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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前,的确不知道“夜班巴士”是何许人。直到看到了庐山真面目,才知道其实我对他们并不陌生,一支从校园中走出的本土乐队。还记得三年前,我只是在校园的舞台下疯狂喊叫的众人之一,而如今看他们对着闪光灯,对着不断发问的记者,竟有招架不住和手足无措的羞涩。不免产生了疑惑,毕竟曾经的意气风发,桀骜不驯,而今在商业化的操作下,难免没有炒作的嫌疑。脱离了校园,他们还会是我印象中坚持自己梦想的年轻人么?
从“温暖寒流”到“夜班巴士”
夜班巴士由四个人组成,主音吉他兼主唱王春,主音歌手兼节奏吉他李小波,贝司兼和声倪涛,以及鼓手侯海鹏。乐队的前身为王春与李小波的“温暖寒流”组合,两人2000年在北京以原创歌曲“单程车票”获得北京Cinvo原创歌曲大赛“最佳组合”的称号。后来俩人来到上海发展,吸收了贝司手倪涛。一次在校园演出后,三个人接到ARK音乐餐厅的演出邀请,于是又吸收闻名沪上的校园乐队“西二”的鼓手侯海鹏,组成了现在这样的四人乐队,并且更名为“夜班巴士”。
“温暖寒流”时代,王春带有浓重的爵士味道,瘦高的身形常在不自觉的摆动。李小波看起来是比较平常的一个人,可是在舞台上绝对有爆发力,扎着俏皮的小辫子,很会带动气氛。两个人配合默契,动静相补。大部分歌曲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总是带有一点失落后的自慰。没有冷静的理性思考,却掺入了暖暖的气息。到底是疗伤还是安慰,只有唱的人自己知道。
对于现在的名字,主唱王春有自己的解释。因为乐队的风格基本上是以流行为主,于是,以“巴士”为名就是希望自己的音乐能被绝大部分的人接受。但是实际上现在除了满街媚俗的流行歌曲外,没有一支原创的乐队可以做到这一点。四个热爱音乐的人只希望听歌的人在偶尔睡不着的深夜,可以用他们的真诚和灵感当作车轮,载着耳朵和心灵,快乐而感动地飞驰在这繁华而空虚的城市里。
以“单程车票”开始“环球旅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后来加入的倪涛和侯海鹏,在舞台上总是处在相对不引人注意的位置。他们比较沉默的两个人,整个采访过程中基本上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并没有因此磨灭自己的亮点。
倪涛说,我不反对激烈的东西,但是不接受太过极端的东西,我喜欢音乐,但是反对朋克和死亡金属。
侯海鹏说,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不过我度过了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放弃了工作,只是想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的到来,增加了乐队的厚度。同时与老乐队人员的关系处理上,也会变得微妙。比如对于这次专辑选择的歌曲基本上都是温暖寒流时代的歌曲,他们表示,做音乐要用心去做,乐队只是一个形式,只要是好的音乐,不要区分是谁的不是谁的。只要表达自己就好了。
翻看他们的歌本,所有的曲作者都是夜班巴士,而只有作词者有具体的标明。标明词作者是为了表示对于他的尊重,而对于作曲,夜班巴士说其实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大概,然后四个人聚在一起,互相编配,在日常的排练中一点点摸索出来。只要大家团结,用心对待每一首歌,就一定可以做出动听的好歌。
四个人的“夜班巴士”,为了共同的目的走在了一起,为了音乐,也为了自己的理想,开始一段音乐之旅。这一张单程车票,会把他们送到目的地么?
从“你陪我躲雨”到“勇敢者之歌”
音乐是否是每个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创作音乐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仅仅是简单的表达自己一时的心情吧。可以用音乐记录下自己的一点一滴,让更多的人一起分享,希望可以在失败或者失落的时候,给听众坚持的理由,“夜班巴士”表示。
“夜班巴士”的第一张同名专辑中的12首歌曲,都是从“温暖寒流”时代的200多首歌曲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曲风以流行为主,再融入了Jazz、Blues、Metal等元素,轻松而略带伤感,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丝的诙谐幽默。比如“单程车票”中受惊的可爱男孩女孩和装作不知道的可爱妈妈,比如“酒鬼”三部曲给出了安慰酒鬼在空虚的城市中坚强的理由,比如“留声机”中留声机般的一点点失真却久远的声音。
主打歌“你陪我躲雨”是“夜班巴士”颇具传奇色彩的保留曲目,户外演出唱到这首歌的时候,十有八九都会下雨。更奇妙的是,采访这一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也缠绵了一天。让你不得不相信真的冥冥之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他们在音乐的旅途上蹒跚前进。
专辑中个人比较喜欢的是“勇敢者之歌”,歌词简短到六行,配器也简单到只有吉他的声音,但是丝毫没有要减少表达的内涵。这是一首表达朋友离别时惆怅心绪的歌,“答应我们的心要像地图上两个村庄多久都在一面墙上。”明天在远方,而朋友总在肩膀。主唱柔软而惆怅的表达,加上和声随性的哼唱,给人一种身处凤凰花开时节的淡淡的哀愁。
作为一支从校园中成长的乐队,无论是“温暖寒流”还是“夜班巴士”都拥有广大的学生听众,据说有很多人都拥有他们现场演唱的录音。这次《夜半巴士》的出炉,的确是弥补了众人的遗憾。
不得不说,他们的这张同名专辑的效果不是很理想,没有现场震撼丰满的感觉,主唱的情绪似乎总是被录音棚的封闭牵制,缺少一点活力或者是总有一点拘谨。整个制作比较单薄,虽然公司对他们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找来了凭借《卧虎藏龙》而获得Grammy最佳录音艺术与技术大奖的首位华人顶级录音师操刀混音,可是作为一支适合和习惯现场表演的乐队组合,唱片永远无法和现场相比。铿锵的打击乐、多变的贝司、跳跃的情绪表达,以及观众被极度煽动逐渐攀升的热情,在唱片中我们听不到,也感觉不到。所有的乐队都会有这样的遗憾,可喜的是,他们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朝着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这样就好了吧。
采访结束,已经夜晚,坐在夜班巴士上,想着宣传册上的话语,“虽然满街都有巴士,但是只有夜班巴士会在午夜昏黄的街灯里穿梭,载着满是疲惫的心灵去往各自不同但是有相同名称的地方——家。”“夜班巴士”这样唱道:“把我的笑容装在你的口袋里,他可以温暖你的漫长冬季 把我的勇敢装在你的行囊里,天黑后可以保护你 把我的爱情藏在你的酒窝里,小溪可以映出它的魅力……把我的火柴装在你的提包里,点一堆篝火烘干满身风雨 把我的生命融入你生命里,如果需要就拿我的去。”
他们会继续着自己的旅途。音乐旅行,一路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