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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黄凯芹已是多年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那首多年前流传盛广的“晚秋”,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认识这位乐坛的前辈。总编是以犹疑的口气询问的:“黄凯芹,你认识吗?”——她不知道,在我的高中时代,他可是众多男人所致敬模仿的对象;她不知道,在遥远的九十年代,他可是谦谦君子的代名词。是在他的身上叠加起了我们对男人的勾勒。
再见黄凯芹,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见岁月的磨砺。白色高领毛衣,外加一身中长西装。在如今这个嘻哈时代很难见到这样穿着考究的男人了。MAN,这是跳入到我脑海里关于他的第一个词汇。还是多年前的那个模样,每个眼神都让人重新回忆起了那个唱着“雨中的恋人们”,步履悠然的歌者。同时,多年的异地生活使得他更为沉淀。“在加拿大的这些年,我完全过的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自己买菜做饭,找工作,衣服随便穿,根本不用去考虑什么形象的问题。”“我还学会了讨价还价,”他颇为得意地说。最世俗不过的妇人之道,被这个男人点缀的如此有滋有味。“我的厨艺还不错哦!”
离开香港,离开这么多喜欢他的歌迷,实属无奈。“当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事业上,在自己的音乐走向上,和公司出现了很大的分歧。因为当时我的歌曲在内地的反应也非常好,所以他们希望我把同一首歌曲唱成国语、粤语两个版本。但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讨厌重复的东西。觉得对于一个创作歌手来说,那是最要不得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面对歌迷。我希望他们每次所获得的都是我内心最诚挚的想法。”于是他毅然选择了离开,哪怕所要担负的是单方违约的结果。
就象多年前没人能说服他留在香港一样,多年之后,他又是如此坚决地回到了香港。面前的他,笑着,用听似轻松的口气对我说,“那是天意!”“当时各方面不顺利的事情加在一起让我感到是时候该停一停了。现在,这些年的生活让我有了不同的感触。于是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就是:是回来的时候了!”
在加拿大的这几年,音乐已经完全是黄凯芹的个人爱好而已了,至于主业则是室内设计。“对于设计我一直有兴趣,但完全是私人的东西,从来没有得到过外界的认可或是肯定。刚到加拿大的时候,我也非常的迷茫,我需要工作,需要在那里生存立足,但我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我对别人说我是个歌手、艺人。别人睁大眼睛和嘴巴,问我歌手是什么东西?”
喜欢设计的他却苦于找不到那一行的入门。一次偶然,黄凯芹在当地买下了一座房子,打算自己装修,自己住。未想,完工后,有一对外国朋友对他独特的设计风格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这次经历真的是让我终身难忘,当自己的设计作品被别人所如此喜欢,赞叹不绝!”至今想来,他仍是非常激动。这次经历让他对于自己在设计方面的才能有了信心,并由此走上了通途,开始在加拿大开创自己的又一个事业。
“在加拿大做设计还是比较赚钱的。”他笑着说,“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我可以更加纯粹地面对音乐。”虽然市场不景气,但他认为那并不能改变音乐人对音乐的态度,更不能以此来作为粗制滥造垃圾音乐的借口。“在国外的7年,对一个人的改变是超乎自己想象的。它渗透到我的每个想法。至于现在,关于音乐的,我所能感觉的就是,一,现在比以前更加的随心,不会去强求任何东西,市场也好,销量也好。第二则是,现在唱情歌的时候,对于歌词的拿捏会比以前更为自然。这也是生活所给我的。”
对于如此坦然的歌手,有记者开始置疑起了黄凯芹此次复出的玩票与否。“我是个成熟的男人(故作正经,随后即哈哈大笑),所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论全职或者是兼职,我知道的就是我用心在做!”
至于这些年里的私人感情,黄凯芹避而不答,所给的只是不明所以的一个绅士般的微笑。
应好友黎瑞恩之邀,担当其表演嘉宾,原本一直游离于香港娱乐圈的他,在登台的那一刻,突然有这样的感觉,音乐所给人的振奋和感动,正是这些年来所缺失的。于是他选择回来,“于公于私(工作和朋友),我都该回来”,他如此说。
这次他终于在音乐上,再次做回了自己,新专辑《希望你快乐》中,黄凯芹亲自谱曲填词,在其中记录了自己这些年来的人生经历。唱片转起时,让人感觉犹如回到了多年前,在这张CD里,所能记起的是香港流行音乐的味道——这不是现在颇有想法的陈奕迅,通过一个搞怪的“谢谢侬”所能传递的,这不是雷颂德的热力节奏,这不是鸡鸣狗吠的垃圾。我所说的是香港歌坛曾有的那个黄金时代。
问黄凯芹下一步的打算。显然他已经早有安排。“下一张将采取现场收音的方式,用LIVE BAND,做一张很HIFI的唱片。至于歌曲,则翻唱我所崇拜的歌手的作品,包括陈百强和张国荣的。一共九首,其中有一首是我自己的作品。”
有理由相信,那定是张精彩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