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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甘南高原是典型的生态环境脆弱区，农牧民采取的不合理生计活动已成为该区生态环境退化的主要因素，目前亟需塑建可持续生计方式。本文采用参与性农户评估方法对甘南高原115户农牧民家庭进行了调查，基于农户调查资料，分析了甘南高原纯牧区、半农半牧区和农区农户的生计资本现状、生计活动特点，阐释了生计资本对生计活动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①纯牧区农户的生计资本总值最高、半农半牧区次之、农区最低，且纯牧区农户缺乏金融资本、半农半牧区农户缺乏物质资本、农区农户缺乏自然资本；②农区农户的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最高、半农半牧区次之、纯牧区最低，农区外出打工和从事非农活动的农户比例远高于半农半牧区和纯牧区；③农户的生计资本影响着生计活动的选择，自然资本缺乏迫使农户寻求其他谋生方式，但受教育程度低、物质资本与金融资本缺乏以及封闭而狭窄的亲缘与地缘关系限制了农户生计多样化。最后提出了提高农牧民生计资本存量、塑建可持续生计方式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 农牧民；生计资本；生计活动；甘南高原
中图分类号 X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2011）04-0111-08
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1.04.018
近年来，农户生计问题成了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广泛关注的话题［1,2］。农户作为农村最主要的经济活动主体与最基本的决策单位，其采取的生计策略不仅影响着农村社会经济发展，更影响着自然资源利用和生态环境保护。然而，在制度和政策等因素造就的风险性环境中，个人和农户采取的生计策略取决于其所拥有的资产状况，一般而言，资产越多的人，往往具有更多的选择权及较强的处理胁迫和冲击、发现和利用机会的能力，越能够在各种生计策略中灵活转换以保护其生计安全［3-5］。
地处青藏高原东缘的甘南高原，是典型的生态环境脆弱区，具有独特的自然地理条件和社会文化背景，对气候变化与人文因素的响应非常敏感。大量研究已表明，农牧民采取的不合理生计方式是导致该区生态环境退化的最主要因素［6-8］，目前亟需塑建可持續生计方式。本文基于英国国际发展部(DFID)开发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9］，通过分析农牧民生计资本与生计活动特征，探讨生计资本对农牧民生计活动的影响，讨论改善生计的具体措施，旨在为塑建可持续生计方式提供借鉴。
1 研究区概况
甘南高原地处青藏高原东缘，大部分区域海拔3 000-3 600 m，气候寒冷湿润，内部分异明显，东南部的岷迭山地区普遍发育森林和天然草地，农作物一年两熟或两年三熟；东北部的山原区，以耐寒性强的农作物为主，一年一熟，草场多为草原化草甸、亚高山草甸；西部的碌玛夏高原盆地区，植被以亚高山草甸、亚高山灌丛草甸为主，少部分地方可以种植耐寒性强、生育期短的青稞、油菜、马铃薯、豌豆、燕麦等作物及禾本科、部分豆科牧草。根据农业生产条件，可分为三个农业生态区：纯牧区、半农半牧区和农区，其中碌曲、玛曲、夏河、合作为纯牧区县，卓尼与迭部为半农半牧区县，舟曲与临潭为农业县［10］。
甘南高原以藏族人口为主，其中纯牧区藏族人口占总人口的7339%，半农半牧区占7467%，农区仅占2421%。纯牧区农牧民主要从事畜牧业，畜牧业从业人员占乡村从业人员的6307%，玛曲、碌曲更高达100%，8382%，而半农半牧区与农区仅分别占2610%，322%；农区与半农半牧区农牧民主要从事种植业，种植业从业人员分别占乡村从业人员的5634%，5844%。从农牧民收入渠道来看，纯牧区主要来自于畜牧业，畜牧业收入占总收入的6406%，玛曲县更高达100%，而半农半牧区与农区农户种植业分别占总收入的5015%，4289%，工资性收入分别占2353%，2891%，畜牧业收入仅分别占1020%，844%。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采用参与性农户评估方法（PRA）进行农牧民调查以获取相关数据。2008年11月，课题组在合作市、夏河县各选择3个纯牧业乡、每个乡5户进行了问卷调查；2009年7月，课题组又在玛曲县选择3个纯牧业乡、在卓尼和迭部各选择3个半农半牧乡、在农区临潭和舟曲各选择3个乡，每个乡抽取6户进行了问卷调查。在纯牧区与半农半牧区调查过程中，为了确保信息准确，聘请了县草原站和调查乡镇的藏族干部作为语言翻译，每户问卷调查时间约为2-3小时。由于甘南高原地域辽阔、农牧民居住分散，访谈难度比较大，因此调查样本数相对较少，仅调查了120户农牧民家庭，收回有效问卷115份，其中纯牧区46户、半农半牧区35户、农区34户。虽然调查样本较少，但由于甘南纯牧区、半农半牧区、农区农户的生计资本与生计方式具有较高的相似性，因此能较好地反映甘南高原农牧民的普遍情况。调查内容主要包括：
①生计资本情况，包括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物质资本、社会资本及金融资本情况；②农户的生计活动方式。问题设计采用封闭式和开放式两种形式，封闭式问题是为了获得可以进行统计研究的数据，开放式问题一般在每个封闭式问题的后面列出，以便对农牧民的生计状况进行深入分析。
2.2 研究方法
2.2.1 生计资本的评价指标
DFID 可持续生计框架将生计资本分为自然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等五种［9］。参考国内外学者开展的生计资本量化研究［11-14］，根据甘南高原生态环境、自然资源禀赋、文化习俗、生活习俗、宗教信仰对上述研究中的指标体系进行了调整，设计了适用于甘南高原的农牧民生计资本测量指标（见表1）。其中：①人力资本指个人拥有的用于谋生的知识、技能以及劳动能力和健康状况，用家庭整体劳动能力(I11)、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I12)来测量；②
自然资本指有利于生计的自然资源存量和环境服务，由于耕地资源和草地资源对甘南高原农户生计活动影响深远，因此采用农户拥有的人均耕地面积(I21)与人均草地面积(I22)来测量；③物质资本指用于生产与生活的基础设施和物质设备，考虑甘南高原实际情况，用牲畜数量(I31)、住房情况(I32)及固定资本情况(I33)来测量；(4)金融资本指用于购买消费和生产物品的
现金以及可获得的贷款和个人借款，用农户人均现金收入(I41)、获得信贷的机会(I42)、获得无偿现金援助的机会(I43)来测量；(5)社会资本是指为了实现不同生计策略而利用的社会网络，由于家族、部落在甘南高原农户生产、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社区组织有助于农户抵御市场及自然风险、家庭成员中有无村委成员影响着家庭社会地位、对周围人的信任能够增进农户间的合作，因此，采用领导潜力(I51)、参加社区组织(I52)、对周围人的信任(I53)、亲戚圈(I54)来测量社会资本。
2.2.2 生计资本的测算
本研究采用专家咨询法，邀请从事甘南高原资源环境与区域发展研究的高校专家及甘南藏族治州畜牧局、农业局、草原站、发改局等单位的专家进行了两轮咨询，第一轮共发出问卷25份，收回问卷22份，专家积极系数88％。其中有效问卷20份，有效应答率80％，第二轮仅对有效参与了第一轮咨询的专家发出咨询问卷，发出20份，回收20份，专家积极系数为100%，回收率达到要求。结果显示，专家对各项指标的熟悉程度得分均值为0.84分，权威系数均值为0.86。第二轮的Kendall协调系数为0.785（f=20，p=0.027＜0.05），认为全部专家对整个指标权重的意见协调，评价结果可取，将求出的权重平均值作为该指标的权重(表1)。
以封闭而狭窄的亲缘与地缘关系为特征的社会资本限制了生计多样化。甘南高原社会资本富裕型农户的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为1.58，低于该区平均水平。其中，纯牧区社会资本富裕型农户中从事一种生计活动的占83.3%、二种的占16.7%，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为1.17，比该区平均水平低0.18；半农半牧区社会资本富裕型中从事一种生计活动的占42.86%、两种的占57.14%，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为1.57，比该区平均水平低0.24；但是农区从事一种生计活动的占66.67%、四种的占33.33%，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为2.0，比该区平均水平高0.13，这主要是因为农区农户的社会资本组成不同于纯牧区和半农半牧区，纯牧区和半农半牧区的社会资本以封闭而狭窄的亲缘和地缘关系为主，而农区参与社区组织及家庭成员中有村委成员的农户比重较高，使其获取信息的渠道多样、社交圈较大，致使农区社会资本富裕型农户的生计活动多样化程度高于该区平均水平。
4结论与政策建议
4.1 结论
（1）甘南高原农户的生计资本非常有限，资本转化能力低。自然资本更多地受到不可抗拒因素的影响；物质资本仅能维持基本生活，在面临风险的情况下，没有过多的资本可以转换；缺乏可流动的金融资本，金融服务的可及性非常低；人力资本主要依赖于劳动力数量，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较低；社会资本主要表现为相对封闭的地缘和亲缘网络。
（2）甘南高原农户生计资本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性。纯牧区农户生计资本总指数最高，农区次之，半农半牧区最低；而且农区农户自然资本匮乏，半农半牧区农户物质资本缺乏，而纯牧区农户的金融资本匮乏。
（3）甘南高原农户的生计活动以畜牧业/种植业和外出打工为主，纯牧区从事农业的农户比重高于半农半牧区和农区，但外出打工与从事非农活动的农户比重远低于半农半牧区和农区；生计活动多样化程度低，纯牧区农户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仅为1.36，半农半牧区为1.81，农区为1.87。
（4）农户拥有的生计资本影响着所采取的生计活动。自然资本缺乏迫使农户寻求其他的谋生方式，实现生计多样化；人力资本由于主要依赖于劳动力数量，对于农户生计活动多样化的影响不大；物质资本缺乏限制了农户的生计多样化；金融资本缺乏导致农户无力进行生计多样化，尤其是非农活动；以封闭而狭窄的亲缘与地缘关系为特征的社会资本限制了生计多样化。
4.2 政策建议
以非农活动为主的生计多样化能确保收入增长和生活水平的提高， 同时可以减轻生态环境压力、降低单一生计活动的脆弱性和风险［15,20-21］。然而，由于甘南高原农户拥有的生计资本非常有限，资本转化能力不高，限制了其生计多样化。因此，亟需采取技能培训、文化教育、小额贷款、就业机会、建立合作组织、改善医疗条件等，提高农牧民的生计能力，寻求新的生计途径，实现生计多样化。
（1）通过技能培训、文化教育、改善医疗条件等，提高农牧民的人力资本。在技能培训方面，应针对农牧民迫切需求，开展各种实用技能培训，如民族特需品加工、餐饮服务、民俗旅游、摩托车及电器维修等技能，培训时应考虑藏族群众的语言、受教育水平和居住的分散性，采取简明、通俗、易懂的语言，形式新颖、图文并茂的培训教材，最好能建立流动培训队；在文化教育方面，在免费小学教育的基础上，建议开展免费中等教育尤其是加强免费职业中学教育；在医疗方面，应扩展和加固卫生服务网络，为每个农牧村至少培养 1 名能够承担疾病预防和健康知识传播任务的兼职卫生员，同时增强公共医疗机构的流动服务。
（2）在金融资本方面，应加大向农牧民发放小额贷款的力度，发展非政府小额信贷机构和民间金融，促进信贷服务供给的多元化，帮助农户通过农户信贷和跨期收入转移来满足生计投资需求；同时，应积极鼓励牧民提高牲畜的出栏率及商品率，提高物质资本的转换能力，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由地方政府出面为农牧民寻找就业机会，有组织、有计划地向外输送劳动力，增加农户的现金收入。
（3）大量证据证明，在个体层面上，拥有更广泛的社会网络，尤其是沟通型社会资本是与较低的失业［22］及较高收入［23-24］相联系的。因此，甘南高原应积极培育各种合作组织，增强不同组织、群体之间的联系，加固团体之间以及其他参与者和组织之间的交往网络，扩展生计资本的社会来源。
（4）在引入新的生计途径时，应首先发展农户熟悉的生计活动，例如改进农户的传统生计方式（例如用舍饲+放牧逐步代替传统放牧方式），并适时地引入农户容易接受的“农家乐”、“牧家乐”等旅游活动。在帮助农牧民发展新生计的时候，一方面要重视民族文化在农户实现生计多样性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要让农牧民积极主动地参与进去，让他们在生产生活方式和文化心理上有一个缓冲的转换时空，以防止因生计活动变动而出现生活不适应和文化中断。
（编辑：刘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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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Livelihood Capital on the Livelihood Activities of Farmers and Herdsmen on Gannan PlateauZHAO Xueyan LI Wei YANG Peitao LIU Shuang
关键词 农牧民；生计资本；生计活动；甘南高原
中图分类号 X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2011）04-0111-08
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1.04.018
近年来，农户生计问题成了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广泛关注的话题［1,2］。农户作为农村最主要的经济活动主体与最基本的决策单位，其采取的生计策略不仅影响着农村社会经济发展，更影响着自然资源利用和生态环境保护。然而，在制度和政策等因素造就的风险性环境中，个人和农户采取的生计策略取决于其所拥有的资产状况，一般而言，资产越多的人，往往具有更多的选择权及较强的处理胁迫和冲击、发现和利用机会的能力，越能够在各种生计策略中灵活转换以保护其生计安全［3-5］。
地处青藏高原东缘的甘南高原，是典型的生态环境脆弱区，具有独特的自然地理条件和社会文化背景，对气候变化与人文因素的响应非常敏感。大量研究已表明，农牧民采取的不合理生计方式是导致该区生态环境退化的最主要因素［6-8］，目前亟需塑建可持續生计方式。本文基于英国国际发展部(DFID)开发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9］，通过分析农牧民生计资本与生计活动特征，探讨生计资本对农牧民生计活动的影响，讨论改善生计的具体措施，旨在为塑建可持续生计方式提供借鉴。
1 研究区概况
甘南高原地处青藏高原东缘，大部分区域海拔3 000-3 600 m，气候寒冷湿润，内部分异明显，东南部的岷迭山地区普遍发育森林和天然草地，农作物一年两熟或两年三熟；东北部的山原区，以耐寒性强的农作物为主，一年一熟，草场多为草原化草甸、亚高山草甸；西部的碌玛夏高原盆地区，植被以亚高山草甸、亚高山灌丛草甸为主，少部分地方可以种植耐寒性强、生育期短的青稞、油菜、马铃薯、豌豆、燕麦等作物及禾本科、部分豆科牧草。根据农业生产条件，可分为三个农业生态区：纯牧区、半农半牧区和农区，其中碌曲、玛曲、夏河、合作为纯牧区县，卓尼与迭部为半农半牧区县，舟曲与临潭为农业县［10］。
甘南高原以藏族人口为主，其中纯牧区藏族人口占总人口的7339%，半农半牧区占7467%，农区仅占2421%。纯牧区农牧民主要从事畜牧业，畜牧业从业人员占乡村从业人员的6307%，玛曲、碌曲更高达100%，8382%，而半农半牧区与农区仅分别占2610%，322%；农区与半农半牧区农牧民主要从事种植业，种植业从业人员分别占乡村从业人员的5634%，5844%。从农牧民收入渠道来看，纯牧区主要来自于畜牧业，畜牧业收入占总收入的6406%，玛曲县更高达100%，而半农半牧区与农区农户种植业分别占总收入的5015%，4289%，工资性收入分别占2353%，2891%，畜牧业收入仅分别占1020%，844%。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采用参与性农户评估方法（PRA）进行农牧民调查以获取相关数据。2008年11月，课题组在合作市、夏河县各选择3个纯牧业乡、每个乡5户进行了问卷调查；2009年7月，课题组又在玛曲县选择3个纯牧业乡、在卓尼和迭部各选择3个半农半牧乡、在农区临潭和舟曲各选择3个乡，每个乡抽取6户进行了问卷调查。在纯牧区与半农半牧区调查过程中，为了确保信息准确，聘请了县草原站和调查乡镇的藏族干部作为语言翻译，每户问卷调查时间约为2-3小时。由于甘南高原地域辽阔、农牧民居住分散，访谈难度比较大，因此调查样本数相对较少，仅调查了120户农牧民家庭，收回有效问卷115份，其中纯牧区46户、半农半牧区35户、农区34户。虽然调查样本较少，但由于甘南纯牧区、半农半牧区、农区农户的生计资本与生计方式具有较高的相似性，因此能较好地反映甘南高原农牧民的普遍情况。调查内容主要包括：
①生计资本情况，包括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物质资本、社会资本及金融资本情况；②农户的生计活动方式。问题设计采用封闭式和开放式两种形式，封闭式问题是为了获得可以进行统计研究的数据，开放式问题一般在每个封闭式问题的后面列出，以便对农牧民的生计状况进行深入分析。
2.2 研究方法
2.2.1 生计资本的评价指标
DFID 可持续生计框架将生计资本分为自然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等五种［9］。参考国内外学者开展的生计资本量化研究［11-14］，根据甘南高原生态环境、自然资源禀赋、文化习俗、生活习俗、宗教信仰对上述研究中的指标体系进行了调整，设计了适用于甘南高原的农牧民生计资本测量指标（见表1）。其中：①人力资本指个人拥有的用于谋生的知识、技能以及劳动能力和健康状况，用家庭整体劳动能力(I11)、成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I12)来测量；②
自然资本指有利于生计的自然资源存量和环境服务，由于耕地资源和草地资源对甘南高原农户生计活动影响深远，因此采用农户拥有的人均耕地面积(I21)与人均草地面积(I22)来测量；③物质资本指用于生产与生活的基础设施和物质设备，考虑甘南高原实际情况，用牲畜数量(I31)、住房情况(I32)及固定资本情况(I33)来测量；(4)金融资本指用于购买消费和生产物品的
现金以及可获得的贷款和个人借款，用农户人均现金收入(I41)、获得信贷的机会(I42)、获得无偿现金援助的机会(I43)来测量；(5)社会资本是指为了实现不同生计策略而利用的社会网络，由于家族、部落在甘南高原农户生产、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社区组织有助于农户抵御市场及自然风险、家庭成员中有无村委成员影响着家庭社会地位、对周围人的信任能够增进农户间的合作，因此，采用领导潜力(I51)、参加社区组织(I52)、对周围人的信任(I53)、亲戚圈(I54)来测量社会资本。
2.2.2 生计资本的测算
本研究采用专家咨询法，邀请从事甘南高原资源环境与区域发展研究的高校专家及甘南藏族治州畜牧局、农业局、草原站、发改局等单位的专家进行了两轮咨询，第一轮共发出问卷25份，收回问卷22份，专家积极系数88％。其中有效问卷20份，有效应答率80％，第二轮仅对有效参与了第一轮咨询的专家发出咨询问卷，发出20份，回收20份，专家积极系数为100%，回收率达到要求。结果显示，专家对各项指标的熟悉程度得分均值为0.84分，权威系数均值为0.86。第二轮的Kendall协调系数为0.785（f=20，p=0.027＜0.05），认为全部专家对整个指标权重的意见协调，评价结果可取，将求出的权重平均值作为该指标的权重(表1)。
以封闭而狭窄的亲缘与地缘关系为特征的社会资本限制了生计多样化。甘南高原社会资本富裕型农户的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为1.58，低于该区平均水平。其中，纯牧区社会资本富裕型农户中从事一种生计活动的占83.3%、二种的占16.7%，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为1.17，比该区平均水平低0.18；半农半牧区社会资本富裕型中从事一种生计活动的占42.86%、两种的占57.14%，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为1.57，比该区平均水平低0.24；但是农区从事一种生计活动的占66.67%、四种的占33.33%，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为2.0，比该区平均水平高0.13，这主要是因为农区农户的社会资本组成不同于纯牧区和半农半牧区，纯牧区和半农半牧区的社会资本以封闭而狭窄的亲缘和地缘关系为主，而农区参与社区组织及家庭成员中有村委成员的农户比重较高，使其获取信息的渠道多样、社交圈较大，致使农区社会资本富裕型农户的生计活动多样化程度高于该区平均水平。
4结论与政策建议
4.1 结论
（1）甘南高原农户的生计资本非常有限，资本转化能力低。自然资本更多地受到不可抗拒因素的影响；物质资本仅能维持基本生活，在面临风险的情况下，没有过多的资本可以转换；缺乏可流动的金融资本，金融服务的可及性非常低；人力资本主要依赖于劳动力数量，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较低；社会资本主要表现为相对封闭的地缘和亲缘网络。
（2）甘南高原农户生计资本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性。纯牧区农户生计资本总指数最高，农区次之，半农半牧区最低；而且农区农户自然资本匮乏，半农半牧区农户物质资本缺乏，而纯牧区农户的金融资本匮乏。
（3）甘南高原农户的生计活动以畜牧业/种植业和外出打工为主，纯牧区从事农业的农户比重高于半农半牧区和农区，但外出打工与从事非农活动的农户比重远低于半农半牧区和农区；生计活动多样化程度低，纯牧区农户生计活动多样化指数仅为1.36，半农半牧区为1.81，农区为1.87。
（4）农户拥有的生计资本影响着所采取的生计活动。自然资本缺乏迫使农户寻求其他的谋生方式，实现生计多样化；人力资本由于主要依赖于劳动力数量，对于农户生计活动多样化的影响不大；物质资本缺乏限制了农户的生计多样化；金融资本缺乏导致农户无力进行生计多样化，尤其是非农活动；以封闭而狭窄的亲缘与地缘关系为特征的社会资本限制了生计多样化。
4.2 政策建议
以非农活动为主的生计多样化能确保收入增长和生活水平的提高， 同时可以减轻生态环境压力、降低单一生计活动的脆弱性和风险［15,20-21］。然而，由于甘南高原农户拥有的生计资本非常有限，资本转化能力不高，限制了其生计多样化。因此，亟需采取技能培训、文化教育、小额贷款、就业机会、建立合作组织、改善医疗条件等，提高农牧民的生计能力，寻求新的生计途径，实现生计多样化。
（1）通过技能培训、文化教育、改善医疗条件等，提高农牧民的人力资本。在技能培训方面，应针对农牧民迫切需求，开展各种实用技能培训，如民族特需品加工、餐饮服务、民俗旅游、摩托车及电器维修等技能，培训时应考虑藏族群众的语言、受教育水平和居住的分散性，采取简明、通俗、易懂的语言，形式新颖、图文并茂的培训教材，最好能建立流动培训队；在文化教育方面，在免费小学教育的基础上，建议开展免费中等教育尤其是加强免费职业中学教育；在医疗方面，应扩展和加固卫生服务网络，为每个农牧村至少培养 1 名能够承担疾病预防和健康知识传播任务的兼职卫生员，同时增强公共医疗机构的流动服务。
（2）在金融资本方面，应加大向农牧民发放小额贷款的力度，发展非政府小额信贷机构和民间金融，促进信贷服务供给的多元化，帮助农户通过农户信贷和跨期收入转移来满足生计投资需求；同时，应积极鼓励牧民提高牲畜的出栏率及商品率，提高物质资本的转换能力，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由地方政府出面为农牧民寻找就业机会，有组织、有计划地向外输送劳动力，增加农户的现金收入。
（3）大量证据证明，在个体层面上，拥有更广泛的社会网络，尤其是沟通型社会资本是与较低的失业［22］及较高收入［23-24］相联系的。因此，甘南高原应积极培育各种合作组织，增强不同组织、群体之间的联系，加固团体之间以及其他参与者和组织之间的交往网络，扩展生计资本的社会来源。
（4）在引入新的生计途径时，应首先发展农户熟悉的生计活动，例如改进农户的传统生计方式（例如用舍饲+放牧逐步代替传统放牧方式），并适时地引入农户容易接受的“农家乐”、“牧家乐”等旅游活动。在帮助农牧民发展新生计的时候，一方面要重视民族文化在农户实现生计多样性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要让农牧民积极主动地参与进去，让他们在生产生活方式和文化心理上有一个缓冲的转换时空，以防止因生计活动变动而出现生活不适应和文化中断。
（编辑：刘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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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Livelihood Capital on the Livelihood Activities of Farmers and Herdsmen on Gannan PlateauZHAO Xueyan LI Wei YANG Peitao LIU Sh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