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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但致力于搞围棋研究会和合宿培训,并且你还要带上年轻棋手去中国访问,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秀行军团”。“秀行军团”到中国去做围棋巡游比赛是从昭和五十七年(1982年)开始的吧。
中国的“气”
已经过去了18年的时间了。当时整个中国学围棋的气氛都相当炽烈,棋界内部也搞得十分红火。那个时候似乎条件要比现在的条件差,一有重大的赛事,有的人甚至要乘几十个小时的车赶到北京参加或是观看,而且,在对局时他们的认真态度让人非常难忘。
在参加比赛时尽可能地取胜是当然的事情了,但是,人们的理解似乎要超越单纯的胜负之上,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而且这种追求也肯定使那些年轻的棋手们受到了影响。
我们白天进行比赛,到了晚间由我进行讲评。国家方面已尽可能地为中国棋手提供了方便条件。那时候北京的酒店还有着十分严格的管理制度,一般的中国人是不允许进去的,所幸的是这并没有给我们的交流造成太多的麻烦。
在讲评结束之后,就进行快棋挑战赛。聂卫平和马晓春给我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秀行军团”和中国之旅前前后后算来共有10次之多吧。
在中日围棋擂台赛日本一方失败之后,曾有人说“是我们使中国人的围棋水平迅速强大起来的”并且相比表现得愤愤然,他们也指责是我导致了中国强日本弱的局面。对此我非常生气,围棋绝不是通过几次访问指导就能把水平提高上来的。在“气”上中国人是十分强大的,在精神力量方面他们占据了上风。
我只好每天都忙着喝酒了,每天要喝光数瓶茅台酒。当时比起我在棋坛上的名气来,我在酒坛上的名气可大得多了。
确实如此。此后就进入到了第七届棋圣战了,赵治勋的出现一定使您非常高兴吧。
3连胜,4连败,吐血
确实如此,那时候我就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和赵治勋较量一番。
一开始您顺利地取得了三连胜,在这时候您是不是开始疏忽大意了。
哈哈,多少有一些吧,我的注意力不那么集中了,到了最后关头想拿下来也没有拿下来。这个结果我自己没有想到,我们俩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你们下成三比三平之后,你们的最后一盘棋可以称得上是将载入围棋史的一盘棋,你们都发挥了极高的水平,黑15这手棋成为了人们议论的中心话题,在此我们想听一听您的看法?
我想这手棋还是可以的,征子之后可以顺利地取胜。白34这手棋非常贴近我的厚势。这手棋之后治勋也走得不够协调。白48似乎应选择122,白52选择177的断会更好。从左边到上边告一段落之后,黑73出现之后我认为这盘棋似乎要赢了。
黑105似乎是痛快淋漓的手段。白被迫只能106位联络。但这手棋现在想来似应如此:黑106、白A、黑B、白C、黑125、白127、黑123、白D、黑E,黑棋将切断白棋的联络,那样比实战会更好,不过,实战中黑棋的形势也不坏。
但是,白142这手棋异乎寻常,此后我的几手应对稍显平庸,白棋至白158时形势已然看不清了。
但我还是有获胜的希望的。比如黑163走F点,此后有白A,左边黑169,黑H和黑I都可选,我将以半目获胜。
可惜,您还是输掉了。
是啊,因为我没有去尝试这些变化。是我自己下臭了。
不论是在复盘对局的研究中还是在日后提到这盘棋的时候,您似乎都较为平静。
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输不起的样子。
但是,在过了二十多天之后,就传出了您吐血住院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全都是因为喝酒的原因,因为当时按照计划,我带着年轻棋手们去了中国,回来之后一到家我就开始吐血了。上面吐血,下面便血,真是了不得。这样过了两天也没有什么缓解的征兆,没办法只好把医生接到家里来了,我以前还曾经教过那个医生的孩子下围棋呢。
棋圣战中的疲劳,大量的喝酒,我想可能使我得了胃溃疡,但事实上,我得的是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