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关于命运的夏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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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3年《雷雨》创作完成后,曹禺将稿件交给好友靳以。因属熟人来稿,靳以不便贸然推荐,所以稿件暂时压在编辑部。一次偶然的机会,靳以得以向巴金提起该稿,巴金看后当即决定把《雷雨》一次刊登在1934年7月出版的《文学季刊》第三期上。1940年12月,在为曹禺《蜕变》所写的后记中,巴金回忆道:
  我想起了六年前在北平三座门大街十四号南屋中那间用蓝纸糊壁的阴暗小屋里,翻读《雷雨》原稿的情形。我感动地一口气读完它,而且为它掉了泪。不错我落了泪,但是流泪以后我却感到一阵舒畅,同时我还觉得一种渴望,一种力量在我身内产生了,我想做一件事情,一件帮助人的事情,我想找个机会不自私地献出我的微少的精力。
  巴金的眼光没有错,《雷雨》一经发表就立刻引起轰动。
  《雷雨》是曹禺的处女作也是其代表作之一。这部作品经历过一段漫长的酝酿期,正式动笔之前曹禺曾为预备在《雷雨》中登场的人物写下过许多小传。而这部以夏季作为故事背景展开的名作中不乏作者对夏季独特的人生感悟与情感投射。回忆起在夏季忘我写作《雷雨》的经历,曹禺表示:
  夏风吹拂柳条刷刷地抚摩着我的脸,酷热的蝉声聒噪个不停,我一点觉不出,人像是沉浸在《雷雨》里。我奔到体育馆草地上的喷泉,喝足了玉泉山引来的泉水,才觉察这一天没有喝水。


  《雷雨》讲述了围绕周朴园父子两代人的爱情与命运悲剧。周朴园年轻时与鲁侍萍相恋并诞下二子。鲁侍萍被抛弃后,再嫁生下女儿四凤。四凤却阴差阳错进入周家帮佣,与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周萍相恋并怀有身孕。曾与周萍相恋的后母周蘩漪出于嫉妒,在夏季的一个雨夜,无意间让四凤、周萍的身世被挑明,羞愤难当的四凤选择触电自杀。喜爱四凤的周家二少爷周冲救援不慎亦身亡,而周萍也在混乱中选择开枪自尽。经受不住刺激的鲁侍萍与蘩漪最终精神失常。
  《雷雨》中每一幕作者都在开头的场景说明部分对夏天有生动的景物描写。而第三幕开场前更是用近一页的篇幅描写夏夜雷雨刚过时的郁热沉闷氛围。
  屋中很气闷,郁热逼人,空气低压着。外面没有阳光,天空灰暗,是将要落暴雨的神气。(《雷雨·第一幕》)
  午饭后,天气很阴沉,更郁热,潮湿的空气,低压着在屋内的人,使人成为烦躁的了。(《雷雨·第二幕》)
  车站的钟打了十下,杏花巷的老少还沿着那白天蒸发着臭气,只有半夜才从租界区域吹来一阵好凉风的水塘边上乘凉。虽然方才落了一阵暴雨,天气还是郁热难堪,天空黑漆漆地布满了恶相的黑云,人们都像晒在太阳下的小草,虽然半夜里沾了点露水,心里还是热燥燥的,期望着再来一次的雷雨。倒是躲在池塘芦苇根下的青蛙叫得起劲,一直不停,闲人谈话的声音有一阵没一阵地。无星的天空时而打着没有雷的闪电,蓝森森地一晃,闪露出来池塘边的垂柳在水面颤动着。闪光过去,还是黑黝黝的一片。
  渐渐乘凉的人散了,四周围静下来,雷又隐隐地响着,青蛙像是吓得不敢多叫,风又吹起来,柳叶沙沙地。在深巷里,野狗寂寞地狂吠着。
  以后闪电更亮得森森地可怕,雷也更凶恶似的隆隆地滚着,四周却更沉闷地静下来,偶尔听见几声青蛙叫和更大的木梆声,野狗的吠声更稀少,狂雨就快要来了。(《雷雨·第三幕》)
  外面还隐隐滚着雷声,雨声淅沥可闻,窗前帷幕垂下来了,中间的门紧紧地掩了,由门上玻璃望出去,花园的景物都掩埋在黑暗里,除了偶尔天空闪过一片耀目的电光,蓝森森的看见树同电线杆,一瞬又是黑漆漆的。(《雷雨·第四幕》)
  在《雷雨》中,夏天的郁热氛围与“雷”“雨”“闪电”不仅是单纯的环境描写,更是生活在周宅中的人对家庭的情感体验,甚至是人物的性格表征。曹禺在《雷雨·序》中表示:
  她(蘩漪)是一个最“雷雨”的(原是我的杜撰,因为一时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性格,她的生命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她拥有行为上许多的矛盾,但没有一个矛盾不是极端的,“极端”和“矛盾”是《雷雨》蒸热的氛围里两种自然的基调,剧情的调整多半以它们为转移。
  …… ……
  有一个朋友告诉我:他迷上了蘩漪,他说她的可爱不在她的“可爱”处,而在她的“不可爱”处。
  而“雷”和“闪电”意象则更像是悲剧不断推进过程中,来自命运的神秘的暗示。从第二幕四凤被辞退,侍萍带她回家开始,雷声已经不再像之前作为窗外的背景容易被读者遗忘。曹禺开始有意在人物对话与行动间插入这个作为命运预兆的雷声,增进氛围的紧张感。
  魯侍萍:四凤,收拾收拾零碎的东西,我们先走吧。快下大雨了。
  [风声,雷声渐起。]
  …… ……
  [鲁妈与四凤由中门下,风雷声更大。](《雷雨·第二幕》)
  第三幕当四凤等人回到家后,鲁贵开始拿话套四凤与周萍的关系,随后鲁妈也来盘问四凤,逼她向雷发誓,再也不见周家人。雷声作为这场悲剧的预兆,越来越频繁地插入人物的对话与活动中。
  鲁四凤:您别说了,我心里乱得很。(外面打闪)您听,远远又打雷。
  …… ……
  鲁四凤:妈,我答应您以后我永远不见周家的人。
  [雷声轰地滚过去。]
  鲁侍萍:孩子,你要说,你要说。假如你忘了妈的话,——
  [外面的雷声。]
  鲁四凤 (不顾一切地):那——那天上的雷劈了我。(扑在鲁妈怀里)哦,我的妈呀!(哭出声)
  [雷声轰地滚过去。]
  然而四凤刚刚向雷起誓完,周萍却在当夜来找她。此时的雷声不断激起四凤心中的恐惧,也预示着蘩漪的失望与复仇的开端。   [口哨愈近,远远一阵雷,她怕了,她又把灯拿回去。]
  …… ……
  [雷声大作。]
  鲁四凤 (躲开):不,你听,雷,雷,你给我关上窗户。
  …… ……
  周萍(听):没有,没有,(忽然笑)你大概是见了鬼。
  [雷声大作,一声霹雳。]
  鲁四凤 (低声):哦,妈。(跑到周萍怀里)我怕!(躲在角落里)
  [雷声轰轰,大雨下,舞台渐暗。一阵风吹开窗户,外面黑黝黝的。忽然一片蓝森森的闪电,照见了蘩漪惨白发死青的脸露在窗户上面。她像一个死尸,任着一条一条的雨水向散乱的头发上淋她。痉挛地不出声地苦笑,泪水流到眼角下,望着里面只顾拥抱的人们。闪电止了,窗外又是黑漆漆的。再闪时,见她伸进手,拉着窗扇,慢慢地由外面关上。雷更隆隆地响着,屋子整个黑下来。黑暗里,只听见四凤低声说话。]


  《雷雨》主体部分共四幕,另有“序幕”“尾声”两部分。除“序幕”“尾声”发生在冬天的一个下午外,其余四幕的故事背景皆为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曹禺这样的情节安排实则大有深意。
  1935年4月,《雷雨》在东京首演之前,导演曾致信曹禺谈到对剧本的理解和演出处理问题,表示要删去“序幕”和“尾声”。曹禺在回信中明确表示不能删:
  我写的是一首诗,一首叙事诗……这诗不一定是美丽的,但是必须给读诗的一个不断的新的感觉。
  而在1936年1月为《雷雨》写作的序中,曹禺再次表示保留“序幕”和“尾声”的用意“是想送看戏的人们回家,带着一种哀静的心情”,给观众所谓的“欣赏的距离”,“而不至于使情感或者理解受了惊吓”。曹禺甚至曾为演出“序幕”和“尾声”而想在四幕里进行删改。足见曹禺本人对“序幕”和“尾声”的重视程度。上世纪80年代,晚年的曹禺曾表示:
  旧本《雷雨》的序幕和尾声写得不好,周朴园衰老了,后悔了,挺可怜的,进了天主教堂了。
  尽管这样说,曹禺却补充道:“但是,周朴园产生‘天意’这类思想却不奇怪。”
  《雷雨》面世以来,大部分对该剧的评价都认为此剧是在揭露旧社会旧家庭的黑暗。只有曹禺本人固执地强调《雷雨》本身是一首诗。曹禺对中国人的心理和性格体悟透彻。在我看来,正是“序幕”和“尾声”的存在才使得观众得以从紧张、压抑、郁热的夏天中抽离出来,暂时忘却舞台上发生的事情,带着哀伤的情绪思考点什么。那么曹禺想要通过《雷雨》引导观众思考的是什么呢?
  谈起写作初衷,曹禺表示:
  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的需要。我念起人类是怎样可怜的动物,带着踌躇满志的心情,仿佛是自己来主宰自己的运命,而时常不是自己来主宰着。
  《雷雨》中每个人都自以为可以通过抗争来主宰自己的运命:被抛弃的鲁侍萍投河不成,决定认命忘记周朴园过自己的人生;却不曾想自己的女儿四凤却阴差阳错进入周宅帮佣。侍萍发现后决定带走自己的女儿,却不曾想女儿早已與周萍相恋并怀有身孕。当侍萍得知后,为了一双儿女考虑最终无奈答应两人结合并私奔,却不曾想被门外偷听的蘩漪撞破,争执中无意使周萍与四凤的身世被挑破。而想要通过与周萍偷情抚慰心灵寂寞的蘩漪却最终被周萍抛弃,由爱生恨的蘩漪为了报复而利用自己的儿子周冲,却阴差阳错害其丢掉性命。周朴园抛弃侍萍,自认为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与家中至高无上的权威,却不曾想自己的儿子背地里与后母偷情;两个儿子都与自己疏远。当他想要忏悔弥补之时,身边早已没有一位亲人了……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命运中挣扎、纠缠,每个人都自以为曾经做出了抗争,自认为可以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可到头来每个人都只是命运之神脚下的失败者。而这一切本身使得《雷雨》人物的悲惨遭遇得到艺术的升华。
  命与天意,是弱者面对现实的自我疗救。一生凄苦的鲁侍萍被周蘩漪叫来周府,四凤向她忏悔自己出来帮佣的事情,侍萍安慰女儿:“不,你以为妈怕穷吗?怕人家笑我们穷吗?不,孩子,妈最知道认命,妈最看得开……”但当侍萍在周家与周朴园再次相遇时,自认为认命的侍萍却悲愤地说:“命!是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在自己的儿子被周家人打了一顿后,侍萍却反过来劝他认命:“什么都是天定,妈愿意你多受点苦。”而在四凤、周冲意外死亡之后,鲁侍萍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呆在原地,担心她的老仆人再次用相同的法子来劝她:“这是天意,没有法子。——可是您自己得哭。”但偏偏这琢磨不透的命与天意不断嘲弄着主人公,一次次制造偶然,一步步酝酿推进着悲剧的发展。
  正如那根最终要了四凤和周冲命的电线一样。第二幕中蘩漪在鲁贵回话时就吩咐他赶快找人收拾,鲁贵被辞退回家后再次提起此事:“我叫完电灯匠回公馆,凤儿的事没有了,连我的老根子也拔了。”第四幕一开场,深夜读文件的周朴园看到外面风雨大作,再次向仆人问起电线是否维修。电灯匠因为大雨不方便操作,推脱明天再来。谁曾想就因为这个耽误,最终夺走了两条年轻的生命。
  曹禺曾表示:
  我爱着《雷雨》如欢喜在融冰后的春天,看一个活泼泼的孩子在日光下跳跃,或如在粼粼的野塘边偶然听得一声青蛙那样的欣悦。
  曹禺对《雷雨》的钟爱可能很大程度还来源于这其中蕴含了其童年生活投射与其对夏天独特的人生感悟。
  曹禺早年丧母,随后父亲续娶。军人出身的父亲,在家中总是时刻要捍卫自己的权威,动辄训斥子女。曹禺的大哥与父亲的矛盾极大,曹禺曾亲眼看见父亲打断大哥的腿。父亲与继母总是整夜抽鸦片,白天睡觉,年少的曹禺极少在家庭中感受到温暖的亲情:
  我少年时候,生活上一点不苦,但感情上是寂寞的,甚至非常痛苦的,没有母亲,没有亲戚,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谈的人,家里是一口死井模式实在是闷得不得了。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造就了其性格中郁热的氛围,也造就其对夏天与众不同的理解:
  夏天是个烦躁多事的季节,苦热会逼走人的理智。在夏天,炎热高高升起,天空郁结成一块烧红了的铁,人们会时常不由己地,更归回原始的野蛮的路,流着血,不是恨便是爱,不是爱便是恨;一切都走向极端,要如电如雷地轰轰地烧一场,中间不容易有一条折中的路。(《雷雨·自序》)
  由此看,《雷雨》是一种情感的憧憬,一种无名的恐惧的表征。而这“怕”本身就是个诱惑。不论是《雷雨》《日出》还是《原野》,曹禺总是对不可捉弄的神秘事物情有独钟。写作过《曹禺传》的田本相曾表示:“神秘,是作家找不到出路的产物,是纷乱的苦闷心理蒸发出来的迷雾。”田本相的分析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对于曹禺来说,他可能从未试图从神秘中寻找答案;而是借由对神秘的书写与探索,打开读者思维,启发他们从更广阔的角度去思考存在的价值。在此意义上《雷雨》无愧是一首关于命运的诗。
  (作者系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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