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的私密日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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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期回顾:“我喜欢林射。只喜欢林射。到死喜欢的也唯有他一人。”十五岁的林朗在日记本里写下她内心最大的秘密,爱上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她永远不能言语的禁忌。这样的偏执与任性,让她一直追逐,再多的辛苦也不算什么,因为终于能和林射在同一所城市上大学……
  【06】
  夜深人静。
  林朗捧着日记本,悄然无声的爬上窗台。手电筒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昨夜还好好的,今晚却莫名其妙的不亮了,前门有警卫和轮流站岗的同学,她只能选择后窗台。
  所幸,月色正好。
  纵然累得要死,可记日记已经成了习惯,林射曾经笑着说,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习惯才成了自然。
  突然就想起了王娅气冲冲的背影和堇如后来的沉默无语,看来,她是把舍友关系搞僵了。
  不是不会敷衍,不是不会说一套做一套的。
  事实上,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乐此不疲了。
  林射从小出色,念小学的时候,就有无数的“姐姐”围在她身边,做出一幅对她很好的样子,实际上不过是想要知道关于林射的更多事情。
  于是她会像个小天使一样天真无邪的笑着,告诉她们,林射最喜欢桃红色,最喜欢奶油,最喜欢弹钢琴。
  然后在一片桃红色的海洋中,满意的看林射因为奶油的甜腻香气忍不住皱眉。
  然后她会穿着他最钟爱的白色公主裙,拉他的手,说,我想听你弹钢琴了。
  最好的谎言是真假混杂,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一直以来精于此道,乐此不疲。
  直到他初三,她初一的那一年。
  她看着又一个让她递信的“姐姐“开心离开,然后拿起她留下的粉红色漂亮信封,没有拆开,只是微笑着,将它撕裂,成为无数无数的细小碎片,再微笑着将那些碎片扔进垃圾桶。
  转身,却发现眉目淡漠的林射安静的立在一旁。
  她有些怯怯的拉他的手,小声喊,林射。
  却被他轻轻抽出,然后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她愕然的看着自己空在空气中的手,然后看他淡漠颀长的背影,不敢相信一般。
  之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委屈,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吭声,转身往与他相反的方向拼命的、漫无目的的跑。
  直到在一个转角和怀抱课本的老师撞了个满怀,课本洒地,而她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同学,怎么这么不小心。”老师弯腰开始收拾散落满地的课本。
  而她就在那一刻,放声大哭。
  年轻的老师慌了,扔下课本过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摔伤了。
  她也不理,自顾自的哭着。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她全然没有听到,只是一个人,哭得天昏地暗。
  直到有急急的脚步声奔来,然后一双熟悉的手抱起了她,林射看到她裙子下面擦破了渗着血丝的膝盖,又是急又是心疼,一面抱着她往医务室走,一面低低哄着,“朗儿,朗儿,不哭了,是我不好……”
  “……你不理我……就因为别人就不要我了……我以后不敢了……张薇姐姐的信我会去把它粘好……林射你不要不理我……”她的声音,因为哭泣,沙哑得不成样子,眼睛里面全是后怕。
  然后她感觉到林射紧了紧抱她的手臂,声音轻轻随风传来,他说,不要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也不要再撒谎。
  有风吹过,像是他的声音在月下安静绽放。
  林朗合上日记本,理了理被夜风吹起的长发,正打算钻回房内睡觉,意外的,却看到不远处一点香烟的红晕。
  月色下,聂湛斜倚着树干,手指淡淡的夹着香烟,却并不怎么吸。
  没有了一丝不苟的军装,他只随意的穿着一件衬衣,松了领扣和第二颗扣子,少了凌厉的气息,却多了些白日里不见的冷颓。
  他抬起头,看见她,表情依旧淡漠,像是早就看见了,又像是根本就没见到她这个人一样。
  林朗下意识的想往房间里躲,怕惨了跑一百圈操场的违纪处罚,犹记得昨天两个男生跑下来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可是想想,这个时间,他出现在这里,不也是违纪吗?
  于是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再轻轻的溜下窗台。
  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有看她这边。
  于是对着自己笑了笑,拉好了窗帘。
  【07】
  他从暗夜深处向我走来,月光的影子在他身后模糊。
  他的怀抱是陌生的,不同于林射永远温暖干净的气息,带着很重的烟味,和冷冽意味。
  我想起了那些个夜里,我坐在二楼的窗台,有漫天的星光,和他指间,香烟微红的光晕。
  他不言语,我亦安静。
  只籍着一束月光,彼此相伴。
  到了离别的时候,他站在送行的教官队伍里。
  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军装,冷静的眼,以及凌厉的气息。
  一眼,便能轻易认出。
  有离情依依,女孩子们在细细碎碎的哭泣。
  而我的心,就这样不合时宜的,轻快欲飞。
  林射,你在等着我吗?
  ——朗儿日记
  此后几天的军训,一切如常。
  只是每天夜里,林朗爬上窗台记日记的时候,偶尔,还是会遇到聂湛,倚着树,手指捻烟,气息冷颓。
  并没有说过话。
  只是偶尔,她记完日记,抬头,他正好淡淡看过来,于是她会粲然一笑,然后像猫一样溜下窗台。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军训进入了最后一周。
  “朗儿。”晚操休息的间隙,堇如走了过来叫她。
  经历了那天的不欢而散,王娅每次见她都爱理不理的,但堇如却依然待她如故,林朗表面上没说什么,却暗自把她的好记在心上。
  “你干脆请假算了,我怎么感觉你的感冒越拖越重了。”堇如在她身边坐下。
  “不用,也没几天了。”林朗此刻头痛欲裂,话也不想多说。
  “行不行啊?”
  “没事,一直有吃药。”
  “干嘛这么拼命?前天踢正步的时候我还听老班在跟你们聂教官说要不要让你休息一下,他倒好,一句‘她受不了自己会说’就堵了回来。”
  “反正最后一次了,我不想有遗憾。”林朗笑笑,“集合了,快过去吧。”   重又开始练习军体拳,林朗只觉得浑身没力气,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聂湛。
  “程瑶,林朗,宋晓静,出列。”他的声音很冷。
  旁边的同学轻轻碰了她一下,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站了出来。
  “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一次。”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照着他的指示做。
  “我教的是军体拳,并不是跳舞。”他的话语极淡,话锋却厉。
  一怔之后,其他两个女孩子低着头,程瑶已经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林朗却是从昏昏沉沉中慢慢清醒了过来,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留下重练,其余人解散。”
  她不知道那个动作自己究竟重复了多少遍,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终于只剩下他们四人。
  想要用力的,军体拳,自己中学军训的时候就学过,还在汇报演习的时候带队做过表演,没道理打不好。
  可是偏偏,挥出去的拳就这么软棉棉的,连她自己都恨。
  聂湛在前方做着示范,一遍又一遍,并不言语。
  程瑶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宋晓静也红了眼,却并不敢有别的动作,只是跟着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动作。
  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学校,林朗一直是家长和老师的宠儿,从未受过丝毫委屈,可是此刻,她却半点儿都不想哭,她只是努力的,看着前方聂湛的示范,将拳挥出。
  记不清重复了多少遍,手臂已经由最初的酸痛转变为麻木,程瑶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聂湛终于宣布解散。
  回到宿舍,堇如已经帮她把洗漱的水打好了,她累得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
  “今晚轮到一班站岗,朗儿你行不行?晚上又冷,要站一个小时呢。”堇如有些担心的问。
  林朗想起解散时,聂湛的话,突然就笑了。
  他依旧用惯有的冷淡语气,说,不舒服可以请假,但如果还在队伍里,就必须把每个动作做到位。
  说完径直离开,并不理会累得不行的三人。
  “怎么了?”堇如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只是偏偏不想请假。”
  半夜,被人推醒,同伴压低声音道:“林朗,该你了。”
  林朗睁开眼睛,那人见她醒了,便又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到哨岗换同伴回宿舍睡觉。
  纵然是九月的时节,可到了夜里,气温依然很低,她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
  人一清醒过来,头疼立刻又如影随形。
  为什么不请假?
  是因为林射让自己好好经历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军训,还是被聂湛的话激出了天性中执拗好强的因子,她自己也说不清。
  用王娅的话说,自己这样准是矫情。
  想想,好象也是。
  可就是不愿意去改。
  就算她矫情好了。
  夜风阵阵,她恍恍惚惚的想着,竟然连冷也不觉得了。
  【08】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哨岗上的女孩子笑着走过来,“可以换班了,我们去叫下一岗的人吧。”
  她记得自己迷糊中应了一声,然后想要走下哨岗,却一阵抑制不住的眩晕,重重的栽了下来。
  额头很疼,火辣辣的。
  “你没事吧?你手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女孩慌忙过来扶她,却忽然惊叫道,“呀,你的头流血了!”
  “没事,只是摔了一下,我宿舍的包里有创可贴。”
  “不行,我得找教官来,你等着。”女孩子扶她靠墙坐着,慌乱的往教官宿舍的方向冲。
  林朗没力气拉她,只能昏昏沉沉的坐在那儿,听敲门声划破夜的寂静。
  然后,有脚步声快速往她的方向跑来,朦胧中,她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影,渐渐近了,最前面的那个,是聂湛。
  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见聂湛对辅导员说要先走带队的话语,睁眼,却只看见他的背影,关门离去。
  她看着辅导员老师因为熬夜而通红的眼睛,觉得过意不去,硬是让她回去休息了。
  而聂湛,守了她整晚,她却是连谢谢都没来得及对他说。
  部队医院的病房很大,她百无聊赖的躺在尽头靠窗的病床上,听窗外传来阵阵“一二一二”的口号声,抬眼望去,却只见得到一片盎然绿意。
  额头上本来没多大的伤口,因为包了层层的纱布,倒显得有些吓人了,打了一夜的点滴,热度退下去了一些,却还是没力气。
  忽然听到有敲门声响起,林朗举着输液瓶下床去开门,门开了,而她一时之间怔住。
  林射也看着她,没说话,伸手轻触了下她额际的纱布,然后弯腰抱起了她。
  “林射,你做什么?”林朗挣扎着想要下来。
  他低头亲了亲她包裹着纱布的额头,说:“别动,举好瓶子。”
  他把她抱到床上,把枕头垫到她身后让她靠着,然后把输液瓶挂好,再帮她拉好被子。
  林朗伸出没打点滴的左手拉住他,笑道:“林射你怎么会来?是不是想我了?我可是很想你呢。”
  林射看她,淡淡道:“想我?病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林朗一下子笑了起来,“你别看包着纱布那么吓人,其实没什么的,现在我烧也退了,什么事都没有——我要得绝症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话没说完,秀挺的鼻梁便被林射刮了一下,看他脸色淡淡的,想也知道气还没有消,于是摇着他的手臂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好不好?那我本来也没怎么样嘛。”
  “烧到四十度,还缝了两针,要不要我告诉爸爸和阿姨,问问这是不是‘没怎么样’?”
  “呀,有间谍有间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你的呀?”林朗笑着嚷,心里却知道他必定不会跟家里说的,他与她一样,都不想要父母担心。
  他没理她,只是看她的额头,半晌,问:“疼吗?”
  林朗笑,“疼啊,疼死我了,疼得我撕心裂肺哭天抢地肝胆俱碎,记得我回去要请我吃大餐啊。”
  反正她说不疼他也不相信,那不如以玩笑的方式让他宽心。
  林射也终于笑了。
  她见他笑了,心内暗自松了口气,才又问道:“林射你就这样跑过来,下午没课吗?”
  他微笑着摇头。
  事实上,下午的经济法有随堂考试。   挥宇还说要逃课也别往枪口上撞啊。
  可是,惟有亲眼看到她,他一直悬着的心,才能安定。
  打了一天的点滴,烧是退了,可因为额上有伤的缘故,辅导员死活不同意她参加训练。
  于是林朗只能在一旁,作壁上观,结束了她最后两天的军训生涯。
  临走的前一夜,她最后一次爬上了窗台,合上日记本,抬眼,又一次的见到了聂湛。
  忽然记起自己还没有跟他道过谢,想了想,重又打开了日记本。
  聂湛斜倚着树,二楼窗台上的女孩子他并不陌生,他记得她叫林朗,记得她的坚持,记得他抱起她的时候,她眼底努力着想要清醒却终究模糊了的光。
  她每晚都会溜上窗台,大概是记日记吧,他并没有因此处罚过她,她也没有提起在夜里见到他的事情,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依旧故我的违纪着。
  有夜风送来一架纸飞机,他拾起,抬头,女孩子对他粲然一笑。
  展开,只有娟秀的两个字。
  谢谢。
  再抬头,只余空荡荡一片,如水月色。
  【09】
  他站在舞台上,念我的名字,唇畔眼底,有我熟悉的柔和光晕。
  只为这一刻。
  我会报名、会参赛、会有这种种的举动,或许,为的,只是这一刻。
  于是我迎着他走上舞台。
  光束在我身上聚集,周围静了下来。
  我看向舞台下面的一片黑茫。
  这支歌,只为一人唱。
  ——朗儿日记
  大学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五光十色,林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在身边的缘故。
  在北校区的日子,平静如水,林射偶尔会上来看她,但他实在是太忙了。
  他本就是个在学业上不肯随便的人,再加上还是学生会主席,他们大多数时候的相聚,只能是周末她坐校车去本部看他。
  没有了父母和林射在身边,她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中一样适应不了,依然可以把自己打理的很好。
  只是,想念。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这一天,熄灯后,就连卧谈都早已结束了,515寝室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女孩子们纷纷用被子蒙住头,无限懊悔没有把电话线给拔了。
  想等它自动消声,不曾想那铃声却一遍又一遍,执着不已的响着,仿若午夜凶铃一般。
  最靠近电话的舍长程辰哀叫着伸出一只手,扯了话筒到蚊帐内,压低声音没好气的开始讲电话。
  几秒钟过后,却低低的笑出了声。
  挂了电话,她带笑的声音在宿舍内响起,虽不是很大,可在静夜里,也足以引起本就被电话铃声惊醒了的舍友们注意。
  “姐妹们,快别睡了!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什么日子啊?”
  “谁来的电话呀,这么晚了,看把你兴奋的。”
  “就是,又不是台湾回归,值得那么高兴吗?”
  女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唧唧喳喳的重又说起话来,睡意渐渐没了。
  程辰笑着说:“今天可是光棍节呢。”
  “光棍节?”
  程辰继续笑道:“看看你们的手表,过12点了啊,今天可是11月11号,4个孤零零的‘1’,不是光棍节是什么?”
  “谁想出来的呀,”堇如也笑着接口道,“这么说来,咱们宿舍,除了莉莉名花有主了,老七有那个青梅竹马之外,其余六个,都得过这个节。”
  “那你们还不多努力一点,争取早日脱‘光’。”莉莉笑着打趣。
  “那也得有人追才行啊,我就想不通了,本姑娘虽然不是倾国倾城貌,却也算小家碧玉清秀可人,怎么就没人懂得欣赏呢?”程辰故作感慨状。
  “少来,你眼光那么高,是没人敢追你好不好,怕被你拒绝了多没面子。”
  “哎,不瞒你说,我也是常常这样自我安慰的,但后来想想,会不会这真的只是我在自我安慰,其实别人是压根没看上过我呀。”
  林朗笑,“我们舍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
  程辰道:“我要有你一半条件,肯定自信满满好不好,即使真一辈子嫁不出去,还有个那么优秀的哥哥可以守着,多好。”
  其他舍友闻言纷纷附和,林朗却没有再说话。
  在外人眼里,她无论家境,学业,样貌各方面,都足以让人羡慕,比起太多的人,她是幸运的,她知道。
  好象说任何的烦恼,都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都显得有些矫情。
  可是,偏偏的,她心底就有一棵荆棘树,就那样一直一直存在着。
  众人皆羡慕她有一个那么好那么优秀的哥哥,说自己没有半点儿骄傲自豪是骗人的,可是,在骄傲自豪的背后,那棵荆棘树也在悄悄生长,隐隐刺痛心脏。
  从她十五岁开始,或者更早吧,一直持续至今,绵绵久久,仿若无绝期一般。
  相比之下,那点儿微薄的虚荣,根本不值一提。
  偏偏这痛,又是无法诉予人知晓的。
  哥哥,只能是哥哥。
  终究,是她太贪心了吗?
  【10】
  “好了好了,说正事了啊”程辰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刚才的电话,就是赵剑他们宿舍打过来的,祝我们光棍节快乐,然后明天,噢不对,是今天是周六,他们问要不要等天亮了,两个宿舍一起去爬山,增进一下感情,争取早日‘脱光’——我已经答应了啊,莉莉和老七可以带家属,总之,是一定要去,你们可别不给我面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就去呗,难说就有王子骑着白马在前面等着呢。”王娅道。
  话刚说完,老七已经笑着接口道:“骑白马的可不一定是王子,万一要是唐僧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唐僧肉吃了可是长生不老的,我要青春永驻!”
  女孩子们又笑又闹的,直到宿管老师重重的敲门声响起,“515,睡觉了!”
  众人立刻静了下来,整个宿舍一时间鸦雀无声。
  待到宿管老师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黑暗中,女孩子们又都笑了起来。
  堇如边笑边压低了声音说:“舍长,去爬山我们倒是没问题,可你这不明摆着为难我们朗儿吗——明明知道人家一到星期六就归心似箭的。”
  林朗也笑着小声说:“舍长,我请假好不好?”   程辰道:“不准,谁请假开除谁舍籍!”
  “就是,朗儿,别扫大家的兴嘛。”
  “我打扫一个星期的宿舍卫生好不好?”
  “不行。”
  “那两个星期?”林朗仍是笑着讨饶。
  程辰也笑,“少来,我不吃这套,你反正是一定得去的,没得商量,这样,我也允许你带家属,叫你哥一起去吧。”
  “她哥哥哪里有时间,明天就是校园歌手大奖赛的决赛了,她哥又要筹备又要主持的,肯定没时间。是吧,朗儿?”堇如道。
  “嗯,明天下午最后一次彩排。”
  “那就对了呀,他反正没时间理你,你不如跟我们一起爬山去。”程辰趁热打铁。
  “可是,我得参加彩排呀。“林朗笑。
  “彩排?你是说你也报名了?还进了决赛?”
  林朗笑着应了,然后舍友们一下子情绪激昂了起来。
  “哎,死丫头,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们!”
  “什么时候报的名呀?初赛复赛都通过了吗?居然瞒到现在!堇如你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这丫头过分着呢。”
  一片笑闹声中,姑娘们最后决定,明天带上联谊宿舍的男同胞们,一起到现场帮林朗加油,顺道瞄瞄有没有骑白马的王子,亦或唐僧。
  第二天中午去到本部和林射挥宇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林朗便把这一幕眉飞色舞的告诉了他们。
  林射看着她唇畔的快乐和眼底的澄澈,微微一笑,那是他毕生不惜倾尽所有的守侯。
  “光棍节?这么一说,林射我们两个也得过是不?”对面的孟挥宇感兴趣的接口道,“这可真是B大女生的悲哀啊。”
  林射没理他,倒是林朗一下子笑了起来,“挥宇哥,没见过有你这么自恋的人。”
  “我说的可是事实,小朗儿你在北校区消息闭塞,随便在本部问问,B大的女生里面,有1/3暗恋你哥,另外1/3可都是暗恋我的。”
  “那还有1/3呢?”林朗问。
  “全在明追啊!”
  林朗笑不可抑,“那就奇怪了,林射是因为眼光高,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呀,”
  挥宇用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是说我没品位没节操又没眼光咯。”
  林朗笑着往林射身后躲,“我什么也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林射淡淡笑着格开孟挥宇的手,一面把自己餐盘里挑好刺的鱼推给朗儿,“多吃点,下午要彩排。”
  朗儿爱吃鱼,却每每会被鱼刺卡到,小时候几次去医院的经历和她的眼泪让他记忆犹新,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孟挥宇翻了翻白眼,直呼受不了,可是看对面两人自然而然的动作,没有一丝刻意和矫情,又觉得,好象合该就是这样。
  林朗一面吃鱼一面对挥宇瞪眼,“怎么,羡慕嫉妒恨啊?”
  “都有行了吧?也不想想我至今没法‘脱光’你哥可是要负大半责任的。”
  林朗“哼”了一声,埋头吃鱼,不理会他。
  挥宇接着道:“本来就是嘛,有一次,我和林射打完篮球回宿舍的路上就被几个大二的女生拦住,你问问你哥她们是怎么说的。”
  这下,倒是把林朗的好奇心挑了起来,转向林射,“说什么了?”
  林射看她被辣得微微吸气,微笑着帮她把鲜橙多拧开,“别听他瞎说。”
  “算了算了,你问你哥还不如问我得了,”挥宇像是早知道林射会这样说一样,摇摇手拉回林朗的注意力,“那几个女生对着我们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终于说,师兄,我们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们,可能很冒昧,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的。我早就被搅得不耐烦了,你哥倒还耐心很好的微笑着说,没关系,问吧。也难怪那些女生把他当宝一样。”
  下期介绍:孟挥宇究竟说了什么,居然让林射都无法淡定。B大的校园歌手大赛,林朗用一首歌唱出心中最大的无奈,而林射的态度与反应……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真有那么一天,他挽着别的女孩出现,她还是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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