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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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震云2012年长篇小说《我不是潘金莲》和2017年长篇小说《吃瓜时代的儿女们》结构相似,都是序言长(20万字左右),正文短(只有几千字)。这种特殊的小说结构方式,体现出刘震云创作的深意在于揭示故事背后的“中国生活”“中国心态”;小说结构的艺术魅力在于“出人意料”以及它所带给读者的惊喜、回味和再创造。
  2012和2017年,长江文艺出版社先后出版了刘震云两部长篇小说,二者的结构很相似,都是序言(或前言)长,正文短。《我不是潘金莲》共287页,17.9万字,三个部分:第一章《序言:那一年》,106页;第二章《序言:二十年后》,162页;第三章《正文:玩呢》,17页。《吃瓜时代的儿女们》共297页,21.5万字,也是三部分:第一部分《前言:几个素不相识的人》,268页;第二部分《前言:你认识所有人》,1页,共5个字:“一年过去了”;第三部分《正文:洗脚屋》,28页。
  作为著名作家,刘震云关心现实,有深刻的使命感,但他为什么要如此安排小说结构,把主要的篇幅用于序言(前言),而正文才占区区几千字?这样的结构有什么意义?正文的深意、正文的力量又在哪里?
  一、“正文”讲了什么故事?
  《玩呢》写一个叫史为民的人,是一家叫“又一村”的饭铺的老板。店里有一道名菜叫“连骨熟肉”,滋味特殊,供不应求。但老史每天只煮两锅肉,说是不能累着自己。卖肉之余,老史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搓麻将。但老史一个礼拜只搓一回,也说是不能累着自己。接着写老史的姨妈死了,他去辽阳奔丧。回家时在北京转车,正值春运,买不到车票。老史灵机一动,在纸上描画了四个字:“我要申冤。”这张纸举过头顶没过一分钟,四个警察冲上来,把老史捺到了地上。然后是老董、老薛两个协警押送老史回家。
  老董、老薛发现受骗后,责问老史为了赶回家搓麻将,居然欺骗党和政府。老史却说:“党和政府,还有你们,应该感谢麻将……本来我想上访,一想到打麻将,就改了主意。”又说:“二十多年前,在下当过县长,你们知道吗?当年撤我的职,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冤案;二十多年来,我该年年上访;但为了党和政府,我含冤负屈,在家煮肉;到头来,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倒认真了。”
  原来,这史为民就是因为李雪莲上访,而被一撸到底的一连串干部之一。
  《洗脚屋》则写一个叫马忠诚的人,因为意外升了副局长,五一长假全家去旅游,突然接到通知,一个人赶回单位值班。在等火车的时候,马忠诚被拉皮条的忽悠去了洗脚屋。在洗脚屋,他又禁不住诱惑,与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小说是这样写的:
  “马忠诚瘫软在床上,还在喘息,门被一脚踹开,呼噜呼噜,闯进四条大汉。为首一人喊:
  ‘警察。’
  马忠诚愣在那里。醒过神来,从床上折起要跑,被四个警察擒住四肢,捺到地上。
  马忠诚和那妇人等都被押上车,拉到‘车站联防大队’,一系列利诱威逼,马忠诚明白了,原来联防大队意在罚款。罚了所有的现钞二千四百块之后,马忠诚又通过收买那个拉皮条的,知道了原来是洗脚屋与联防大队联手,通过‘钓鱼执法’敛财。
  马忠诚明白了,跺了一下脚:
  ‘从头至尾,真够黑的。’”
  那拉皮条的倒又反过来安慰他说“其实你没吃亏”,因为为他服务的五十多岁的妇人不是别人,原来是去年轰动全国的大案的主角,省长李安邦的老婆康淑萍。马忠诚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小说写道:
  “马忠诚一个人在那里愣神。世事沧桑啊,马忠诚摇头。不知道她是康淑萍,觉得她跟钓鱼执法有些可恶,知道康淑萍目前的处境,对她的可恶有了另一番感慨;不知道她是康淑萍,觉得被罚二千四百块钱有些冤枉,知道她是康淑萍,等于花两千四百块钱,让省长夫人给自己做了口活,说起来也值当……”
  二、“正文”与序言(或前言)的关系
  序言,作者自己写的叫“自序”,多说明它的内容、写作缘由、经过、旨趣和特点;别人代写的序叫“代序”,多介绍和评论该书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
  无疑,刘震云借用了一般关于“序言”的概念,但又另有用意。正文是文章的中心,篇幅长,内容多,而序言一般较短。但这两部长篇小说反其道而行之,序言很长,正文很短。很显然,不是作家把序言和正文的意思弄反了!
  对于《吃瓜时代的儿女们》,因为刚出版,作家本人还没有说过什么,但对于《我不是潘金莲》,作家却说过这样的话:“在《我不是潘金莲》中,史为民才是真正的主角,这就是无形的力量。表面看起来,小说是写李雪莲告状的事,但我真正要写的是史为民跟李雪莲和其他人的关系。”在这部小说中,李雪莲因为自己假离婚的事,一下子告倒了市长、县长、县法院院长、专委等一批干部。在小说第一章里,史为民出现了两次,均无过错。所以他才说,“当年撤我的职,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冤案”。
  但在《吃瓜时代的儿女们》中,正文《洗脚屋》中出现的马忠诚,没有在小说的序言里出现过,与小说花费大量篇幅描写的人物牛小丽、李安邦、杨开拓也没有一点关系。但在《洗脚屋》里,马忠诚又无疑是主要描写的人物。如果按照《我不是潘金莲》的逻辑,这马忠诚像史为民一样,也应该是一个与全书主旨有密切关系的人物。
  在《我不是潘金莲》中,史为民是把《正文:玩呢》与前面的《序言》连接起来的人物。这个人因为李雪莲案被撤了县长,沦落为卖肉的。《正文:玩呢》中的其他人物,都与《序言》没有关系。
  在《吃瓜时代的儿女们》中,康淑萍是与前面的《前言》连接起来的人物。这个人因为丈夫李安邦案发,从省长夫人沦落为“鸡”。《正文》中的其他人物,也都與《前言》没有关系。
  由此可见,两部小说的《正文》,着重点不在人物、故事等方面与小说前面讲的故事之间的关系。甚至有人认为,《我不是潘金莲》的《序言》和《正文》可以拆开来读,前者是长篇小说,后者是短篇小说。最典型的是著名评论家张颐武教授,他建议把《我不是潘金莲》的《序言》拿去得茅盾文学奖,《正文》拿去得鲁迅文学奖。依笔者看,《吃瓜时代的儿女们》也是一样。   因此,两部长篇小说的《正文》与小说大篇幅描写的故事之间维系着的,不是外在人物故事的联系,而是一种埋藏较深的内在联系。这个内在联系是什么?这就是小说的魅力所在,也是需要人们深入研究的。
  三、“正文”的深意
  笔者以为,《吃瓜时代的儿女们》与五年前的《我不是潘金莲》不仅在结构,而且在主旨上,都是一脉相承的,小说揭示了中国社会深层次的矛盾和问题。
  《我不是潘金莲》,故事很简单,一个农村妇女为了使非法生育二胎合法,与丈夫假离婚,谁知被丈夫钻了空子,弄假成真。这农村妇女李雪莲是个倔脾气,非要讨个说法,连法院判决也不放在眼里。于是,一连串的故事就发生了,她上访了二十年,闯了人民大会堂,一下子把市长、县长一干人都拉下马了。从法律上看,李雪莲并无冤情,这些因为她而下台的各级官员倒是冤深似海。
  这就值得深思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刘震云自己说:“当代中国不缺故事,但是,作家写的一定不能只是故事……作家要写的一定是故事背后的第二层、第三层意思。”
  作家是用故事表达的,不会直接说出意图来。即使作家接受访谈,也不一定会说白说透。而且即使作家想说,也未必说得清。因为对于作品,读者自有各自的理解,要是都能几句话就说明白了,作品倒反而没有张力和深度了。
  据笔者愚见,两部小说表达了一个相似相关的主旨——《我不是潘金莲》写的是老百姓的无法无天,《吃瓜时代的儿女们》写的是官员的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的共同特点是:目无法纪,没有底线。目无法纪,是法律层面的;没有底线,是道德层面的。两部小说侧重点有所区别。在《我不是潘金莲》中,是一大批官员含冤负屈。而《吃瓜时代的儿女们》中,是一大批官员滥用职权。前者,没怎么写官员腐败,反而是一些老百姓蛮不讲理。后者,似乎没有一个官员是干净的。例如,《洗脚屋》一开头,就写××市环保局,“年初一个副局长到站,腾出一个副局长位置,单位打成一锅粥。十来个科长相互告状,人人还实名举报……人人屁股上有屎,不举报没屎,一举报就有屎。马忠诚没举报别人,别人也没有举报马忠诚——谁也没想到马忠诚会成为竞争对手;一锅粥煮成了烂粥,锅外的马忠诚,最后因祸得福”。
  19世纪,英国哲学家塞缪尔·斯麦尔斯在其《品格的力量》一书中转述了马丁·路德的话:“一个国家的前途,不取决于它的国库之殷实,不取决于它的城堡之坚固,也不取决于它的公共设施之华丽,而在于它的公民品格之高下。”还有哲人说过,有什么样的百姓,就有什么样的政府。
  《吃瓜时代的儿女们》写了几个素不相的人,这些原来半点都搭不上边的人,后来就搅在了一起,仿佛起了化学反应,搅出了一个轰动全国的大案。人与人,盘根错节,构成社会。社会中,原本互不相干的人走到一起,上演了一出出肮脏而荒唐的闹剧。百姓无法无天,官员无法无天,这还不荒唐?那么,根子在哪儿?这大概就是作家刘震云要表达、要追问的,当然也是读者要追问、要深思的。
  目前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有一个“全面依法治国”。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强调:“全面依法治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和重要保障”。为了更具体地理解总书记的话,笔者在这里再引政治学家俞可平的一段话:
  “国家治理现代化,其实是继工业、农业、科技和国防‘四个现代化’之后的第五个现代化……从世界现代化的历史经验看,不断地从以‘官员的权力本位’为表征的传统政治,走向‘以公民的权利本位’为表征的现代政治,是社会现代化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从统治走向治理,是人类政治发展的普遍趋势。”
  四、“正文”的艺术魅力
  读者看这两部小说,当读到“正文”时,往往会露出会心的微笑。原来小说居然可以这样写!如果你要问怎么回事,有人会说,这也太好玩了。也有人会说,这也太“绕”了。其实,对于作家刘震云来说,在此之前,就已经对长篇小说的结构做了相关尝试。譬如《手机》这部长篇小说,创作于2003年,15.8万字,后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影响很大。小说也是三部分,第一章《吕桂花——另一个人说》,写20世纪60年代末打电话的故事。第二章《于文娟 沈雪 伍月》,写21世纪初手机的故事。两章的主角,都是严守一。但到了第三章《严朱氏》,却是写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一个捎口信的故事。严朱氏是严守一的奶奶,在第三章,她也并不是主要人物。
  这第三章还有一个题目,叫《口信》,曾作为独立的短篇小说收录在刘震云的小说集里。小说写1927年,严守一的爷爷严白孩在口外营生,为了找儿子严白孩年底回家成亲,严守一的曾祖父严老有托贩驴的老崔带了一个口信。老崔应下了,但中途遭了抢劫,自己流落他乡,没能带到口信。于是,老崔又托戏班子里打鼓的老胡,老胡也因为变故,没能带到口信。老胡无奈,又托挖鸡眼的小罗,小罗终于带到了这个口信。但小罗已忘了口信的内容,只记得是让严白孩尽快回家,家里有急事。严白孩紧赶慢赶回到家,当初计划嫁给严白孩的马家姑娘,已经嫁给了严白孩的大弟弟严黑孩,已生了一个孩子,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严老有只得让本来说给小儿子严青孩的朱家姑娘,也就是后来的严朱氏,与大儿子严白孩成了亲。此时,距离当初带口信,时间已经过去四五年了。
  《手机》这部小说本是写手机的,在之前写到打电话,也属正常。手机不就是移动电话吗?但在小说最后,作家又写了一个口信的故事,而且写得那么曲折有趣。有了这个口信的故事,不仅使小说更有趣味了,也使小说的内涵、深度、力量都得到了加强。
  但《手机》的正文绝对还是小说的第二部分,写严守一与几个女人因为手机而发生的故事。然而到了《我不是潘金莲》和《吃瓜时代的儿女们》,原本像是附录的《玩呢》和《洗脚屋》,因为揭示主旨的深刻性,作家索性給了一个“正文”的名分。这样就使小说“更无形、更有力量、更能逼近真正生活的本质和真实”。
  回到“艺术魅力”这个本题。这两篇短短的“正文”,最大的魅力即在于出人意料。这种出人意料带给读者的是惊喜,是回味,甚至是再创造。最终,能促使读者去思索“故事背后的第二层、第三层意思”。例如,《玩呢》结尾:
  “老董问:‘老薛,这次遣送,回去怎么向领导汇报呢?’
  老薛:‘照实说,想翻县长的案。这事显得大,也严肃。’
  老董:‘就是,一件严肃的事,可不能让它变成笑话。’”
  而事实是,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政治笑话。
  《洗脚屋》结尾,马忠诚已经了解了钓鱼执法的真相,回到车站,又遇上了另一个拉皮条的胖子,胖子像以前的瘦猴一样在忽悠马忠诚,劝他去洗脚屋“解解乏”,马忠诚一直摇头——
  “胖子:‘大哥,大过节的,你咋就不听劝呢?’
  马忠诚:‘我说一句话,你就不劝了。’
  胖子:‘啥话?’
  马忠诚:‘在老家,我也是开洗脚屋的。’
  胖子一愣,笑了:‘原来是同行。’”
  马忠诚的话,当然是瞎话。他是政府官员,怎么成了开洗脚屋的了呢?这里有没有一点别的意思呢?读者读到这里,不免要歪着头想一想吧!
  刘震云说过:“不是说我的小说绕吗?其实读者看的就是这个绕。”又说:“问题是中国的作家太直白了,太不绕了。”
  的确,这个“绕”,大概就是这两篇“正文”的魅力所在吧!
  (江苏联合职业技术学院常州卫生分院)
  作者简介:陈英(1968-),女,江苏常州人,副教授,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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