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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初，一个“馒头”激起千层浪涌，风行网上的恶搞短片及其引发的激烈争论成为国内舆论界的一大景观，这部短片的名字叫《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本文简称《馒头血案》)，素材主要来自导演陈凯歌的新作《无极》，作者是胡戈。这个时长为20分钟的短片围绕《无极》中出现的那个馒头，串联起电影中的镜头与人物，加上时下流行的广告插播、RAP音乐等元素，令许多网民感到“新鲜而好玩”，茶余饭后，都市人几乎言必谈“馒头”。
“馒头血案”之所以引起如此大的关注，是因为这个案子涉及情(认为陈凯歌导演不能以强凌弱，胡戈很有才，很多人同情他)、理(认为胡戈对《无极》恶搞得对，这种娱乐或批评也代表了一种新的趋势)、法(“血案”是否侵权)三个层面的问题。这个案子特别引起网民的强烈关注，因为很多网民认为，如果像“馒头血案”这样的东西被告到法院，一旦被认定为侵权，就意味着不但会扼杀像胡戈这样有才能的青年和这样的作品，减少娱乐和快乐；更重要的是，这样一种新的正在发展中的网络表达方式和言论自由的空间将会受到压制，这才是广大网民最但心的事。
从电影《无极》到网络版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想必看过两部片子的人，都会会心一笑。后者作为网络时代的产物，体现了网络的参与性，自然也附带着网络时代的明显特征——无厘头。一时间，“顶胡派”雀跃、“保陈派”出离愤怒，本文从法律层面多角度深入剖析“馒头血案”，以期对信息网络时代如何运用法律手段规范人们的言论和行为献计献策。
一、“馒头血案”的宪法学分析
如果说“馒头血案”是胡戈通过网络方式采用诙谐方法而进行的文艺批评，这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新的言论表达方式。《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5条明文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自由，如果司法机关对网络这种新的表达方式发展趋势还不明朗时，就擅自作出侵权的决定，势必极大限制网络的表达空间，扼杀网络的创造力，这也是与宪法价值不相符合的。
在民法层面上，著作权和商业利益往往比言论权有较高的价值，更容易受到保护。但是，在宪法的层面上，表达自由的价值即使不说是高于著作权和财产利益，也是特别受到关注和偏爱的，因为具有普遍价值的表达权，往往比个人的经济利益有更重要的社会意义，因而更受保护。只要两者不是在民法的层面上考量，而是拿到宪法层面上权衡，著作权益人必须承担举证责任，充分证明经济利益受到实际侵害，也使他处于不利地位。
当然，并不是说表达权在宪法上具有绝对高于名誉权或著作权的价值，宪法分析一定要融入社会情理，这是宪法价值判断十分重要的方面，也是与一般法律判断很不同的地方。就是说，法律适用常是死板而不容情。宪法的规范和价值是非常原则的，因而适用也是比较灵活的。它的适用一定要考虑社会情理。胡戈的“馒头血案”之所以符合宪法的保护价值，是因为它搞笑、戏谑的对象具有合理性。因为，很多人对《无极》评价不高，认为胡戈搞得对。假如胡戈不是戏谑《无极》，而是戏谑电影《开国大典》或《青春之歌》，情况可能就不同了。因为宪法在这个时候可能就要保护著作权或人格权了，而不会保护这种“恶搞”，因为这里有个价值取向问题，宪法的最高价值是维护正义。
二、“馒头血案”的著作权法分析
《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22条规定了对作品合理使用的范围和具体方式，而胡戈最接近的只能是第一和第二两种合理利用。第一是：为个人学习、研究和欣赏，使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这里学习、研究和欣赏的对象只能是他人的作品和他人创作作品的方法，胡戈的行为说是学习、研究和欣赏这部电影和陈导演拍电影的方法都很牵强。另外这里还严格限制在“个人”的范围之内，最多也就是在家庭等比较小的圈子之内，而胡戈将自己的作品放到网上，显然超出了“个人学习、研究和欣赏”的目的范围。第二是：为介绍、评论某一作品或者说明某一问题，在作品中适当引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从胡戈行为的结果看来，《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中看不到他介绍、评论陈凯歌的电影的动机和目的，《馒头》的情节是虚构的，说明的问题也不明确；况且该项规定必须是“适当”引用，而《馒头》大量篇幅和素材都来源于《无极》，显然是引用比例“失当”了。综上，既然不是合理使用，又不存在法定使用的情况，也没有合同约定，自然是侵权了。
“馒头血案”短片还用了《无极》中一些演员的画面造型，因此该短片还侵犯了《无极》中部分演员的著作权。因为电影演员对自己在电影中的表演享有表演权，有权利保护自己的表演形象不受歪曲。胡戈的短片则对《无极》中的一些演员形象进行篡改，并对剪辑的画面配上自己组合的语言，严重侵犯了这些演员的表演权。
胡戈剪辑短片为个人学习为目的本无可厚非，但在制作完成后在网上传播，便侵犯了他人的著作权，并且其本人对该短片被传播具有明显的过错，因此胡戈应对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三、“馒头血案”纠纷的实体处理
因为“馒头血案”还不是以获得商业利润为目的，而是纯粹个人的非利益行为，也不能确定胡戈的行为对《无极》的著作权人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所以按照我国《著作权法》不能认定胡戈侵犯了作者的著作财产权，也不宜要求胡戈进行赔偿。但是胡戈未经权利人许可，将其作品肆意的剪辑，破坏了作品的完整性，从而也歪曲了作品原来要表达的思想和情感，属于一种侵犯作者著作人身权的行为，具体来说就是侵犯保护作品完整的权利。因为每一部法律保护的作品都是作者独立构思、以自己独特的设计风格和表现习惯创作出来的，每一部作品的出世，都融会了作者的思想和情感，对于作品所要表达的思想、观点、事实和情感，我们可以提出不同的看法，但是无论这种思想观点是否正确，我们都必须实事求是地尊重作者的这种表达，不能歪曲，也不能据为己用，用作者的东西来表达另外一种与作者想要表达的完全不同甚至相背离的东西。否则就是侵权，也是不尊重作者劳动、不尊重智力创造的表现。
另外根据《著作权法》的规定，在电影作品中，导演、编剧、作词、作曲和摄影等享有署名权，其他权利由制片人享有。也就是说陈凯歌如果不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也没有得到电影制作人的授权，是不能以自己的名义起诉胡戈的。
如果权利人“较真”，“恶搞者”胡戈将要承担什么样的民事责任呢?根据《著作权法》第46条规定，侵犯著作权的行为应当根据情况承担下列民事责任：1、停止侵害；2、消除影响和公开赔礼道歉；3、赔偿损失。因为第三项赔偿损失是以侵权行为给权利人造成实际经济损失为前提，而“馒头血案”是否给《无极》造成了实际损失，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由胡戈承担的比例应该是多少，这些难以统计， 举证也相当困难，所以根据此案的实际情况，侵权人应该承担的是第一和第二种民事责任。
考虑中国还没有这样的案例，建议中国的法官参考美国的做法。尽管美国的版权法的规定和执行都更严格，但非常清楚的是，对于评论者引用原作是非常宽松的，只要注明出处就可以了。而从另一方面来讲，评论者有很大的言论自由度，尤其是对有权势和知名度高的人，可以有很严厉的批评。在美国，很难有诽谤罪，此前更有作家写书讲布什早年吸毒的丑闻，布什及其竞选班子也不能对那位作家怎样，他们将判决权交给了大众，而不能告上法庭。其结果是，布什获得了连任。此外，美国的名人是大众捧红的，有义务向大众提供幽默娱乐，同样的，陈凯歌作为享受名人身份的人，也有义务为捧他成名的公众提供幽默娱乐。
四、“馒头血案”带来的法治困境
公正地说，“一个馒头”对陈凯歌的《无极》确实缺乏应有的尊重，但胡戈已经道歉了而陈凯歌和他的《无极》之所以落得了“失道者寡助”的地步，也是因为他在之前的太多“口惠而实不至”让观众认为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可我们并没有看到说别人“人不能无耻到如此地步”的陈大导演站出来给观众道个歉。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馒头引发的，其实是关于“尊重”的话题。
我们需要不断地完善法律、更新法律，但不会有哪一部法律可以涵盖世间万千纠纷的解决路径；高新技术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孕育奇迹，也可以成为潘多拉的盒子，我们可以依靠技术来为今天的网络侵权制造壁垒，但今天道高一尺，明天也许就会魔高一丈。有形的是法律与技术，无形的是个人的自我约束能力和知识产权意识的提高。社会各界一直在为前者的完善群策群力，而作为社会个体，后者更值得每个人思考。
当前，有关互联网方面的立法明显滞后，而网上作品或者言论的传播非常迅速，信息几乎是瞬间传播到世界各地。互联网中还弥漫着一种无政府主义的文化，崇尚自由、平等、共享的基本价值理念，这种自由主义的价值观令互联网中社会关系的规制具有相当难度。由于互联网的这些特征，有些极不负责的网上言论对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也比传统媒体要大很多。
网民的话语权不应该是不顾对他人权利的侵犯而任意所为，酒神狂欢般的非理性狂热与构建和谐的法治社会有害无益。自由应该是有限度的，没有约束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没有约束的自由如同洪水一样凶猛；同样，权利也应当正确地行使，没有限度的权利也不是真正的权利，社会主体还要有对社会的责任感，正确认识与行使自己的权利。在此基础上，法律更应该在利益与权利的博弈均衡中发挥作用，让法律之天平的两端大体平衡。
“馒头血案”之所以引起如此大的关注，是因为这个案子涉及情(认为陈凯歌导演不能以强凌弱，胡戈很有才，很多人同情他)、理(认为胡戈对《无极》恶搞得对，这种娱乐或批评也代表了一种新的趋势)、法(“血案”是否侵权)三个层面的问题。这个案子特别引起网民的强烈关注，因为很多网民认为，如果像“馒头血案”这样的东西被告到法院，一旦被认定为侵权，就意味着不但会扼杀像胡戈这样有才能的青年和这样的作品，减少娱乐和快乐；更重要的是，这样一种新的正在发展中的网络表达方式和言论自由的空间将会受到压制，这才是广大网民最但心的事。
从电影《无极》到网络版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想必看过两部片子的人，都会会心一笑。后者作为网络时代的产物，体现了网络的参与性，自然也附带着网络时代的明显特征——无厘头。一时间，“顶胡派”雀跃、“保陈派”出离愤怒，本文从法律层面多角度深入剖析“馒头血案”，以期对信息网络时代如何运用法律手段规范人们的言论和行为献计献策。
一、“馒头血案”的宪法学分析
如果说“馒头血案”是胡戈通过网络方式采用诙谐方法而进行的文艺批评，这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新的言论表达方式。《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5条明文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自由，如果司法机关对网络这种新的表达方式发展趋势还不明朗时，就擅自作出侵权的决定，势必极大限制网络的表达空间，扼杀网络的创造力，这也是与宪法价值不相符合的。
在民法层面上，著作权和商业利益往往比言论权有较高的价值，更容易受到保护。但是，在宪法的层面上，表达自由的价值即使不说是高于著作权和财产利益，也是特别受到关注和偏爱的，因为具有普遍价值的表达权，往往比个人的经济利益有更重要的社会意义，因而更受保护。只要两者不是在民法的层面上考量，而是拿到宪法层面上权衡，著作权益人必须承担举证责任，充分证明经济利益受到实际侵害，也使他处于不利地位。
当然，并不是说表达权在宪法上具有绝对高于名誉权或著作权的价值，宪法分析一定要融入社会情理，这是宪法价值判断十分重要的方面，也是与一般法律判断很不同的地方。就是说，法律适用常是死板而不容情。宪法的规范和价值是非常原则的，因而适用也是比较灵活的。它的适用一定要考虑社会情理。胡戈的“馒头血案”之所以符合宪法的保护价值，是因为它搞笑、戏谑的对象具有合理性。因为，很多人对《无极》评价不高，认为胡戈搞得对。假如胡戈不是戏谑《无极》，而是戏谑电影《开国大典》或《青春之歌》，情况可能就不同了。因为宪法在这个时候可能就要保护著作权或人格权了，而不会保护这种“恶搞”，因为这里有个价值取向问题，宪法的最高价值是维护正义。
二、“馒头血案”的著作权法分析
《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22条规定了对作品合理使用的范围和具体方式，而胡戈最接近的只能是第一和第二两种合理利用。第一是：为个人学习、研究和欣赏，使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这里学习、研究和欣赏的对象只能是他人的作品和他人创作作品的方法，胡戈的行为说是学习、研究和欣赏这部电影和陈导演拍电影的方法都很牵强。另外这里还严格限制在“个人”的范围之内，最多也就是在家庭等比较小的圈子之内，而胡戈将自己的作品放到网上，显然超出了“个人学习、研究和欣赏”的目的范围。第二是：为介绍、评论某一作品或者说明某一问题，在作品中适当引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从胡戈行为的结果看来，《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中看不到他介绍、评论陈凯歌的电影的动机和目的，《馒头》的情节是虚构的，说明的问题也不明确；况且该项规定必须是“适当”引用，而《馒头》大量篇幅和素材都来源于《无极》，显然是引用比例“失当”了。综上，既然不是合理使用，又不存在法定使用的情况，也没有合同约定，自然是侵权了。
“馒头血案”短片还用了《无极》中一些演员的画面造型，因此该短片还侵犯了《无极》中部分演员的著作权。因为电影演员对自己在电影中的表演享有表演权，有权利保护自己的表演形象不受歪曲。胡戈的短片则对《无极》中的一些演员形象进行篡改，并对剪辑的画面配上自己组合的语言，严重侵犯了这些演员的表演权。
胡戈剪辑短片为个人学习为目的本无可厚非，但在制作完成后在网上传播，便侵犯了他人的著作权，并且其本人对该短片被传播具有明显的过错，因此胡戈应对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三、“馒头血案”纠纷的实体处理
因为“馒头血案”还不是以获得商业利润为目的，而是纯粹个人的非利益行为，也不能确定胡戈的行为对《无极》的著作权人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所以按照我国《著作权法》不能认定胡戈侵犯了作者的著作财产权，也不宜要求胡戈进行赔偿。但是胡戈未经权利人许可，将其作品肆意的剪辑，破坏了作品的完整性，从而也歪曲了作品原来要表达的思想和情感，属于一种侵犯作者著作人身权的行为，具体来说就是侵犯保护作品完整的权利。因为每一部法律保护的作品都是作者独立构思、以自己独特的设计风格和表现习惯创作出来的，每一部作品的出世，都融会了作者的思想和情感，对于作品所要表达的思想、观点、事实和情感，我们可以提出不同的看法，但是无论这种思想观点是否正确，我们都必须实事求是地尊重作者的这种表达，不能歪曲，也不能据为己用，用作者的东西来表达另外一种与作者想要表达的完全不同甚至相背离的东西。否则就是侵权，也是不尊重作者劳动、不尊重智力创造的表现。
另外根据《著作权法》的规定，在电影作品中，导演、编剧、作词、作曲和摄影等享有署名权，其他权利由制片人享有。也就是说陈凯歌如果不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也没有得到电影制作人的授权，是不能以自己的名义起诉胡戈的。
如果权利人“较真”，“恶搞者”胡戈将要承担什么样的民事责任呢?根据《著作权法》第46条规定，侵犯著作权的行为应当根据情况承担下列民事责任：1、停止侵害；2、消除影响和公开赔礼道歉；3、赔偿损失。因为第三项赔偿损失是以侵权行为给权利人造成实际经济损失为前提，而“馒头血案”是否给《无极》造成了实际损失，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由胡戈承担的比例应该是多少，这些难以统计， 举证也相当困难，所以根据此案的实际情况，侵权人应该承担的是第一和第二种民事责任。
考虑中国还没有这样的案例，建议中国的法官参考美国的做法。尽管美国的版权法的规定和执行都更严格，但非常清楚的是，对于评论者引用原作是非常宽松的，只要注明出处就可以了。而从另一方面来讲，评论者有很大的言论自由度，尤其是对有权势和知名度高的人，可以有很严厉的批评。在美国，很难有诽谤罪，此前更有作家写书讲布什早年吸毒的丑闻，布什及其竞选班子也不能对那位作家怎样，他们将判决权交给了大众，而不能告上法庭。其结果是，布什获得了连任。此外，美国的名人是大众捧红的，有义务向大众提供幽默娱乐，同样的，陈凯歌作为享受名人身份的人，也有义务为捧他成名的公众提供幽默娱乐。
四、“馒头血案”带来的法治困境
公正地说，“一个馒头”对陈凯歌的《无极》确实缺乏应有的尊重，但胡戈已经道歉了而陈凯歌和他的《无极》之所以落得了“失道者寡助”的地步，也是因为他在之前的太多“口惠而实不至”让观众认为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可我们并没有看到说别人“人不能无耻到如此地步”的陈大导演站出来给观众道个歉。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馒头引发的，其实是关于“尊重”的话题。
我们需要不断地完善法律、更新法律，但不会有哪一部法律可以涵盖世间万千纠纷的解决路径；高新技术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孕育奇迹，也可以成为潘多拉的盒子，我们可以依靠技术来为今天的网络侵权制造壁垒，但今天道高一尺，明天也许就会魔高一丈。有形的是法律与技术，无形的是个人的自我约束能力和知识产权意识的提高。社会各界一直在为前者的完善群策群力，而作为社会个体，后者更值得每个人思考。
当前，有关互联网方面的立法明显滞后，而网上作品或者言论的传播非常迅速，信息几乎是瞬间传播到世界各地。互联网中还弥漫着一种无政府主义的文化，崇尚自由、平等、共享的基本价值理念，这种自由主义的价值观令互联网中社会关系的规制具有相当难度。由于互联网的这些特征，有些极不负责的网上言论对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也比传统媒体要大很多。
网民的话语权不应该是不顾对他人权利的侵犯而任意所为，酒神狂欢般的非理性狂热与构建和谐的法治社会有害无益。自由应该是有限度的，没有约束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没有约束的自由如同洪水一样凶猛；同样，权利也应当正确地行使，没有限度的权利也不是真正的权利，社会主体还要有对社会的责任感，正确认识与行使自己的权利。在此基础上，法律更应该在利益与权利的博弈均衡中发挥作用，让法律之天平的两端大体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