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是一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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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至亲先后离世未能见上最后一面,自己患重症一度全身瘫痪。后勤指挥学院学员九队队长石楚杰坚强面对人生,以一颗饱受大痛之心为学员奉献片片真情。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诗人泰戈尔的这一名句被后勤指挥学院学员九队队长石楚杰工整地写在笔记本扉页上。只不过,“歌”字被他改成了“爱”字。
  学员们都说,这是石队长用心写就的诗行:他是一棵大树,饱受人生之痛仍然坚强屹立,洒下一片绿阴,捧献真爱之果。
  十几年前入伍时,石楚杰还是一株“小树”。然而,不幸的寒冰接二连三击打在他的身上:先是爷爷、奶奶双双病逝,继而作为家中顶梁柱的哥哥遭遇车祸猝然离世,嫂子撇下两个幼子远走他乡;父亲受不了老年丧子之痛,加上日夜操劳,竟也心力交瘁离开人间。
  “每次失去亲人,我都感到锥心之痛。领导劝我回家送别亲人,但我恰巧都在参加部队的重大活动,实在离不开,等我仓促赶回去的时候,他们却已离去,没能赶回去看最后一眼,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为此,石楚杰常常心存愧疚。“其实,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呢?”石楚杰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唯一能忘却这种愧疚的,就是拼命工作,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告慰亲人的方式。
  然而,这远远没有结束,命运仿佛故意考量他的坚强,灾难又一次袭来,石楚杰病倒了。2004年,他患上关节型银屑病,先是全身乏力,继而全身化脓,最后竟全身瘫痪……领导和同事们去医院看他,无不为之掉泪:这个平时牛一样的汉子,竟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让人认不出来了。他躺在医院里和疾病搏斗了近两个月后,终于好了起来。虽然没有彻底治愈,但他还是迫不及待走上了工作岗位。医生警告他,一定不要过度劳累,否则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
  树结疤的部位最硬,人受伤的地方最强。经历人生大痛的石楚杰,没有抱怨命运乖舛,而是满腔热情投入工作,对周围的人倾心释放真情。他所带的学员来自全军,职务从排到团不等,年龄从20到40岁不一,个人情况差别很大,需要悉心了解、真情帮带。这不,2010年3月,石楚杰发现新学员韩宏常常精神恍惚、丢三落四。原来,韩宏的父亲患胃癌到了晚期,随时会离世,他想请假回家送别父亲,但怕刚入校影响不好,再加上无法确定什么时候回家最合适,心里十分痛苦。
  “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你的家人,老人家一旦病危就抓紧给我打电话,我通知你回家见父亲最后一面!”石楚杰知道见不到亲人最后一面的痛苦,他一边安慰韩宏,一边向上级汇报。为此,他的手机全天开机,以保证随时能接到韩宏家人的电话。终于,在一天深夜两点,他接到了韩宏家人的报危电话,他立即告诉韩宏,在第一时间帮他请好假,并买到最早回家的机票。
  “你就别再推辞了,算我借你的,回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当石楚杰把3000元钱以及机票塞到韩宏手里时,韩宏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入校时韩宏带的钱不多,实际上他也没多少钱,全部家当都用在治疗父亲的病上了。细心的石楚杰早就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临事肯替别人想,是第一等的学问。”当韩宏以优异成绩毕业时,把这句话写在纪念册上送给石队长,抱着他久久不放。
  爱心是一把“万能钥匙”,能打开千把“心锁”。学员小胡就曾经是个“闷葫芦”,平时不和同学交流,白天上课打瞌睡,晚上蒙着被子通宵打游戏。有人说该给他个处分。石楚杰没有简单行事。这天晚上,小胡准备上床打游戏时,石楚杰喊他一起到操场走走。
  这一走就走到凌晨两三点。小胡原以为队长会开口批人,没想到他却拉起家常:家里几口人,父母身体好吗,谈女朋友了没有,还聊起自己的病情和对人生的理解……
  一连7个晚上,石楚杰接连找小胡散步聊天,通宵打游戏不怕困的小胡受不了了,他也心疼起身体不好的队长来,慢慢放弃抵触情绪,流着泪敞开心扉:家庭条件不好的他,是带着“出人头地”愿望来当兵的,不料提干后却负责食堂工作,整天锅碗瓢盆,这让他感到前途暗淡,便在网络游戏里寻找英雄的感觉和成功的快乐。
  接连几次“夜谈”,队长乐观开朗和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像一束阳光洒进小胡心里,他开始思索什么是真正的英雄、该如何赢得尊重、前进的方向在哪里……从这以后,小胡把游戏机锁进抽屉,变得热情开朗起来,学习成绩提高很大,大家都说他“脱胎换骨”。
  采访中,石楚杰所在的后方专业勤务系政委李欣向笔者介绍,如果说石楚杰关爱个别学员是“滴灌”,那么,把更多心血倾注到帮助全体学员成长进步上,则如同一场场通透的春雨,浸润在每个学员的内心里。2009年初入校摸底考核时,学员九队整体成绩全校倒数第一,石楚杰十分着急。他和其他队领导、教员们一起制订了详细的“赶队”计划,全力搞好教学保障,天天深入学员中加油鼓劲、解决难题。
  又急又累之下,石楚杰病情发作,全身关节疼痛,医生让他卧床休息,他服下大把药片后,仍然忙个不停。综合考核中有一项是体能达标,石楚杰打上封闭带头跑三公里、做俯卧撑。学员们只看到队长跑几步就满头大汗,哪里知道病痛正在折磨着他。
  两个月后,学校进行考核验收,九队夺得总分第一名。当学员们欢呼簇拥着石楚杰并把他高高抛起的时候,石楚杰欣慰地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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