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武英殿本刊竣年月考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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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殿本《总目》刊竣于乾隆六十年(1795)十一月,校刊负责人曹文埴《奏折》有详确记录。浙本《总目》刊竣于乾隆六十年十月,浙江学政阮元有《跋》为证。浙本的底本是乾隆五十七年的四库馆写本,殿本的底本是乾隆六十年的纪昀修订“完竣”稿本。可见,学界流行的“浙本翻刻殿本”论毫无根据,浙本与殿本一先一后,互有短长。确认殿本刊竣年月,认请浙本早于殿本,可以为《总目》的校勘、探讨《总目》撰著修改全过程以及厘清《总目》传播史上的版本源流提供重要参照。
  [关键词]《四库全书总目》;浙本;殿本;考实
  [中图分类号]Z121.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942X(2006)01—0104—06
  乾隆六十年(1795),《四库全书总目》(以下简称《总目》)有两个刻本问世。一个是浙江刻本,简 称浙本、杭本、杭州小字本,亦有人误称作“扬州本”或“扬州小字本”;另一个是北京武英殿刻本,简 称殿本,亦有人误称为“聚珍本”。从乾隆六十年到现在,两百多年间,《总目》有二十几个版本,分 别源白浙本和殿本。这两个最早的刻本几乎同时问世,孰先孰后,本是关乎排序的小事。可是,近 一百年来,学界流行“浙本据殿本翻刻”假说,大有弄假成真之势。因此,考实两个版本的刊竣年月, 不仅关乎目录排序,而且关系到《总目}的校勘乃至传播史之大局,并非小事一桩。
  
  一、殿本刊竣刷印装潢“恭呈御览”于乾隆六十年十一月十六日
  
  武英殿刊竣《总目》的年月大致有5种说法:{1)乾隆五十四年(1789)刊本。首见于故宫博物院 图书馆编印《故宫所藏殿本书目》卷二著录,1936年陶湘辑印《武进陶氏书目丛刊,清代殿版书目》 沿袭之。中华书局1965年6月影印浙本《总目》时在《出版说明》中称:“据现在所知,《总目》在乾隆 五十四年已经写定,并在这年由武英殿刻版。”中华书局在1997年1月排印殿本《总目》时亦称: “《钦定四库全书总目》完成之后,于清乾隆五十四年由武英殿首次刊印,是为殿本。”(2)大概是在乾 隆五十五年(1790)。见台北《故宫季刊》第17卷第2期载昌彼得《影印(四库全书)的意义》。(3)乾 隆五十五年至五十九年之间(1790-1794)。见洪业《四库全书总目引得•序》,t931年燕京大学引得 编纂处排印本。郭伯恭《四库全书纂修考》(1937年国立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会出版,商务印书馆 发行)沿袭之。(4)大概是在乾隆五十八年秋冬之间,最晚不过这一年的冬季(1793)。见王重民《论 {四库全书总目)》(《北京大学学报》1964年第2期)及《跋影印本<四库全书总目>》(《吉林省图书馆 学会会刊》1981年第1期)。1999年5月,海南出版社排印浙本,其《整理说明》称殿本在“五十八年 秋冬之间刻成”。(5)乾隆六十年(1795)。见台北商务印书馆影印殿本之《弁言》(1983)。
  前四说或云“大概”如何,或言之凿凿。“大概”云云者,表明只是根据部分学术现象作出的推测 之辞,留有余地;而言之凿凿者,却全无证据。第五说年份不误,可惜未能举证,误说照旧流行。笔 者于18年前前往北京图书馆时,在普通书库见到四部武英殿原刊原印《钦定四库全书总目》200卷 卷首4卷,每部120册,纸幅极宽大,但却无刊刻年月之记录,连“武英殿”三字也不见踪影。由此可 知关于殿本刊印年代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不同说法,“大约”、“大概”之类用语,透露着研究者的无 奈。当然,“浙本翻刻殿本”假说的先人为主,驱使学者们必须把殿本锁定在乾隆五十九年以前,因 为浙本刊竣于乾隆六十年是毫无疑义的。台北商务印书馆影印《弁言》承认殿本刊竣于乾隆六十 年,却隐掉了月份,这实在又是一种无奈,因为他们也是“浙奉翻刻殿本”假说的信从者。
  其实,一个物品完全没有岁月痕迹是不太可能的,图书亦不例外。当年笔者在北京图书馆古籍 部阅览室仔细翻阅《总目》,还是觉察到不少蛛丝马迹。例如:卷八二《八旬万寿盛典》(120卷)提要 云:“乾隆五十四年正月,大学士阿桂等奏请纂修,五十七年十月告成。”卷一九○《钦定千叟宴诗》 (36卷)提要云:“乾隆五十五年奉敕编。”这样的内证,足以将上述五种说法中的第一、第二两种说 法彻底推翻。再如卷三著录《周易集说》40卷、《读易举要》4卷,卷一二一著录《书斋夜话》4卷, 卷一二七著录《月下偶谈》1卷,卷一四六著录《周易参同契发挥》3卷及《释疑》1卷、《易外别传》1 卷、《席上腐谈》2卷,卷一四七著录《阴符经注》1卷、《元学正宗》2卷、《炉火鉴戒录》1卷,以上10种 皆为宋、元之际吴县学者俞琰所著,《提要》皆作“俞琰撰”,“琰”宇缺末笔。卷五七《名臣碑传琬琰 集》170卷、卷六○《梅虚先生别录》2卷为“明李日华、郑琰同撰”,“琰”字亦缺末笔。上述现象应该 被视作有意避嘉庆皇帝(颐琰)名讳之举措。《四库全书》内全本缮写《名臣碑传琬琰集》及俞琰著作 七种,“琰”字皆不缺笔。显然,殿本《总目》刊竣刷印之时始将“琰”字末笔铲掉。这样的内证,不仅 将上述说法中的前四说全部推翻,对第五说亦构成挑战。
  1997年7月,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纂修四库全书档案》公世,内有宫中朱批乾隆六十年十 一月十六日原户部尚书、办理《四库全书》副总裁曹文埴的奏折。奏折云:“臣曹文埴谨奏,为刊刻 《四库全书总目》竣工,敬谨刷印装潢,恭呈御览事。臣窃于乾隆五十一年奏请刊刻《四库全书总 目》,仰蒙俞允,并缮写式样,呈鉴在案。续因纪昀等奉旨查办四阁之书,其中《提要》有须更改之处, 是以停工未刻。今经纪昀将底本校勘完竣,随加紧刊刻毕工。谨刷印装潢陈设书二十部,备赏书八 个部,每部计十六函,共一千六百函,恭呈御览。其版片八千二百七十八块,现交武英殿收贮。再, 纪昀曾知会臣于书刊成之日,刷印四部,分贮四阁,兹一并印就,请饬交武英殿总裁照式装潢,送四 阁分贮。查是书便于翻阅,欲得之人自多,亦应听武英殿总裁照向办官书之例,集工刷印,发交京城 各书坊领售,俾得家有其书,以仰副我皇上嘉惠艺林之至意。伏祈睿鉴。谨奏。朱批:知道 了。”这道奏折向乾隆皇帝禀报殿本《总目》的刊刻经过、竣工刷印装潢时间、刷印数量及 其具体用项,作为武英殿刊刻《总目》的第一责任人,曹文埴的报告应该是可信的,“每部十六函,共 一千六百函,恭呈御览”,可见有实物在案,曹文埴不可能虚应故事。据此,我们可以确认:殿本《总 目》刊竣刷印装潢、呈送御览的具体时间是在乾隆六十年十一月十六日。既然是乾隆朝刻印装潢, 书中避嘉庆名讳,又当如何解释呢?历史上,爱新觉罗•颐琰实际掌握皇权的时间要早于嘉庆元年 (1796)。《清史稿》卷一五《高宗本纪》记载:乾隆六十年“九月辛亥,上御勤政殿,召皇子、皇孙、王 公、大臣等人见,宣示立皇十五子嘉亲王为皇太子,明年为嗣皇帝元年”。这已经不是传统意义 上的立太子,倒更像是立“皇帝”,只不过暂缓三个月而已。85岁的老皇帝弘历公开宣示交权给35 岁的颐琰,貌似“禅位”,实则是被迫无奈,“耄期倦勤,蔽于权倬,上累日月之明,为之太息焉”。 宫廷政治的实际运作情形,比史家的描述要严酷得多。乾隆的“九月宣示”,实际是承认失败,退人 冷宫,而三个月的暂缓条件,丝毫也不能阻止“太子”成为事实上的皇帝。殿本《总目》此时刊成,身 任太子太保的曹文埴避“太子”名讳,可谓识时得体之举。这就是《钦定四库全书》中的“琰”字在乾 隆六十年十一月武英殿刊刻竣工的《钦定四库全书总目》中统统铲掉末笔的原因所在,也是文渊阁 《四库全书》中的殿本《总目》既钤“乾隆御览之宝”,又避嘉庆名讳的奥妙之所在。
  
  二、浙本早于殿本,“浙本翻刻殿本”论根本不能成立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广雅书局翻刻殿本《总目》。主持校刊的傅以礼发现,殿本与浙本“所 载不尽相符,或此有而彼遗,或彼有而此阙,而卷数之多寡,字句之详略,更无论已”。傅氏臆测杭州 文澜阁《四库全书》中的《总目》是殿本,但浙本既据以校刊,“亦应无不吻合”。面对差异殊多的状 况,傅氏感到困惑。他在《校刊殿本{总目)跋》中说:“曾偕孙鹾尹星华,拟共荟萃细绎,胪叙异同,为 校勘记,以兹事体大,未容草草卒业,谨先据浙本增入《谕旨》一道,乃乾隆五十五年所颁者…… 《表》尾偶缺诸臣职名,并依浙本补镌,即此亦足为各本互异之一证焉。”傅以礼的失误是想当然地设 定文澜阁藏的是殿本,由此推理,浙本“当然”是“翻刻殿本”。但是当他面对两本《总目》中实质性的 差异,却没有强作解人,而是作《校勘记》,并且积极吸收浙本的内容,增人广雅书局翻刻的殿本《总 目》之中。傅以礼之后的百余年间,研究者则没有这份耐心,他们视“浙本据殿本翻刻”为捷径,递相 传述。1965年,中华书局影印浙本《总目》,该局影印组在《出版说明》中断言“浙本据殿本重刻,校 正了殿本的不少错误”。1997年,中华书局排印出版殿本(整理本),坚持“浙江官府根据杭州文澜 阁所藏殿本重刻”之立场(见《整理凡例》)。事实上,这也是整个20世纪版本目录学界的主流观点。
  浙本《总目》果真是“据殿本重刻”吗?回答是否定的。浙本卷末刊有阮元《跋》,对刊刻过程有 具体之记述。文中说:“四库卷帙繁多,嗜古者未及遍览,而《提要》一书,实备载时地姓名及作书大 旨,承学之土,抄录尤勤,毫楮丛集,求者不给。乾隆五十九年,浙江署布政使司臣谢启昆、署按察使 司臣秦瀛、都转盐运使司臣阿林保,请于巡抚兼署盐政臣吉庆,恭发文澜阁藏本,校刊以惠士人。贡 生沈青、生员沈凤楼等,咸愿输资,鸠工蒇事,以广流传。六十年,工竣。学政臣阮元本奉命直文渊 阁事,又籍隶扬州,扬州大观堂所建阁曰文汇,在镇江金山者曰文宗,每见江淮人士,瞻阅二阁,感恩 被教,忻幸难名。兹复奉命视学两浙,得仰瞻文澜阁于杭州之西湖,而是书适刊成。士林传播,家有 一编,由此得以津逮全书,广所未见,文治涵濡,欢腾海宇,宁有既欤!臣是以敬述东南学人欢忭感 激微忱,识于简末,以仰颂皇上教育之恩于万一云尔。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浙江学政臣阮元恭纪。”
  阮元于乾隆五十六年五月端午日奉旨补授詹事府詹事,又奉旨补文渊阁直阁事;乾隆五十七年 六月二十五日奉旨放山东学政,乾隆六十年八月二十四日奉旨调任浙江学政,十月初三日交印启 程,十一月初一日至杭州,初六日接印。乾隆五十九年浙扛“恭发文澜阁藏本,校刊以惠土人”,至 乾隆六十年十一月初阮元到任之日,“是书适刊成”。我们可据此第一手文献记载把浙本刊版完成 的时间定格在乾隆六十年十月。一个多月之后,乾隆六十年十一月十六日,曹文埴刊竣刷印装潢殿 本一百部一千六百函“恭呈御览”。试问:浙江人是何方神圣,怎么可能在乾隆五十九年就得到殿 本,并且在皇帝“御览”之前已经翻刻“工竣”?阮元又是何等胆量,竟把“土林传播,家有一编”的历 史功绩归之于浙本,却只字不提皇帝身边的武英殿本?惟一合理的解释是殿本刊成在浙本之后,是 谢启昆等“恭发”的“文澜阁藏本”,不是武英殿校刊的《钦定四库全书总目》200卷卷首4卷,而是四 库馆写本《钦定四库全书总目》200卷卷首1卷,于乾隆五十八年颁发至文澜阁,计125册,封面分四 种色调(经绿、史红、子蓝、集灰),分置《四库全书》经、史、子、集四部之首。浙本依样画葫芦,连 写本的错别字亦照刻,只是将“俞琰”改刻为“俞琬”,卷五七《名臣碑传琬琰集》一条则改刻为“琬 炎”,卷六○《梅虚先生别录》二卷“明李日华、郑琰同撰”一条仍改为“琬”。浙本或改字,或去偏旁, 体例虽不纯,避太子名讳则一。如前所述,乾隆六十年九月以后的三个月,国家政治呈现“皇帝”非 皇帝、“太子”即皇帝的特殊格局。浙本与殿本虽稍有先后,但都是这一特殊时期与最高政治密切关 联的出版物,两个刻本不约而同地避“太子”名讳,堪称时代印记。
  浙本与殿本并非源出同一个底本,内容相互关联又互有短长。试举三例以明之:
  例(1)《周忠愍奏疏》提要(卷五五):
  (浙本)明周起元撰……明未积习,好以哗讦取名。其奏议大抵客气浮词,无裨实用。起元 诸疏,尚多有关国计民生,非虚矜气节者比。其人其言,足垂不朽。今录其《奏疏》二卷,以遗诗 首附后。
  (殿本)明周起元撰……当魏忠贤肆虐之日,国事日非,几几乎毒焰熏天,狂澜泪地,无耻者 从风而靡,代为搏噬,无论已;即嫩然自好者,亦洁身去之而已。起元独与杨、左诸人奋起而婴 其锋,虽率至白骨衔冤,黄泉茹痛,而士大夫尚赖此数十君子知世间有廉耻事,亦不可谓非中流 之砥柱也。其人足重,斯其言可传,岂明末台谏,连篇累牍、徒以哗讦取名者所可同日语哉!录 而存之,以表彰忠义之气也。
  例(2)《礼白岳记》提要(卷六四):
  (浙本)明李日华撰。日华有《梅虚先生别录》,已著录。是书自纪其万历庚戌礼神白岳之 事。卷末又题曰“篷栊夜话”,殆是书有二名耶?《因树屋书影》曰:“尝见携李李君实所为《礼白 岳记》,分视之各为一则,合视之共为一记,而诗即连缀于中,分视之则诗,合视之诗亦记也。诗 文照映,使山水神情无所遁于其间,真是合作。今人为游记者,意在谋篇,终难逐境,章法固自 贯串,境地终未分明。且记自记,诗自诗,使读者因记以忆诗,持诗以寻记,笔墨间隔,神情不 属,不数行欠伸欲卧矣。故予以为李公之记,可为今人法也”云云,其推挹甚至。然终不出万历 后纤巧之格,所谓才士之文,非作者之丈也。
  (殿本)明李日华撰。日华有《梅虚先生别录》,已著录。是书自纪其万历庚戌礼神白岳之 事。卷末又题曰“篷栊夜话”,殆是书有二名耶?
  例(3)《七颂堂识小录》提要(卷一二三):
  (浙本)国朝刘体仁撰……惟苏轼所书《醉翁亭记》,《因树屋书影》以为出中州士人白麟之 手,高拱误为真迹,勒之于石……
  (殿本)国朝刘体仁撰……惟苏轼所书《醉翁亭记》,出中州士人白麟之手,高拱误为真迹, 勒之于石……
  例(1)《周忠愍奏疏》提要,浙本切入点为“有关国计民生”,旨在总结明季之教训;殿本切入点为 “表彰忠义之气”,旨在为乾隆惩治“贰臣”造势。例(2)《礼白岳记》提要,浙本引用周亮工《因树屋书 影》之评论为主,盛赞才土之文,堪称真正的文学批评;殿本则全部删除,背景是乾隆五十三年十月 二十四日下令“将周亮工所撰各书一概查毁”。例(3)《七颂堂识小录》提要,浙本称引周亮工 《因树屋书影》之说,殿本亦采信之,惟《飞因树屋书影》以为”七字而已。乾隆声色俱厉、磨刀霍霍, 文人们倒还从容,略施小计,瞒天过海,煞是有趣。如果我们把顺序颠倒,回到“浙本翻刻殿本”论, 情形将会难以想像。首先,《周忠愍奏疏》提要,两本大不同,所谓“翻刻”,从何谈起?其次,《七颂堂 识小录》提要,浙江士绅竟敢擅自增入飞因树屋书影》以为”七字,公然标榜禁毁之书;《礼白岳记》提 要更是增引“悖逆”周亮工之长篇大论,此等做派,岂不是自己找死?世上断无这等傻瓜。须知浙 人从“毫楮丛集、求者不给”的现象中敏锐觉察到的是“商机”,于是迅速行动,由民间集资,“恭发文 澜阁藏本,校刊以惠土人”。为规避政治风险,只有小心谨慎地遵照文澜阁藏的钤有“乾隆御览之 宝”的“钦定”之本,连错字也不动一个,依样画葫芦,既保险又省事,何乐而不为?至于增避嘉庆名 讳,则透露着浙人的睿智。商业头脑与政治考量的完美结合,从而使浙本成为《总目》传播史上影响 最大的版本,至今口碑载道。可是,它的底本——文澜阁写本在《总目》撰著(含修订删补)过程中的 地位(自乾隆三十九年七月“四库全书处进呈《总目》”初稿,至乾隆四十六年二月“编撰完稿”,到乾 隆六十年纪昀修订“完竣”,历时二十余年),则被“浙本翻刻殿本”迷雾所遮蔽,学界无问津者。所以 必须认清浙本早于殿本,浙本的底本——文澜阁藏本,更早于殿本的底本——乾隆六十年纪昀修订 “完竣”之本,浙本展现的是乾隆五十七年的《总目》修订面貌,殿本展现的是乾隆六十年的《总目》修 订“完竣”面貌。研究者只有从“浙本翻刻殿本”论之误区走出来,才有可能欣赏殿本的“成熟”精致, 才有可能发现浙奉虽未“熟透”,然而“可爱”,还可能察觉乾隆五十七年的《总目》修订成果在乾隆六 十年纪昀修订“完竣”之本中竟有部分失踪,进而确认浙本与殿本不仅一先一后,而且互有短长、互 相补充,可为《总目》的校勘,为探讨《总目》撰著修改的全过程,为厘清《总目》传播史上的版本源流, 提供重要参照。
  [责任编辑 徐 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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