,我真喜欢你的小说。我利用十个晚上,全部拜读了。”我知道这是读者的恭维话,并不当真,只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便摁了手机,丢在书桌上面,准备看书。这时,手机又响了,见是油菜粑打来的,只得接了。“你这就讨厌我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笑道:“怕影响你休息,真的不是那意思。”油菜粑撒娇地说:“今后,不准你先挂电话,要等我说拜拜,好吗?”我笑着说:“恭敬不如从命。”正在这时,我老婆提着一瓶开水走进书房,给我添茶,边添边笑嘻嘻地问:“跟哪个美女聊天呀,高兴得眼睛都没缝了。”我再“喂”了一声,知道对方挂了,才说:“刚认识的一个文友,摄影技术不错。”老婆把开水瓶塞子塞上,横了我一眼,走了。
  油菜粑便改用QQ与我聊天。我回复,那太麻烦,没有手机方便。油菜粑却说这样便于抒情。“抒情?”我笑问她。油菜粑只是发个害羞的笑脸,没有解释。她知道我有夜读习惯,很是关切,提醒我不要看得太晚,要劳逸结合,莫像年轻人那样,怪拼的,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呢。我看着屏幕上的话,只觉眼圈发热,鼻子酸酸的。
  有天半夜,油菜粑突然发来QQ,上面写道:
  先生一定还在伏案吧?我真想化成一只小蜜蜂,飞进你的书房,然后变成个丫鬟,侍候着你,在一旁研墨,看先生写字、画画,再一起读书、写作。帮你捶捶背,揉揉肩……
  我从未收到如此暖心的话,看后百感交集,想必是上帝见怜我,让我碰上一个知冷知暖的人。这么想着,便给对方发了个QQ小图——玫瑰花。
  对方说,不早了,该休息了。随后又发来三个数字:“520”
  我看后有点不高兴,回复说,怎么把我当成“二百五”啦?
  对方发来一排笑脸,然后又补上一句话:你真有点傻!居然连这个也不懂……
  不久,市里主办文学青年创作培训班,我便力荐油菜粑参加培训学习。油菜粑来到办公室,拿着通知书,显得格外娇羞,眉目含情,让我不敢看她。油菜粑说,其实她一直热爱文学,初中时就开始写长篇,有五六万字。后來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上班,下岗,打工,一直忙生计,就放下了。
  我开导她说,做任何事情,爱好是必须的,勤奋是必备的,持之以恒,收获是必定的。
  临别的时候,油菜粑说:“我要拜你为师,不离不弃。”   我说:“那好呀,我们相互学习,互相帮助,共同提高。”
  油菜粑睃了我一眼,笑着说:“我不喜欢这些套话、空话、假话。”
  我笑道,“那什么又是真话呢?”
  油菜粑足足盯着我看了三分钟,方勾着头,脸有些红,捂住眼睛说:“不离不弃,牵手永远。”
  我说:“别这样说,会让人家笑话的。”
  油菜粑说:“我为自己活着,干嘛要看别人的脸色呢?”
  油菜粑从武汉培训回来,第一个想见的人便是我。见面后,她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我,并说,这次培训,收获太大了,见到很多的名人名家,都有合影留念,真的圆了她很多年的梦想。我回复道,只要你愿意学习,以后我多留意便是。油菜粑淘气起来,说:“就来拉钩,不准骗人!”
  油菜粑创作热情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将平素所写的短文稍加整理归类,很快便拿出来,编辑成散文集《醉里挑灯看剑》,我通读了一遍,欣然作序推介,得到公开出版。
  油菜粑的创作劲头强劲,名气越来越大,经常参加各级作协组织的创作采风活动,这就遭到一批所谓“文友”的忌恨,油菜粑和我之间的绯闻亦在小城蔓延,犹如传染病,迅速在县城传播开来。
  这天,天气异常闷热,街道上没有一丝风,阳光显得特别的晃眼。油菜粑把我约到龙潭公园僻静处,愁眉苦脸地说:“有人造咱俩的谣了。”我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坦然面对吧。”
  油菜粑说:“亏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见她快哭的样子,笑着说:“我先来讲个故事你听。古代有两位高僧,一个叫寒山,一个叫拾得。有天寒山问,‘世人秽我、欺我、辱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应该怎么办呢?’拾得答,‘那只有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过几年你且看他!’”
  油菜粑说:“我不是考虑自己,主要是担心你。”
  我说:“那更不用担心了,身正莫怕影子斜。”
  油菜粑说:“出了事,你可拍屁股走人,那我呢?能走吗?”
  我说:“你要是害怕,今后注意便是。”转身便走,油菜粑一把拦腰将我搂住,一字一板地说:“不离不弃,牵手永远!”说完眼泪像一串断线的珠子往下滚。我动了恻隐之心,安慰道:“秋后陪你到西安参加一个会,散散心。”
  这是我和油菜粑相识以来第一次外出。她显得异常兴奋,笑意写在脸上,一路十分兴奋。当飞机飞过秦岭大山脉时,油菜粑告诉我,小的时候,她跟随父母往返甘肃,路上要走半个月之久。特别是火车穿行在大秦岭山脉,几天几夜不见阳光,当时就渴望有一天,自己坐上飞机俯看秦岭,这个夙愿总算实现了。
  说完,油菜粑勾着头,悄悄地在我手背上吻了一口,随之双手捂着脸,好久不敢看我。
  参加完全国古村落保护现场会,我们随团采访了关东民俗,观看了兵马俑。在华清池,油菜粑在贵妃沐浴池旁久久伫立,并小声读着白居易的诗:“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我在一旁打趣说,若你生在大唐,也会受宠幸的。油菜粑装着要恼的样子,艾怨地说:“拿我当傻子吧,嫌人家胖了是不是?”我说:“三千宠爱于一身,才六宫粉黛无颜色。”油菜粑这才满脸堆笑,继续念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见我在一旁坏笑,忙说:“你也读一遍吧,默念也行。”
  市作协实施新一轮长篇小说扶持招标,我鼓励油菜粑报名,提交写作大纲。油菜粑迟疑地说:“我从未写过长篇小说,能行吗?”
  我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油菜粑这才埋头苦干写出了创作大纲,提交不久,竟顺利中标了。
  为了不影响油菜粑的创作,我几乎很少与她联系,她只是隔三差五通过微信,报来创作进度,然后强调一句:不离不弃。直到某个秋日的早上,油菜粑把一部长达三十三万字的长篇小说打印稿放在我面前,深情地说:“先生,我交作业了!”
  我抬头审视油菜粑,发现她硬是瘦了一圈儿,脸上的纵纹明显增加,便觉得过意不去,仿佛是我造成的过错。
  这年五月,我参加在西藏贡嘎召开的一次笔会,由于高原反应,我感觉不适。通过微信传回的画面,油菜粑看出我的憔悴,很是忧心,不时发来勉励的话,让我增强信心,感受到温暖。然而,我还是出事了——崴了脚踝,肿得不能行动。油菜粑非要与我视频,查看脚伤,我只得照在受伤处,却意外发现她泪流满面。我们聊着聊着,她居然为我抽泣了起来。
  我安慰她说:“用得着吗,又不是生离死别的。”
  油菜粑抹了把眼泪,嗔怪道:“胡说八道!我再不理你了。”
  回来后,因为行动不便,我在床上躺了半年。国家级的、省级的活动,全部由油菜粑代会、代培,联系也不像先前那么密切了。久而久之,便觉生疏了许多。偶尔我主动给她打电话,经常占线。有时我也在询问她的写作情况,她竟淡淡地说,“没意思。”我试图用微信视频聊天,目的是想见见她。有次倒是发现视频中的油菜粑魂不守舍,神态诡异,偏着头,喜理不理的样子,不再强调“不离不弃”,更不亲昵地称我为“先生”。
  我看出了异常,也懒得往深处想,毕竟自己行动不便,单位所有担子都压在她的肩上。想想自己平素对她关心不够,也感到内疚。
  这天晚上,我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是当地电视台播出的新闻“我县下岗女工油菜粑创作的长篇小说公开出版发行”。我喜出望外,连忙掏出手机拨打油菜粑的号码,竟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拨通了,未等我开口,油菜粑竟恶声恶气地说,“请不要烦我,好不好?”说完便挂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顿时懵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直到秋天,我的腿伤才日渐康复,但还不能迈开步子行走。那天,我拄了根拐杖,走进单位办公室,只觉桌椅上,到处是灰尘,五盏电灯,竟有四盏不亮,好像很久无人来过,只好重新打扫一遍。
  我约见油菜粑,她答应九点到,但等到十一點仍不见人影,只好叹声气,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时油菜粑推门而入,眼珠向上瞅着,冷冷地说:“找我有什么事?”我笑道:“你总是迟到,磨磨蹭蹭的。”见她喜理不理的样子,又说:“只想见见你。”油菜粑板着面孔说:“今后莫开玩笑,你我只是同事关系!”   我迟疑地问,“这半年,究竟怎么了?”
  正说之间,油菜粑手机响了。她瞟了我一眼,连忙跑到门外接听,只听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墨爷,我在说事儿呢,待会电话回您……好着呢,就是,就是……”我干脆用手捂着耳朵,闭目养神。
  油菜粑接完电话,走进办公室,冲着我说:“还有什么事?快说,我走了。”
  我问:“墨爷是谁?”
  油菜粑说:“既然你偷听了我的话,也就不瞒你,我和墨爷好上了。”
  我听后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油菜粑进一步说:“墨爷没有子女,我要为他生个儿子。”我有些生气,说:“你与他非婚生子,不怕犯重婚罪?”油菜粑眼睛一瞪,把门拉起一拽,房门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人影一闪,不见了。
  我摇头苦笑,也想不出个中缘由来。
  当夜,我收到油菜粑发来的微信,只见上面写道:“对不起,我再不能跟你一起共事!”
  我迅速回复:“究竟为什么?”
  “我已经怀上了人家的孩子。”
  “你疯啦?这么大年纪,也不怕丢丑?”
  “我爱墨爷,碍你什么事?”
  我一时语塞,眼泪流淌了下来,双手颤抖着,一个字也打不出来。油菜粑又发来微信:
  “我和他好了三年,墨爷答应帮我解决工作,将我的长篇改成电视连续剧,在央视播放,前提是帮他生个儿子。这些,你都帮不了我,我也别无选择。”
  我回复个“啊”字,又见油菜粑发来:“你是最关心我的,我的理想你知道,我早已厌倦了小县城的生活,我要到北京谋发展,那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我回复道:“不离不弃,是谁说的?”
  油菜粑回复说:“你真心喜欢过我吗?墨爷讲,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博取爱才之名,是伪善!”
  我强压心中怒火,回复:“墨爷是谁?我看就是条黑衣白眼狼!”
  转眼春节到了,天气寒冷,我感觉这是有生以来最寒冷的冬天,简直冰凉彻骨。放假后,我直接去深圳,投奔儿子了,一直待到正月十六,才姗姗返回。
  在高铁上,我意外收到一条微信,见是油菜粑发来的,心“怦怦”直跳,赶忙打开一看,见是这四个字:“人面兽心!”
  自上次在微信上“吵嘴”后,我一直未收到油菜粑的只言片语,连春节的祝福语也没有,我也懒得去理睬。新年刚过,突然收到这么句话,更是莫名的惆怅。但还是出于禮貌,回复道,“别来无恙!”
  油菜粑快速复道,“卑鄙歹毒的小人,你恶意举报,谋害了我儿子!”
  我莫名其妙,连忙回复了三个问号。
  油菜粑说,“昨天计生站接到举报,把我骗去引产了。我将如何面对墨爷?如何面对???”
  我回复说,“天不怜卿,能怨何人?”
  油菜粑说,“我跟你没完!”
  骚扰、挑衅、谩骂、诬蔑,没日没夜,成了黑色白眼狼和油菜粑的家常便饭。我很无奈,不得已,把这对“野鸳鸯”拉黑了。
  大抵到了初夏的一天晩上,我在滨江公园散步,无意之间听说油菜粑与邻居家吵了场恶架。邻居家的妇女承认她举报了油菜粑超生。油菜粑问她怎么知道?那妇女说,你当人家都是傻子?三四个月的身孕,屁股都圆了,哄骗谁?
  我如释重负,心想油菜粑这回应该给我个道歉。可是等到的仍然是误解,仍然是“伪善”两个字。
  是年夏天,我来到寒山寺,朝拜着寒山拾得两位大师。忽然想起他们的对话——
  寒山问:“世人秽我、欺我、辱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应该怎么办呢?”
  拾得答:“那只有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过几年你且看他!”
  有所领悟,想想那个油菜粑,只觉可怜,便一切都放下了。
  作者简介:罗与之,男,湖北省武穴市人,长期致力于小说创作,先后在《青春》《芳草》《长江文艺》《青年作家》《参花》等文学刊物发表数十篇小说,并有小说被《小说选刊》转载。现为湖北省作协会员、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责任编辑 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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