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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对我说过:进了这门,我就不会放弃,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干好。”
“当时她几岁?”
“十五六岁吧。”
“那么小,您真的放心?”
“不放心。但我得相信她——她是我姑娘,我不信她信谁?!”
“小时候,小红在学习上并不怎么用心,成绩也不是很好,但脑袋瓜很聪明,用她爸的话讲:精神头都没用在正地儿上……”张越红妈妈的开场白让人为之一惊,但你看她诚恳的眼神,会很快领会她的意思——生活中没有十全十美的孩子,你只要帮他将自己的优点无限放大,就等于成就了一份完美。
如果不是拥有这样的父母,中国女排的阵容里也许会少了一个矫捷的身影;如果没有将自身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今年雅典奥运会中国女排夺金赛的最后一刻,她不会扣出那掷地有声的钉锤之音……
她叫张越红。一对和蔼可亲的老人对我们说:“是的,她是我女儿。”谈起自己的女儿,两位老人滔滔不绝,从三岁到现在,从学前到入体校——“没什么成形的东西,全是琐事。”
人小鬼大
“小红小时候心眼挺多,还好恶作剧,大了倒没看出来。”这是妈妈的话。张越红有个比她大三岁的哥哥,兄妹俩感情很好,但从小,哥哥一直在替她“背黑锅”,不是做哥的仗义,而是时常“恶人”先告状。
有一次,越红妈妈上班去了,爸爸在外面洗衣服。当时家里有个五斗橱,上面放着一个暖壶,兄妹俩在家里玩,闹着闹着小越红一个猛劲儿将水壶推翻在地,两兄妹全傻眼了。
晚上妈妈回家,刚要审问“水壶”一案,小越红已经缠在她的腿边,无辜地指着哥哥说:“妈妈,是他打翻了水壶。”“我当时在气头上,不容辩解,就把他哥打了一顿……谁能想到小红那么小就已经有‘坏心眼儿’了?!”妈妈笑着回忆道。
“在小红三岁的时候,我把她一个人放在屋里。忙完了再进屋时,人就没了。我当时吓坏了,以为掉到楼下去了,急忙趴着窗户往下看,没有。喊她,也没有人应声,急得我一身汗。这时候,大衣柜门开了,她从里面爬了出来,神情可得意了……”张爸爸讲述着,脸上露出当年哭笑不得的表情。
入“行”是巧合
张越红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电缆厂的员工,母亲在兵器部工作。张妈妈年轻时也十分擅长体育,单位组织的运动从来落不下她。也许是受母亲的影响,越红小时候就展露出体育的天分,学校的历届运动会她都参加,而且每回都有不错的成绩。
“初二时,小红一下子蹿到1米68。我身高是1米78,她妈是1米68,谁也没想到她长这么快,在所有的女学生里,她可以算是鹤立鸡群了。”凭着身高的优势和运动的才能,越红被选到了校排球队。当时各学校间要打比赛,越红所在的中学就请来了市体校的教练前来指点一二。
有千里马的地方定有伯乐。越红的体育老师一直非常欣赏这名学生,用他的话讲:越红的球感不错,是个可挖掘的人才。于是借着这次培训的机会,他将越红推荐给了市体校。按照规矩,排球运动员进入市体育学校前先要测骨龄,测验结果出来了——越红能长到1米83,教练宣布她——顺利过关。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有人说:一切早已布置好,老天爷就等着你入局呢。就是那次小小的机会,越红完成了她对于今后意义重大的一次转折,也从此展开了她多彩的排球生涯。
最开始那会儿,张爸爸并没有让女儿完全投身于体育项目,“小红每天上午在学校正常上课,下午跑到体校锻炼。她在体校里并不显眼,比她优秀的不少。”但张爸爸没想到,越红性格中的倔劲儿却由此滋生出来了——
“她训练的时候,我也去过两回,挺枯燥的,总是长时间地练习一个动作,比如说‘弹墙球’,一天是它,十天也是它。由于小红并没有什么优势,我曾想让她放弃——别到时候文化课也耽误了。可她脾气倔,坚持要练下去。后来我偷着观察过她几次,别人嘻嘻哈哈的时候,她也在那闷不吭声地冲着墙练习,别人休息了,她还在练……后来,她的启蒙教练跟我说‘你这个姑娘能吃苦,肯定会有出息的’,从这时候起,我才放心让她搞体育。”
勤俭朴素的好姑娘
都说母亲对女儿的影响是最大的。在生活上,张妈妈从来就是有旧的不穿新的,省下的钱都花在孩子身上。越红深知母亲的不易,对自己要求也一向很严格。
“小红不挑穿,从来不要求买这个买那个的。我印象中,有一次去大连时给她带了一条短裤,回来后把她乐坏了……”张爸爸说。
15岁那年,越红进入了省体校。头一次过集体生活,吃住难免有些不习惯,爸爸怕女儿营养跟不上,三天两头地往学校跑,每次去都拎一堆好吃的。那可是父母的心血啊,越红吃在口里,感动在心。没过几天,越红说什么也不再让父亲送“补品”了,15岁的孩子对父母表态——我一切都要靠自己。
孝顺,从没犹豫过
2000年,越红入选国家队。生活上渐渐宽裕了,却仍没见她怎样装扮自己。但她每次出门必带东西回来给家人,“在意大利给她哥买皮鞋,到瑞士给嫂子买手表……大包小包的,我们全都有份。其他方面也是,只要家里人有需要,她是不会吝啬一分钱的。”母亲说起女儿来,是一脸的骄傲。看来在花钱上,越红是非常享受“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的”的快意的。
“现在她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我们都不知道,也从不过问。女儿这么多年过来,也实属不容易,我们倒真心希望她多花些钱在自己身上。”
披嫁衣的日子近了
越红今年已经29了,按理说早应喜传佳音了,怎么迟迟没有消息。张爸爸透露道:“小红的爱人是安全局的警察。其实早就登记了,但一直没时间办。两个人感情特别好。”越红和她的爱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两人原来是同行,后来男方转业到地方。由于有共同语言、共同经历,夫妻俩就特别地谈得来,“几乎每场比赛他都看,有时快要上场了,两个人还要通一个电话,你嘱咐我、我嘱咐你一句的……”当问起明年两人是否准备操办婚礼时,张妈妈似乎还拿不准:“小红说她明年还要为全运会做贡献,我们二老也急呀,可是看来还要往后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