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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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倘不留意,麻雀竟如销声匿迹一般。
  那日,和朋友在兰州滨河路闲逛。附近草坪间,竟有几只麻雀跳跃,低了头觅食,又抬起头,乌黑眼珠左右转,悠闲俏皮的样子。人近了,也不怕,只是略略一侧跳几步,依然低头觅食。
  朋友笑道:现在的麻雀,已经不怕人了。
  而早前,麻雀被列为“四害”之一。掏窝、捕捉,敲锣、打鼓、放鞭炮,总之,要它们无处藏身,甚至有人见到麻雀无奈飞着飞着,径直就掉了下来,累极而亡。没办法的事,自然竞争规律。况且,是饥饿的年代,弱小的麻雀怎么能与人争一碗羹呢。
  我小时未经饥饿,却吃过麻雀肉。初中时,爱玩的父亲有空便拿支鸟枪,在校园打鸟。我们挨个儿跟着,为父亲精湛的枪法欢呼。直到后来,很高的树上,麻雀竟能预见父亲端起的枪,仓皇四散。但一个上午下来,总有一小袋麻雀拎回家。母亲用洗菜的盆盛了,滚烫的水浇上去,羽毛“呲呲”作响,拔了毛,剖膛开肚弄干净了爆炒,香味传得很远。那时为着美味的诱惑,幼小的内心并无残忍二字,如现在食鸡鸭鱼般漠然。
  可这却不影响我对麻雀的怜爱。一次,两个弟弟在屋檐下掏鸟窝,见4只精肚儿的雏鸟。我小心捧回家,找个纸盒子,垫了棉絮和细软的干草,精心养着。
  怎样精心养着?无非是喂些食水。最初,不懂得喂,往那几张朝天咧开的嫩黄嘴丫里洒黄米粒,再灌点水进去。不一会儿两只雏鸟没了声息。吓坏了。问母亲,母亲说雏鸟怎能消化生硬的黄米粒?
  依着母亲的办法,将馒头自己先嚼烂了,软了,用指尖推一点到雏鸟嘴里,由它慢慢吞咽。上课的心思全在小麻雀上了。饿了?渴了?或者,会不会孤单?
  终于有一只麻雀生存下来,羽翼渐丰,可以在我手心蹦着蹦着要飞了。我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屏住气往高处抛,紧跑着去接,麻雀试着飞一下,翅膀还软,仍免不了掉了下来。一边“唧唧”叫几声,可爱娇小地让人心疼,一边挣扎着,拿玻璃眼珠子盯我,等我去帮它。
  待会飞了,便四处飞着。有时候,我整个校园“嘘嘘”着唤。几近失望了,却突然从一棵树上俯冲下来,落在我的肩或伸开的手臂上,眼珠子转动着瞅我,有些讨好的意味。我又气又爱,却也按下了“扑通扑通”跳着的心。
  后来,我对朋友说,麻雀的情感很深的。朋友说,吹吧!我说,不是吹的。
  俄国作家屠格涅夫在《麻雀》中写道:“……这是冲下来救护的,它用身体掩护着自己的幼儿……然而它那整个小小的身体在恐惧中颤抖着,小小的叫声变得蛮勇而嘶哑,它兀立着不动,它在自我牺牲!”
  朋友一定没看过这部作品。
  在公园见过一个卖棉花糖的老人,他脚边有只麻雀跳来跳去,很是惊奇。走近了,发现被一根很细的线拴在做棉花糖的架子车脚柱上。麻雀往前跳一下,再跳一下,却远不了。想着它的脚踝会不会被勒出血,心里却有些难过。
  这个老人,也一定没有看过屠格涅夫的《麻雀》。人心里都有柔软的地方,只是缺少唤醒罢了。
  滨河路草坪间这几只悠然的麻雀,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去向何处去?
  物以稀为贵。待到需保护,定是少了。不仅那时的破除“四害”,现时工厂的烟囱,汽车的尾气,飞不过去的高楼。麻雀定是怕,便躲远了,远远的。
  查有关麻雀的资料。“英文名: sparrow”“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资料显示,麻雀习性,是与人类相伴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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