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道

来源 :中国摄影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ibolb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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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前
  为何要把彩色的世界拍成黑白的影像?
  为了在照片上还原客观物象的色彩,发明家们费尽心机发明彩色摄影术。从蓝晒法到手工上色,从加色法到彩色胶片的诞生,从最早只能拍摄黑白影像的数码相机到数码相机彩色滤镜阵列的发明,是一个个十分令人激动的过程。不过,在彩色摄影易如反掌的今天,一些摄影者却偏偏喜欢黑白摄影。
  为了让“数码摄影师”也能体验黑白摄影的魅力,现在几乎所有的数码相机、照相手机都有“黑白”模式;一些厂家甚至专门开发出只能拍摄黑白影像的数码相机和数码后背,以便让黑白摄影爱好者得到“极致级”的黑白影像。
  在这个“彩色”的年代里,黑白照片还能够有什么实际的用途,这是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有人觉得,过程体验比最终结果更为重要;也有人认为,拍摄黑白照片也算是一个“讨巧”的办法,因为我们睁开眼睛就是五颜六色的彩色世界,而将其抽象成黑白灰的时候,自然就看着“不一般”了。无论如何,如果把黑白摄影当成一种视觉艺术表达形式或者仅仅为了过程体验,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一些从事“纪实摄影”的人至今还拍摄黑白影像,这又是为哪般呢?既然纪实摄影师一贯强调忠实“记录”,而非“艺术”表达,那么为何要故意放弃色彩信息呢?对客观色彩的“忠实”又体现在哪里呢?
  为何要把彩色的世界拍成黑白的影像?围绕这个话题,本刊记者采访了一些热衷于黑白拍摄的摄影师,让我们看看他们都有哪些“黑白”之道。
  于德水:
  我们的世界不是白天就是黑夜,
  黑白摄影更能体现这种轮回关系。
  于德水
  中国摄影家协会理事,一直用黑白影像读解世界、读解生活、读解自己脚下这片厚厚的土地,坚持30余年拍摄《黄河流年》专题。
  这些作品属于我的《黄河流年》系列。我从上世纪80年代初就开始拍摄这个题材,要说有意识地拍摄还要从上世纪90年代算起。当时无论从客观条件还是主观上来说,我都是采用黑白胶片来拍摄,后来尽管有了彩色胶片和数码相机,但是我依然只拍摄黑白照片。我后来尽管也系统地研究过彩色摄影,但是经过尝试之后,我觉得这种表达方式不属于我,只有拍摄黑白时我才能找到感觉。2013年以前,我一直用黑白胶片摄影,现在我主要使用“黑白”数码相机徕卡M-Monochrom(简称徕卡M-M)拍摄。
  我觉得纪实摄影与艺术表现并不矛盾,不能将记录与艺术对立起来。有了观念的注入以及表现形式的个性化体现,纪实摄影自然也被业界认为是艺术品。我觉得黑白拍摄能更多地进行个性化注入,有利于个人表达,而彩色摄影在这方面的余地就很小。
  人们通常认为我们的世界是彩色的,只有彩色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而我却认为我们的世界不是白天就是黑夜,因此黑白摄影更能体现这种“黑白”轮回关系。黑白摄影表面上看是去掉了颜色,看似减少了信息,但去掉色彩等于剥离了事物的表象,消除了色彩的干扰,增加了人们想象的余地,更能让观者看清画面中各种要素的关系,从而认清事物的本质。
  王卫光:
  我拍摄黑白影像是因为遇到了徕卡M-M。
  王卫光
  自由摄影师,擅长以“国家地理”式的手法拍摄异域风情。
  关于“为何要把彩色的世界拍成黑白的影像”这个问题,我要借用名人的一句话来反问:你赞叹摄影无穷无尽的拍摄题材和丰富多彩的表现形式,你并不要求玫瑰花和紫罗兰散发出同样的芳香,你为何单单要求摄影只有彩色一种形式存在呢?
  我不认同拍摄黑白摄影是投机取巧的观点,更不认同黑白摄影是一种倒退的说法。我觉得彩色有彩色的长处、黑白有黑白的魅力,黑白摄影的魅力在于增强作品的神秘感,扩大观者的想象空间。
  我现在拍摄黑白影像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遇到了徕卡M-M。我之前就使用徕卡M6相机,有了M-M之后,我手中的许多徕卡镜头就能发挥出最大威力了。徕卡M-M的黑白影像是直接拍摄出来的,比普通数码相机的彩色转换黑白不同,徕卡M-M的影像更润、更细腻,也更耐看。虽然说我今后不会完全放弃彩色摄影,但是使用徕卡M-M拍摄黑白影像肯定会是我的一个重要方向。
  王灏明:
  黑白照片不仅是对色彩的抽象,也是对色彩的升华。
  王灏明
  喜欢用大光圈镜头和黑白方式在街头抓拍,目前生活在澳大利亚的悉尼。
  尽管喜欢拍摄黑白影像,我却没有选择徕卡“黑白”数码相机M-M。我现在用的是徕卡推出的第三代M系列数码相机——徕卡M(typ 240)相机。这款相机拍摄的影像可以在后期调整出非常棒的黑白作品,我觉得它的表现并不亚于徕卡“黑白”相机M-M。
  之所以喜欢拍摄黑白影像,是因为我喜欢在街头抓拍。如果选择彩色来表现,就会遇到彩色干扰问题——因为有些颜色是我并不想要的;而拍摄黑白照片就可以避免色彩干扰。黑白照片是对色彩的抽象,能让事物变得简洁、明朗,让主题与主体一目了然;黑白照片又是色彩的升华,因为黑白照片拥有更好的锐度与反差,可以从照片本身看到照片背后的内容,这就是黑白照片能在彩色时代依旧保持魅力之所在。
  黑白照片是永不褪色的照片,不会像彩色照片那样留下强烈的时代感和沧桑感。黑白照片就如同巴赫的钢琴组曲一般,每一张照片都有不同节奏,多张照片汇聚在一起又能找到不同之中的共性。
  陈亚强:
  黑白摄影是一种“经典摄影”形式,它抛开了色彩,重构了内容,让内涵更加庄重。
  我认为最广为人知的纪实摄影形式就是黑白摄影,西方已经建立起一套经典的黑白摄影美学理论。黑白摄影是一种“经典摄影”形式,它抛开色彩,重构了内容,让内涵更加庄重。
  我喜欢纪实摄影,我就觉得那群人在那片土地上亘古不变的生活更适合用单纯的影调去诠释。因为抽象掉了颜色,从而让画面跟生活间产生了某种距离,这种距离产生了美感。正如“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感受去理解每一幅作品。因为那片土地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影像也是如此。   黑白影像令我沉静下来,无论在拍摄过程中还是后期选片子时,黑白色调将生命定格,赋予朴实的永恒和生命的肃穆。经过常年的拍摄,黑白摄影对于我来说不再是亚当斯精确的曝光技法,也不是萨尔加多将苦难神圣化。黑白摄影之于我就像是每天的一茶一饭,虽然平实却必不可少。它们总是切中要害,褪去了色彩的斑驳外衣,剩下的就是我要表达出来的主题。套用句古话,黑之须眉生我之面目,白之肺腑安我之肠腹。我希望的是,观者能从我的影像中体味到时间的沉淀与岁月的永恒。
  陈亚强
  曾出版《达里雅布依·克里雅人》、《帕米尔高原·塔吉克人》、《不朽的传唱》三部黑白摄影专集。
  闫新法:
  传统黑白摄影是在沉寂之中期待一个未知结果的出现,整个过程妙不可言。
  黑白摄影是我观看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
  我们生活在五彩缤纷的世界,人们的视觉神经因为色彩的浸染而显得日渐迟钝。黑白艺术作品把这个世界的色彩做了一次简化,把要表现的事物从万紫千红之中予以抽离,经过提纯的黑白影像更显得庄重、浑厚、纯净。从拍摄题材和胶片的选择,到拍摄的冲洗、显影、定影,传统黑白摄影是在沉寂之中期待一个未知结果的出现,整个过程妙不可言。黑白胶片的拍摄由缺少随意性需要每个步骤严谨的操作而实在,在当下浮躁的时空里给人一种别样的享受。
  作为人类科技文明的结晶,摄影术诞生至今已经达到一定高度,数码摄影不会是摄影术发展的终点,随着新的技术出现而改变人们艺术创作习惯也是必然。不论是胶片还是数码摄影,只是我们和事物之间的一种介质、一种工具。
  我只用黑白胶片拍摄而不用数码相机,除了是种习惯,还有对黑白摄影难以割舍的情感。而数字摄影转换而产生的黑白影像不是我喜欢的,它缺少胶片所具有的质感和味道。
  闫新法
  摄影作为职业已有38个年头,个人创作全部是黑白胶片。
  袁剑波:
  黑白影调可以排除色彩的干扰,让画面更加简洁。
  我觉得黑白影调可以排除色彩的干扰,让画面更加简洁。倘若用彩色来表现,画面不仅杂乱,而且会显得不够厚重。
  有人喜欢用传统暗房制作银盐黑白作品,我却更喜欢使用数码相机拍摄,因为我觉得数码相机的后期发挥空间更大。在Photoshop里调整黑白影像实际是二次创作,不仅使普通的影像变得更加精彩,而且整个过程有着极大的快感。我通常采用“RAW+JPEG”的格式拍摄,相机设置成黑白模式,其中JPEG文件只是拍摄时的参考,出图则用RAW文件。我的黑白调整采用的是常规方法,具体步骤是:首先在Photoshop的Camera RAW中处理RAW文件,然后回到Photoshop中利用“黑白”滤镜进行微调。倘若影调的明暗分布不太理想,我还会利用选区进行精细加工,有时我还会尝试“滤镜”中的“艺术效果”给作品增加一些艺术感。
  袁剑波
  人民检察官,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毕业于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应用摄影系。
  肖自林:
  用色彩无法描述,只有用黑白影像才能完成对心灵的洗涤。
  宁夏同心县是一个极度缺水的地区,水在这里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大山里的人们不怕缺粮就怕断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了生命的延续,祖祖辈辈在不停地寻找着水。这是一个水贵如油的地区,也是一个最会循环利用水的地方。生活在同心县的回族又是个极爱清洁的民族,水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生活必需品,更是民族信仰的体现。
  我苦苦思考这样的问题:在这个“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回族人民世世代代是怎样生存下来的?带着这个问题,我用三年的时间,跑遍了同心县的各个自然村,总里程达到8万公里左右,忠实记录了他们寻水、取水和用水的不同场景,体会了他们对水的渴望和珍惜。
  有时候行进在苍茫的大山中,放眼望去,丛草不生的山脊上生长着一棵孤独的树。它默默忍受着沙尘暴的洗礼和太阳的暴晒,但它仍顽强地活着。这不单单是一棵树,它是大西北的魂,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旱塬上的回汉人民的精神象征。
  旱塬的人们至今仍然为了生命的源泉还苦苦地奋斗着,我每次的拍摄都是对心灵的一次洗涤。他们生活的地域和生存状态是无法用彩色照片来描述的,而且许多场景现在都已成为历史了。为了让大家记住这个地区的人们和水的关系,我用这组黑白照片描述这段苦涩的历史,以期引起人们对水资源的关注,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珍惜水资源,合理使用水资源。
  肖自林
  职业教师,长期用黑白影像的方式关注乡民的生存状态。
  刘刚:
  尽管现在已经到了数码影像时代,但是传统黑白影像的制作依然有着独特的魅力。
  黑白还是彩色这的确是个问题,可在开始学习摄影的时候我还真没有认真地去想这个问题。我开始摄影时就用135胶卷拍彩色负片,之后送到路边的彩扩店去冲洗。拿到他们冲出的照片后自己心里还是觉得挺满足,不过很快就不满意这些劣质的冲洗照片。之后的一段时间尝试反转片,初看反转原片也让这饱和的色彩所打动。后来也开始自己冲洗黑白胶片和放照片,当把放出的黑白照片和彩色照片放在一起对比的时候,发现自己更偏爱黑白,就一直慢慢地用起黑白来搞自己的创作。
  后来时间长了也好好想过黑白和彩色的问题。对于我来说,拍摄的主题都是自己内心所想的,我对现实社会中的一些题材并不是很感兴趣。黑白让我的片子更简洁,让我所要说的话更加突出,还有就是黑白拍摄的所有环节我基本可以把控,可是彩色有太多的东西我还是觉得不能完全控制。
  记得一次和朋友聊天,我说彩色摄影考虑的因素要比黑白多许多,朋友说可对一些人来说黑白更难,因为他们很难把这个彩色的世界想象成黑白的,而我却觉得每个颜色都要仔细地考虑,这也可能是当初学画的原因吧。所以,黑白还是彩色在我的内心都是相等的,只是现在的题材用黑白更适合我。也许有一天我也拍彩色作品,不过我会像画画一样来考虑这些颜色,而不只是简单记录。   现在制作黑白照片的方式比过去多了许多,比如新出的“黑白”数码后背,“黑白”数码相机。后期用艺术微喷打出的照片效果也不错。数码中间底片出现后,我们有了比过去更多的选择。如果喜欢手工银盐放大的效果,数码相机使用者可以通过制作数码中间底片来实现。
  为了能洗出好的黑白照片,我很早就下功夫好好学习了。就现阶段来说,我更喜欢非常古老的铂金工艺。我现在的作品很多都要在芦笛先生的“山水之间”工作室制作成铂金照片。
  从艺术品市场的角度来说,铂金片更为珍贵。用于制作铂金片的化学药液中含有铂盐和钯盐,而铂金和钯金在元素周期表是贵金属,抗氧化能力非常强,铂金片可以保存几百年。相比数码打印来说,银盐工艺显得更加“厚重”;而相对于铂金来说,明胶银盐就显得单薄了。银盐制作表面光滑,而铂金印相则有磨砂的质感,因为乳液是嵌入到纸张中,而不是浮在纸表面。铂金印相从黑到白的色调梯度远大于银盐片子的色调梯度。所以铂金印相的反差更加自然柔和,而大多数银盐片子感觉很“突然”。在铂金印相中,纯黑色到纯白色之间是被分成很多层梯度的,有更多的层次感,片子也更细腻、更丰富。现在我们见到的许多铂金片呈现出稍微发黄的暖色调,这是因为,铂金和钯金在乳剂中的比例、显影剂的选择、显影剂的温度控制都影响着最终照片的颜色。
  刘刚
  职业摄影师,有自己的摄影工作室,擅长传统黑白影像的创作。
  梁勇:
  拍摄黑白照片算是一个“讨巧”的办法,将五颜六色的世界抽象成黑、白、灰,自然就看着“不一般”了。
  梁勇
  自由摄影师,2013年度“中国十佳数码摄影师”。
  最初,由于技术的限制,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被无奈地复制到由白到黑的色域里。后来彩色摄影的发明直至今日的数码摄影时代,人们留住“真实”世界的愿望得以实现。然而,黑白摄影却以其“原始”般的影调,深深吸引着摄影家及观者,因为黑白影像抽象了色彩,除却了纷杂,能让人们的思想自由飞翔。
  数码相机的诞生,引起了一场摄影技术革命。在以Photoshop为代表的数码暗房里,黑白影像的编辑、调整比传统暗房有了更为广阔的空间,数码转黑白也有很多种方法,没有说哪种最好,只能说哪种方法更适合你所拍摄的内容。需要指出的是,要想得到高素质的黑白影像,最终的作品还是要用数码相机拍摄的RAW文件来转换,直接用“黑白”模式得到的JPEG文件可以用作参考。
  不少人认为:拍摄黑白照片算是一个“讨巧”的办法,因为我们睁开眼睛就是五颜六色的世界,而将其抽象成黑、白、灰时,自然就看着“不一般”了。这句话有一些道理,但是,黑白摄影创作还是为了服务于影像的“情绪”,这就要求在前期拍摄时就要带着黑白的“眼睛”去创作,这样得到的黑白影像才是“由心而发”的佳作。
  芦笛:
  我做什么事儿都喜欢慢慢来,
  黑白摄影的整个过程挺符合我的习惯。
  芦笛
  擅长传统黑白摄影创作,并创立了“山水之间”摄影工作室。
  我做什么事儿都是慢慢来,不着急,我喜欢一步一个脚印,而不是一蹴而就。传统黑白摄影创作过程正契合了我的习惯,从拍摄到冲洗,再到感光、显影、定影,慢慢地将黑、白、灰呈现出来是一种过程享受。
  此次选用飞思IQ260 Achromatic“黑白”后背也算是一种尝试,使用后给我的感觉确实很好,特别是成像的锐度和解像力方面超出了我的想象。为了检验这款“黑白”后背的效果,我们还特意用飞思普通的IQ260数码后背进行了对比拍摄。这两款数码后背像素和感光元件尺寸完全相同,具有可比性。IQ260 Achromatic是直接拍摄出的黑白RAW文件,而普通的IQ260拍摄的是彩色RAW文件,它的黑白影像是在后期转换的。
  相机则选用了阿尔帕12 STC,选择这款相机的原因还是因为它“慢”,我喜欢慢慢来,至于大家都说它的精密度十分高,这方面我也没有检验,因为我不是器材专家,但我确实喜欢这款相机。镜头是罗敦斯德专门给阿尔帕12系列相机开发的阿尔帕HR Alpagon 50mm f/4数码镜头,它的锐度表现让我感到满意。
  因为影像技术专家黄慧雄认为,标准最低感光度值的成像效果最好,所以测试时都选用两款数码后背的最低标准感光度值(非扩展的最低感光度值)。
  至于这两种黑白效果的优劣,理论上早就有了定论,我也不想进行主观评判,大家可以参照对比图,自己来衡量。
  飞思IQ260 Achromatic与飞思IQ260的对比
  飞思“黑白”后背IQ260 Achromatic
  飞思IQ260 Achromatic是专门为拍摄高质量的纯黑白影像而设计的数码后背。该系统的核心是一个没有安装彩色滤色器阵列的6000万像素影像传感器,这意味着每一个像素都只单纯地专注于捕捉每幅影像最细微的细节,所有的影像信息无须插值。IQ260 Achromatic没有安装红外截止滤光镜,能够在红外线、可见光和紫外线三个光谱中进行拍摄,允许摄影师在艺术创作和科学实践中尝试选择各种不同过滤镜来创建独一无二的影像。IQ260 Achromatic的感光元件尺寸为53.7mm×40.3mm,动态范围相当于13级曝光,感光度范围ISO 200~ISO 3200。
  阿尔帕12 STC技术相机
  阿尔帕12 STC是阿尔帕12家族的最新成员。它的出现重新定义了便携式技术相机—尤其是可以离开三脚架,真正实现手持拍摄的技术相机。除了用于数码拍摄,阿尔帕12 STC也可用于最大6×9画幅的胶片后背。12 STC允许旅行中的摄影师既可以快速方便地手持拍摄,又可以架在三脚架上进行精确地拼接移轴(齿轮控制,无旋钮设计)。如同其他机型,阿尔帕12 STC可以充分利用阿尔帕12平台中的各种附件。它的所有动作全部依靠滚子轴承—这不是最经济的设计,但绝对是最精确、最稳定、最耐用的构造。   测试说明
  数码后背:飞思IQ260 Achromatic、飞思IQ260
  使用相机:阿尔帕12 STC
  使用镜头:阿尔帕HR Alpagon 50mm f/4
  采用光圈:f/11
  感光度值:飞思IQ260 Achromatic为ISO 200
  飞思IQ260为ISO 50
  处理软件:飞思Capture One 7
  测试人员:芦笛、白国亮
  后期处理:黄慧雄
  冷宏志:
  用过徕卡“黑白”数码相机后,我对于“专业”和“副业”这两个词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冷宏志
  风光摄影家,擅长使用数码相机创作。
  徕卡公司去年发布了两款重要产品:一款是首个采用CMOS的M相机—徕卡M,另外一款是只能拍摄黑白影像的徕卡M-M。
  众所周知,在黑白摄影年代,小型而便携的徕卡相机造就了一个个摄影大师,如今徕卡推出只能拍摄黑白的数码相机,不仅能够满足追求黑白极致者的需求,更能让人们联想起徕卡辉煌的“黑白”岁月。
  为了检验徕卡M-M的黑白效果,我们此次选择了徕卡M9相机作为对比相机。之所以没有选择最新的徕卡M,一是因为这款相机的像素是2400万—与徕卡M-M的1800万不同,二是徕卡M采用了CMOS感光元件—与徕卡M-M的CCD性质不同。徕卡M9感光元件性质和像素数量与徕卡M-M完全一致,可比性强。
  比较的结果正如预料的一样,单从黑白效果来说,徕卡M-M不仅更加锐利,而且影像更加平滑—尽管它采用了ISO 320的最低标准感光度值,而徕卡M9采用的是ISO 160最低标准感光度值。
  比较之后,我对于“专业”和“副业”这两个词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徕卡M-Monochrom与徕卡M9的对比
  徕卡“黑白”数码相机M-Monochrom
  2012年5月,徕卡发布了全画幅数码旁轴相机M-Monochrom,即徕卡M-M。它采用1800万像素的CCD影像传感器,其表层没有加装彩色滤色镜阵列,因此不产生色彩信息。不过,M-M除了能拍摄纯黑白的影像外,也能拍摄褐色调、冷色调、或硒色调的单色调影像。由于它没有加装彩色滤色镜阵列和低通滤镜,也完全不需进行反摩尔纹的处理,因此它所获得的影像将拥有更高的细节再现能力,动态范围也高于普通数码相机。徕卡M-M可以拍摄14-bit的RAW文件(DNG格式)以及JPEG文件。除影像传感器的表层设计不同外之外,徕卡M-M的配置与M9其余配置完全一致。由于没有彩色滤色镜阵列,所以徕卡M-M单位像素的感光能力明显强于M9,M-M的感光度范围支持ISO 320(可以扩展至ISO 160)至ISO 10000。
  测试说明
  使用相机:徕卡M-M、徕卡M9
  使用镜头:徕卡M 21mm f/1.4 Summilux-ASPH
  采用光圈:f/16
  感光度值:徕卡M-M为ISO 320
  徕卡M9为ISO 160
  处理软件:飞思Capture One 7
  测试人员:冷宏志
  后期处理:黄慧雄
  黄慧雄:
  黑白摄影不仅是对色彩的过滤,也是对情绪和主题的过滤,能过滤掉那些干扰元素。
  问:作为对传统影像和数字影像都很精通的专家,您为何偏爱黑白影像的创作?
  答:我觉得最主要的是两个字—过滤。我们面对的世界有各种各样的色彩,而不同色彩会影响人们不同的情绪。摄影创作时画面中常常会有很多我们不想要的色彩,它们并不符合我们所要表达的情绪。因此说,黑白摄影不仅是对色彩的过滤,也是对情绪的过滤,它可以让我们的内心更加纯净,也更能接近我们所要表达的主题。
  问:“过滤”之说很有道理,能具体谈谈您是如何“过滤”的吗?
  答:比如说,拍摄时画面中有蓝色的天、绿色的草和黄色的花,这几种颜色所带来的情绪可能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可能觉得它们有些艳俗。但是我在情感表达方面有其他想要加强的地方,那么我就可以使用黄镜、红镜等滤镜,或淡化、或加深,从而改变画面中具体元素的明暗影调,让整个作品达到理想状态。与此同时,我还会有了一个深入思考的过程,这也是一个情感过滤的过程,过滤掉那些主题之外的干扰元素。在这个过程中我可以随意控制情感的释放,而不是被那些纷繁复杂的颜色所左右。
  问:用数码相机拍摄黑白影像的摄影师,都习惯利用Photoshop等软件中的数码滤镜来改变局部影调。您为何在拍摄的前期给镜头加上光学滤镜?这不是拍摄胶片的做法吗?
  答:我觉得主要依靠Photoshop等软件的数码滤镜来改变作品影调的做法不可取,因为后期每一次调整都会丢失信息,调整越多动态范围的损失越大。用数码相机拍摄黑白影像时,将相机设置成黑白模式,并在镜头前加上适当的光学滤镜(黄镜或红镜等),此时可以观察到最终的影调明暗效果。当然,文件要设置成RAW+JPEG模式,JPEG只是用来观察效果,最终的作品还是要靠RAW输出。
  问:徕卡和飞思专门开发了只能拍摄黑白影像的拍摄工具—徕卡M-M相机和飞思IQ260 Achromatic数码后背。在黑白影像的表现方面,这两款专门的“黑白”产品与普通数码相机的黑白转换效果有何区别?
  答:从原理上来说,普通数码相机要经过两次插值计算才能得到最终的黑白影像,这相当于绕了两个弯—将只能感受光线强弱的“黑白”信号插值计算成彩色信号,再将彩色信号“算”回成“黑白”信息。飞思和徕卡的“黑白”产品是不经过这两次插值计算的,它们直接将光信号转换成数字信号。
  问:一些摄影师觉得:飞思和徕卡的“黑白”产品拍摄的影像更加平滑,而普通的数码相机转换的黑白影像有些粗糙,这种粗糙感应该就是插值计算的后果吧?   答:是这样。普通数码相机采用拜耳模式(RGGB)的滤镜,每一个像素点都是单一的原色,而最终影像之所以是“复合色”,是因为每个像素点的颜色都是参照周围像素的信息进行插值计算的。每一个计算过程都不可能十分精确,都会存在偏差,这种偏差就是形成噪点(粗糙感)的原因。
  问:为何“黑白”产品的最低标准感光度都高于同类数码相机呢?如徕卡M-M最低标准感光度是ISO 320,而徕卡M9为ISO 160;飞思IQ260 Achromatic为ISO 200,普通的飞思IQ260为ISO 50。
  答:普通数码相机因为有拜耳模式RGGB的色彩滤镜,所以感光效果受到降低;而“黑白”产品去掉了色彩滤镜,所以感光效果得到增强,最低标准感光度就提高了。顺便说一句,相机的各种ISO值都是在最低标准感光度值的基础上“拉”出来的,它们的效果都没有最低标准感光度好—包括往“低”扩展的感光度。
  黄慧雄
  影像技术专家,喜欢拍摄黑白照片。
  TIPS 普通数码相机的黑白转换
  要想了解普通数码相机的黑白效果,必须先了解数码相机的成像原理。
  数码相机能拍摄出彩色影像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事实并非如此。人类最早发明的数码相机只能拍摄黑白影像,直到Bryce Bayer先生发明出以他名字命名拜耳彩色滤镜阵列(Bayer Pattern)后,数码相机才能“拍摄”出彩色影像。与其说数码相机“拍”出色彩,还不如说“算”出色彩更准确,因为数码相机的感光元件的确只能感知光线的强弱,而不能感知色彩——色彩都是“计算”出来的。
  如右下图所示:这是绝大多数数码相机的感光元件示意图,下方的灰色代表影像传感器,每一个方块代表一个像素。由于影像传感器只能感知光信号强弱而不能感知色彩,所以,要想得到彩色的信息,就要给它安装色彩滤镜,这就是拜耳彩色滤镜阵列 (1红2绿1蓝)。每个像素点只对应一个单色滤镜(或红、或绿、或蓝,即R、G、B)。为什么我们最终得到的影像不再是滤镜上那种单色,而是复合色呢?这就是“算”的结果—每个像素点的最终颜色都是参照周围像素点(滤镜过滤后)的信息插值计算的结果。既然是插值计算,就会存在计算偏差,尤其是在光信号不足的情况下(因计算不准而得到的影像元素就是噪点)。
  普通的数码相机要想得到黑白的单色影像,无论是直接设置成黑白模式拍摄,还是在后期转换,都要经过两次插值计算:一是前文所说的,每个像素点都要参照周围像素点的信息把亮度信息插值计算出色彩信息;二是再把这些彩色信息计算成单一的亮度信息。这个过程等于多走了两个弯路又回到了原点,如果单从黑白摄影的角度来看,这样做毫无必要,而且在“路途”上必然会丢失信息。
  “黑白”数码相机(后背)的原理
  所谓“黑白”数码相机(或后背),其实是没有给影像传感器加装彩色滤镜,让数码相机又回归到拜耳彩色滤镜发明之前的形式—让它只能感应光信号的强弱,而不再经过色彩的插值计算过程。“黑白”数码相机(或后背)所得到的影像只有一个模拟信号转换为数字信号的过程,而没有插值成彩色后再转换为黑白的过程。因此,相对于普通数码相机的黑白效果来说,“黑白”数码相机拍摄的黑白影像是直接的、没有走弯路的,理论上可以得到更高素质的黑白影像。
其他文献
备注:设在佳木斯火车站前的客运中心枢纽,有直达红旗岭农场班车,每天上午8点30分发车。另外,6点30分、7点40分、18点30分发往饶河的客车都途经红旗岭农场。  食宿  1. 千鸟湖接待中心  电话:13604583981 (陈平)  2. 红旗岭农场宾馆  电话:13604583981或0469—5560303 (陈平)  拍摄指南  湿地拍摄:沿湿地建有19公里的环形观光路,可乘坐电瓶车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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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拍一张照片,就是为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喊一声“我要上学!”  解海龙  摄影本身不是目的,照相机只是工具,我追求的是影像保护自然。  奚志农  行动主义者坚信取景器能够成为或者说必须成为一种政治工具。  艾德·凯什(ED Kashi)  我可不想人们看我的作品只看到光线和色调,我希望这些影像能引起讨论,并能为那些受苦的人找到钱。  塞巴斯蒂奥·萨尔加多(S. Salgado)  我不关心困境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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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卢广的《中国河南艾滋病村》组照获世界新闻摄影比赛当代热点类一等奖,中国的艾滋病问题引起国际媒体广泛关注,对促使政府进一步重视这一问题,并制定相关医疗救助政策起到了参考和促进作用。此后几年,他转入关注中国的污染问题,《正在消失的风景》(2012)是这一专题摄影报道的最新部分。  卢广眼中春天的锡林郭勒草原像一名美丽的少女,温婉宁静,“可我的脚下就是一个因煤矿开采而倾倒出来的土堆,另外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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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我蹭搭长江的便车,他神秘兮兮地从一个大信封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说是他刚从暗房里放出来的新作品让我看看。那张15寸大小的纸基纸银盐照片并非完美的成品,局部压黑的天空有些沉闷,整体的调子也偏灰,但它却像一团火苗一样瞬间点燃了我。它初看起来只是一张虽略带古意却平凡无奇的风光片,画面的三分之二是近景的一块巨大浑圆的崖岩和一株枯败凋零的松树,剩下的就是远山和天空了。就在我觉得毫无惊喜地想将它放回信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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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家,见老妹拍的照片就那么闲置在手机里,觉得有些浪费,便把Instagram这个有着神奇小滤镜的摄影应用演示给她,并随手拍了厨房里的一个菜做测试。  晚上,突然接到老妹乐不可支的短信,说那张照片得到了很多个“喜欢”,一下就有几十个“粉丝”云云。  接下来的日子她捷报频传,此时,我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账户,感到作为专业摄影工作者的脸面尽失,抱着几分雪耻的心情,我和这位业余爱好者展开了“粉丝”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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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您好!  不好意思,现在才给您回信。  很惭愧,我实在难以跟“行动主义摄影师”画上等号。虽然我曾花了一些时间和精力去关注麻风康复者的生存和搬迁问题,但我自觉并没有达到应有的社会效果。  我所拍摄的是关于中国唯一一个海岛麻风医院—广东台山大衾岛麻风医院搬迁前后康复者生存状态的项目,拍摄时间大约从2010年10月到2011年1月。  大衾医院,1924年由美国传教士力约翰及华侨梁耀东先生建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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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长城,那可真是咱摄影人百拍不厌的热门题材,而此类题材的稿件量也是十分庞大的,更不用说诞生了无数名片杰作,于是面对那些经常见到的拍摄得中规中矩、景点经典、光影优美、色彩鲜亮的“糖水片长城风光摄影”,恐怕不光是编辑,就是广大摄影人也会审美疲劳了吧。这里,我们想以一些“不一样”的长城作品给大家以些许创作启示,其实要说不一样,也就是摆脱了单纯记录和再现壮丽景观的拍摄路数,而是多少使观众产生联想,表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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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摄影》:在完成“非典后遗症患者”项目后,什么原因使你选择拍摄罕见病患者?  张立洁:我供职的《中国残疾人》杂志社隶属于中国残联,因此有机会接触和残疾人相关的报道题材,这也是我很多摄影项目的线索来源,罕见病患者也是这样。在认识了一些不同类型的患者后,他们与众不同的生存状态、精神状态都很吸引我。他们往往过得并不如意,对生的渴望就格外强烈,这也是某种特殊境况下人性的极端状态,这中间有无奈、不屈和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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