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大佬吴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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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足球、玩赛车到称霸“舞”林;
  穿弦、经商到做业余教练;
  吴洪耀从不按常理出牌,他认为做事不需理由,
  因为“飙”悍的人生无需解释。
  


  曾经“飙”悍的人生
  
  吴洪耀现在每天的工作忙碌而有序,作为网球教练,有绝对的资历,他的学生络绎不绝;而作为朋友,他更有无数的经历和人分享。
  极有名气的日本漫画《头文字D》描写了一群痴迷于赛车的少年们的故事,在无垠的夜幕中,追求速度,伴随着无比的刺激,寻找自身的极限。与漫画中人物藤原拓海相似的是,来自香港的吴洪耀也曾经是一个飙车少年。浅水湾是他与心爱的莲花跑车最熟悉的地方,夜里11 点钟则是他最兴奋的时刻,一帮哥们聚到一起,飙车开始。
  回忆起那段经历,吴先生便打开了话匣子,他的那句经典“我对大部分体育运动都有天赋”也就此拉开序幕。“18 岁我就进入社会,开始自己打工赚钱,后来结识了做赛车生意的朋友,加上小时候的一帮玩伴,碰巧都在做汽车的维修和改装,慢慢地我也开始关注赛车。
  无意中,几个朋友相约玩了一次,他们都觉得我有条件成为赛车手,鼓励我加入他们的行列。”
  冷静的头脑和较好的体力是成为优秀赛车手的关键,吴洪耀恰好具备了这两点,他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赛车之路,曾经的足球运动员身份让他有充沛的体能应付赛车的大运动量。
  提到自己的优势,吴先生解释说:“从小就开始踢球,家的旁边正好有一座球场,记不清是几岁,印象中是在足球场上长大的。16 岁那年作为中后卫,代表香港参加了亚洲青年杯的比赛,恐怕体能的优势都是那时训练的结果。”
  两年后,吴洪耀便与足球脱离了干系,18 岁那年,他开始在社会上打工。与赛车的结缘就是离开足球场之后的事。只不过因为有了足够的天赋,他并未投入太多精力给赛车,只是每天1、2 个小时的练习,不过他仍然实现了所有朋友的冠军梦。
  “那时候刚进入社会打工,没有太多的积蓄,为了有更多的钱可以把车的的性能改的更高级,一日三餐尽量省钱,朋友们当时也都不是很富裕,但看到我的天赋,自动组成了后援团,大家掏钱出来,我代表大家赛车,圆大家的梦想。”吴洪耀接着说,“赛车要求技术好,头脑冷静,如果不冷静容易冲动,高速行驶中就会处理不当,很多人认为玩赛车是和别人拼,其实这是一项和自己斗的运动,怎样把发动机的性能最快体现出来,最快完成比赛是这项运动的精髓。”
  玩了4、5 年的赛车,吴洪耀除了完成朋友们的心愿,先后拿到了澳门赛车比赛1600cc 和1000cc 组的冠军,也对生活多了一份感悟,“赛车让我明白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不管是哪一行,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就很容易迷失。”虽然朋友一直劝他做一名职业赛车手,但吴先生一直没能说服自己,他认为职业赛车手需要有冒险精神,他并不愿把生命赌进去。过了一段时间,因为经济问题,他甚至放弃了赛车,曾经的辉煌成绩也顾不得,如果要获得好成绩,就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而大家已经支付不起昂贵的改装费用。
  辉煌的成绩并不让他眷恋,很快他便投入到了拉丁舞的领域,“舞林”冠军再次证明了他的“运动天赋”。“小时候姐姐喜欢跳舞,我也经常跟着学,一直对牛仔舞(拉丁舞的一种)情有独钟,记得有一次去舞厅跳舞,本来舞池很多人,我上去后,大家都自觉退下去,看我一个人跳,之后这样的情景时常发生了。”
  
  为了纪念的“网”却
  
  吴洪耀的身份很难界定,穿弦师?教练?商人?推广人?这些都不准确,他的一个朋友给出了答案,“就叫他网球大师吧”。球拍、球弦工厂里做杂工,在美国著名的网球训练营打过工,后成为美国穿弦协会的一员,接着第一个把Wilson、Head、Slazenger 等著名网球品牌引进中国,同时为广州的业余网球作大力推广,他的经历奇特,种种做法更是令人钦佩。但每每说起自己的特殊经历,吴先生总是会摇头,认为自己的行为很蠢,他总说“我是中国人里面最笨的一个。”
  “80 年代中期我就开始做生意,赶上了最不适合的时机,中间遇到了非常多的困难,但一做就是20 多年,如果当时脑子灵活,现在也会发财了,很多人劝我卖些假货,都被我厉声回绝了。”
  那个时候吴洪耀的普通话不太好,就凭一个人在内地摸爬滚打,生意的不利渐渐让他选择了退出,现在他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钱,但说起当年的风光也并没有太多沉迷。虽然那时候每年都会去巴黎采购成批的名衣,还可以自驾车在国外玩上1 个月,但走过岁月的他现在只认同这样一句话:“钱对我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世上最宝贵的就是让我开心。”
  90 年代初,他开始在广州做网球推广活动,很多免费的教球活动一定少不了他的身影,直到现在遇到这样的活动,他也一定义不容辞,在他看来只要是喜欢的事情就可以坚持,享受其中难得的自在。吴教练回忆说:“有一次教球,当天的地面温度45 度,很多学员待了1、2 个小时就受不了了,我一个人晒在太阳底下6 个小时,学员换了一拨又一拨,我从早上9 点晒到下午5 点。”
  每周的教练生活简单而充实,他喜欢这样的生活,不过他的角色也会偶尔过渡一下,作老本行——穿弦师,哪个幸运的人可以用吴教练穿过的拍子呢?吴教练透露说:“很多人都会慕名到“洪耀工作室”找我穿弦,说实话不是每个人的要求都能满足,但如果那个人很有诚意,站在一边不走,我就会给他穿。”
  不夸张地说,每个用过他穿弦的人,手感都会来的特别快,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恐怕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这其中的当事人也包括两位著名球员:曾经排名世界第一的捷克选手伦德尔还有美国人韦顿。说起与两人的合作,吴先生说“纯属偶然”,主要是因为他并没有料想自己会成为一名穿弦师,之前的身份只是美国一家网球训练营的杂工,看到别人穿弦才无意中踏进了这一行。
  “不玩赛车后,我也曾在香港玩过一段时间网球,只是起步阶段,后来找到了一个做建筑材料的工作,要在美国停留几年,经朋友介绍去了当地一家著名的网球训练营兼职做些杂活,那里有专业的穿弦师,他们的工作让我很好奇,我决定开始学。”
  那时还是80 年代中期,对数据感兴趣的吴洪耀没有多想便开始穿弦生涯,起初的陌生和艰难并没有吓倒他,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他近乎疯狂地钻研,还进了美国穿弦学会的纽约分会系统学习。“弦的种类大概分五六十种,不同的材料性能不同,起初对我来说最难的是对弦本身性能的了解,为了把个中的原理摸清楚,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每天手里都拿着弦,边研究边思考,后一阶段比较难的就是把握运动员的心理,他们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影响,状态也就会随之改变。”
  即便难,吴先生还是很快从一群黄头发的外国穿弦师中脱颖而出,他成为了美国选手韦顿的固定穿弦师,对方每次到纽约,都会专门找他穿弦。当时世界排名首位的伦德尔也是从韦顿那里得知吴洪耀,前者 还特意找到他,站在他面前的伦德尔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是韦顿的穿弦师,能否也帮我穿一次?”吴洪耀开玩笑地说:“没问题,给钱就可以了。”
  


  双方一拍即合,接下来的整个比赛,吴洪耀共为伦德尔穿了20 把拍子。他觉得伦德尔是个很内向的人,平时不是很活跃,所以两人不时地交流,吴洪耀也需要随时关注对方的精神状态。里面的门道,像星星一样多,这里也只能听吴大师讲个大概。“状态不好,判断动作就会变慢,零点几秒的延迟人眼看不出来,但击球时影响很大,而且磅数的高低与进攻策略也有很大关系。如果比赛中和对手斗力,弦就要拉得紧一些;如果不愿意发力,就把磅数降低,此外天气和湿度也会影响磅数。”
  穿了十几年球拍,吴先生说已经穿了一万多把(职业选手和业余选手都包括),在别人看来枯燥无味的球弦,在他眼里却被当作艺术品般欣赏,尤其看到别人拿着他穿过的球拍打球得心应手的感觉,会特别满足,因为“自己的技术可以让别人享受其中”。懂得哲理和生活的人,才会穿得一把好球拍,吴洪耀对此解释说:“不懂哲理的人,不会耐心地把每个环节精细处理;不懂生活的人,也很难享受穿弦带来的快乐,从中品尝欣慰。”
  
  记录吴洪耀
  
  约好11 点的采访,我因为路上不堵车而神奇般地提前到达,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和吴先生说因为要采访他,今天广州一部分私家车和出租车避开了这个“历史性”的时段。一个电话打过去,他让我原地不动,就地等他。我客气地说:“还是我过去吧,我腿脚灵活且善于奔跑。”谁知他匆匆留下一句话,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的利落男士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到吴先生的工作室转了一圈,他便径直带我到了他十分熟悉的星巴克。那里的每个人都亲切地称呼他“阿公”,吴先生一一报以笑容,他问我是否怕晒,我摇头,接着选定了外面的桌子坐定。刚刚坐稳,他便投来一颗重磅炸弹,“我这个人不太容易相处,你要小心了。”这话的作用便是让我更加肆无忌惮,直率嘛,这样的人其实最好接近。
  采访在很愉快的气氛中开始,但结尾却有些不尽人意,纵使我处处设圈套,他还是涉险过关,没有招出他的年龄,他冲我笑了笑,“如果我说了年龄,女朋友就会跑了”。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在广州番禺的华南碧桂园,他早早来了。下午2 点钟吃过饭,我和吴教练再次到星巴克,记不清聊了什么,反正我的要求他都答应了。4 点钟,他有课,我尾随他去场地,看他上课,认真、耐心,其他的不再多说。
  如果当年卖球拍,吴先生以次充好,现在他肯定是富裕的商人,但肯定不会受人尊敬。现在的吴洪耀走在广州,人们把他看作是好教练、好朋友、好人。每周三他都会回到香港,看望年迈的母亲,他说每次回去都要陪母亲出去走走,哪怕只有一会儿,母亲心里高兴了,他也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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