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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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0岁那年暑假,妈妈去市区进修学习,带着我做伴。为了省钱,我们租住在城北郊区一户姓熊的人家。
  我天生胆怯怕生,走路总是盯着自己的脚尖,那天中午我买了西红柿和青菜回来,刚走到隔壁院子的大门口,脚前突然滚过来一团棕红色的毛线团,吓了我一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团大毛线一骨碌站了起来,对着我“汪汪”叫了两声,我这才看清面前站着一只小狗,满身棕红色的卷毛,眼睛和鼻头漆黑发亮。小狗扬着头对我手上的青菜和西红柿又跳又叫,我缩着身子不敢走了。
  “别怕,它和你玩呢。”不远处有一棵大栀子树,树下坐着一位乘凉的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老人坐在一把旧藤椅上,身边靠着两支拐杖,一张高腿小方桌,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玻璃瓶,玻璃瓶里放着几枚泡着的大枣,周围放着几个玻璃杯。听房东说,这位老人以前是铁路工人,大家叫他老铁路,退休后回到老家来养老。他的儿子也去铁路上工作了,几年前老伴去世了,平时就他一个人在家,之前身体很好,后来患了腿病,就拄了双拐。
  为了脱身,我随手撕下一片青菜叶,丢给了小狗,小狗欢快地扑上去,用爪子按住,吃得滋滋有声,似乎香甜极了。
  我惊讶地看着小狗,老人笑呵呵地说:“叶子最爱吃蔬菜了,青菜、黄瓜、西红柿是它的最爱。以前我专门种给它吃,现在我的腿有毛病了,种不了菜,买菜也不方便。才两天没吃到青菜,它就馋成这样,不知害羞地向你讨菜吃。”
  原来它叫叶子,它竟然和我有一样的爱好,我平时也喜欢生吃西红柿和青菜叶子。
  我立即掏出一个鸡蛋大的西红柿放在地上,叶子又欢快地“汪汪”叫了两声,一口叼住西红柿,跑到铁路爷爷脚前放下,自顾香甜地大嚼起来。
  铁路爷爷一个劲地说谢谢,我没有和陌生人搭话的习惯,便涨红了脸匆匆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
  晚上,我给妈妈说了叶子吃青菜的事,妈妈说叶子可能是体内缺乏维生素了,所以才爱吃青菜,让我再去买菜时,帮铁路爷爷也把菜买了。

(二)


  下次买菜,路过铁路爷爷门前时,他又坐在栀子树下喝茶,叶子盘在他的脚前,我一出院门,叶子就向我扑来了,很亲热地蹭我的裤角,就因为我给它吃了一片青菜和一个西红柿,它就把我当朋友了。我很感动,摸了摸它的耳朵,它的耳朵很大,毛茸茸地垂着,像冬天小孩戴的护耳套一样,我一摸它的耳朵,它就躺下来打滚,想让我继续逗它玩,看来它也缺少玩伴。
  铁路爷爷招呼我说:“小女娃又去买菜吗?”
  我红了脸点点头,想起妈妈嘱咐我帮忙买菜的事,不由放慢了脚步。想问问他需要买菜吧,嘴巴却有千斤重,怎么也张不开,直到走过了,还是开不了口。
  铁路爷爷真神,看出了我的心思,扶着拐杖站起来,掏出十元钱说:“小女娃,请你也帮我和叶子买点儿青菜、西红柿好吗?”
  我急忙点点头。
  买菜回来,叶子老远就跑过来接我,我把买的菜和剩下的錢放在铁路爷爷身边的小方桌上,他一个劲地说谢谢。我本该给铁路爷爷报一下账的,可我又涨红了脸说不出话,叶子则送我到租住房的大门口,就返身回去了,它一定惦记着它的青菜和西红柿。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来,铁路爷爷的菜几乎都是我帮忙买的,我们开始有简单的语言交流,叶子已经和我很熟了,知道我喜欢摸它耳朵,每次我一出大门,它就飞快地跑过来,低下它的头,让我摸它的耳朵,有时候我忘了摸耳朵,只抚摸它的卷毛,它就会抖着耳朵提醒我:还没摸耳朵呢。我急忙摸摸它的耳朵,它就满意地眯起眼睛,发出高兴的声音。
  那天中午我正在煮青菜面条,突然听到大门口传来叶子的叫声,还听到它用爪子抓门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刚打开大门,叶子就跳进来拉我裤角,把我往铁路爷爷家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跟着过去,发现铁路爷爷没有坐在栀子花树下。回头一看,他倒在大门口,满头大汗地呻吟着,拐杖丢在一边,一看到我,虚弱地说:“小女娃,快去路边拦一辆蹦蹦车,我腿病发作了,得赶快去医院。”
  我一听,拔腿就跑,叶子也飞快地跟在我后面。村边有一条公路,是连接制药厂和市区的道路,平时路上除了接工人上下班的大巴以外,还会有一些拉村民进城的三轮车,这些三轮车上都搭有一个帆布篷,听说是烧柴油的,没有消音器,发动后“蹦蹦蹦”的声响很大,所以叫蹦蹦车。
  我一口气跑到路边,蹦蹦车来了,我却没想好怎么拦车,叶子急得对着蹦蹦车直叫,幸好,蹦蹦车自己停下了,一个红脸膛的司机问我:“要搭车吗?”
  我涨红了脸摇了摇头,随后又急忙点点头。
  红脸膛叔叔看糊涂了,说:“到底要不要搭车?”
  我一急,更加说不出一个字,叶子对着红脸膛一个劲地叫。
  红脸膛叔叔不耐烦了,发动车要走。“救命!”我突然脱口而出了这两个字。
  红脸膛叔叔又停下车,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痛痛快快说清楚?”
  想起铁路爷爷还病倒在地上,我急忙向村里指了指,说:“铁路爷爷病了,需要去医院。”
  红脸膛叔叔说:“老铁路病了?”立即发动车向村里开去,看来他也认识铁路爷爷。我和叶子在后面拼命追赶,等我们跑回去,红脸膛叔叔已经把铁路爷爷扶上了蹦蹦车,要送去医院。我和叶子又跟了蹦蹦车跑,红脸膛叔叔边开车边喊:“瞎跑什么,回去!”
  我和叶子没有停下脚步,还在跑,追到村边公路上,蹦蹦车加快了速度,很快消失在路尽头,我和叶子只得站下来,呆呆地看着路头。
  铁路爷爷去医院后,叶子一整天盘卧在栀子树下那张旧藤椅上,哪儿都不去,我时不时拿一点儿蔬菜给它吃。
  第二天傍晚,铁路爷爷的儿子回来了,进门拿了一包东西又走了,顾不得看叶子一眼。
  叶子一直这样盘卧着,我出门买菜,它不再远接远送我,也不再低下头让我摸它的耳朵,我拿了它爱吃的青菜和西红柿,有时候它会吃一小口,有时候它只是闻一闻,一小口都不吃,我很担心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10天后,铁路爷爷的儿子回来了,胳膊上戴着一块黑纱,铁路爷爷病逝了,再也回不来了。我的心里十分难过,叶子继续没精打采地躺在旧藤椅上,也不跟铁路爷爷的儿子进屋。
  第二天,铁路爷爷的儿子要走了,他锁了大门,却没有收回栀子树下的桌椅。铁路爷爷的儿子大概看出了我和叶子的感情,对我说:“我在火车上工作,无法带上这只小狗,就把小狗送给你吧。”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当我默应了,就提了包默默走了。

(三)


  铁路爷爷的儿子走后的第二天,叶子跳下了旧藤椅,向村边的公路走去。我叫它,它不理;拦它,它就跳下路边的庄稼地里,继续向公路方向跑,我只好跟着它。
  来到公路边,它蹲下了,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看。没过多久,红脸膛叔叔开着蹦蹦车过来了,叶子立即拦在车前拼命地叫,我这才明白,叶子是来找铁路爷爷的,因为那天是红脸膛叔叔的车拉走铁路爷爷的。
  我急忙把叶子抱到路边,一松手,它又跑去路中间叫起来。
  红脸膛叔叔停下车说:“赶快把狗抱开,你不知道大路上危险啊!”
  我烧红了脸,又去抱叶子,叶子却一转身跳上蹦蹦车的踏板,又从踏板上跳进了车厢。红脸膛叔叔急了,对我说:“快把它抱走,我还要拉客人呢!”我伸手去抱叶子,叶子却躲进车厢角落不出来。红脸膛叔叔下来了,叹了口气说:“可怜的小狗,这么有情义,还忘不了是我拉走老铁路的。”说着把叶子抱出来递给我,开车要走,叶子在我怀里拼命挣扎,还抓了我手背一把,我疼得一松手,它又跳下来追蹦蹦车去了。我一边跑一边喊,它却把我远远地甩开了,这时路边有人搭车,叶子跟在上车人的身后,几下也跳上了车,红脸膛叔叔一定没看到叶子,开着车走了。
  一整天我忐忑不安,傍晚门外响起了蹦蹦车声,我急忙开了大门,红脸膛叔叔手里抱着叶子,对我说:“跟了我一天,我不忍心丢下它,就让它在车上待着,明天起可不行了,我得做生意呢,你把它看好了。”
  我点了点头,急忙接过叶子,叶子从我手上挣脱,又跑去卧在旧藤椅上了,我拿了西红柿给它吃,它几口吃了,看来它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晚上妈妈回来,我和妈妈商量把叶子带回我们的小屋照顾,妈妈还找了一个大纸箱,里面铺了报纸给叶子睡,但是叶子怎么也不在我们的小屋,更不去纸箱里,我们把它放进去,它跳出来,跑到大门口去抓门,要出去,没办法,只好又让它回到旧藤椅上睡了。
  第二天早妈妈去上课,发现旧藤椅上没有叶子,回来叫我,我出去找,周围都不见,我们猜到它一定又去公路边等蹦蹦车了,我和妈妈一起走到公路边,并不见叶子的踪影,妈妈急着上课,先走了,我蹲在路边思量叶子会去哪里,难道又跳上红脸膛叔叔的蹦蹦车走了?
  我蹲了好久,红脸膛叔叔的车来了,停到我身边问:“今天咋不见那只小狗?”
  我一听不妙,叶子没和红脸膛叔叔在一起。
  红脸膛叔叔说:“坏了,一定被人偷走了,路上偷狗的人多着呢,老铁路的小狗又是珍贵品种,也许被过路人顺手捉走了,这下难回来了。”他一见我眼里噙满了泪水,又说:“别难过,兴许能找到,我一天开车满城跑,如果碰到了,我一定把它带回来。”
  我第一次没有红脸说了声“谢谢!”刚说完,两行泪水就滚下来了,我知道红脸膛叔叔在安慰我,以前我听铁路爷爷说过,他曾经养过一只白毛小狗,跑到大路边玩时,被人抱走了,他才买了叶子回来。
  回家我拿出彩色铅笔描画叶子的样子,我本喜欢画画,平时就爱乱涂乱抹,可真正想画出叶子的样子,不是那么容易,画一张不像,撕掉,画一张不像,再撕掉,直画到天黑妈妈回来,帮我做了好多修正,终于像了。我把画像贴在一张硬纸板上,上方用红蜡笔写了“寻找叶子”四个大字。
  妈妈让我背了几遍我们租住的村子及房东的名字,就不再说什么了,我知道她怕我走丢。
  第二天,妈妈上课一走,我就举着纸板到公路边举着,害羞烧得我脸皮滚烫,路过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立即丢了纸板跑回家把自己紧紧关在小房间里。一想起叶子,我又鼓足了勇气,那些不赶时间的人会过来问我几句,我虽然说话结结巴巴的,但总算能说清楚。
  红脸膛叔叔路过时,停下车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走了。
  一连好几天,我都一大早在公路边上举着纸板,直到中午太阳像火焰一样灼热,我才回去。举一会儿胳膊累了,就把纸板抱在胸前,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来来往往、匆匆忙忙,人们对我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不再议论,不再问询,红脸膛叔叔的蹦蹦车路过时也不再停下来。
  一天早上,我打算举着牌子走远一点,我沿着公路一直走呀走呀,不知不觉走到了市内。抬头一看,我已被高楼大厦包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顿时紧张得大汗滚滚,差点儿窒息了。怎么办?我站在路边的香樟树下,找不到叶子,找不到妈妈,找不到回家的路,泪水又不争气地溢满了眼眶,但我马上把它们擦干了,过去我一遇到困难就会哭鼻子,一哭鼻子妈妈就会帮我解决困难,现在,我知道了,哭鼻子沒用,因为妈妈没在身边,我得靠我自己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找到一位和蔼的老奶奶,鼓起勇气向她问路,我报了我和妈妈租住的村名,她给我指了方向。
  我向那个方向走着,为了防止自己走岔,为了回家,我忘胆怯和害羞,每走一小段,我就停下来向过路的人打听我走的路对不对。当我回到了村边的大路上时,我抱着纸板哭了,为没有找回叶子,为自己没有走丢。我突然坚信,有一天,叶子一定会像我一样,想尽办法找回家的。
  可惜我没等到叶子回来,不久,妈妈学习结束,暑假也结束了,我回老家上学了。
  后来我常常梦到叶子,梦到它回家了,盘卧在栀子花树下的旧藤椅上,等着我拿青菜和西红柿给它吃呢。醒来就难过得想哭,因为不管它回不回家,我都再也见不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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