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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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寒那天,太阳正好。朋友说,可以晒被子了。我说,不行。没有力量。
  老农说,这牛力气不小。他打量牛的蹄子、毛发的光亮,抚摸牛身肌肉的饱满,观察牛行走的姿态。这种力量人们叫它辨识力。
  看一棵树从崖壁的石头缝里生出,并长大。看冬天烧过的枯草地,春风一吹,又是生机盎然。看初生的婴儿啼哭,看刚刚生产的母亲微笑。这些都是力量,它的名字叫生长,它来自大自然又归于大自然。
  听一首歌,观一段舞蹈,欣赏一场音乐会,会笑,会哭;會激动,会痛苦,会幸福,会悲伤;会亲吻孩子的额头,会情不自禁握紧爱人的手。这是艺术感染的力量。
  去看一望无际的梯田,会因为人类的不屈而感动;爬上高山看日出,会顿悟生命的伟大;站在大海面前,会知晓自己的渺小。这力量叫震撼,它存在于心灵,存在于自然,存在于浩瀚的宇宙。
  诚然,力量有其自身的物理单位,但它的存在都依托一定的物理媒介。它呈现于世人的方式,有时直接,有时也需要些时间才能看出;有人为它献出了青春,也有人花费一生去懂得。
  围观两个掰手腕的人,看一方把另一方的手压得很低,围观的人会发出赞叹,那个人的力量好大噢。人们并不具体知道赢者的力量有多大,却通过对比获得感官与心灵上的称量。
  在过去的年代,流行一首歌,咱们工人有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而如今,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改为,咱们人民有力量。我亲身经历了2003年的非典,也见证了2020年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身为百姓,积极配合治疗,不造谣不生事,不惶恐不绝望。对于已经奔赴在一线的战士,我敬他们为英雄。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奔赴一线的机会,也不是每个人都具备奔赴一线的能力。也因此,请记住,在大灾大难面前,每一座城市,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家庭,都是战场;每个普通的人,都是真正的战士。这就是众志成城的力量。
  道德经里说: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意思是说,天地是长久存在的。天地所以能够长久存在,是因为它们的运行、存在不是为了自己,所以能够长久。
  这是大力量。
  选自《长沙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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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听很多人讲过芝畔烧肉的来历,那是一个充满奇遇的民间故事。长大后,我发现它是一种智慧和指南,指引我们在向善的道路上感知生活的最美味。  相傳,一季姓男子,在逃难途中饥病交加,昏厥不起,被善良的芝畔人刘孟广收留,细心赡养。后,季刘二人开一饭馆,生意极为红火。又三年,季某患病,告以实情,他乃京城御厨,并授以御膳烧肉秘方,刘依法烧制,肉味殊绝,芝畔烧肉自此闻名,永乐年间成为宫廷贡品。季某所罹之难
农历四月底,从太原回连云港,人和蓬勃的春意一起奔跑在陇海铁路线上,车窗外沿途洁白澎湃的洋槐花浪碎银般地沿丘陵沟壑肆意流淌,不禁忙于用手机抢时间抓拍,可定格在屏幕里的却是一抹一抹虚白幻化的雾气。怅恨无奈,望花作罢,慨叹之余,竟想起了几年前在《扬子晚报》副刊上读到的一篇《槐花深一寸》文章。文字是丁立梅先生写的,读的时候也恰值春夏槐花开放时节,至今还记得当时在那个夜晚咀嚼丁先生文字的情景和心境:思绪就像
二月兰,像个花朵们运动场上的健将运动员,从二月一直开到了四月底,还在灿烂地开放着。杏花桃花,连翘梨花丁香花,一一都凋谢了,可是,二月兰还在开着。现在,它又陪伴着山楂花、金银花、月季花,一路前行。二月兰,又叫诸葛菜。我知道诸葛菜,并不知道它叫二月兰。植物、动物的知识很丰富。有时候,我们还会因为植物的名字而争论,甚至争吵。比如说,这个说,它叫二月兰,另一个说,不对,它叫诸葛菜。面红耳赤。得知它们是一种
蓖麻这个蓖字是独一的。蓖麻叶子阔而大,像巨型巴掌,荷叶一样用带孔的茎秆顶着,不似一般花草的草香味,有股子难闻的气息,荫下没有草。它的绿,是一种独特的白绿,它的秆,带着节,竹子一般,还敷着一层白粉,像一个高高大大的外籍女子。爹说,上世纪50年代,刚修的潴龙河堤坡上,边边角角,乌泱泱的都是蓖麻。边说边伸手比画着,两人多高,蓖麻籽一嘟噜一嘟噜的。这些蓖麻是护堤人种的,谁种归谁。青年团的小青年,要求进步又
当阴晦涨满湿润的空气时,雨季,终于来了。对她而言,雨季,最是难耐。年轻的心束缚在朱阁绮户里,像是金丝笼中的雀儿,不论如何挣扎,天空依旧是分裂的。落寞的雨敲打雕花的窗楹,楼内的人儿纵然云鬓花容,却仍透漏着掩不住的忧郁,诗卷随意地散在一边,翻开,却是满满的愁绪。怎么不是呢?梦里,有着死生契阔的执手,剪烛西窗的温情。然而,梦只是梦,醒来,依旧是冷冰冰的雨,伴著声声似有似无的叹息。长夜未央,拔下鬓间的金步
秋高气爽,门口的石榴树累得弯下了腰。我蹲在树下,想为它拍一张日出时分的逆光照片,一枚藏在枝叶深处的笑石榴突然闯进了我的眼帘。小时候,老屋的院子里有棵石榴树,沧桑的树干虬曲交错,华盖如伞高过了屋檐。每年夏天,满树石榴花红红火火,令低矮的泥墙小院蓬荜生辉。父亲在树荫下用一根牛骨拨槌打绳儿,我就踢毽子跳方格写作业,被它偷偷地别一朵石榴花在发间,是常事。石榴的雄花像金盏,雌花像肚腹微凸的花瓶。花谢后雄花回
爱我的和我最爱的二姑姑走了。那个从台北移居洛杉矶、在洛杉矶一住四十多年的父亲的二姐,于二〇二〇年三月二十一日长辞于世。  那个在饥荒年代通过香港朋友给我们寄来香肠、奶粉、白糖的严家最不受待见的二小姐,在一个瘟疫横行、春风沉醉的日子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个留下的家产提供了我们严家三代人十多年的服装面料、制鞋皮革、织毛衣的绒毛线、蕾丝花边、指甲油和香奈儿香水的深惠于我们的姑姑,突然撇下了我们。  那
春天来临的第一个征兆,不是柳树干硬的枝条上裹了淡若轻烟的青纱,不是去年扔在阳台上的花盆里抽出细若蚁腰的叶柄,而是忽然有一天出門发现天空变高了———像是被谁一下顶开了盖子,阳光毫无障碍地从极高处倾泻而下。忽然会有点眩晕,就像是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升往天空的电梯里。这时各式各样的鸟叫也清晰起来,咕咕,唧唧,啾啾……虽然听不懂,媚丽得很,婉转得很。有些树还一片叶子也没,但鸟儿们不挑剔,穿梭上下,迷离左右,并
这是多年前的一个故事。那时我在湘西南的一座城市里生活。在这城市中心的休闲广场,晨练的人很多。我也常去晨练,在广场边上,我常看到一位瘦小的拉二胡的卖艺老人。那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太阳正慢慢升起,大地镀上了金色。晨练后,出于好奇,我与老人聊了起来。老人穿戴干净。这使我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尽管那时我们兄妹穿着缝补过的破旧衣服,但父母总让我们保持着整洁。父母常说人穷志不短,不要因为家里穷而使自己失去追
我妈妈住在内蒙古东部的一个县城。我曾经问过好几次她小时候的故事,她一次也没讲过自己的妈妈,包括我的后姥姥(她的后妈)。我小时候曾去姥爷家所在的乡下玩,在我和姐姐有限的童年记忆里,后姥姥是慈爱和蔼的。  春节将至,八十三岁的妈妈住进了医院。  这天晚上,我挤在她的病床上给她读安徒生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  常常闭着眼睛听的她,在我停顿时有时睁开眼看我。  读完时她看着我说:“真苦啊!”  我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