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从风雨飘摇到世界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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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8年,南京国民政府的北伐,历时两年半,宣告成功。随着张学良在东北改旗易帜,蒋介石形式上统一了全国。同年,国民党宣布,根据孙中山革命理论的三步骤——军政、训政、宪政,中国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进入“训政”时期,以经济建设为主。在相对安定的政治环境下,一段被史家称为“黄金十年”的发展时期开始了。
  民国风雨初定,可清华大学却发生了一场风波。
  
  罗氏新政
  1928年9月18日,清华新任校长罗家伦到校宣誓就职,一身少将军服,煞是打眼。这位34岁的国民党原战地政务委员会教育处处长,在就职典礼上宣称自己“受命党国”而“长清华”,并提出“廉洁化、学术化、平民化、纪律化”的办校方针。
  甫一上任,罗家伦便对清华进行了全面考察,在他眼中,这所学校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例如“冗员充斥”,“有学识的教授不多”,学生“缺乏课外研究的风气”,等等。一场“以革命精神”为指导的高强度整顿随即展开。
  罗家伦下令,扩充大学部,将学生由三百人增至五百人;添招女生,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不经请示,直接在招生广告上添了“男女兼收”四个字;给教授和职员重发聘书,一口气解聘教授37人,又新聘四十余人,包括冯友兰、杨振声、钱玄同、萨本栋等知名学者。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借重国民党的关系,废除了立于校长之上的董事会,令这所学校脱离外交部,回归教育部管辖——解决了限制清华发展的一大障碍。
  不过,也有一些措施令学生们相当不快,以“纪律化”为甚。
  当时学校规定,学生每天早晚点名一次,不到者记小过一次,三次小过为一大过,三次大过就开除。早上要上早操,由校长和教务长“挂着武装带,登着大皮靴”进行“检阅”,弄得学生苦不堪言。据冯友兰回忆,后来成为著名哲学家的张岱年,于清华入学后两星期,觉得早操受不了,趁着北京师范大学入学期限没过,竟转学了。
  军训制度实行了两个月,由于学生消极抵制,不了了之。
  更令罗家伦触霉头的,是他带来的一纸条例。
  1928年9月,国民政府大学部与外交部联合制定了《国立清华大学条例》,其基本精神,在于加强校长职权,削弱清华“教授会”及“评议会”的力量——从1926年起,这两个机构便是全部校政的掌控者,赋予教授们以制定教育方针、议决规章制度、推举人事等权利,时人称之为“教授治校”。
  在国民党统一全国、大力推行“党化教育”的背景下,南京政府自然希望将清华握于股掌。新条例中,全校人事任免几乎均由校长一人决定,令习惯了民主自由之风的清华十分不满。“教授治校”与“校长治校”,两种不同的理念你攻我防。1929年4月,罗家伦与校董事会的矛盾正闹到不可开交,并一度愤然辞职。趁此机会,“评议会”通过了“实行教授治校,院长由教授推举”的决议。罗家伦复职后,也只能作出让步,将由校长全权任命院长,变通为由“教授会”选举二人,校长择聘一人。
  但是,这并没能缓和罗家伦与师生的矛盾。
  
  三赶校长
  “罗校长办理清华,成绩卓著,不但校务上日见起色,且一切秉承本党主义、中央政策,于整理学风,统一思想,甚为努力。”1931年,当蒋介石以惋惜之情对其做出高度评价时,罗家伦已经离开了清华大学。
  他是被学生们赶走的。
  1930年1月,阎锡山公开与南京决裂。5月,蒋介石誓师讨伐,中原大战开始。阎锡山与汪精卫随即在北平另组“国民政府”,蒋介石在北方失势。同样,殃及了身在北京的国民党人罗家伦。
  5月20日,对罗家伦早有不满的一部分学生趁局势变化,提出了“请罗家伦自动辞职”议案,指出“罗来清华一年,恶迹大彰,丑态百出,箝制舆论,束缚同学”,“所谓四大化,结果一化不化,言不顾行,虚伪毒诈,直一政客官僚”,而教授中也无人对其进行挽留。尽管这个提案翌日便遭到全体学生大会否决,但罗家伦已知事不可为,三天后,他向教育部辞职。
  这仅仅是清华动荡的开始。
  罗家伦走后,控制北平的阎锡山,任命其幕僚乔万选接任清华校长。多数清华师生对此十分反感,有人说道:“罗家伦假政治势力来长校,我们不能留他;如果有人以军人势力来闯进清华,就叫他带着卫队,我们在手枪与大刀的威迫下,也不能允许他来。”
  许是预料到困难,6月25日,乔万选带着武装卫兵,驱车护送之下前来“接收”。清华学生组织纠察队,在校门口阻止乔万选的人马进入,另把乔万选领进小礼堂,要求他当场签字,保证“永不任清华校长”,无奈之下,乔万选签字画押,离开清华。
  1930年9月,中原大战以蒋介石的胜利告终,北平复归其手。1931年4月,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副教务主任吴南轩,被任命为新一任清华校长。比罗家伦更甚,此人一到校,便宣称“聘任院长是校长的职权,教授会不能过问”。不到两个月,“驱吴”运动爆发,教授会指责其“惟务大权独揽,不图发展学术,加以蔑视教授人格,视教授为雇员”,学生大会决议“整队至校长宅,请其即时离校”。
  在一片反对声中,吴南轩只得携带清华大学印信,在北平使馆区的利通饭店挂起了“国立清华大学临时办公处”的牌子,消息传出,舆论哗然,南京方面也是尴尬万分。1931年6月,吴南轩复归无望,狼狈地离开北平。临行发表宣言:“教授治校,原有可采,不过其精义在集中于治学方面,养成纯粹研究学术之精神,不在领导学生干涉校政,以为推倒他人之工具,造成‘学生治校’,‘校长不治校’、‘教授不治学’之风气。”
  在“教授治校”与“校长治校”的攻守之间,罗家伦、乔万选、吴南轩分别败下阵来。清华高层的动荡局面,自1930年5月起,持续了长达一年半之久,直到1931年12月,清华才再一次迎来了新校长。
  此人叫做梅贻琦。
  跟他的前任们完全不同,梅贻琦与清华的渊源,可以追溯到游美学务处时期。早在1909年,他即以第一批庚款公费生赴美留学,1915年归来在清华任教,1926年继任教务长。被任命为校长时,正在大洋彼岸担任清华大学留美学生监督。如此资历,较之前几位“空降校长”,更加令清华师生信服。
  而对动荡的清华而言,梅贻琦身上更重要的,是那一副“好好先生”的个性。
  “梅先生到校后,清醒地看到,在当时的清华,要把权力集中到校长一人手中,是行不通的,所以梅先生在处理重要问题时,总是非常慎重,多方考虑,绝不轻率表态。在许多会议上,他一向只倾听别人的意见,自己却一言不发,在别人催促时,也往往不立即答复,以致许多急性的人常说他优柔寡断,不负责任。”正如清华教授吴泽霖所言,梅贻琦对清华带来的最重要的精神,是“尊重”。对于“教授治校”制度,他极力支持,充分尊重“教授会”的意见,而遇到重大问题开会无法解决,他会把自己“关在住宅深居简出,有时一天有时两三天,苦思焦虑,忍辱负重的解决。”
  很快,梅贻琦获得了全校的支持,在校长岗位上一干十余年,一直待到了1948年离开大陆为止。有人曾问起其中的奥妙,梅贻琦说道,因为大家倒这个,倒那个,就是没有人愿意“倒梅”。
  调侃背后,清华园已经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大师荟萃
  1936年11月,清华校内刊物以《清华园的一日》为题,在师生中组织了一次征文。时在清华任教的朱自清应征,其一天的活动为:早晨上两科,分别为国文、宋诗,中午看书样子,午后读王介甫诗,下午四时开评议会,通过清寒公费生章程的修正条文,晚上读日本历史教科书。
  教书、治学、参政,字里行间流露着充实和自在。
  教员是一所大学的“核心竞争力”,校长风潮时期,教师队伍同样不稳。吴南轩上任伊始,文学院院长冯友兰、理学院院长叶企孙、法学院院长陈岱孙一度辞职,并明言吴校长不尊重“教授会”的决议,无妥协余地。梅贻琦上任后,“教授治校”与“校长治校”之间取得了微妙的平衡,教授的权利大为伸张,安心治学的基础已然打下。同时,学校给予教师的待遇十分优越,1935年,闻一多、俞平伯、周培源等一批教授迁入清华新南院,每人一栋新盖的西式砖房,书房、卧室、餐厅、会客室、浴室、电话、热水一应俱全。生活优裕,环境安定,使得当时一些教师宁愿放弃在外校当教授,也愿意来清华做一名普通讲师。
  学校特别重视对大师级教授的照顾。国学研究院解散后,原四大导师之一的陈寅恪变为中文系与历史系合聘的教授。据其学生回忆,由于陈寅恪身体一向衰弱,学校特别将他的课安排在上午二、三两节(9时至11时),只有三年级的学生才能去选修。对其意见也予以足够尊重,一个广为人知的趣事是,清华大学入学考试国文试题中,陈寅恪拟了一个对对子小题,上联“孙行者”,试毕,高中者仅一人,其答案是“胡适之”。看似玩笑的试题,实则极为考验学生国文功力,而学校并不以为不妥,更见宽容。如此氛围中,30年代陈寅恪在清华园中撰写的一些作品,“文章虽然短小,但是内容的分量却不是许多‘大书’所能望其项背。”
  一个稳定、高质量的教师队伍的形成,成为清华足以引以为傲的资本。这一时期,清华文学院有朱自清、陈寅恪、刘文典、闻一多;理学院有叶企孙、熊庆来、华罗庚、萨本铁;法学院有钱端升、张奚若、陈岱孙、萧公权;工学院有顾毓、刘仙洲等,清华算学、物理、化学等系,被人认为是当时国内这几方面的学术研究中心之一。
  在大师的引领下,清华园内充盈着踏实、严谨的学风。
  
  和乐向上
  上任伊始,梅贻琦即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但从罗家伦到梅贻琦时期,均未忽视硬件建设。至抗战之前,清华大学增建了大批系馆,包括生物馆、气象台、化学馆、工学馆等。按照教育部批准的《清华大学校务进行计划大纲》,学校图书仪器购置费每年至少占清华总预算的百分之二十,使得图书馆藏书量每年都有大幅增长,其中有不少珍本、孤本图书。图书馆规定,每天上午开放书库一小时,学生可自由入库;教职员及研究生、大四学生还可以在规定时间之外入库。由于条件便利,当时很多学生都有涉猎群书的习惯。1933级学生曹禺,便是在图书馆里完成了话剧《雷雨》的创作。
  改办大学后,清华大学对学生的要求,继承了过去的严格标准。每逢学期大考,有时一天考两三门,几乎不给复习时间,凡不及格的学程,不给学分,不能补考,只能于次年重修。弄得有些学生“叫苦连天地忙着,昏昏沉沉地迷着,提心吊胆地怕着,咬牙切齿地忍着”。
  由于学校规定,学生所修学分不及格或三分之一不及格,即除以退学及留校察看,造成了极高的淘汰率。例如,理学院1931年入学的53名学生,至1935年毕业,只剩24人,淘汰率高达半数以上。
  但是,由此造就出来一批学生,进入社会后,纷纷成为个中翘楚。1935年的理学院毕业生中,就有后来的著名科学家钱伟长。到了50年代,新中国国防尖端科技,有大量研究者毕业于清华大学。
  教师对教学的把关同样严谨。例如,注重平时练习的工学院,习题选定之后,助教要把习题自做一遍,有的教授还要自做一遍,学生交进的习题,助教要一本一本改,有时要改至深夜一两点。助教少时,教授也要动手一本本改,且不能只判对或错,要在解题方法上略加指点。在文学院则曾发生过这样一件趣事:一次,一个学生发现助教在自己的课卷上无中生有地添上了一个错字,深感不平,马上去找刘文典。刘看后气得“摇头咂咀”,回去与助教大闹一场。从此,这位学生所有的课卷都由刘文典亲手批改了。
  “你可以看到在体育馆‘斗牛’场上师生共同角逐,每年教师还有一次请同学到家中做客,师生之间课堂之上是师徒,下课之后是益友,情感相通,互敬互谅。”袁随善回忆道,那时的清华园内充满了欢愉而又不失紧张的气氛。
  但是,这样和乐向上的景象,很快便化作明日黄花。
  
  风雨之前
  1931年9月18日,日军发动“九一八事变”。清华园内,每个人都嗅到了一丝危机的气息。事变的第二天,清华学生即成立了“抗日救国会”。
  不过,三个月后,梅贻琦到校的第一天,召集全体师生讲话时提出:“我们做教师、做学生的,最好最切实际的救国方法,就是致力于学术,造成有用人才。将来为国家服务。”
  1933年1月,日军向南进抵山海关,清华学生自治会请求学校停止寒假考试,以便学生离校返家。梅贻琦号召全校“值此国难危急之秋,大学生更应为民众表率,不应示弱于人,寒假考试仍当照常举行”。最终,参加考试者,只有全校学生的三分之一。
  清华依旧希望在风雨飘摇的华北,放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只是,这个愿望已经越来越艰难。
  1936年,更大的危机降临。
  1935年12月9日,北平大中学生走上街头,举行抗日游行示威,其中清华学生一马当先。次年2月19日,发生了学生要求罢考而冲击教授会,导致全体教授总辞职的事,梅贻琦当即从南京飞回北平,处理了当事学生,并逐一向教授发了道歉信。
  仅仅十天后,北平宪警突然闯入清华园捕捉学运领袖,尽管清华大学对学生运动并不持肯定态度,但依旧尽力保护学生。“时蒋南翔躲避在锅炉房,由工友掩护。姚依林躲在冯友兰家,女生某躲在朱自清家,还有学生躲在闻一多家和华罗庚家”。事后,梅贻琦对此痛心疾首,但表示“今后如果你们信任学校的措施与领导,我当然负责保释所有被捕的同学,维护学术上的独立”。
  事实证明,整个30年代,清华将政治风浪带来的内伤,降到了最低。到了1936年,全校由1928年度的400人,增至1223人,学生质量却没有下降。全校教师达210余人,是历史上最多的年份。对于学潮频仍的清华,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只是,时局的发展,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军全面侵华开始。清华的“黄金时代”终于戛然而止。
  它即将迎来的,是一段披荆斩棘、弦歌不绝的南迁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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