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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区域经济一体化是当今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而东亚的区域经济合作却相对滞后。本文的主要观点是：(1)东亚区域经济合作正在向自由贸易区方向发展；(2)东亚地区的经济因素有利于东亚自由贸易区的建立；(3)东亚地区的非经济因素是约束东亚自由贸易区建立的关键。
关键词：东亚合作；自由贸易区；约束条件
作为世界三大经济重心之一的东亚地区，自由贸易区是当前和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东亚各国政策制定者和公众最能接受的区域合作形式。但是，一般认为东亚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应循序渐进，而在这些影响东亚自由贸易区建立的因素中既有有利的经济因素，也有不利的非经济因素。
一、各国产业之间较强的互补性有利于促进东亚区域经济合作
分析东亚各国产业的比较优势，可以看出东亚区域各经济体之间存在垂直分工基础，互补性较强(见表1)。本文利用显性比较优势指数(RCA)对东亚各国产业的比较优势进行分析。RCA指数表达了一国总出口中某类商品的出口所占的比例相对于世界贸易总额中该商品贸易所占比例的大小。该指数可以写成RCAxik=(xik/xi)/(Wk/W)，其中，RCAxik代表i国在k类商品七的显性比较优势指数，Xik为i国k类商品的出口额，Xi表示i国所有商品的出口总额，Wk表示k类商品的世界出口总额，w表示所有商品的世界出口总额。如果某国某类商品的显性比较优势指数大于1，表明该国在该类商品的出口上相对集中，由此可以推断该国在这类产品上具有一定的比较优势(于津平，2003)。表1表达了东亚主要经济体的比较优势所在。
作为东亚地区经济最发达的国家，日本具有高新技术，还有大量的盈余资金，但自然资源比较贫乏，劳动力资源不足。因此日本在机械电子业和钢铁业上具有很强的竞争力，而在劳动密集型产品及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的比较劣势明显。韩国、新加坡和我国的香港、台湾经济实力迅速上升，拥有大量的中间技术，在机械电子业、纺织业和钢铁业上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但资源和劳动力也都明显不足，农业和纺织业在出口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小。而中国、印尼、马来西亚和泰国等国家，则具有较丰富的自然资源及劳动力资源，尤其在制造业领域具有极低成本的劳动力优势，但是缺少开发其优势资源的资金和技术。
这种各有不同优势和劣势的情况，不仅反映了东亚国家要素分工的情况及经济发展水平，而且表明东亚各国(地区)经济独立发展相对困难，联合与协作的互补性明显，这是促使东亚加强经济合作的客观基础和先决条件。
二、各国经济依赖性的增强有利于促进东亚自由贸易区的建立
从贸易关系来看，在过去二十多年中东亚各国之间的相互贸易关系是在不断加强的(见表2)。表2a和表2b总结了1980－2001年期间不同区域合作组织内部贸易联系的变化情况。从表2a可以看出，对东亚来说，区域内贸易占整个贸易的比重从1980年的22.6％上升为41％(不包括日本)。或从33.6％上升到50.8％(同期包括日本)。这就表明，东亚近年来贸易量的一半左右是在东亚区域内部实现的。这个比重仍然低于欧盟(61.9％)，但是已经超过了北美自由贸易区(46.3％)。区域内贸易比重的计算公式为：{RCAxik=(xik/xi)/(Wk/W)1/2，其中xij代表地区i向地区j的出口，xi，代表整个地区i的出口，X.j是其他地区向地区j的总出口(或者是地区j的总进口)，在上表中，这个比重是在同一个地区计算的，因此i=j。
表2b说明，东亚的区域内贸易紧密度指数一直是高于欧盟的，而到2001年(无论是否包括日本)又再一次超过北美自由贸易区。区域内贸易紧密度指数的计算公式为：RCAxik=(xik/xi)/(Wk/W)，其中xij代表地区i向地区j的出口，xi.代表整个地区i的出口，x.j是指其他地区向地区j的总出口(或者是地区j的总进口)，x.代表世界出口总额，这个指数是在同一个地区计算的，因此i=j。
三、东亚地区内人力资源流动性的增长也促进了经济上的相互依赖
1997年，日本的亚洲移民共有108万人(占全部外国移民的73.4％)，与1980年相比增加了47.9％，那时日本的亚洲移民只有73万人。同样地，到泰国的亚洲人民从1993年的9.4万人增加到1997的14.8万人，而到菲律宾的亚洲移民也从1990年的9万人增至1998年的22万人(Goto 2002)。其他东亚国家也有相似的数字，这些数字说明正有越来越多的人在东亚区域内流动，这同样也为东亚地区的经济合作创造了有利条件。
四、只有整合东亚的经济实力才能抗衡欧美经济的竞争
就经济实力来看，包括日本在内的任何一个东亚国家都难以与欧盟或北美自由贸易区相抗衡。但是，如能把整个东亚的经济实力整合起来，则就另当别论了。比如从人口数量来看，中日韩加上10个东盟国家共有20多亿的总人口，是北美自由贸易区总人口的5倍多，是欧盟总人口的6.1倍，存在着巨大的市场潜力。从GDP来看。2002年，中日韩总GDP超过7万亿美元，占亚洲全部GDP的88％，占全球GDP的19％，相当于北美自由贸易区GDP的32％，欧盟GDP的28％。如果以购买力平价标准衡量，这个数字还要大得多。从贸易量来看。东亚的贸易量是全球贸易量的25％，小于北美自由贸易区的37％，但是高于欧盟24％的水平。从外汇储备来看，中日韩共有18，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如果加上东盟的1235亿美元，那么东亚的外汇储备占全世界总外汇储备的将近一半。若香港和台湾也包括进来的话，东亚的经济将更强大。有些学者已经估计在今后15年东亚的GDP将超过25万亿美元，是世界上最大和最有影响力的经济体。这种可获得的综合经济实力使东亚各国没有理由不加强它们之间的合作。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东亚区域内现存的经济条件不会阻碍它的区域一体化步伐，经济因素并不是约束东亚区域经济整合的瓶颈。那么，影响东亚区域合作的约束条件就应该是存在于非经济因素之中。
五、约束东亚自由贸易区建立的关键是非经济因素
由于东亚各国制度性因素的差别较大，而它们又都非常看重经济主权，民族意识比较强，因此，东亚的区域合作在主权与制度约束上遇到了较大障碍。例如越南、印尼、马来西亚、新加坡都是色彩较重的民族主义国家，不希望有过多的超越国家的制度性约束。另外，日本不同于德国，战败的历史和经济的强大并未弱化其民族主义情绪，反而在军事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引起了许多东亚国家的疑虑。还有若干历史遗留问题，如中国与日本关于钓鱼岛的归属权之争，韩国与日本关于独岛的归属权问题，南中国海矿产资源的合作开发问题，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泰国与老挝之间的湄公河航运与水资源问题等等。这些问题影响了国与国之间的信任与联系，为东亚地区经济合作的深化制造了障碍。另外，东亚的区域经济合作也受到民族、宗教与文化差异的阻碍。东亚地区是世界上民族状况最复杂的地区之一，也是世界上文明与文化差异最大的地区之一，民族、宗教及文化的多元性和巨大差异性增加了东亚成员国之间相互了解，增加信任的难度，从而影响了经济合作推进的速度和深度。
因此，想方设法增加东亚各国的交流与了解具有重大意义。只有在相互交流和了解达到一定程度的基础上，才有可能产生信任，形成共识，并最终形成区域经贸合作格局。
关键词：东亚合作；自由贸易区；约束条件
作为世界三大经济重心之一的东亚地区，自由贸易区是当前和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东亚各国政策制定者和公众最能接受的区域合作形式。但是，一般认为东亚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应循序渐进，而在这些影响东亚自由贸易区建立的因素中既有有利的经济因素，也有不利的非经济因素。
一、各国产业之间较强的互补性有利于促进东亚区域经济合作
分析东亚各国产业的比较优势，可以看出东亚区域各经济体之间存在垂直分工基础，互补性较强(见表1)。本文利用显性比较优势指数(RCA)对东亚各国产业的比较优势进行分析。RCA指数表达了一国总出口中某类商品的出口所占的比例相对于世界贸易总额中该商品贸易所占比例的大小。该指数可以写成RCAxik=(xik/xi)/(Wk/W)，其中，RCAxik代表i国在k类商品七的显性比较优势指数，Xik为i国k类商品的出口额，Xi表示i国所有商品的出口总额，Wk表示k类商品的世界出口总额，w表示所有商品的世界出口总额。如果某国某类商品的显性比较优势指数大于1，表明该国在该类商品的出口上相对集中，由此可以推断该国在这类产品上具有一定的比较优势(于津平，2003)。表1表达了东亚主要经济体的比较优势所在。
作为东亚地区经济最发达的国家，日本具有高新技术，还有大量的盈余资金，但自然资源比较贫乏，劳动力资源不足。因此日本在机械电子业和钢铁业上具有很强的竞争力，而在劳动密集型产品及自然资源密集型产品的比较劣势明显。韩国、新加坡和我国的香港、台湾经济实力迅速上升，拥有大量的中间技术，在机械电子业、纺织业和钢铁业上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但资源和劳动力也都明显不足，农业和纺织业在出口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小。而中国、印尼、马来西亚和泰国等国家，则具有较丰富的自然资源及劳动力资源，尤其在制造业领域具有极低成本的劳动力优势，但是缺少开发其优势资源的资金和技术。
这种各有不同优势和劣势的情况，不仅反映了东亚国家要素分工的情况及经济发展水平，而且表明东亚各国(地区)经济独立发展相对困难，联合与协作的互补性明显，这是促使东亚加强经济合作的客观基础和先决条件。
二、各国经济依赖性的增强有利于促进东亚自由贸易区的建立
从贸易关系来看，在过去二十多年中东亚各国之间的相互贸易关系是在不断加强的(见表2)。表2a和表2b总结了1980－2001年期间不同区域合作组织内部贸易联系的变化情况。从表2a可以看出，对东亚来说，区域内贸易占整个贸易的比重从1980年的22.6％上升为41％(不包括日本)。或从33.6％上升到50.8％(同期包括日本)。这就表明，东亚近年来贸易量的一半左右是在东亚区域内部实现的。这个比重仍然低于欧盟(61.9％)，但是已经超过了北美自由贸易区(46.3％)。区域内贸易比重的计算公式为：{RCAxik=(xik/xi)/(Wk/W)1/2，其中xij代表地区i向地区j的出口，xi，代表整个地区i的出口，X.j是其他地区向地区j的总出口(或者是地区j的总进口)，在上表中，这个比重是在同一个地区计算的，因此i=j。
表2b说明，东亚的区域内贸易紧密度指数一直是高于欧盟的，而到2001年(无论是否包括日本)又再一次超过北美自由贸易区。区域内贸易紧密度指数的计算公式为：RCAxik=(xik/xi)/(Wk/W)，其中xij代表地区i向地区j的出口，xi.代表整个地区i的出口，x.j是指其他地区向地区j的总出口(或者是地区j的总进口)，x.代表世界出口总额，这个指数是在同一个地区计算的，因此i=j。
三、东亚地区内人力资源流动性的增长也促进了经济上的相互依赖
1997年，日本的亚洲移民共有108万人(占全部外国移民的73.4％)，与1980年相比增加了47.9％，那时日本的亚洲移民只有73万人。同样地，到泰国的亚洲人民从1993年的9.4万人增加到1997的14.8万人，而到菲律宾的亚洲移民也从1990年的9万人增至1998年的22万人(Goto 2002)。其他东亚国家也有相似的数字，这些数字说明正有越来越多的人在东亚区域内流动，这同样也为东亚地区的经济合作创造了有利条件。
四、只有整合东亚的经济实力才能抗衡欧美经济的竞争
就经济实力来看，包括日本在内的任何一个东亚国家都难以与欧盟或北美自由贸易区相抗衡。但是，如能把整个东亚的经济实力整合起来，则就另当别论了。比如从人口数量来看，中日韩加上10个东盟国家共有20多亿的总人口，是北美自由贸易区总人口的5倍多，是欧盟总人口的6.1倍，存在着巨大的市场潜力。从GDP来看。2002年，中日韩总GDP超过7万亿美元，占亚洲全部GDP的88％，占全球GDP的19％，相当于北美自由贸易区GDP的32％，欧盟GDP的28％。如果以购买力平价标准衡量，这个数字还要大得多。从贸易量来看。东亚的贸易量是全球贸易量的25％，小于北美自由贸易区的37％，但是高于欧盟24％的水平。从外汇储备来看，中日韩共有18，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如果加上东盟的1235亿美元，那么东亚的外汇储备占全世界总外汇储备的将近一半。若香港和台湾也包括进来的话，东亚的经济将更强大。有些学者已经估计在今后15年东亚的GDP将超过25万亿美元，是世界上最大和最有影响力的经济体。这种可获得的综合经济实力使东亚各国没有理由不加强它们之间的合作。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东亚区域内现存的经济条件不会阻碍它的区域一体化步伐，经济因素并不是约束东亚区域经济整合的瓶颈。那么，影响东亚区域合作的约束条件就应该是存在于非经济因素之中。
五、约束东亚自由贸易区建立的关键是非经济因素
由于东亚各国制度性因素的差别较大，而它们又都非常看重经济主权，民族意识比较强，因此，东亚的区域合作在主权与制度约束上遇到了较大障碍。例如越南、印尼、马来西亚、新加坡都是色彩较重的民族主义国家，不希望有过多的超越国家的制度性约束。另外，日本不同于德国，战败的历史和经济的强大并未弱化其民族主义情绪，反而在军事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引起了许多东亚国家的疑虑。还有若干历史遗留问题，如中国与日本关于钓鱼岛的归属权之争，韩国与日本关于独岛的归属权问题，南中国海矿产资源的合作开发问题，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泰国与老挝之间的湄公河航运与水资源问题等等。这些问题影响了国与国之间的信任与联系，为东亚地区经济合作的深化制造了障碍。另外，东亚的区域经济合作也受到民族、宗教与文化差异的阻碍。东亚地区是世界上民族状况最复杂的地区之一，也是世界上文明与文化差异最大的地区之一，民族、宗教及文化的多元性和巨大差异性增加了东亚成员国之间相互了解，增加信任的难度，从而影响了经济合作推进的速度和深度。
因此，想方设法增加东亚各国的交流与了解具有重大意义。只有在相互交流和了解达到一定程度的基础上，才有可能产生信任，形成共识，并最终形成区域经贸合作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