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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抗日先遣队的失败
1934年7月,在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作战接连失利,苏区形势极其严峻的情况下,中共中央、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人民委员会和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在瑞金作出决定:以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团组成抗日先遣队,北上闽浙赣皖边区,以吸引蒋介石的部分兵力,减轻中央苏区的压力,配合中央红军主力,粉碎敌人的第五次“围剿”。
7月初,红七军团奉命从福建连城地区回到瑞金。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的几位主要领导人及共产国际派来的代表李德,指示红七军团在一个半月内赶到皖南地区,建立一小块苏区,推动抗日民主运动的发展。
对于北上的真正战略意图,军团领导人当时并不清楚。粟裕在《回顾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一文中写道:
“当时对于中央这个重要的战略意图,并不知晓。”
7月6日晚,红七军团从瑞金出发,部队正式宣布对外以“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的名义活动。
8月7日晚,红军向福州敌军发起进攻。攻城失败,而且暴露了红军实力。
9月底到达婺源县北之段莘地区。这时,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转战,红七军团已由出发时的6000余人减到不足2000人。
10月21日,红七军团又奉命向闽浙赣苏区转移,于11月初到达闽浙赣苏区的德兴重溪,与方志敏领导的红十军会师。
11月4日,中革军委决定,将红七军团与红十军合编为红军第十军团。闽浙赣军区的领导也作了调整,省苏维埃主席方志敏兼军区司令员。1935年1月10日,方志敏、粟裕率先头部队离开皖南。16日,军团领导商定,以先头部队立即突破敌人的封锁钱,进入闽浙赣苏区,并派人通知刘畴西率军团主力同时行动。至1月下旬,除少数人突围外,大部分壮烈牺牲。军团主要领导人刘畴西、方志敏等先后在怀玉山东麓陇首村边一个小山头上被捕。
1935年8月6日,方志敏、刘畴西在南昌英勇就义。
红军北上抗日选遣队至此失败。以外线作战调动敌人,保卫赤都的计划未能实现。
●痛苦的离别
1934年4月广昌失守后,中共中央、中革军委便开始考虑红军主力撤离中央苏区的问题。直到9月底,才在政治局和中革军委中进行传达,以至许多高级干部都不了解中央的战略意图。
对干部的去留问题,也是严格掌握的。
最高“三人团”关于高级干部去留的标准,基本上是以个人好恶划线的。那些“左”倾领导者不喜欢的干部,则被他们乘机甩掉,留到苏区打游击。他们最初连毛泽东也不准备带走,并已经将他派往雩都搞调查研究。由于周恩来、朱德等一再坚持,他才被通知转移。
中央红军主力长征前,中共中央对中央根据地的斗争作了如下布置:由项英、瞿秋白、陈毅、陈潭秋、贺昌等组成中共苏区中央分局,以项英为中央分局书记、中央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陈毅为办事处主任,统一领导留下的红二十四师、几个独立团及地方部队共16000余人继续坚持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以瑞金、会昌、于都、宁都四县之间三角地区为最后基本的游击区和最后坚持阵地。
10月8日,中共中央给中央分局发出关于红军主力突围转移的训令,通报了红军主力将突围转移,提出了红军主力转移后的战斗任务。
知道红军主力和中央领导机关就要转移的消息,即将撤离的同志怎么舍得中央苏区这块热土,留在苏区的将士和苏维埃工作人员又怎么舍得他们即将远行的同志?于是出现了一幕幕依依惜别的情景:
陈毅怎么也不会忘记10月9日这一天,那是个晴朗的日子,周恩来来到他的病房,告诉他主力红军转移的消息,同时通知他留下来坚持战斗。临别时,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久久不能松开。
最动人的一幕是苏区群众为红军送行的情景。红军出发的当天,在瑞金,在雩都,到处都是送行的人群。在雩都河畔,成千上万的男女老少伫立在各个渡口,他们手里提着鸡蛋、糯米团等各种食品和草鞋、布鞋、雨伞等候在路旁,为他们最可亲的人送行。
中央机关和红军主力就这样告别了自己生活和战斗五六年的苏区,踏上了万里征途。
●第一个红色国都的陷落
中央主力红军撤走以后,蒋介石派出10万大军向以瑞金为中心的中央苏区进行“全面清剿”。
怎么办?一天,项英召集中央分局和中央军区商讨对策。陈毅在会上提出:现在要马上部署打游击。项英不同意陈毅的意见,他说:最好的方式就是阵地防御战。
敌人一天天紧逼,形势一天天严重,坏消息一个个接踵而来:
10月26日,敌人侵占宁都;11月1日,长汀县城失守;11月10日,红色首都瑞金陷落;17日,于都县城被敌人占领;23日,会昌县城失守。
至此,中央苏区各县城和重要交通要道全部丧失。
11月底,中央分局再次举行会议。会上,陈毅坚持提出要迅速地全面转入游击战争的意见,得到了绝大多数同志的赞同。会议决定:中央分局只留项英、陈毅和贺昌三人担任领导,其他领导成员都分到各个游击区去活动。但因此时许多地区已被敌人隔断,无法联系,指示精神未能传达下去。至1935年3月上旬,被分割包围的红军相继突围后,中央革命根据地完全丧失。
敌人在占领县城和重要交通要道后,便从北、东、西三面向内紧缩,将中央苏区的广大地区分割成许多小块,然后分区“清剿”,进而彻底消灭红军,消灭中央苏区。
敌人每侵占一地,就进行灭绝人性的大屠杀。蒋介石在其“剿匪报告”中也承认:“剿匪之地,百物荡尽,一望荒凉;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闾阎不见炊烟,田野但闻鬼哭。”
●血战湘江
1934年10月10日晚,开始了中央红军的战略大转移。参加这次长征的有两个中央纵队和红军主力第一、三、五、八、九军团五个军团,共8.6万余人。
长征开始时,英勇善战的红军连续突破了国民党军队设下的三道封锁线。从湖南南部向广西北部的湘江上游急速前进。
突破敌人第三道封锁线后,蒋介后极为恐慌。他立即亲抵南昌行营,部署第四道封锁线,企图将红军歼灭于“湘漓两水以东地区”。
为了实现这一计划,11月12日,蒋介石投入约16个师77个团近30万人的兵力,在湘江以东地区部署了一个大包围圈,企图在湘江东岸逼红军决战,依仗其数量和装备上的优势,将中央红军消灭在湘江以东。
面对敌人重兵,“左”倾领导者一筹莫展,11月25日,红军从道县与江华间全部渡过潇水。直到这时,中革军委才正式决定突破国民党军的第四道封锁线。当天,中共中央和总政治部发布命令:“突破敌人之四道封锁并渡过湘江。”
11月26日,红军主力从永安关和雷口关进入广西,继续向湘江前进。中革军委命令,红军到30日止全部渡过湘江。
战斗在28日打响。桂军第四十四师在炮火掩护下,向新圩红军前沿阵地发起进攻。红五师凭借有利地形顽强抵抗。在左翼新圩激战的同时,右翼全州一带也展开了一场惨烈的阻击战。
为了保证没有过江的红军渡过湘江,12月1日凌晨1点半,中革军委又下达了紧急作战命令。
这一天是战斗最紧张最激烈的一天。各个方向都打得非常艰难。在红一军团阵地脚山铺,在红三军团阵地新圩红树脚和光华铺,都在展开殊死的战斗。到了中午,红军主力渡过湘江,进入西延地区。这时,湘军与桂军会合于湘江边,湘江被全部封锁。
突破敌人第四道封锁钱,是红军撤出瑞金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战斗,也是损失最惨重的一次战斗。由于“左”倾领导者的错误指挥,红军已由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到3万余人。
●陈毅吟唱《梅岭三章》
1935年2月上旬,包围中央苏区的各路敌军,开始进行所谓最后的“清剿”。在日益严峻的革命形势面前,中央分局再次向中央请示办法。2月5日,刚刚开过遵义会议的中共中央发出《致项英转中央分局电》,作出三条指示:
(甲)分局应在中央苏区及其邻近苏区坚持游击战争,目前的困难是能够克服的,斗争的前途是有利的。对这一基本原则不许可任何动摇。
(乙)要立即改变你们的组织方式与斗争方式,使与游击战争的环境相适合,而目前许多庞大的后方机关部队组织及许多老的斗争方式是不适合的。
(丙)成立革命军事委员会中区分会,以项英、陈毅、贺昌及其他二人组织之,项为主席。一切重要的军事问题可经过军委讨论,分局则讨论战略战术的基本方针。
根据这一指示,中央分局决定苏区留守部队分路突围,开展游击活动。1934年11月,根据中共中央指示,李乐天和杨尚奎带领一批干部和一个营的武装,从雩都来到油山,在那里建立了赣粤边特委和军分区,在那里坚持游击战争。
3月4日上午,敌人进犯的枪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分局命令贺昌率两个营先行突围。但刚出发不久,就遭到敌人的伏击,他们虽然突破了重围,但队伍被打散,贺昌后来也在战斗中英勇牺牲。
晚上,项英和带着腿伤的陈毅带着一个营的队伍出发了。但刚刚出发,也被敌人打散了。为了减轻部队压力,缩小行动目标,分局决定部队由其他同志指挥,项英和陈毅则带着几个警卫另行突围。
后来,项英和陈毅一行在地下党的安排下,历尽艰辛,几经辗转,终于胜利到达地处粤赣根据地中心的油山。
1936年冬天,敌人又先后调集了4个营的兵力,将梅山团团围困20多天。红军游击队指挥机关的同志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困苦,在这九死一生之际,一身伤病的陈毅,怀着对党和人民的耿耿忠心,一腔诗情喷薄而出,在丛莽之间写下了他那作为“绝笔”的《梅岭三章》:
一
断头今日意如何?
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
二
南国烽烟正十年,
此头须向国门悬。
后死诸君多努力,
捷报飞来当纸钱。
三
投身革命即为家,
血雨腥风应有涯。
取义成仁今日事,
人间遍种自由花。
1934年7月,在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作战接连失利,苏区形势极其严峻的情况下,中共中央、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人民委员会和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在瑞金作出决定:以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团组成抗日先遣队,北上闽浙赣皖边区,以吸引蒋介石的部分兵力,减轻中央苏区的压力,配合中央红军主力,粉碎敌人的第五次“围剿”。
7月初,红七军团奉命从福建连城地区回到瑞金。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的几位主要领导人及共产国际派来的代表李德,指示红七军团在一个半月内赶到皖南地区,建立一小块苏区,推动抗日民主运动的发展。
对于北上的真正战略意图,军团领导人当时并不清楚。粟裕在《回顾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一文中写道:
“当时对于中央这个重要的战略意图,并不知晓。”
7月6日晚,红七军团从瑞金出发,部队正式宣布对外以“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的名义活动。
8月7日晚,红军向福州敌军发起进攻。攻城失败,而且暴露了红军实力。
9月底到达婺源县北之段莘地区。这时,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转战,红七军团已由出发时的6000余人减到不足2000人。
10月21日,红七军团又奉命向闽浙赣苏区转移,于11月初到达闽浙赣苏区的德兴重溪,与方志敏领导的红十军会师。
11月4日,中革军委决定,将红七军团与红十军合编为红军第十军团。闽浙赣军区的领导也作了调整,省苏维埃主席方志敏兼军区司令员。1935年1月10日,方志敏、粟裕率先头部队离开皖南。16日,军团领导商定,以先头部队立即突破敌人的封锁钱,进入闽浙赣苏区,并派人通知刘畴西率军团主力同时行动。至1月下旬,除少数人突围外,大部分壮烈牺牲。军团主要领导人刘畴西、方志敏等先后在怀玉山东麓陇首村边一个小山头上被捕。
1935年8月6日,方志敏、刘畴西在南昌英勇就义。
红军北上抗日选遣队至此失败。以外线作战调动敌人,保卫赤都的计划未能实现。
●痛苦的离别
1934年4月广昌失守后,中共中央、中革军委便开始考虑红军主力撤离中央苏区的问题。直到9月底,才在政治局和中革军委中进行传达,以至许多高级干部都不了解中央的战略意图。
对干部的去留问题,也是严格掌握的。
最高“三人团”关于高级干部去留的标准,基本上是以个人好恶划线的。那些“左”倾领导者不喜欢的干部,则被他们乘机甩掉,留到苏区打游击。他们最初连毛泽东也不准备带走,并已经将他派往雩都搞调查研究。由于周恩来、朱德等一再坚持,他才被通知转移。
中央红军主力长征前,中共中央对中央根据地的斗争作了如下布置:由项英、瞿秋白、陈毅、陈潭秋、贺昌等组成中共苏区中央分局,以项英为中央分局书记、中央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陈毅为办事处主任,统一领导留下的红二十四师、几个独立团及地方部队共16000余人继续坚持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以瑞金、会昌、于都、宁都四县之间三角地区为最后基本的游击区和最后坚持阵地。
10月8日,中共中央给中央分局发出关于红军主力突围转移的训令,通报了红军主力将突围转移,提出了红军主力转移后的战斗任务。
知道红军主力和中央领导机关就要转移的消息,即将撤离的同志怎么舍得中央苏区这块热土,留在苏区的将士和苏维埃工作人员又怎么舍得他们即将远行的同志?于是出现了一幕幕依依惜别的情景:
陈毅怎么也不会忘记10月9日这一天,那是个晴朗的日子,周恩来来到他的病房,告诉他主力红军转移的消息,同时通知他留下来坚持战斗。临别时,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久久不能松开。
最动人的一幕是苏区群众为红军送行的情景。红军出发的当天,在瑞金,在雩都,到处都是送行的人群。在雩都河畔,成千上万的男女老少伫立在各个渡口,他们手里提着鸡蛋、糯米团等各种食品和草鞋、布鞋、雨伞等候在路旁,为他们最可亲的人送行。
中央机关和红军主力就这样告别了自己生活和战斗五六年的苏区,踏上了万里征途。
●第一个红色国都的陷落
中央主力红军撤走以后,蒋介石派出10万大军向以瑞金为中心的中央苏区进行“全面清剿”。
怎么办?一天,项英召集中央分局和中央军区商讨对策。陈毅在会上提出:现在要马上部署打游击。项英不同意陈毅的意见,他说:最好的方式就是阵地防御战。
敌人一天天紧逼,形势一天天严重,坏消息一个个接踵而来:
10月26日,敌人侵占宁都;11月1日,长汀县城失守;11月10日,红色首都瑞金陷落;17日,于都县城被敌人占领;23日,会昌县城失守。
至此,中央苏区各县城和重要交通要道全部丧失。
11月底,中央分局再次举行会议。会上,陈毅坚持提出要迅速地全面转入游击战争的意见,得到了绝大多数同志的赞同。会议决定:中央分局只留项英、陈毅和贺昌三人担任领导,其他领导成员都分到各个游击区去活动。但因此时许多地区已被敌人隔断,无法联系,指示精神未能传达下去。至1935年3月上旬,被分割包围的红军相继突围后,中央革命根据地完全丧失。
敌人在占领县城和重要交通要道后,便从北、东、西三面向内紧缩,将中央苏区的广大地区分割成许多小块,然后分区“清剿”,进而彻底消灭红军,消灭中央苏区。
敌人每侵占一地,就进行灭绝人性的大屠杀。蒋介石在其“剿匪报告”中也承认:“剿匪之地,百物荡尽,一望荒凉;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闾阎不见炊烟,田野但闻鬼哭。”
●血战湘江
1934年10月10日晚,开始了中央红军的战略大转移。参加这次长征的有两个中央纵队和红军主力第一、三、五、八、九军团五个军团,共8.6万余人。
长征开始时,英勇善战的红军连续突破了国民党军队设下的三道封锁线。从湖南南部向广西北部的湘江上游急速前进。
突破敌人第三道封锁线后,蒋介后极为恐慌。他立即亲抵南昌行营,部署第四道封锁线,企图将红军歼灭于“湘漓两水以东地区”。
为了实现这一计划,11月12日,蒋介石投入约16个师77个团近30万人的兵力,在湘江以东地区部署了一个大包围圈,企图在湘江东岸逼红军决战,依仗其数量和装备上的优势,将中央红军消灭在湘江以东。
面对敌人重兵,“左”倾领导者一筹莫展,11月25日,红军从道县与江华间全部渡过潇水。直到这时,中革军委才正式决定突破国民党军的第四道封锁线。当天,中共中央和总政治部发布命令:“突破敌人之四道封锁并渡过湘江。”
11月26日,红军主力从永安关和雷口关进入广西,继续向湘江前进。中革军委命令,红军到30日止全部渡过湘江。
战斗在28日打响。桂军第四十四师在炮火掩护下,向新圩红军前沿阵地发起进攻。红五师凭借有利地形顽强抵抗。在左翼新圩激战的同时,右翼全州一带也展开了一场惨烈的阻击战。
为了保证没有过江的红军渡过湘江,12月1日凌晨1点半,中革军委又下达了紧急作战命令。
这一天是战斗最紧张最激烈的一天。各个方向都打得非常艰难。在红一军团阵地脚山铺,在红三军团阵地新圩红树脚和光华铺,都在展开殊死的战斗。到了中午,红军主力渡过湘江,进入西延地区。这时,湘军与桂军会合于湘江边,湘江被全部封锁。
突破敌人第四道封锁钱,是红军撤出瑞金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战斗,也是损失最惨重的一次战斗。由于“左”倾领导者的错误指挥,红军已由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到3万余人。
●陈毅吟唱《梅岭三章》
1935年2月上旬,包围中央苏区的各路敌军,开始进行所谓最后的“清剿”。在日益严峻的革命形势面前,中央分局再次向中央请示办法。2月5日,刚刚开过遵义会议的中共中央发出《致项英转中央分局电》,作出三条指示:
(甲)分局应在中央苏区及其邻近苏区坚持游击战争,目前的困难是能够克服的,斗争的前途是有利的。对这一基本原则不许可任何动摇。
(乙)要立即改变你们的组织方式与斗争方式,使与游击战争的环境相适合,而目前许多庞大的后方机关部队组织及许多老的斗争方式是不适合的。
(丙)成立革命军事委员会中区分会,以项英、陈毅、贺昌及其他二人组织之,项为主席。一切重要的军事问题可经过军委讨论,分局则讨论战略战术的基本方针。
根据这一指示,中央分局决定苏区留守部队分路突围,开展游击活动。1934年11月,根据中共中央指示,李乐天和杨尚奎带领一批干部和一个营的武装,从雩都来到油山,在那里建立了赣粤边特委和军分区,在那里坚持游击战争。
3月4日上午,敌人进犯的枪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分局命令贺昌率两个营先行突围。但刚出发不久,就遭到敌人的伏击,他们虽然突破了重围,但队伍被打散,贺昌后来也在战斗中英勇牺牲。
晚上,项英和带着腿伤的陈毅带着一个营的队伍出发了。但刚刚出发,也被敌人打散了。为了减轻部队压力,缩小行动目标,分局决定部队由其他同志指挥,项英和陈毅则带着几个警卫另行突围。
后来,项英和陈毅一行在地下党的安排下,历尽艰辛,几经辗转,终于胜利到达地处粤赣根据地中心的油山。
1936年冬天,敌人又先后调集了4个营的兵力,将梅山团团围困20多天。红军游击队指挥机关的同志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困苦,在这九死一生之际,一身伤病的陈毅,怀着对党和人民的耿耿忠心,一腔诗情喷薄而出,在丛莽之间写下了他那作为“绝笔”的《梅岭三章》:
一
断头今日意如何?
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
二
南国烽烟正十年,
此头须向国门悬。
后死诸君多努力,
捷报飞来当纸钱。
三
投身革命即为家,
血雨腥风应有涯。
取义成仁今日事,
人间遍种自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