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足偶像第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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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国足破天荒地打进世界杯决赛圈,然而,呼声很高的张玉宁却没能搭上米卢开往世界杯的这班车。不少球迷调侃,这只能怪张玉宁太帅,主帅米卢担心风头全被他抢走。
  “帅”已经成为张玉宁的一个标签,光是听“酷盖”“玉面杀手”这些绰号就知道,令许多球迷印象深刻的,除了他的球技,还有那张俊俏的脸。
  2011年,《东方体育日报》和《上海热线》联合发起“谁是申花史上最帅球员”的网络调查,张玉宁以2150票和高达20.72%的得票率力压吉祥兄弟、谢晖、申思、祁宏等本土球员,一举夺魁。那时,张玉宁已经退役3年。
  在辽宁足球“辽小虎”一代的巅峰时期,张玉宁和李金羽这对“金玉组合”创造了中国足球第一个“偶像”时代,绝对担得起“万人迷”的称号。
  据说,那时在辽宁队,没有人愿意和张玉宁同住一个房间。因为不管是谁和张玉宁做室友,总会沦为张玉宁球迷的邮递员。“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礼物带给‘大张’?”“拜托你了,帮我要一个张玉宁的签名行吗?”诸如此类的遭遇,让队友有苦说不出,只能一边笑着答应,一边更加坚定再不和张玉宁同住的念头。
  “我当时收到球迷来信,就拿一个纸袋装着。但球迷给张玉宁邮来的信和礼物,得用手推车来推。”张玉宁的前队友肇俊哲说。
  那时候没有微博,QQ、论坛和贴吧也还没开始流行,球迷与偶像沟通的方式非常少。因此,球队每到一个城市,驻扎的酒店外面,总会有通过各种渠道得知消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球迷,无数女孩子手捧鲜花,一站就是一夜。
  有一次,辽宁队去重庆打客场,几个女生凑在一起,想尽办法终于在球队入住的酒店里开了一间房,就为了能有机会与偶像近距离接触,可惜住了3天都没能如愿。还有更疯狂的女球迷,为了每场球赛都追随张玉宁,甚至买机票飞到各个客场,场场不落。
  在张玉宁的百度贴吧里,有位球迷晒出了自己珍藏10多年的收藏品:从报纸上剪下、按时间排好的张玉宁报道,每一期有张玉宁出现的《体育世界》,球星卡、徽章、球衣、球鞋各种周边……这引起了张玉宁球迷共同的回忆狂潮。
  “我老是偷剪我爸的《体育世界》,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所有零花钱都没舍得花,都存着买《体育世界》。”甚至,还有男生因为太喜欢张玉宁,引起女朋友的醋意,被要求解答千古大难题:“如果我和张玉宁同时掉进水里,只能救一个人,你要救谁?”
  在张玉宁的粉丝群中,女性球迷不容小觑,她们大都是81年到87年出生的80后。张玉宁大红大紫的时候,正值这些球迷情窦初开之时。高大,帅气,坏坏的笑容,用现在的流行词来说,张玉宁绝对是“男神”,“杀伤力极大”。当时网络刚刚盛行,甚至有不轨之徒冒用张玉宁的名字在网上诈骗,屡屡得逞。“骗钱骗物的,还有骗色的。”张玉宁有点无奈,“我其实并不常上网。”
  10多年过去后,当初追在张玉宁后面的女球迷大多已经结婚生子,重心转移到家庭,男球迷则因为张玉宁退役而减少。可是,依旧有一大批忠实的球迷坚定地追逐他的身影,在新浪微博,他轻松坐拥16万多粉丝。百度贴吧里,每当他生日,还有球迷撰文祝福。
  “因为张玉宁来超越(俱乐部),所以我现在也是超越的球迷了。”自从张玉宁到超越俱乐部担任主帅,不少球迷也开始跟着关注这个俱乐部。
  2001年突然传出张玉宁接拍电视剧《乌龙闯情关》的消息,这让许多人怀疑,这位在球场上如日中天的前锋,开始打算进军娱乐圈?俗话说,文体不分家,当年方力申跨界转型当歌手,取得不菲成绩,大家几乎都忘记他现在还是香港100米、200米仰泳,100米、200米、400米混合泳的纪录保持者。难道,“酷盖”也想在影视圈这条路上挖掘自己的天赋?
  “我没想过进娱乐圈,我还是喜欢踢球。演戏我没有尝试过,人生总要多多尝试嘛。我也想看看自己的古装扮相是什么样子。”因此,当广东巨星影业公司的老板邓建国带着助手找到张玉宁时,双方谈得很愉快,中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邓建国和张玉宁谈完“要为艺术和时尚献身”的话题后,突然问他片酬要求。邓建国心里设的底线是20万元。
  张玉宁迟疑了一下,伸出5个手指在邓建国面前。
  在一旁的足球记者李承鹏暗想,果然是帅哥加足球大碗,一开口就是50万。没想到,紧接着就听见张玉宁语气坚决果断地说道:“没有5万,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李承鹏后来在博客里写道:“场面有点冷场,用娱乐圈的行话说其实是有点‘晕场’,5个手指所能代表的数字竟然差别这样大!我相信当时邓建国这样精明的农民也有点晕了,就像打猎,头天晚上他本来想套只兔子,但第二天早上收网时结果发现竟是只斑斓的老虎!喜出望外,邓建国拍着桌子就说:‘爽快,5万就5万!就冲你的人气我这5万也必须给了!’桌子那端,张玉宁憨厚地笑了,握手、签约、以可乐代酒碰了杯庆祝签约成功。”
  “奸商”邓建国做了一笔稳赚的买卖,对此,张玉宁一无所知。
  2001年11月,张玉宁空出时间,进了剧组。定妆后的张玉宁着一身牛皮盔甲战袍,英气十足,迷人指数爆表,一位剧组工作人员连连感叹:“怎么跟球场上的不像了呢?这孩子真够帅的,我看了都受不了。”
  化妆师说:“这孩子扮相好,皮肤也好,头型更好。为他上妆,别人往白里扮,他得往黑里扮,太白了。眉眼生得好,为他化妆,只要打点粉底,20分钟就能搞定,挺省事。”
  服装师则对张玉宁的身材赞叹有加:“张玉宁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因为是第一次拍戏,又不是专业演员,张玉宁根本不会什么表演技巧,在片场上不断被“NG”,也闹出不少笑话。
  脱头盔时,张玉宁问导演:“头盔该怎么拿?将军打完仗,好像都是托着的。”他用右手把头盔抱在胸前,问“形象如何”。有人打趣他:“头盔是拎在手里甩在肩上走的。”张玉宁大笑:“我们踢完球就这样背东西,将军才不这样呢。”   没学过表演,是他的短处,也是优势所在。剧中的张玉宁表现得朴实,趋于本真,没有模式化的痕迹。虽然拙,但真得可爱。
  “总体上说,我对他的表演是满意的,比我想象的好。我很想为他加点戏,只是他的时间太短了。如果给他一星期的拍戏时间,这个人物他能塑造得很丰满。我相信他的能力。现在时间太少,无法跟别的演员演对手戏,他发挥的空间太小了。”导演高力强有点遗憾。
  由于时间有限,只有一天拍戏时间的“将军”只能选择“守城而死”的结局。戏中的张玉宁该是怎样一个“死法”呢?
  有人建议像《卧虎藏龙》中一样,张玉宁扮演的角色从城头飞着死去,张玉宁一听,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城墙啊,太高了。”最后他接受了“从马上坠下死去”的建议:“这还行,就这样死吧。”
  “当时跟我说的是,让我扮一个花花公子或者白面书生,后来去了才知道,剧本里面没这号人物,所以就让我演将军了。”不过,在化妆间里,张玉宁还是过了一把翩翩公子的干瘾。
  一身白纱罩着白绸长衫,精致的同色绣花加上银冠,一个玉面郎君翩然而立。戴冠的时候,张玉宁蓬松的头发怎么也压不住,化妆师用3枚发夹才勉强夹住。戏装上身后,张玉宁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满意自己的扮相。“像个书生,最好手里拿把扇子,就更像了。”
  “离婚”,一向是人们喜欢在公众人物身上挖掘的热门话题。所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张玉宁也莫名其妙“被离婚”了。许多“潜水”多年的球迷纷纷现身,在贴吧、微博发问:“听说张玉宁离婚了,儿子判给孙佳怡,这是真的吗?”
  牢牢戴在张玉宁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沉默地粉碎了谣言。
  来泉州超越俱乐部之初,张玉宁和每一位父亲一样,老是牵挂在千里之外的儿子,甚至常常趁着休息时间飞回沈阳。最近因为比赛将至,训练比较忙碌,张玉宁回家的次数才减少了。
  “如今,赚钱的动力就是老婆和孩子了。”张玉宁的话很实在。
  在追空姐孙佳怡时,张玉宁那辆沃尔沃越野车成为浦东机场一景。每每孙佳怡当班,这辆车都会在下班时间之前出现在机场停车场。孙佳怡从女朋友晋升为老婆,张玉宁也晋级当了爹,这辆车同样发生了变化:零食,玩具,儿子的东西散落在车内的各个角落。车的后座一直备着一条小毯子,好让儿子可以安然入睡。
  照顾老婆孩子,是张玉宁前几年生活的主旋律。张玉宁说,赋闲在家的那段时间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带儿子,说是奶爸也可以。”
  “我每天早上7点多把他送到幼儿园,下午4点接他放学,周末的时候带他去公园或者其他地方玩,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37岁的张玉宁,已经适应“父亲”角色,“每天早上,儿子都要来叫我起床,如果我没按时起来的话,儿子会直接把被子掀掉,把窗帘拉开,然后我只能起来。”
  曾经大大咧咧的东北大男孩,因为儿子改变许多。“吃鱼时,我会把鱼刺挑清,一口口喂给他。每个晚上,在哄儿子睡着后,我才会玩一会儿电脑或是看一会儿电视。以前,我爱玩网游,现在为了儿子,也都戒掉了。”
  许多球迷关心,张玉宁会不会让儿子“子承父业”?
  3年前,张玉宁说:“儿子现在还小,我也没有刻意去培养他喜欢足球,他只是偶尔会踢上一两脚。我希望一切都顺其自然,以后要是真喜欢足球了我就让他踢,不喜欢足球我也不会强迫他。”
  而现在,他很直白地坦诚,儿子并不会踢球,“没办法,他近视了。”
  儿子虽然不踢足球,但身体素质上显然遗传了张玉宁,与同龄的孩子比起来要高出一大截。说起这个,张玉宁很自豪:“夏天的时候我带儿子去九寨沟旅游,当时在黄龙山他基本上自己走完全程,而且也没有高原反应。后来我查了一下,全程大概是8000米到10000米之间,一般像他那么大的孩子很难做到。”要知道,那时候他儿子才4岁多。
  有人感叹,岁月是一把杀猪刀。也有人不这么认为,起码,岁月对张玉宁还是非常仁慈的,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37岁的张玉宁站在绿茵场旁,他刚刚宣布训练结束,看着球员们陆续离开。有个球员仍在场地中间磨磨蹭蹭,张玉宁走到他旁边催促:“赶快回去洗澡,别着凉了。”严厉之中,不乏温柔,这是20多岁时的张玉宁所无法拥有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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