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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加拿大魁北克省CEGEP教育课程设置注重大学预科课程的预备性与技术课程的专业性；重视通识教育课程与专业教育课程的系统衔接；建立了价值观引领的人文课程。所以，要培养出更多适应我国经济发展的技能型人才，中职教育需要进一步明确其培养目标，从而合理规划课程设置；促进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之间的融合；注重通识教育的价值诉求。
关键词：加拿大；CEGEP教育；职业教育；课程设置
中图分类号：G7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727（2018）01-0088-04
当前，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融合是世界教育发展的一大趋势。加拿大魁北克省的CEGEP教育便是在学校教育内实现二者结合的双轨制教学最成功的案例。研究CEGEP教育的课程设置，不仅能够帮助我国更好地实现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融合，提升职业教育的社会认可度，更有利于培养一批适应于我国经济发展的技能型人才。
一、魁北克省CEGEP教育概况
加拿大属于分权制国家，其教育也采取省级自治原则，由各省及地区教育部门颁布教育政策文件并监督实施。魁北克省位于加拿大东南部且面积最大，80%人口为法国后裔，官方语言是法语。为了结合本省实际，更好地促进法语学生的升学和就业，魁北克省于1967年设立了北美独有的CEGEP教育体系。CEGEP是魁北克省教育体系中的公立大学预科学院，来自于法语，在英语中被称为普通与职业教育学院（College of General and Professional Education）。它将中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的职能融为一体，是连接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的桥梁[1]。目前，魁北克省共有48所CEGEP院校，其中凡尼尔学院是第二大语言学院，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是其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魁北克省的学生在完成普通教育系统中6年（1—6年级）的小学教育和5年的中等教育（7—11年级，不同于其他省份的6年，即7—12年级）后，省政府为准备继续深造的学生设立了CEGEP学校，省内学生只有完成了CEGEP学业才能申请进入大学。选择学术路线的学生通过两年的大学预科课程学习，积累学科知识与研究技能，为升入大学做准备；选择职业路线的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与职业规划，通过3年的职业课程学习后直通就业岗位，也可以申请升入大学[2]。因此，CEGEP教育的学制是2～3年，学生根据自己的学习兴趣规划学业并在日后实现分流学习。
二、学院课程设置概况
（一）通识教育课程
CEGEP教育系统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同时具备学术和职业路线。无论是大学预科教育或是职业教育，学生都必须完成通识教育的规定课时并达到教育目标，包括：为学生提供共同的文化内核；帮助学生习得并发展通用技能；为学生能够在社会中担起责任做准备；使学生能够分享共同的文化遗产[3]。
通识教育课程包括英语、人文、法语、体育等四门学科（如表1所示）。英语与人文学科旨在培养学生阅读、思考、写作和口语等基本技能；引导他们对生活及社会知识、艺术、道德、政治价值观进行批判性反思；促进学生对人类的过去和现在的生存状况进行更深入的洞察。法语作为通识教育的组成部分能够帮助学生充分参与到魁北克社会的主要事务中去。体育课旨在促进个体的健康并帮助学生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同时选修课程的设立又使得学生能够探索不同领域的兴趣并开阔他们的视野。“它们被称为通识教育，不是因为你所学的是‘众所周知’的知识，而是因为无论你未来的方向在哪，它们对你的教育都至关重要。[4]”
（二）专业教育课程
专业教育分为大学预科课程和职业技术课程（如表2所示）。
大学预科课程是指培养学生具备进入高等教育机构所需的知识和技能的课程，旨在为即将进入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學生做准备。该课程的设置强调学生对学科内容的理论学习，同时兼顾理论知识的具体应用，旨在培养学生独立进行科研活动和学习的技能，同时具备表现这种技能的能力[5]。大学预科教育学制为两年，学生在第一年学习相当于其他省份中学第12年级的内容，第二年学习大学第一年的内容，相当于大学预科的学习。学习任务结束后，省政府为毕业生颁发大专毕业证书（DEC）。大多数的学生都能够用3年（其他省份是4年）时间取得学士学位，所以魁北克省学生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所需要的学年总数与北美其他地区是一致的。若持有CEGEP毕业证的学生想进入其他省份的大学就读或者出国，他可以通过跳级直接进入大学二年级的学习；或者在第一年学习时修得额外的学分，接受额外学分的数额由各大学酌情决定；再或者争取高阶课程的学习，因为学院阶段的一些高阶课程可以被评定为相当于大学的入门课程。实际上大多数学校都会鉴于魁北克省不同于其他省份的教育体系而接受学生在魁北克学院修得的学分[6]。
同时，CEGEP教育还为希望拥有娴熟职业技能的学生提供职业技术课程。不同于大学预科课程，职业技术课程设置更符合社会用人单位的实际需求。这类课程主要是针对那些毕业后想直接进入就业岗位的学生或需要进入学徒制项目、其他培训项目的学生而开设的课程，旨在为学生进入职场、参加学徒培训项目或创业做准备，培养学生将学科内容用于工作岗位上的操作能力以及对实践过程中理论材料的探索能力[7]。学生通过职业技术课程的学习，毕业后同样可以取得大专毕业证书。
（三）课程设置的特点
1.大学预科课程的预备性与技术课程的专业性并重
由于CEGEP教育是衔接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桥梁，是学生选择升学或是就业路线的分水岭，因此在课程设置上，既要注重学生宽广知识的储备，又要锻炼学生基本的实践应用技能。同时专业技术课程设置的初衷在于使课程能够兼具专业性与可操作性，为学生进军劳动力市场打下坚实的技术基础。以计算机科学课程为例，在大学预科教育中被称为计算机科学，在专业教育中被命名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修习的内容也有很大差别（如下页表3所示）。 由此可见，在大学预科教育课程设置上，所学内容是基础性的，为升入大学后的深入研究做准备；相比之下，专业技术课程则更加重视学生的实际动手操作技能，强制学生进入工厂内实习，时常分配组内合作完成的任务。以就业为导向的学科课程设置可使学生更快、更好地适应劳动力市场。
2.通识教育课程与专业教育课程系统衔接
凡尼尔学院一年级的新生需要学习文学与作文、有效阅读与写作等英语核心课程，为入门后的学习做准备。升入二年级，英语课程分为两个模块，第一模块（Block A）包括文学体裁和文学主题两部分，每名学生需要从这两类课程中各选一门进行学习；第二模块（Block B）的学习内容往往面向学生的具体专业。如果学生所学专业为社会科学、企业贸易、通讯、现代语言和音乐，那么学生将在课内与课外活动中发展他们的阅读与写作技巧，包括练习总结、正文段落及更多内容的写作，阅读杂志、参加研究活动。阅读文本由教师选出并能解决与社会科学相关的问题或主题。由此可窥，第二模块所包括的课程有利于促进学生文学批判技巧和批判性写作能力的形成与发展，学生在其中既能够发展阅读、写作技能，又可以通过文本的阅读与研究习得更多与专业相关的知识。通识教育通过课程设置，实现了与专业教育的有效衔接，这样的课程设置模糊了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界限，可在有限时间内实现学生基本技能与专业知识的发展，实现通识教育课程与专业教育课程的一体化。
3.建立了价值观引领的人文课程体系
通识教育仅仅传授“通识”的知识是不够的，更要以培养健全的人格和自由社会中健全的公民为教育理念，并将其贯穿在教育的始终，如此才能实现从“驭人之术”到“成人之道”的转向[8]。凡尼尔学院人文课程是以知识观、世界观及道德伦理为核心的课程体系。人文课程使学生更好、更深入地理解与欣赏人类各个时期的状态。在课堂中，学生以小组为单位，讨论几千年来人们思考、探寻、争辩的大问题，比如，哪些构成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应该如何生活？人类活动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或者解释主要的思想、价值观念和某些特定伦理问题的社会影响。明确人文教育的目的是提升学生对知识进行逻辑分析的能力、对世界观及所学专业方向上的伦理道德进行批判性思维的能力[9]。
三、对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启示
（一）明确培养目标与合理规划课程
CEGEP教育中的通识教育目标可以概括为使学生成为有文化认同感，并有能力将民族文化世代传承的社会公民，同时将教育目标分成几种学生必备的能力，比如沟通交流、团队合作、思想上产生共鸣等等。为了培养这些能力，学校规划了以英语、法语、人文、体育等学科为组成部分的通识教育课程体系。在专业教育目标中，他们希望学生能够具有灵活性、创造性、批判性思维，同时特别强调一种可雇佣性技能（Employability Skills），即用人单位希望应聘者所要达到的标准与要求。因此，中职院校在规划课程时，首先要明确培养目标，根据目标发展学生所应具备的学习能力和技能；其次更应该明确社会对于人才规格的要求，只有满足社会的需求，才能充分发挥有限教育资源的价值与优势。
（二）促进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相融合
“通识教育”既是大学的一种理念，也是一种人才培养模式，其目标是培养“完整的人”，即具备远大眼光、通融识见、博雅精神和优美情感的人，而不仅仅是某一狭窄专业领域的专精型人才[10]。既能够使学生身怀一技之长，又能使其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的途径便是促进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融合。这不仅仅体现在课程设置、教学内容上的相互补充和相辅相成，更体现在教育目标上的一致性。更确切地说，是使专业教育的目标符合通识教育的目标，因为强化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关系就是强化“成人”与“成才”的关系，若想“成才”必先“成人”，因此，不能将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目标和教学内容割裂开来。
（三）注重通识教育的价值诉求
古希腊文化从对“教育”与“教学”涵义的区分入手，颇有见地地提出了“教育”概念的内涵。至少有三义：第一，指“善”的影响，使人善良；第二，使个人完善发展；第三，使个人成为完善发展的社会人。这表明教育本来与道德同源，在其演变过程中，才逐渐同道德分离，但又未完全摆脱道德影响[11]。因此，即使是在当前过于追求功利的社会环境下，通识教育也不能离开价值诉求。这需要教师在课堂中不仅仅要灌输人类遗留的知识，更重要的是让学生有更多的机会展示他们对于人类过去文明成果的反思、批判，对自己作为社会公民的价值诉求，对人类未来发展方向提出自己的愿景。因此，中职院校要重塑通识教育的价值理念，重视在技能人才培养中导入以自然科学、人文学科为主要内容的“高深学识”教育，培养出具有完整人格且符合社会主义现代化要求的公民[12]。毕竟比工匠技艺更重要的是工匠精神。
加拿大CEGEP教育的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课程设置为我国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课程设置提供了宝貴经验。与CEGEP教育相同的是，目前我国中等职业技术学校也同时兼具升学与就业的双重功能。但不同的是，我国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生源结构比较混乱，既包括高中毕业生，又有初中毕业生。而且我国的中等职业技术教育尚属于中等教育阶段，而加拿大的CEGEP教育属于高等教育，二者所处的地位是不同的。因此，我国的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在借鉴其课程设置时，既需要考虑课程内容安排、课程实施形式、课程评价方式、教师队伍建设等，又要结合国情和自身实际，顾及学生的年龄阶段构成、教师的教学水平、办学经费等。
我国的职业教育发展若要实现根本性的转变，必须从自身改变做起，积极反思内在问题，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如此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可，获得长足发展。
参考文献：
[1]Dan Beveridge，Marcia McKenzie，Philip Vaughter，et al.Sustainability in Canadian post-secondary institution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ustainability in Higher Education，2015，16（5）：611-638.
[2]Classroom as Microcosm：What is a CEGEP？[EB/OL].[2017-05-17].https：//siobhancurious.com/what-is-a-cegep/.
[3][4]General Studies[EB/OL].[2017-05-17].http：//www.vaniercollege.qc.ca/general-studies/.
[5][7]梁瀛尹.加拿大安大略省高中课程设置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15.
[6]Moussako，Abraham.Transitioning from CEGEP[J].University Wire；Carlsbad，2013（19）.
[8]杨小微.从“驭人之术”到“成人之道”——当代学校管理变革过程中的立场转换[A].叶澜.立场[C].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9][12]孟源北.加拿大魁北克社区学院通识教育的实践与启示——以维尼尔学院为例[J].中国高教研究，2015（3）：89-92.
[10]陈向明.从北大元培计划看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关系[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6（3）：71-85.
[11]陶红.教育价值观的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05.
（责任编辑：王恒）
关键词：加拿大；CEGEP教育；职业教育；课程设置
中图分类号：G7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727（2018）01-0088-04
当前，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融合是世界教育发展的一大趋势。加拿大魁北克省的CEGEP教育便是在学校教育内实现二者结合的双轨制教学最成功的案例。研究CEGEP教育的课程设置，不仅能够帮助我国更好地实现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融合，提升职业教育的社会认可度，更有利于培养一批适应于我国经济发展的技能型人才。
一、魁北克省CEGEP教育概况
加拿大属于分权制国家，其教育也采取省级自治原则，由各省及地区教育部门颁布教育政策文件并监督实施。魁北克省位于加拿大东南部且面积最大，80%人口为法国后裔，官方语言是法语。为了结合本省实际，更好地促进法语学生的升学和就业，魁北克省于1967年设立了北美独有的CEGEP教育体系。CEGEP是魁北克省教育体系中的公立大学预科学院，来自于法语，在英语中被称为普通与职业教育学院（College of General and Professional Education）。它将中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的职能融为一体，是连接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的桥梁[1]。目前，魁北克省共有48所CEGEP院校，其中凡尼尔学院是第二大语言学院，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是其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魁北克省的学生在完成普通教育系统中6年（1—6年级）的小学教育和5年的中等教育（7—11年级，不同于其他省份的6年，即7—12年级）后，省政府为准备继续深造的学生设立了CEGEP学校，省内学生只有完成了CEGEP学业才能申请进入大学。选择学术路线的学生通过两年的大学预科课程学习，积累学科知识与研究技能，为升入大学做准备；选择职业路线的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与职业规划，通过3年的职业课程学习后直通就业岗位，也可以申请升入大学[2]。因此，CEGEP教育的学制是2～3年，学生根据自己的学习兴趣规划学业并在日后实现分流学习。
二、学院课程设置概况
（一）通识教育课程
CEGEP教育系统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同时具备学术和职业路线。无论是大学预科教育或是职业教育，学生都必须完成通识教育的规定课时并达到教育目标，包括：为学生提供共同的文化内核；帮助学生习得并发展通用技能；为学生能够在社会中担起责任做准备；使学生能够分享共同的文化遗产[3]。
通识教育课程包括英语、人文、法语、体育等四门学科（如表1所示）。英语与人文学科旨在培养学生阅读、思考、写作和口语等基本技能；引导他们对生活及社会知识、艺术、道德、政治价值观进行批判性反思；促进学生对人类的过去和现在的生存状况进行更深入的洞察。法语作为通识教育的组成部分能够帮助学生充分参与到魁北克社会的主要事务中去。体育课旨在促进个体的健康并帮助学生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同时选修课程的设立又使得学生能够探索不同领域的兴趣并开阔他们的视野。“它们被称为通识教育，不是因为你所学的是‘众所周知’的知识，而是因为无论你未来的方向在哪，它们对你的教育都至关重要。[4]”
（二）专业教育课程
专业教育分为大学预科课程和职业技术课程（如表2所示）。
大学预科课程是指培养学生具备进入高等教育机构所需的知识和技能的课程，旨在为即将进入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學生做准备。该课程的设置强调学生对学科内容的理论学习，同时兼顾理论知识的具体应用，旨在培养学生独立进行科研活动和学习的技能，同时具备表现这种技能的能力[5]。大学预科教育学制为两年，学生在第一年学习相当于其他省份中学第12年级的内容，第二年学习大学第一年的内容，相当于大学预科的学习。学习任务结束后，省政府为毕业生颁发大专毕业证书（DEC）。大多数的学生都能够用3年（其他省份是4年）时间取得学士学位，所以魁北克省学生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所需要的学年总数与北美其他地区是一致的。若持有CEGEP毕业证的学生想进入其他省份的大学就读或者出国，他可以通过跳级直接进入大学二年级的学习；或者在第一年学习时修得额外的学分，接受额外学分的数额由各大学酌情决定；再或者争取高阶课程的学习，因为学院阶段的一些高阶课程可以被评定为相当于大学的入门课程。实际上大多数学校都会鉴于魁北克省不同于其他省份的教育体系而接受学生在魁北克学院修得的学分[6]。
同时，CEGEP教育还为希望拥有娴熟职业技能的学生提供职业技术课程。不同于大学预科课程，职业技术课程设置更符合社会用人单位的实际需求。这类课程主要是针对那些毕业后想直接进入就业岗位的学生或需要进入学徒制项目、其他培训项目的学生而开设的课程，旨在为学生进入职场、参加学徒培训项目或创业做准备，培养学生将学科内容用于工作岗位上的操作能力以及对实践过程中理论材料的探索能力[7]。学生通过职业技术课程的学习，毕业后同样可以取得大专毕业证书。
（三）课程设置的特点
1.大学预科课程的预备性与技术课程的专业性并重
由于CEGEP教育是衔接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桥梁，是学生选择升学或是就业路线的分水岭，因此在课程设置上，既要注重学生宽广知识的储备，又要锻炼学生基本的实践应用技能。同时专业技术课程设置的初衷在于使课程能够兼具专业性与可操作性，为学生进军劳动力市场打下坚实的技术基础。以计算机科学课程为例，在大学预科教育中被称为计算机科学，在专业教育中被命名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修习的内容也有很大差别（如下页表3所示）。 由此可见，在大学预科教育课程设置上，所学内容是基础性的，为升入大学后的深入研究做准备；相比之下，专业技术课程则更加重视学生的实际动手操作技能，强制学生进入工厂内实习，时常分配组内合作完成的任务。以就业为导向的学科课程设置可使学生更快、更好地适应劳动力市场。
2.通识教育课程与专业教育课程系统衔接
凡尼尔学院一年级的新生需要学习文学与作文、有效阅读与写作等英语核心课程，为入门后的学习做准备。升入二年级，英语课程分为两个模块，第一模块（Block A）包括文学体裁和文学主题两部分，每名学生需要从这两类课程中各选一门进行学习；第二模块（Block B）的学习内容往往面向学生的具体专业。如果学生所学专业为社会科学、企业贸易、通讯、现代语言和音乐，那么学生将在课内与课外活动中发展他们的阅读与写作技巧，包括练习总结、正文段落及更多内容的写作，阅读杂志、参加研究活动。阅读文本由教师选出并能解决与社会科学相关的问题或主题。由此可窥，第二模块所包括的课程有利于促进学生文学批判技巧和批判性写作能力的形成与发展，学生在其中既能够发展阅读、写作技能，又可以通过文本的阅读与研究习得更多与专业相关的知识。通识教育通过课程设置，实现了与专业教育的有效衔接，这样的课程设置模糊了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界限，可在有限时间内实现学生基本技能与专业知识的发展，实现通识教育课程与专业教育课程的一体化。
3.建立了价值观引领的人文课程体系
通识教育仅仅传授“通识”的知识是不够的，更要以培养健全的人格和自由社会中健全的公民为教育理念，并将其贯穿在教育的始终，如此才能实现从“驭人之术”到“成人之道”的转向[8]。凡尼尔学院人文课程是以知识观、世界观及道德伦理为核心的课程体系。人文课程使学生更好、更深入地理解与欣赏人类各个时期的状态。在课堂中，学生以小组为单位，讨论几千年来人们思考、探寻、争辩的大问题，比如，哪些构成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应该如何生活？人类活动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或者解释主要的思想、价值观念和某些特定伦理问题的社会影响。明确人文教育的目的是提升学生对知识进行逻辑分析的能力、对世界观及所学专业方向上的伦理道德进行批判性思维的能力[9]。
三、对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启示
（一）明确培养目标与合理规划课程
CEGEP教育中的通识教育目标可以概括为使学生成为有文化认同感，并有能力将民族文化世代传承的社会公民，同时将教育目标分成几种学生必备的能力，比如沟通交流、团队合作、思想上产生共鸣等等。为了培养这些能力，学校规划了以英语、法语、人文、体育等学科为组成部分的通识教育课程体系。在专业教育目标中，他们希望学生能够具有灵活性、创造性、批判性思维，同时特别强调一种可雇佣性技能（Employability Skills），即用人单位希望应聘者所要达到的标准与要求。因此，中职院校在规划课程时，首先要明确培养目标，根据目标发展学生所应具备的学习能力和技能；其次更应该明确社会对于人才规格的要求，只有满足社会的需求，才能充分发挥有限教育资源的价值与优势。
（二）促进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相融合
“通识教育”既是大学的一种理念，也是一种人才培养模式，其目标是培养“完整的人”，即具备远大眼光、通融识见、博雅精神和优美情感的人，而不仅仅是某一狭窄专业领域的专精型人才[10]。既能够使学生身怀一技之长，又能使其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的途径便是促进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融合。这不仅仅体现在课程设置、教学内容上的相互补充和相辅相成，更体现在教育目标上的一致性。更确切地说，是使专业教育的目标符合通识教育的目标，因为强化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关系就是强化“成人”与“成才”的关系，若想“成才”必先“成人”，因此，不能将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目标和教学内容割裂开来。
（三）注重通识教育的价值诉求
古希腊文化从对“教育”与“教学”涵义的区分入手，颇有见地地提出了“教育”概念的内涵。至少有三义：第一，指“善”的影响，使人善良；第二，使个人完善发展；第三，使个人成为完善发展的社会人。这表明教育本来与道德同源，在其演变过程中，才逐渐同道德分离，但又未完全摆脱道德影响[11]。因此，即使是在当前过于追求功利的社会环境下，通识教育也不能离开价值诉求。这需要教师在课堂中不仅仅要灌输人类遗留的知识，更重要的是让学生有更多的机会展示他们对于人类过去文明成果的反思、批判，对自己作为社会公民的价值诉求，对人类未来发展方向提出自己的愿景。因此，中职院校要重塑通识教育的价值理念，重视在技能人才培养中导入以自然科学、人文学科为主要内容的“高深学识”教育，培养出具有完整人格且符合社会主义现代化要求的公民[12]。毕竟比工匠技艺更重要的是工匠精神。
加拿大CEGEP教育的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课程设置为我国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课程设置提供了宝貴经验。与CEGEP教育相同的是，目前我国中等职业技术学校也同时兼具升学与就业的双重功能。但不同的是，我国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的生源结构比较混乱，既包括高中毕业生，又有初中毕业生。而且我国的中等职业技术教育尚属于中等教育阶段，而加拿大的CEGEP教育属于高等教育，二者所处的地位是不同的。因此，我国的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在借鉴其课程设置时，既需要考虑课程内容安排、课程实施形式、课程评价方式、教师队伍建设等，又要结合国情和自身实际，顾及学生的年龄阶段构成、教师的教学水平、办学经费等。
我国的职业教育发展若要实现根本性的转变，必须从自身改变做起，积极反思内在问题，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如此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可，获得长足发展。
参考文献：
[1]Dan Beveridge，Marcia McKenzie，Philip Vaughter，et al.Sustainability in Canadian post-secondary institution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ustainability in Higher Education，2015，16（5）：611-638.
[2]Classroom as Microcosm：What is a CEGEP？[EB/OL].[2017-05-17].https：//siobhancurious.com/what-is-a-cegep/.
[3][4]General Studies[EB/OL].[2017-05-17].http：//www.vaniercollege.qc.ca/general-studies/.
[5][7]梁瀛尹.加拿大安大略省高中课程设置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15.
[6]Moussako，Abraham.Transitioning from CEGEP[J].University Wire；Carlsbad，2013（19）.
[8]杨小微.从“驭人之术”到“成人之道”——当代学校管理变革过程中的立场转换[A].叶澜.立场[C].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9][12]孟源北.加拿大魁北克社区学院通识教育的实践与启示——以维尼尔学院为例[J].中国高教研究，2015（3）：89-92.
[10]陈向明.从北大元培计划看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关系[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6（3）：71-85.
[11]陶红.教育价值观的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05.
（责任编辑：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