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要:经济学是不是科学是一个争论很久的问题。反对者称经济学为“沉闷的皇后”,而经济学者却乐观的认为经济学是一个越来越面向事实的学科。本文列举了双方的观点,并从经济学最常用的方法数学模型中简要的分析经济学之所以倍受争议的关键点。
关键词:经济哲学;经济学;科学;数学模型
中图分类号:F0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4117(2010)04-0051-02
经济学究竟是一门受人尊敬的、有用的、面向事实的准自然科学,抑或是经济学家自己构造出来的、供自己消遣的、拥有很多模型的智力游戏?这不仅是一个反思经济学学科属性的哲学问题,也是当今经济学方法论研究的热点课题。它不仅给予了所有刻板学习经济学的学生们当头棒喝,也让很多以为自己饱学经济学知识而面对现实生活中屡屡碰壁的投资者和经营者们陷入了深深地思考。经济学到底是不是科学?如果是科学,为什么归纳出的定理、规则,在现实生活中很难实证,即使能够实证也得不到让人满意的结果?如果不是科学,在大量的经验数据,先进缜密的分析工具,和数以万计的经济学者面前,经济学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围绕着经济学是不是科学的争论,用迈凯的话说“这个问题几乎和经济学本身一样古老。”[1](P.12)
一、正方:经济学是社会科学的“沉闷的皇后”
当经济学努力脱掉自己社会学科的帽子,费力地向自然科学靠近的时候,各种质疑之声从没有停息过。这不仅是因为经济学各种理论、模型和方法同自然科学并不一致,更值得注意的是,它作为一门学科的地位,都受到了争议。从方法论角度来看,现代经济学在数学上的精炼和专业化,与其刻画真实世界的正确目标几乎不相干,甚至毫不相干。正是这个原因,托马斯•卡莱尔评价经济学时说:“这是一门沉闷的科学。”
迈凯认为,之所以将经济学称为“沉闷的皇后”,其理由大致上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经济学中的蹩脚推理或其观点并不受人喜欢,这种情景最常见于数学模型中模糊的概念和条理混乱的推理;第二、经济学中关于收益递减假设所做出的对未来马尔萨斯式悲观预期,并不受人欢迎;第三、经济理论总是以预算约束的形式和各种类型的交换支配着社会的生活,可是现实人们的生活根本就不是教条的;第四、经济学者缺乏最基本的人文关怀,他们只喜欢鼓吹自由市场经济;第五、现代经济学忽视了社会规范、习俗、情感、和人际道德关系,而这些是经济现象中重要的事实;第六、经济学视角过于狭隘,理论高度内视,这使得其在解释、预测和控制复杂经济系统运行方面束手无策。
对于经济学的批评最早应该追溯到1819年的西斯蒙蒂,他认为,经济学偏好于用简单的语言,抽象的计算包装自己,结果使自己迷失成为一门玄奥的科学。而与他持相似观点的科斯用辞更是严厉,他认为,现代经济学不需要理解真实世界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们仅凭在黑板上的图标就可以完成一堂课,因此现代经济学可以称为“黑板经济学”。阿杰・克莱默和大卫・卡兰德通过最真实情况的调查证实了卡斯的担忧:“在美国大学,大多数著名的研究生院中的经济学专业学生相信,出色的数学水平和丰富的(黑板上的)解题技巧对于他们在经济学方面取得成功有重要作用,与此相反,掌握有关经济显示全面知识却被认为不重要。”[1](P.13)在此调查的基础上,他们提出了对于经济学最为严厉的抨击:“经济学‘高度理论化’不切实际的程度只有中世纪经院哲学可与之相提并论。” [1](P.13)
二、反方:经济学是关于事实的学科
面对如此多的质疑之声,经济学家(特别是许多应用型的经济学家)反对那些认为经济学是让人沮丧的悲观论调。在他们看来,经济学作为“社会科学的皇后”,其主要原因并不是其严格的数学逻辑性,而是经济学“有能力深刻地洞察经济现实并可以获得关于经济现实的重要知识,至少比起其他任何通过知性方面的努力所得到的关于经济问题的知识来,这些知识与现实联系得更加紧密、可靠”。[1](P.14)因此,他们认为,对于艺术家来说所有的科学都是令人感觉沉闷的。
对于应用型经济学家来说,他们认为经济学是一门面向事实的学科,并指责那些抨击者不了解经济学的现状。其中有一些人明确指出,在过去的30年时间里经济学面向的事实是更多了而不是更少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各种经济活动更加复杂,更加新奇,这是以往经济学家从不曾经历的。随着互联网等高科技的兴起,经济事实变得越来越复杂,而想深入研究经济情况时,不得不借用新的理论,新的数学模型。所以经济学是不是科学仍然是悬而未决的问题。
第二种声音来自罗伯特・索洛,他明确地反对主流经济学家已经与现实毫无联系的批评。他认为,现在的经济学家并没有与社会大众或其他学科的研究者来沟通,以至于很多不懂的经济学的学者不了解现代经济学家对前沿技术的研究和日常急需解决的问题的思索。索洛不否认有一些经济理论是形式主义的,那些都是经济学家互相写给对方看的,但是大部分的经济学者不是形式主义的虚构和建立数学模型。所以,如果经济学存在问题的话,那就是建模者缺乏相关的数据,而且有时他们在建模时,没有进行充足的证据检验。
威廉・鲍莫尔是近段时间出现的为经济学辩护的经济学家。他在2000年的发表的学术著作中明确写到“经济学与本世纪初相比最大的进步就是经验研究的增加和将理论应用于具体问题”。在它看来,认为经济学不是科学的学者大多是从教科书上面得到的这一结论,而教科书并没有反映实际前沿研究的相关进展。他明确指出,复杂的数学技术的应用和大量的理论简化,是促进了而不是阻碍了经济研究的成功。
大卫・科瑞普斯是年轻一代的代表,他提供了更加细致的乐观图景。当谈到过去经济学发展时,他认为,一些经济学家越来越乐于反思经济理论的假设,他们用对经验敏感的方法研究更广泛的问题。他列举了两种趋势来说明经济学家的反思。一种是温和的趋势,经济学放宽了一些“背景”的假设,例如大量匿名行动者假设、信息共享假设、静态假设被少量匿名行动者假设、信息不对称假设和重要的动态假设替代了,这是新微观经济学中的主要趋势。另一种是激进的趋势,经济学放宽了一些“规范性”假设,例如有远见的理性、有目的的贪婪和均衡。正是从这个趋势可以乐观的得出:经济学是一门关于事实的学科。
三、反思:数学模型中的事实或虚构
“经济学”和“模型”就像是孪生兄弟,经济学离不开建模的问题。可以说经济学就是一个建造模型、解释模型、研究模型的过程。以至于在其他学科的學者看来经济学家生活在他们模型所建构的梦幻世界中,生活在一个他们自己设计的虚构的想象世界中。所有的经济学家现在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就是分析经济学的方法问题,经济学模型到底能不能以及用什么方法传达关于实在的经济的真实信息。
好的经济模型是面向事实而建立起来的,他是通过分离现实中的关键因果而达到目的的。索洛说:“这个观点关注一两个因果或条件因素而排除了所有其他因素,并且希望理解实体的这些因素是如何起作用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当代主流经济学就是由通过这一方法写成的案例组成的。”[1](P.15)这就是说,当代经济学就是集中于关键要素同时中立其他要素,简单化和理想化的方法进行研究。这本来无可厚非,因为在科学试验中也是分离出关键因素,从而获得大量的知识。实验室中的试验可以通过实际情况的因果控制实现分离,可是经济学的试验的建模者的分离去只是发生在理论领域。经济学家的实验室全都是自己理论建构的。模型在分离重要因素的过程中,必然要排除其他的干扰因素,可是在真实的世界中,这些被排除的因素是否在不起作用还很难说。我们往往在抽象的模型中得到一个看起来真的的命题,而在实际情况上很有可能是虚构的。从逻辑层面上来说,如果通过一个简单的模型就能够得到关于复杂现实的真实信息,关键就要看抽象的模型与事实之间是否真的存在联系的桥梁了。
以阿克洛夫的“柠檬”模型和谢林的“棋盘”模型为例,两位学者都想对真实世界的特征作出基于实际经验的判断,并且都想证明他们的模型是支持这些论断的,但是如果仔细研究会发现这些模型和真实世界的没有明显的联系。这是因为这两位经济学家不是想通过这个数学模型得到什么理论,而是自己创建了某种理论,为了证明该理论的有效性,必须通过归纳推理使其看上去严密清晰,这就需要用一些修辞的工具来隐藏这一缺陷,当然数学模型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这样的数学模型并不能连接模型世界与真实世界的沟壑,所得出的定理集合也是不可靠的。
经济学是不是科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济学应该用什么方法去研究。如果模型能够完全(或者很大程度的相似)表征真实世界,那么通过对数学模型的研究我们当然可以得到真实的知识。但是,问题就在这里,经济学家在建模的过程中很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表征真实的世界。处于这种角度来说,我们不能说经济学是没有意义的,但它绝不会像自然科学那么精确。
作者单位:河北大学政法学院
参考文献:
[1][荷兰]乌斯卡里・迈凯.经济学中的事实与虚构[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2][美]杰弗里・M・霍奇逊.经济学是如何忘记历史的:社会科学中的历史特性问题[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关键词:经济哲学;经济学;科学;数学模型
中图分类号:F0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4117(2010)04-0051-02
经济学究竟是一门受人尊敬的、有用的、面向事实的准自然科学,抑或是经济学家自己构造出来的、供自己消遣的、拥有很多模型的智力游戏?这不仅是一个反思经济学学科属性的哲学问题,也是当今经济学方法论研究的热点课题。它不仅给予了所有刻板学习经济学的学生们当头棒喝,也让很多以为自己饱学经济学知识而面对现实生活中屡屡碰壁的投资者和经营者们陷入了深深地思考。经济学到底是不是科学?如果是科学,为什么归纳出的定理、规则,在现实生活中很难实证,即使能够实证也得不到让人满意的结果?如果不是科学,在大量的经验数据,先进缜密的分析工具,和数以万计的经济学者面前,经济学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围绕着经济学是不是科学的争论,用迈凯的话说“这个问题几乎和经济学本身一样古老。”[1](P.12)
一、正方:经济学是社会科学的“沉闷的皇后”
当经济学努力脱掉自己社会学科的帽子,费力地向自然科学靠近的时候,各种质疑之声从没有停息过。这不仅是因为经济学各种理论、模型和方法同自然科学并不一致,更值得注意的是,它作为一门学科的地位,都受到了争议。从方法论角度来看,现代经济学在数学上的精炼和专业化,与其刻画真实世界的正确目标几乎不相干,甚至毫不相干。正是这个原因,托马斯•卡莱尔评价经济学时说:“这是一门沉闷的科学。”
迈凯认为,之所以将经济学称为“沉闷的皇后”,其理由大致上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经济学中的蹩脚推理或其观点并不受人喜欢,这种情景最常见于数学模型中模糊的概念和条理混乱的推理;第二、经济学中关于收益递减假设所做出的对未来马尔萨斯式悲观预期,并不受人欢迎;第三、经济理论总是以预算约束的形式和各种类型的交换支配着社会的生活,可是现实人们的生活根本就不是教条的;第四、经济学者缺乏最基本的人文关怀,他们只喜欢鼓吹自由市场经济;第五、现代经济学忽视了社会规范、习俗、情感、和人际道德关系,而这些是经济现象中重要的事实;第六、经济学视角过于狭隘,理论高度内视,这使得其在解释、预测和控制复杂经济系统运行方面束手无策。
对于经济学的批评最早应该追溯到1819年的西斯蒙蒂,他认为,经济学偏好于用简单的语言,抽象的计算包装自己,结果使自己迷失成为一门玄奥的科学。而与他持相似观点的科斯用辞更是严厉,他认为,现代经济学不需要理解真实世界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们仅凭在黑板上的图标就可以完成一堂课,因此现代经济学可以称为“黑板经济学”。阿杰・克莱默和大卫・卡兰德通过最真实情况的调查证实了卡斯的担忧:“在美国大学,大多数著名的研究生院中的经济学专业学生相信,出色的数学水平和丰富的(黑板上的)解题技巧对于他们在经济学方面取得成功有重要作用,与此相反,掌握有关经济显示全面知识却被认为不重要。”[1](P.13)在此调查的基础上,他们提出了对于经济学最为严厉的抨击:“经济学‘高度理论化’不切实际的程度只有中世纪经院哲学可与之相提并论。” [1](P.13)
二、反方:经济学是关于事实的学科
面对如此多的质疑之声,经济学家(特别是许多应用型的经济学家)反对那些认为经济学是让人沮丧的悲观论调。在他们看来,经济学作为“社会科学的皇后”,其主要原因并不是其严格的数学逻辑性,而是经济学“有能力深刻地洞察经济现实并可以获得关于经济现实的重要知识,至少比起其他任何通过知性方面的努力所得到的关于经济问题的知识来,这些知识与现实联系得更加紧密、可靠”。[1](P.14)因此,他们认为,对于艺术家来说所有的科学都是令人感觉沉闷的。
对于应用型经济学家来说,他们认为经济学是一门面向事实的学科,并指责那些抨击者不了解经济学的现状。其中有一些人明确指出,在过去的30年时间里经济学面向的事实是更多了而不是更少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各种经济活动更加复杂,更加新奇,这是以往经济学家从不曾经历的。随着互联网等高科技的兴起,经济事实变得越来越复杂,而想深入研究经济情况时,不得不借用新的理论,新的数学模型。所以经济学是不是科学仍然是悬而未决的问题。
第二种声音来自罗伯特・索洛,他明确地反对主流经济学家已经与现实毫无联系的批评。他认为,现在的经济学家并没有与社会大众或其他学科的研究者来沟通,以至于很多不懂的经济学的学者不了解现代经济学家对前沿技术的研究和日常急需解决的问题的思索。索洛不否认有一些经济理论是形式主义的,那些都是经济学家互相写给对方看的,但是大部分的经济学者不是形式主义的虚构和建立数学模型。所以,如果经济学存在问题的话,那就是建模者缺乏相关的数据,而且有时他们在建模时,没有进行充足的证据检验。
威廉・鲍莫尔是近段时间出现的为经济学辩护的经济学家。他在2000年的发表的学术著作中明确写到“经济学与本世纪初相比最大的进步就是经验研究的增加和将理论应用于具体问题”。在它看来,认为经济学不是科学的学者大多是从教科书上面得到的这一结论,而教科书并没有反映实际前沿研究的相关进展。他明确指出,复杂的数学技术的应用和大量的理论简化,是促进了而不是阻碍了经济研究的成功。
大卫・科瑞普斯是年轻一代的代表,他提供了更加细致的乐观图景。当谈到过去经济学发展时,他认为,一些经济学家越来越乐于反思经济理论的假设,他们用对经验敏感的方法研究更广泛的问题。他列举了两种趋势来说明经济学家的反思。一种是温和的趋势,经济学放宽了一些“背景”的假设,例如大量匿名行动者假设、信息共享假设、静态假设被少量匿名行动者假设、信息不对称假设和重要的动态假设替代了,这是新微观经济学中的主要趋势。另一种是激进的趋势,经济学放宽了一些“规范性”假设,例如有远见的理性、有目的的贪婪和均衡。正是从这个趋势可以乐观的得出:经济学是一门关于事实的学科。
三、反思:数学模型中的事实或虚构
“经济学”和“模型”就像是孪生兄弟,经济学离不开建模的问题。可以说经济学就是一个建造模型、解释模型、研究模型的过程。以至于在其他学科的學者看来经济学家生活在他们模型所建构的梦幻世界中,生活在一个他们自己设计的虚构的想象世界中。所有的经济学家现在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就是分析经济学的方法问题,经济学模型到底能不能以及用什么方法传达关于实在的经济的真实信息。
好的经济模型是面向事实而建立起来的,他是通过分离现实中的关键因果而达到目的的。索洛说:“这个观点关注一两个因果或条件因素而排除了所有其他因素,并且希望理解实体的这些因素是如何起作用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当代主流经济学就是由通过这一方法写成的案例组成的。”[1](P.15)这就是说,当代经济学就是集中于关键要素同时中立其他要素,简单化和理想化的方法进行研究。这本来无可厚非,因为在科学试验中也是分离出关键因素,从而获得大量的知识。实验室中的试验可以通过实际情况的因果控制实现分离,可是经济学的试验的建模者的分离去只是发生在理论领域。经济学家的实验室全都是自己理论建构的。模型在分离重要因素的过程中,必然要排除其他的干扰因素,可是在真实的世界中,这些被排除的因素是否在不起作用还很难说。我们往往在抽象的模型中得到一个看起来真的的命题,而在实际情况上很有可能是虚构的。从逻辑层面上来说,如果通过一个简单的模型就能够得到关于复杂现实的真实信息,关键就要看抽象的模型与事实之间是否真的存在联系的桥梁了。
以阿克洛夫的“柠檬”模型和谢林的“棋盘”模型为例,两位学者都想对真实世界的特征作出基于实际经验的判断,并且都想证明他们的模型是支持这些论断的,但是如果仔细研究会发现这些模型和真实世界的没有明显的联系。这是因为这两位经济学家不是想通过这个数学模型得到什么理论,而是自己创建了某种理论,为了证明该理论的有效性,必须通过归纳推理使其看上去严密清晰,这就需要用一些修辞的工具来隐藏这一缺陷,当然数学模型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这样的数学模型并不能连接模型世界与真实世界的沟壑,所得出的定理集合也是不可靠的。
经济学是不是科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济学应该用什么方法去研究。如果模型能够完全(或者很大程度的相似)表征真实世界,那么通过对数学模型的研究我们当然可以得到真实的知识。但是,问题就在这里,经济学家在建模的过程中很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表征真实的世界。处于这种角度来说,我们不能说经济学是没有意义的,但它绝不会像自然科学那么精确。
作者单位:河北大学政法学院
参考文献:
[1][荷兰]乌斯卡里・迈凯.经济学中的事实与虚构[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2][美]杰弗里・M・霍奇逊.经济学是如何忘记历史的:社会科学中的历史特性问题[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