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 欢迎来到纯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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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逆与端庄,明理与懵懂,情欲与控制。青、白两蛇妖,成色不一样,更像社会中对两种女性的评判,一种符合社会规范与审美,另一种行为作风有悖伦常,被人指责。”著名导演田沁鑫则以女性的细腻解读,从情欲、爱情、坚持、信仰四个关键词出发,将 《青蛇》 这个经典文本搬上话剧舞台。话剧 《青蛇》 将于3月21日在香港艺术节首演,之后开始全国巡演。


  来自残酷社会的美丽寓言


  2013年元宵节刚过,国家话剧院剧场的院子里面没什么人,七八部车停着,又寂静,又冷。上到三楼,传来悠扬的音乐,排练室临时搭的舞台,一长排桌子,导演田沁鑫坐在桌子后面。演员袁泉倚在一隅,埋头看手机,安静纤细得像一株小草。
  几个男孩正在表演礼佛的一段,大声诵念,音乐是外国音乐家给作的曲子,恍惚记得歌词“秋有凉风冬有雪”,这句反反复复的唱,一直唱到人的心里。
  导演在讲话的时候先点燃了一炷香,香气也是袅袅的,场面很肃穆,又有仪式感。“在这里,你能看到丢失已久的纯洁!”这句话挺惊人的,在当下“纯洁”变得很另类,也很时髦。
  有关《白蛇传》,人们忘不了徐克笔下的王祖贤和张曼玉;也有“西湖美景奈何天”的《新白娘子传奇》,即便那许仙是女的扮演;龚琳娜都开始唱《法海,你不懂爱》了,蛇年再拍《青蛇》于导演于演员,都是挑战。
  “因为我不知道,下一辈子是否还能遇见你,所以我今生才会,那么努力,把所有的都留给你!”“青蛇”秦海璐用这样一句话概括小青之纯,“最重要的是她的个性是不被人扭转的。像我们人的成长的初期一样,对社会的复杂性和丑陋现象我们也不接受,在进入社会的过程中也伤痕累累。小青则带着她特有的个性和习气,独特于这个世界中”。田沁鑫导演如是说小青之纯。“白素贞比一般人干净,有头脑,模仿能力强。她是一个聪明的糊涂人,向心中的目标迈进,但是内心却不了解真相。白蛇选择承担这是她的勇敢所在!”


  或许是我们这个社会太需要奇葩了!导演和主创(大部分是女人)想通过民间传说来获取力量。这些初衷让人蓦然想到周星驰的《一生所爱》。“我们都是众生之一,有时候看似特别荒唐的经历会成为你沉淀下来的财富,会变成你非常踏实生活的一个诱因。有时候看似平稳的生活或许在瞬间变得天翻地覆,大家都崇尚真善美,希望自己到达某一个境界,但是每人都是在路上的。”袁泉的话充满了禅意,像精灵一样都过早地参透了人生。
  未来的几个月里面,人们会在剧院里面看到袁泉亮身段变成美女蛇,秦海璐作别法海挥泪,可能见不到导演,因为她在台下在幕后,不过在这里你能看到纯洁,如导演讲的话,他们本身就是纯洁!
  把人生照耀得更加清晰
  没有姐姐漂亮,认识世界的方式非常原始,以最原始的个性来碰触社会,青蛇代表着生活中的大多数的人,人们想结婚憧憬新生活的时候是白蛇,但是在此之前都是青蛇,都荒唐过,都希望尽可能地做自己,对抗社会的各种规范。


  Q = 《北京青年》周刊
  A =田沁鑫
  Q:你觉得白蛇和青蛇的区别在哪里?
  A:妖,我们只能靠想象力揣摩,只能从人的世界里面寻找谁长得像妖精。明代人冯梦龙先生写的宋传奇,几百年来传说成戏,到现在有360多个地方剧种都有《白蛇传》的故事——“白娘子勇战雷峰塔”,那时候的白娘子是妖,法海降妖,这些都写在《警世恒言》中,其实是劝诫年轻男子不要好色,不要被妖媚女子所迷惑的故事。
  到了后来的 《义妖传》 ,那是评弹的一个曲目。大家很想把白素贞的妖尽量往仙上变,白素贞的形象越来越美好,想过人间正常的日子,在 《义妖传》 中法海是个反面角色,拆散了白素贞和许仙的美好情感。
  大家开始对白素贞有着美好的想象的认知,美好的不像是蛇妖,而是蛇仙,而且她勇敢的捍卫自己美好的爱情。所以白蛇的形象必须漂亮,修炼千年才能修炼出来的,必须比人好看,要有训练,有身段。所以我想到了袁泉,她有舞台经验,小时候学过京剧,造型、意识、节奏和精神的气质都好。
  如果颠覆白蛇形象,得不到观众的认知,照老路子演出的白蛇又不够生动,所以要尽可能的在白蛇身上产生一些新意。
  青蛇的变动还是很大的, 《青蛇》 改编自李碧华的小说,青蛇是第一主角,整部戏从她的视角看人事变化以及自己的感悟。小青跟白蛇不一样,白蛇是想好了做人,一步步模仿人的形象;而青蛇没有想好,只是因为孤独,一步一步跟着姐姐下来做人。在约定俗成的认识是,青蛇是可以犯错可以反叛的,是一个非常纯净的妖,她修炼的火候不到,炼成人也是比较青涩的,没有姐姐漂亮,认识世界的方式非常原始,以最原始的个性来碰触社会,青蛇代表着生活中的大多数的人,人们想结婚憧憬新生活的时候是白蛇,但是在此之前都是青蛇,都荒唐过,都希望尽可能地做自己,对抗社会的各种规范。
  青蛇是我们做自己的那部分,只不过她比我们勇敢,坚持永远这么走下去,以独特的个性来碰撞社会。秦海璐热情、直接,有舞台经验,也是学过京剧,提纯出来的动作和舞台上的节奏把握也是很独特的。
  Q:徐克在1993年导演的电影 《青蛇》 ,白蛇无比美艳,青蛇是一个奉献者,法海是一个老头,大家都记住了白蛇与青蛇,没有多少人记住许仙,白娘子常有而许仙不常有?许仙难找吧?   A:许仙只要长得漂亮就好了,其实他也可以长得不好看,我们当时选许仙的时候,甚至想过让许仙变成一个五大三粗,相貌平平的一般人。白蛇也是蛇,或许对好看或者不好看也没有正确的认识,或许就认得那样的许仙。
  但是《白蛇传》是来自上百年的民间传说,人们对许仙都有群众基础,都知道许仙是好看的,气质干净,一个漂亮的俗人。
  “青蛇”要表现的是人、佛、妖三界,许仙是人的部分,没有更高的智慧,理想是找好看的老婆,结婚把家庭维护好,成为药铺老板,儿女成行,承欢膝下,然后死掉——这就是人的代表、人的身上的颠倒、爱恨、恐怖等等他身上都有。许仙要比物质世界的人戏剧化一点,漂亮和真诚,当他知道娘子是蛇非常恐惧,由于恐惧蛇而舍弃了这份情感,这都是真诚的,包括他最后全面真诚地处理他处理不了的问题,干净、直接、漂亮,也有人类的绵绵情意。饰演许仙的是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董畅,是非常萌的一个帅哥,形体很棒,也会演戏,我很喜欢他。


  Q:所有的艺术形式要与时俱进,人、妖、佛三界的划分跟当下的各种不同的人群有相近之处,是具有象征意义吧?
  A:我们的社会是群魔乱舞的,但如实地把这些表现出来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也没有什么意 义。我们把人、佛、妖三界展现出来,让大家能够感受到生活中能感觉到但忽视了的东西。
  妖先有欲望然后才有情,这很像我们人,我们身上有佛性也同时具有妖性。人是有控制有思想的,但很多人活着,不知道什么是情。就像是男人喜欢一个女孩,朝思暮想抓耳挠腮的,想见面、亲嘴、上床,那种想接近的欲望的驱使很强烈,真正上床以后怎样还没有想。人们以为朝思暮想的这种驱使是爱,但是真正的情是什么?这是我们提出来的。妖要想变成人要先有欲望,欲望让身体变热,它才更像是人,但是有了欲望之后,什么时候开始伤心、受挫折知道痛苦和伤感了,慢慢才逐渐有了情感。
  Q:你曾经说“在剧中能看到一份丢之已久的纯洁”,这份纯洁是怎样的?
  A:妖成人的时候就像是我们人呱呱坠地一样,李碧华的小说里面这样写“我修炼了一千年智商都不及一岁的人。”
  白蛇和青蛇这两个小妖成人之后都经历磨难,白素贞修炼的时间比较长,她看到炊烟人家、百姓夫妻、孩子们承欢膝下,她向往人间和美的家庭生活图景,所以她学着做人,但是最后结果做成悲剧的主角。她模仿成人的时候,荆棘丛生,一步两步走向悲剧,来人间走一遭她自己败了——许仙跟小青好的时候她的嫉妒,嗔心大动,把金山寺给淹没了。
  小青人事儿不懂,懵懂着成人了,她的根性比较清澈,所以干干净净的做了很多乱事和差事,她内心非常干净也有自省能力,最重要的是她的个性是不被人扭转的。像我们人的成长的初期一样,对社会的复杂性和丑陋现象我们也不接受,在进入社会的过程中也伤痕累累。
  白蛇代表着对人间美好的爱情的憧憬和追求,小青则带着她所有的个性和习气,独特的在这个世界中。她们都生活在幻想中,非常纯洁的爱做梦,所以两个蛇妖非常有意思,是纯洁的本身。许仙的纯洁在于他是一个普通人,朴朴素素地追求着他看得见的生活。就我们自己而言,我们自己人事懂得也不是太多,我们有欲望,没什么城府,妖没有见过,佛知之甚少,所以我们只能采取最真诚的态度,抱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态度,抛出我们的问题和大家探讨。
  Q:听你讲已经是非常冗长的故事,几乎一辈子了。你怎样在两个半小时把这个故事讲完整?
  A:戏剧有魅力能够浓缩人间精华。 《茶馆》也是这样,一场戏把人物从小演到大到老到死。
  Q:你心中的完美的女性形象是怎样呢?
  A:女性成功不成功是社会化的问题,非常大度得体、动情入里是完美的女性形象,但若是讲成就,韩国女总统朴槿惠、德国女总理默克尔、伊丽莎白女王、武则天、慈禧太后,都是在社会进程中担当社会职能的,都有显赫的成就,对社会进程有帮助的或者对家庭有帮助的都值得尊敬。
  Q:你终于以女性的立场来导演一场话剧啦,你跟媒体强调,“我是一个女性”?
  A:我原来的作品中对性别的强调比较少,总是跟别人刻意的强调——署名就写导演田沁鑫,不要写女性导演,很多人都说我的剧看起来不像是女导演的作品。我的确性别是女,现在我是承认了我的性别。第一次以两个女人作为话剧的主角,以两个女妖作为主角来诉说的故事,因为我对女性这个性别开始重视了,女性是坤是大地,没有坤就没有天。作家李碧华也是女的。我要站在性别的立场上阐述这个故事,女性如何言语如何行动怎样向观众诉说情感,这是很有意思的,也是这部戏的核心,所以我这次要把这个话题抛出来示众。
  Q:很多小女孩跟男孩一起玩的时候都把自己变成男孩的样子,在竞争中以女孩的形象出现会有弱势,但若是人足够强大,不在乎性别了。是不是你因为现在有足够的强大足够的自信,所以可以坦然面对男性世界?
  A:另外一个角度,在男性制作的标准的社会下,我特别像男孩,跟男孩一样特别能干非常有判断力,我觉得女性的智商比男性高,只不过女性在后来承接了家庭孕育了孩子,放弃一部分智慧。女性有很多区别于男性的独特的思维方式。


  这是非常优越的。但是我们有时候会舍近求远,在游戏规则中被同化,然后沾沾自喜。作为话题探讨这是非常有趣的。起码《 青蛇》 这部戏就是一个女性的视角,我现在是比较自信一些了,所以能自信的站到自己的性别立场来演绎故事,对性别有一个客观的认知。
  修炼了30年,我还是青蛇
  我还是一个青蛇。率性而为,喜欢我的人也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可能不会改变我自己的这个性格,要改的话很难很难。   在我其他的一些电影电视的角色里面,无论是什么职业什么角色怎样的经历,我演的都是比较单纯的角色,都不是复杂的人物个性。可能经历很复杂,但情感上还是单纯。
   Q = 《北京青年》周刊A =秦海璐


  Q:田导演说在剧中能够看到一份“丢失已久的纯洁”,请你谈谈在表演的过程中你看到哪些纯洁美好的事物?
  A:你能看到她面对生活的勇气以及脆弱和她的隐藏,最伤心的时候不是用很悲切的方式表达,而是选择高贵地抬起头,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眼泪,有时候也会砸东西,用破坏来表达她的情绪,其实那都是她的隐藏,这些让人看起来都有比较酸楚的感受。
  Q:“青蛇”身上有哪些纯洁美好的特质?
  A:我有朋友看过这个剧本,都说在小青的故事里面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每个人都在小时候做过很多的傻事情错事情,但是直到现在很多人还仍然在做着,无怨无悔的做着很多事情,对于现在的成年人来说,那种做错事的勇气和帅气是太难得也是太珍贵了!从整部剧来说也是压力很大,作为国家话剧院第一次和国际团队合作,青蛇的故事一定套在白蛇传中讲,《白蛇传》本来就是很复杂的故事,《白蛇传》就需要很长的篇幅,要把青蛇提炼得还要准确,这个故事能立住,这应该是特别大的欣慰吧。
  Q:到了2013年,话剧 《青蛇》 中的青蛇,有哪些改变和新的风貌?
  A:其实每个时代都会有对同一作品的不同理解,传统意义上或者民间传说中对“青蛇”的理解,苦练修行,劈倒雷峰塔最终救了白蛇的小青,还是非常情真意切的。到了李碧华的戏表达的是同性的情谊,和白蛇在一起很久产生了一些喜爱的情愫,同时也掺杂了法海的情谊在里面。时代变迁,但是很多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小青既要有民间传说中的小青的形象,也不能脱离李碧华笔下的青蛇的形象,还有当下的特色,这毕竟是距离李碧华小说中的青蛇有20多年的历史了,所以说扮演青蛇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
  Q:怎样在戏剧表演中达到与时俱进?
  A:和大家一起去讨论新的人物的观点和状态还有大家内心最真挚的情感,和当下生活的细节,以及当下人的生活状态、心理状态的对比。剧中有很多跟当下的社会生活有关系的结构视觉和台词,至少能够映射到当下的环境。
  Q:在演绎 《青蛇》 的时候你面临的最大困难是怎样的?你是怎样克服的?
  A:青蛇太单纯了,她的忍耐和她的不甘心,对我来说是很难的,不能说我饱受风霜吧,但是对于一个三十岁的女演员来说已经不再单纯了,不会像一个小孩子才开始学做人,我没有什么忍耐度,着实做不出来的我会选择放弃,不能坚持下来,所以那些纯真和隐忍,都是我做不来的。我之前的戏超期了,春节以后才进组的,从初七开始排练,我们的台词都很长,对形体的要求也很高,在联排之前我们用了十天的时间把这部戏给拿下来。对我来说这太难了。
  Q:请你描述一个“青蛇”中最动人的画面?
  A:联排完了,泪点不同,我自己感动于五百年之后小青跟法海的道别,她在法海的佛堂上盘了五百年,但是不能相爱,她妖寿已尽,她对法海说,感谢师傅收留我百年……不得不放弃不得不走,这是让我最难受的画面。
  Q:你怎样看当下,怎样在群魔乱舞的环境中保持平静且不断进步?
  A:佛家讲自性起用,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要看你自己的定力是什么样的。很多时候是需要自渡的,当人处在迷失的状态中,有时候需要施渡,有时候需要自渡,自己渡你自己。绝大多数时候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而不是满足别人对你的要求,可能相对来讲更稳定一些。
  Q:你个人喜欢“青蛇”还是“白蛇”的性格?
  A:我个人比较喜欢青蛇。白蛇是每一个女人都要向往去做的人,是传说中的贤妻良母。我们今天还在谈论这个话题,在现实生活中像白蛇那样的完美的妻子,恐怕只有妖精才能做到。从另外一个理想化的角度说,白蛇为许仙实现的这些东西,或许是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为丈夫做的,每个女人都会和想象中的那个女性形象有出入,这是非常正常的。
  Q:生活中你看女性最看重她们什么品格?你心目中的完美女性的形象是怎样的?你觉得谁是完美女性?
  A:女性最重要的品格是情感的真挚,完美女人的形象当然是白蛇那样了,但是社会生活中微乎其微,那是一个神。
  她不是一幅挂在墙上的画,而是初生的婴儿
  纯洁是在这个世界的每个人的心里的,大家最初的时候抱着这个纯洁往前走,在途中可能会遭遇到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丢失,人会发生变化,白蛇选择承担这是她的勇敢所在。我一直觉得白蛇不逃避,对于美好的向往、对自己认定的东西,选择的是承担。
  导演有很多想法构造剧本,白蛇更像是初生的婴儿,用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最理想的一面去感受人生,这是她的人性的光辉。


   Q = 《北京青年》周刊A =袁泉
  Q:你怎样认识话剧 《青蛇》 中的白蛇形象?
  A:这是流传这么多年的经典的神话传说,所以有这么大的魅力,以各种形式呈现。在传统的故事里面,白蛇确实是一种真善美的化身。
  这是对我的一个挑战,导演通过自己的编剧和思考,一个粗枝大叶的白蛇传的故事,重新阐释导演的观点,讲述自己的感受。对演员来说我也是一个重生,这不再是以白蛇传为主体的东西。
  对白蛇这个角色的感觉其实她是从“根儿”上具有反叛精神的,更人性,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想要成人,体会人的人生,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丢到尘世中。她很勇敢,要去经历,她看到了,想要模仿,从外部模仿到内心的模仿,慢慢慢慢最后她几乎成人了。   我要把自己想象的白素贞忘掉,而进入到这部戏给设定的情景当中,每个角色在戏剧里面就像棋子,每一步棋都要摆对它的位置。导演很有个人风格,戏曲出身,可以帮助演员把自身的潜力挖掘出来,这一点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
  Q:你觉得白蛇和青蛇的不同在于?
  A:青蛇和白蛇没有对比性,她们是一样的,在戏里面这两个角色是惺惺相惜的,她们并不存在现代和传统,都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到了人间,只是白蛇会比青蛇多了一份控制。其实并不存在反叛和规矩的对立,不同的方式经历了,得到的和缺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是她们在一个主轴上,并不存在现代和传统的对立。白蛇反规矩反的很彻底,青蛇是有她的尝试怀疑,白蛇就完全把自己丢进尘世中了。我觉得或许纯洁其实是最伤人的。
  Q:看到你们的表演,觉得话剧艺术是特别严肃和特别好的事情,你觉得话剧的魅力在于什么?
  A:传统之所以能够存在这么多年,能够保存下来,忠于自己的前提之下把美好的传统延伸下去,其实也是一个需要生活中解决的问题。
  排练场对我们来说就是比较私密的空间,在这样的空间里面,人可以静下心来,寻找一些可能性。白蛇的形象到现在还是一个寻找的过程,我自己在哪一个阶段角色的转变都在探讨的过程当中,我们还在摸索和探讨,是有空间让你对某些东西打破了重新塑形。有参与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很多关于角色的讨论,这些讨论让你感受到人生如此丰富,每个人经历不同,反映到每个人的视角也不同。
  Q:人、妖精、佛的关系跟当下的世界很接近吧,你怎么看当下世界的人的欲望?作为一个创作者怎样把握时代感,你是以白素贞的心态还是以小青的心态应对这个时代?
  A:我们都是众生之一,没有谁有资格能代表别人。有时候看似特别荒唐的经历会成为你沉淀下来的财富,会变成你非常踏实生活的一个诱因。有时候看似平稳的生活或许在瞬间变得天翻地覆,大家都崇尚真善美,希望自己到达某一个境界,但是每人都是在路上的。活在当下,相信你自己感受的实际生活。
  世道并没有多么多么的末世,每个人都能从自我出发,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情。有很多书里写的东西作为精神上的指引,但是日子还是需要踏踏实实地去过。谁也没有办法抛开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而说我想成就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Q:你心中的完美女性形象是怎样的?
  A:没有完美的,我欣赏的女性很多,都在勇敢的面对自己的选择,踏踏实实地生活的也好,选择飞在天上过生活的也好……曾经特别想象萨特的老婆波伏娃那样生活,但那都是飞在天上的,在成长当中的某一个阶段,哦,生活可以有各种可能性。其实回过头来还是要做自己,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Q:现在的你,在经历三十多年的历练之后,你身上白蛇的特质是不是更强一些?
  A:白蛇其实并不代表控制,人生长到一定阶段之后,对世间的事物了解得更多之后,反倒不去做一些刻意的动作,更包容和淡然。如果更包容才能更有机会去尝试其他的东西,永远充满怀疑就没有机会了。就像是戏里面的台词,“放下才能得到”,全是佛理。但是回归到生活,每个人在其中各取所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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