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相爱的吗(四)

来源 :飞粉色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ilove19830517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内容简介:世界上有一种男人,你的眼泪无法灼痛他的心,即便你是哭倒长城的孟姜女,他也不为多动。他离开你,没有理由,你若问他,他只会面无表情的回答,你要理由么,那我给你编一个。
  旁人皱眉劝诫,你傻啊?
  不,你不傻,你只是爱惨了他。
  你扪心自问,他错了吗?
  不,他没错,他只是不爱你。
  爱上陆应钦,程端五只学会了四个字:面对现实。爱情之于她,是糊涂,而之于他,是难得糊涂。
  上期回顾:他像个伟大的建筑师,振奋地勾画着一幅美好的蓝图,“离开这里,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俞东带着程端五转悠了好几圈才送她回家。她租住的是杂乱搭建的低矮楼房,黑咕隆咚歪七扭八的窄巷,俞东的车开不进去,程端五只能提前下车步行回去。
  俞东见她要走,急忙探出身子喊她:“端五!”
  他叫得匆忙,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心底极度舍不得程端五就这么回去。程端五回过头,乌黑的发丝衬得她一张莹白的面庞仿佛会发光一般温柔动人,她淡淡地笑着:“怎么了?”
  俞东支吾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路上小心,回去了给我打电话。”
  程端五听着他真诚的关心,心里暖暖的。她站在原地:“俞东哥,我看着你走吧。”
  “啊?”
  “没事,总是你照顾我,今天让我先看着你走了,我再回去。”
  俞东没有拒绝,抓了抓头发,呆头呆脑地道了再见便发动车离开。
  看着俞东的车融进夜色里,程端五轻轻地笑了。夜里的凉风吹拂在她脸上,缓解了她一天的紧绷,脑袋里有一根一直揪扯着的神经慢慢放松,她觉得全身上下顿时快活了许多。她抬头看着满眼的繁星点点,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她以为,苦难总是有尽头的。
  她拎着包没走两步就被一声呼唤吓得一个趔趄,没有路灯的窄巷显得很是阴森。
  “程端五!”一道低沉的男声让程端五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照了照,不远处一道黑影让她有些熟悉的感觉。她眯起眼睛看了看,最后试探地问:“哥?是你吗?”
  程洛鸣站在原地没动,他紧紧地握着手电筒,却没有打开。微弱的月光倾洒在他和程端五的身上,略带潮湿的地面上一个个高低不平的水洼里倒映着朦胧的月影。
  此刻,有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在兄妹俩之间蔓延。
  程端五有些莫名:“怎么了?出来了也没带手电筒吗?话也不说,傻站着干吗呢?”
  程洛鸣定定地看着程端五,冷冷地问:“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程端五笑:“俞东哥,你不是也认识吗?”
  程洛鸣轰然爆发:“程端五,你是不是疯了!这几天你乐颠颠地跑出去,就是和俞东那小子出去?程端五,你为什么不长记性?非得跟陆应钦扯上关系?”
  “我没有!”程端五渐渐意识到哥哥的误会,急忙解释,“现在俞东哥没有跟着陆应钦了,他自己捣鼓外贸生意。”
  “那又怎么样?”程洛鸣严厉地呵斥,“俞东和陆应钦是什么关系?他会脱离陆应钦?是你傻还是你把我当傻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几分心思,想依靠着俞东见陆应钦是不是?程端五,你还要不要脸?廉耻是什么你知不知道?陆应钦羞辱你羞辱得不够是不是?还不知道长记性?”
  哥哥的每一句斥责都像割喉的利刃,斥得程端五几乎无言以对。她心里一震,一股苦水直往上涌,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苍白无力地辩驳:“我没有,我只是想开始新的生活……”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来,一滴一滴落入地面轻浅的水洼,程端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泣不成声:“俞东哥……他说他愿意娶我……哥,你也知道的啊,没有人愿意娶我……哥,我只是个女人,撑久了我也觉得累,我也想找个男人嫁了,我用了那么多年为我过去的错误赎罪,还不够吗?现在有个男人愿意娶我,不可以吗?”
  程端五的哭声一阵阵伴着夜风响彻程洛鸣耳际,他只觉得悔得心都疼了,因为他很久都没有见过程端五这般脆弱。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程端五逞强的模样,如此明白地剖白心迹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端五……”他紧握着手电筒,强忍着喉间的颤抖,“不是哥哥不让你嫁人,俞东和你真的不合适。你和他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陆应钦把关系割断。冬天已经给了他了,我不想你再陷进去,你懂吗?”
  “哥,我一无所有,只剩这颗不值钱的心。过去我眼巴巴地捧在陆应钦面前,他有多不屑还要我说吗?如今连这颗心也死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程洛鸣最后还是沉默地接受了程端五的决定,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习惯了顺着程端五的决定。
  程天达去世以后,他们兄妹俩一直相依为命。他身体有病,没有办法和程端五分担生活的重压,他也一直希望有个真心的男人能替他照顾妹妹,而这么多年,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时间久了,他们也逐渐绝望。
  血肉至亲,他何尝不能理解程端五那样卑微可怜的愿望。
  他明知俞东并不是最合适的人,可他不忍心再打击程端五,她已经够累了,只希望这一次,上天是真的可怜他命运多舛的妹妹。
  这天一早,程端五就觉得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对劲。
  她不过是上了个厕所,一回来货架上好几包附好赠品的酸奶都被摔破了。她以往也遇上过这样的事,超市这样人流量大的地方,监控系统对于小损失几乎形同虚设,几包酸奶监控室的同事都不会帮忙找人,更何况是赔偿,只能导购员自己认倒霉。
  她最近心情还算不错,倒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把手给割破了。十指连心,血珠一颗一颗直往外冒,她轻轻地擦着,直呼倒霉。
  吆喝了一上午,总算把最后一点日期不太好的存货销掉了。中午换下工作服准备和同事一同吃中饭,谁知她刚换好衣服,就被人堵在了员工休息室。
  是前不久才见过的关义。
  她自然知道关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心里不由得紧张,她强作镇静地问:“有事吗?”   关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般肃穆:“老板有事要见你。”
  程端五终于有了一丝反抗精神,她紧皱着眉头,倔强地说:“陆先生到底要怎么样?他要我滚我就滚,他要儿子我就给他,他还要怎么样?”
  关义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似是对她的反抗早有预料:“老板有事要见你,希望你能予我方便,大家都好办。”
  “我凭什么?”程端五挥手想让关义让开,关义还是岿然不动,程端五怒道,“到底要怎么样?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关义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有些为难地看着程端五,深吸一口气:“端五,何必和他闹呢?你怎么都折腾不赢的。”
  程端五怒目圆睁:“是我折腾他还是他折腾我?关义,你要还当我是朋友,你就让开!”
  “端五,你今天走了,明天呢?后天呢?还有……你的孩子……哎,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何必要作践自己呢?还不够吗?”
  “我以前傻,可我现在醒了还不行吗?”提及孩子,程端五终于败下阵来,她无奈地叹息,“为了过去的错误,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最终程端五还是妥协地跟关义走了。她没有让他为难,过去的情分,她终究看在了眼里。程端五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车上,关义几乎都要怀疑车上是不是真的有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
  关义和程端五同龄,以前就是陆应钦身边和程端五关系最好的人。虽然陆应钦不喜欢程端五,却也纵容他们二人来往,这也造就了关义对程端五比旁人多了一份关心。
  这些年陆应钦也算混得顺风顺水,金钱、权利、女人他一样都不缺,可他却似乎一直都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样子,关义都觉得他生硬得不像人。
  他没有发家就喜欢的俞佳佳,关义瞧着,他这些年也没有多把她当回事。虽说他允了承诺,却一直没有结婚,谁都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俞佳佳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比如那天回来,连关义都知道陆应钦是看着程端五跟了俞东,心里有些不痛快才让众人难堪,俞佳佳却假装看不懂一样,还娇嗔地对陆应钦说:“应钦,你是不是对端五太狠了?也没多大个事,那么生气干吗?”
  陆应钦若有若无地笑,调笑着掐着她的腰,旁若无人地说:“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这么对你不就行了?”
  这样一句模棱两可可以发展成许多可能的话,俞佳佳也没有刨根问底,一脸满足地离开了。
  关义有时候都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
  果不其然,俞佳佳走后没多久陆应钦整个人就变了脸,冷冰冰地吩咐他把俞东和程端五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最后在看完手下的人拍回来的一堆照片后勃然大怒。
  陆应钦不是易怒的人,甚至他是个很懂得克制情绪的人,可是只要沾上了程端五,他就成了世界上最刻薄的男人,仿佛是程端五激发了他的无限可能。
  可是,关义却觉得,只有在面对程端五的时候,陆应钦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他回首看着面无表情、全面放空的程端五,担忧地想,他做的这一切到底对不对呢?
  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形同陌路才最合适?
  陆应钦从重新见到程端五的那一天开始,就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尤其是在碰到她和俞东有说有笑吃完饭离开时,他那种不对的感觉终于爆发到临界点,某些情绪亟待破堤。
  桌上一沓照片全是手下的人拍回来的。现在的程端五之于他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他几乎不费力气就能轻易碾死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现在的程端五会让他莫名产生牵挂。
  并不太清晰的照片,有些是正在冰柜前忙碌点货的程端五,有些是带着微笑努力吆喝的程端五。她不再是从前趾高气扬的“公主”,甚至,她现在连普通的女人都不如。一身橄榄绿的工作服洗得有些显旧,可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她的皮肤那样白,莹亮的自然光泽让人移不开眼。
  从前陆应钦就知道身边许多青葱的小子对她蠢蠢欲动,若不是程天达的震慑,怕是她身边追求者成群了吧!
  唯有陆应钦是那样另类,他一直不喜这样自以为是的天之娇女。也许和他的经历有关,自幼被父母遗弃致使他对亲情甚是淡薄,他一直鄙夷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认为凭努力得到才是真本事。他不屑因为一个女人得到一切,他不屑众人浅薄的艳羡,他也无法忍受别人背后酸溜的嘲讽。
  被迫和程端五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这也直接导致陆应钦无法对程端五加诸在他身上的诸多情感产生回应。
  只是那时候的程端五却是有股不撞南墙头不回、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精神,他越是对她冷淡,她却越是黏糊。
  最后的最后,程端五什么都没有了,坠入地狱的程端五没有了任何反击能力,她空洞地望着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原本清亮的眸子全然晦暗,她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他说,声音小到陆应钦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听见了:“应钦,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从来没有吗?”
  她明明是在问他,可她的眼神却失神地飘向别处,她的表情是那样怅然,不等陆应钦回答又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直……是我自作多情,痴心妄想……”
  那样绝望的口气,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是多爱哭的人,陆应钦一直都知道,一点小伤小痛就能折腾得周围的人鸡飞狗跳。千金大小姐什么都不会,只会折磨人,并且乐此不疲,反反复复。
  可是发生了那样天翻地覆的变数,她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会哭了。
  陆应钦有时候都在想,如果程端五能学到俞佳佳一半的识趣,乖乖地任他掌握,知道什么时候服软,他也许不会那样赶尽杀绝。
  他站在窗前,窗外的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他几乎能看清楚空气中肆意飘飞的细小灰尘颗粒,一时间竟然有些恍神。
  七年的时间,程端五仿佛真的变了一个人,她被磨得毫无脾气。
  他要她滚,她乖乖地滚;他要那孩子,她乖乖地给他。   这明明是他想要的不是吗?可他心里堵得慌的原因是什么呢?
  俞佳佳说他对程端五有些过了,关义也说他对她刻薄过头,可他却像是失了控制,只要沾上了程端五的事情就能让他全盘失控,变得不像自己。不得不说,即使过去七年,能最快地让陆应钦动气的依旧只有她程端五。
  陆应钦踱步至桌前,随手拿起一张照片。照片的背影有些模糊,定焦却异常清楚,俞东拿着一棵绿油油的青菜正在问程端五意见,程端五一脸认真考虑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上竟是那样好看,睫毛又密又长,像两柄扇子半掩住她如星的眸子,有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明明粉黛未施,却有种轻灵自然的美。
  他有些诧异地自问,从前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她其实是这样漂亮的呢?
  他越看越觉得不耐烦,却像着了魔一般拿起照片一张张地览阅。他又拿起一张,照片上的俞东和程端五有说有笑,一人拎着两个购物袋,亲昵得旁若无人;再一张,程端五牵着俞东的女儿,不知是在说什么,竟笑得像个孩子;又一张,宽阔的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俞东自然而然地牵着程端五的手……
  一时间竟然觉得怒不可遏,他狠狠地把所有的照片扔进了纸篓,余光瞥见纸篓里花花绿绿一打照片,觉得还不解气,又愤懑地踹了一脚纸篓才算作罢。
  他心烦气躁地坐在靠椅上,点燃一支烟,烟雾袅袅,他才觉得阻塞在胸怀里的闷气得到短暂缓解。
  内线电话丁零零地响起,他皱着眉头接起来,口气不善:“喂。”
  办公室秘书被他的口气吓得有些蒙,战战兢兢地说:“关经理带了一位客人要见您,说是您点名要见的。”
  陆应钦皱眉:“男的女的?”
  “是一位女士。”
  “让她进来。”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程端五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等待,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地方。因为第一次的经验,令她对这里有些犯怵。
  踩在走廊软软的地毯上,她的心里十分忐忑。走廊的拐角摆着一盆植物,葱茏蓊郁、枝繁叶茂,程端五呆呆地望着,一直紧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关义沉闷的脚步声迫使程端五抬起头。关义表情有些复杂,沉声对她说:“老板要你进去。”
  程端五在深呼吸几次后,推门而入。
  陆应钦背对着她正在抽烟,烟雾升腾让程端五有种时空转换的错觉,好像她又回到了上次的旋涡之中。
  她双手交握放在自己腹前,先发制人地问他:“请问陆先生有什么事找我?”
  陆应钦身子一转,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他意味深长地笑着,随手摁灭了香烟,程端五呆呆地看着那火星在烟灰缸中逐渐消逝。
  陆应钦漫不经心地说:“程小姐,好久不见了。”
  程端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了一下,正准备说话,就听见陆应钦笑着说:“程小姐现在好手段,把男人耍得团团转。怎么着,生了我的儿子,却痴心妄想嫁给俞东?你以为凭你可以做些什么?挑拨我们兄弟间的感情?”
  程端五听着陆应钦的嘲讽,那话语,那口气,熟悉得让她有些无奈。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扯得一丝丝地疼:“陆先生,您太抬举我了,我什么目的都没有。”
  “是吗?”陆应钦讽刺一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俞东傻,但我不傻,不要以为他现在被蒙了眼你就能为所欲为!”
  他阴冷的声音让程端五觉得那怎么都忘不了的梦魇一点一点涌上她的脑海,她手脚冰凉,四肢百骸倏然发紧,心里空洞洞的,像是漏了风,一阵阵地疼。她双手紧紧地握着,却仍旧没有一丁点温度。她一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喉间有些发苦:“陆先生,现在的我,已经认清了一切。”她有些不自然地转了视线,飘向别处,“从前那些荒唐的举动,希望陆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都……都忘了吧……”
  陆应钦方才舒展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荒唐?她是在说过去她追着他的举动是荒唐吗?虽然他自己也不堪回首,却不知为何听她说出来是那样憋气。
  他蓦然抬首,一双锐利的眼睛生生地瞪着她,仿佛要把她剥皮拆骨:“程端五!少给我不识抬举!”他陡然起身,又一次拿出抽屉里的支票夹,那动作,那姿势,程端五都觉得熟悉得刺眼。
  他拿着笔唰唰地写着字,嘴里的羞辱仍没有停止:“拿了钱就给我老实点!关义会带你去办手续,离我兄弟越远越好!我告诉你程端五,你少给我耍花招!收拾你这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写好支票,盖好印鉴,唰的一声把支票甩到程端五头顶。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初春的中午暖洋洋的,程端五穿着一件简单的小外套,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优雅莹润如白天鹅。她低垂着头,瑟瑟的模样像受惊的动物,陆应钦有一瞬感觉有些恍惚。
  程端五的眼神有些迷离,她的目光毫不迟疑地盯着那张从她眼前飘过的支票,像个充满了好奇的孩子,仿佛在研究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她一直干涩的眼眶里终于出现晶莹的水光,她麻木地伸手接住那张支票。
  七年,她第一次这样大胆地看着陆应钦的眼睛,倔强地、直直地瞪着,像一只仓皇的、自我保护的母兽。
  她一下一下地撕碎了陆应钦刚刚写好的支票,钢笔写下的字,墨水都似乎还没有干透,空气中仿佛还有墨水的味道。
  哗的一声,她把撕成碎屑的支票往空中一扔,那些碎屑像濒死的蝴蝶凄绝地在空中挣扎,配着程端五死灰一般的表情,陆应钦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隔着数片碎屑,程端五几乎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陆先生,请您也适可而止吧。人在做,天在看,过去我对不起您的,这么多年我也还给您了。如今您让我滚我就滚得远远的,您要我的儿子,我也给了您,您还要怎么样呢?我这条不值钱的命,您要您就拿去,如果不要,那么我也有权利好好活着。我知道我斗不赢您,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和您斗!”她顿了一下,神情复杂,声音轻轻颤抖,“这样,也不行吗?”
  下期预告:看着孩子迷惘的眼神,陆应钦突然觉得这表情像极了程端五。该死的程端五,竟然敢大言不惭地问他:“陆应钦,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其他文献
前言:她是一只躲过蛤蟆的口,躲过人类的手,躲过汹涌的雷电,躲过俗世的偏见,非常之不易,修成了妖的蚊子  【楔子】他承认自己有些在意某只蚊子,可她却喜欢上了别人  “我要去锦府当丫鬟”——文小溪慢悠悠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洛川正挂在树上,懒洋洋晒着太阳,随口问了一句,“洛水地大逍遥够了,这是想换个小点的地方?还是你忍不住想吸血了?其实吸……”  洛川方想说,吸血的话,本座免费提供,可她却抢先兴奋道:“哈
期刊
题头:她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为了偿还当初造孽欠下的债!  【01】怎么苏南月你也相信报应吗?那如今这样的结果,可不就该是你的报应?  “本席宣布,退庭——”  “啪”的一记响亮的声音,像是锤在苏南月的心上。隔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她看到翟凌峰起身离去。转身时,故意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内容:轻蔑、得意、示威,还有浓浓的羞辱……  历时三个月,几乎耗空了她整个身心,到最后,宁宁还是被翟凌峰
期刊
内容简介:  常安长了一张穷凶极恶的脸,柯雅觉得他这样子的男人一定是坏人,但他不是坏人,反而还把她这个女人给照顾的好好的。他的细心和温柔像春风一样浸润着柯雅的心,但柯雅知道,自己的心里还藏着别的男人,无法接受他的好……然而,一切都不过是阴谋,他的接近,不过是带着对另外一个女人的爱意……  1.他不够资格做坏人。  常安一直都觉得,自己根本不够资格做坏人。  他不喜欢任何血腥的场面,见到任何报导人间
期刊
上期回顾:邵若萱成功夺得品选会第一名,鸡血爆棚筹划开店。她和流景相处也日益暗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愫,但是她总觉得流景是个神秘的男人,而且某晚她亲眼目睹流景杀人……  “啊!是若栀、若绵……还有若昭!”我激动地叫道。小宝连忙对我做出了小声的手势,嘟哝道:“幸好料到你会是这种反应,事先就设好了结界来隔音。”  我收了声,观察起面前的影像,这个匣子应该是类似全息投影的放映机,它在空中投影出六个不同的画面,画
期刊
前言:我不是故事的女主角,我只是个没有圣宠的皇后。  【1】造反找皇后  苏纨觉得她这个皇后当得很窝囊。帝王雨露,半年也分不到一次到她那。孩子,有过一个,刚生下来便死了。各个皇子公主都视她为毒蛇猛兽,对她敬而远之。  妃嫔流产,人家都说是皇后干的,哪个男的在宫里被调戏了,人家还说是皇后干的。  难得使唤个太医,那些太医竟然没有一个敢来给她看看她的身子,都深怕被牵扯上一个谋逆皇嗣的罪名,也怕给皇帝戴
期刊
高富帅老师沈润对学生不近人情,对“村霸”秦莘莘却格外“亲”厚,意外燃起了兴致,便不肯停歇,经济学的好牌打了一张又一张,可咱秦莘莘也不是吃素的,好不容易啃透了经济学理论,可跟沈润老师头碰头画模型又是怎么回事?!只是秦莘莘真的用情深深时,万人迷沈润真能“从一而终”吗?  Part.01 之最老师  “沈老师,拜托透露一下考试的重点嘛!”  西方经济学的课堂上,当秦莘莘看到又有同学冒死进谏的时候,忍不住
期刊
前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两仙争风吃醋,只可惜我不是花仙,而是一个花盆而已。  1、坠入凡间一个盆儿  碧水蜿蜒,水榭流香,画栋雕梁,富丽堂皇,就连不起眼的屋脊都雕刻着精美绝伦的仙鹤走兽,云雾缭绕,根根都似是玛瑙木制成的,然而这里并非什么神仙宅邸,这里住着一群普度众生的和尚。  据说大法光寺的每一块牌匾都是皇帝御笔钦赐,只因为这里有一位得道高僧,这位高僧是东华仙君在人间的肉体凡胎。  虽然这只是传
期刊
前言:我想把江山送给你,最后,只能恭喜你嫁给他人。  楔子  “徐婉……他是主公,无论如何,一定要护他……”有人握着她的手,黑暗中她甚至能嗅出一丝丝血腥味。  她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那你呢……那,我们呢?”  那道声音柔了下来:“对不起……阿婉,我来世,一定娶你……”  她还想说什么,一声闷雷响起,她猛然睁开眼。窗外,天色朦胧。她呆呆地坐在床前看着窗外,许久,才苦笑一声。  她又一次梦到刘旭将苏
期刊
前言:相亲相到了自己的教书先生,这事,实在是让我觉得丢人呐。  1.八抬大轿将姑娘迎娶回家  烟花三月水扬波,扬州处处好楼台。  此刻我正笑眼眯眯地坐在这茶楼上的包间里,悠然自得地观赏着下方如三月桃花般明媚的风景。  媒婆张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柳姑娘请放心,小的这回带来的人绝对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无论相貌学识,那都不在一般人之下!”  我满意地点点头,往她手心里轻轻放了一个金镯子,媒婆张的眼珠子
期刊
上期回顾:阮恩的告白与真心,触到了顾西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们的幸福开始稳稳地生根发芽。漠北、禾雪这对冤家在斗嘴打闹中也开始了他们的甜蜜,一切都美好得像梦,但这次漠北的一次玩笑,却掀开一场最无法面对的惊涛骇浪。  阮恩已经看很久了,久到收银员都抬头有些疑问地望着她,却不敢说话。  相片里,对着镜头微笑的人,是自己吗?  是她?不是她。是她?不是她。是她?不是她。  不是她。  没有穿过那种波西米亚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