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家》：投资人目前对社区很关注，你怎么看？
　　张一鸣：一定程度上，靠社区赚钱算一个谬论。中国真正赚钱的公司，靠社区的并不多，百度不是，360不是，京东也不是，美图秀秀它也不是社区啊，都是基础服务做得好就好了。我觉得小米也不算是，它仅仅是有些粉丝，那3M（明尼苏达矿务及制造业公司）之类的公司也有很多粉丝。社区一般来说是论坛啊，天涯、西祠胡同、知乎等。
　　现在很多人想怎么往社区靠，我觉得它就是个工具，只有SNS的腾讯和facebook是，苹果也不是。为什么大家总想靠社区呢？
　　其实你基础工具做得很好，就足够了。过去5到10年的经验表明，论坛并不是一个主流，而且并没有持久不衰，反而是搜索和安全持久不衰。迅雷、优酷也搞过社区，雷友什么的，以前酷讯也搞过一个东西叫酷蛙，好像是为了用社区来填补不安全感。没有多少社区赚钱的。
　　《创业家》：感觉你身上有点儿乔布斯的气质。
　　张一鸣：还好吧……我没他那么感性。我是比较理性的。我在公司富有激情的演讲一般不做的。包括招聘的时候，公司的现状、估值，很清楚告诉对方。我们不是太有激情。
　　我把《乔布斯传》英文版中文版各看了一遍。前半段他有一个毛病，就是他不管管理，想到什么产品好就要什么，公司内部怨声载道。后面他再回到公司申请了一批期权，跟董事会吵的第一架就是为了要期权，他要稳定人心。我想他中间肯定有思考。
　　我觉得我们基本上没有犯什么大的错误。好多创业公司核心团队闹翻，出走，或者进不来好的人，封闭，我们都还好。
　　《创业家》：腾讯和搜狐等新闻客户端最近也推出了“千人千面”，根据用户偏好推荐新闻，这对今日头条有什么影响或威胁吗？
　　张一鸣：我知道它们有一些尝试，我觉得正常，也不是太care，按我们自己的设想快速前进最重要。不回顾，不旁顾。
　　另外，有推荐功能的门户客户端和今日头条的想法还是差别巨大：是否生产内容，是否有人的倾向，是否有平台的想法。
　　腾讯这么大，随便一个小功能上线，我们不能草木皆兵啊。威胁对不同的人定义不一样，我从创业以来始终都有危机感，它们的动作并不会给我们增加多少波动。
　　我觉得做好内容推荐是很不容易的事，对它们也一样。我们要做得更深更好，更难被追上。
　　《创业家》：在你们这个领域里，就中国人而言，有你特佩服的技术高手或天才吗？
　　张一鸣：没有。现在没有。
　　《创业家》：国外呢？
　　张一鸣：谷歌做得很好。
　　—— 整理/本刊记者 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