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不是差不多,更不是想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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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6年,张天福在《安农校刊·茶业专号》的“卷首语”里这样写到:“……我们仍是镇静地在实际工作里求办法,本着‘身体力行’的初衷,来‘实事求是’,以达到我们最终的目标!”
  “实事求是,身体力行”,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也是福建省立福安农业职业学校的校训,更是张天福却穷尽百年人生去孜孜追求的目标。
  从意气风发的青少年,到蹭蹬蹉跎的中老年,再到淡泊宁静的晚年,在他108年的茶叶人生中,这八个字就像茶叶的主脉,贯穿始终,且表里如一。无论是治学教研,还是为人处世,在这位茶学家身上,我们看到了一种严谨、求实、执着、创新的科学态度。
  一次难忘的“教训”
  已年近花甲的郑乃辉仍然对28年前初夏的那次“教训”记忆犹新,“感觉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
  这一年,由张天福主持的科技攻关课题“乌龙茶做青工艺与设备研究”在安溪芦田茶场开展中试(中间阶段试验)研究。当年课题组成员郑乃辉介绍说,这个项目发端于1983年,凝聚了张老及课题组成员的心血,“我们课题组前前后后做了3000多批次实验对比数据,审評了上万个茶样,试验成果在1987年5月在省茶科所通过了省级技术鉴定。”
  任何一项科研成果在正式应用于生产前都要经过中试。换句话说,这一成果的中试关乎能否迅速转化为生产力,关乎能否让广大茶农受益。因此,尽管课题通过了鉴定,但作为主持人的张老还是丝毫不敢懈怠。郑乃辉回忆说,中试要跟生产紧密结合,就应跟茶季同步,而茶季生产时间相对集中,高峰期明显,就要与时间赛跑。“他(张老)每天都做好计划安排,督促我们认真、努力地做好试验工作。他自己每天也都在6点前起床,晚上10点以后才去睡觉。吃过早饭后,他就要了解试验生产情况,然后就准备对中试的茶样进行品质审评和比对。那时他都已经80岁了,也跟我们一样做着繁琐、精细的工作。”
  中试期间,有天晚上轮到郑乃辉值班。“当时茶区的条件很有限,供电很不稳定,时断时续,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细节:停电后,开着的热风萎凋机并没有完全关闭,它的加热部分续电后会自动继续加热,而风机的开关需要手动控制。我没有将风机开关及时合上,没有了送风,机器不断加热,萎凋叶差点就烧焦了!”
  张老得知后,脸上写满了严肃:“工作要认真,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更不能想当然!”这番话对郑乃辉来说,分量重如千钧,一字一句地铭刻在心,并常常以此警示自己,再也不敢有半点的疏忽大意。
  张天福对课题组成员十分严格,要求每个人每天都要详细地记录试验的每一个细节。因此,几年下来,这项历时8年的课题留下3000多个对比试验数据及200多次分析与总结会议记录,是茶科所历年承担的课题中资料最多,也是最齐全的,至今仍完好地保存在档案室里。
  1991年,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该课题荣获省科技进步奖,实现了机械化、程控化做青要求,克服不良气候对制茶品质的影响,达到了国内先进水平。
  张天福令人敬畏的认真、严谨并非“一日之寒”,早在学生时代就已“萌芽”。
  时间倒流回1929年,从上海持志中学毕业的张天福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福建协和大学(Fukein Christian University),这是美国教会在中国筹建的13所教会大学之一。在教会大学里,第一年学的是基础课,学生可凭借获得的学分,报考其它教会大学的专业学科。
  “同学们,请你们回答,自己课桌长度是多少?”来自美国、担任哲学和英文课的教授斯考特(Scott,中文名叫徐光荣)见到学生们第—句话就问道。一堂寻常的哲学课,便从这样一个独特的提问开始。
  望着台上这位黄发高鼻梁的洋先生,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根据目测也报出了答案:有的说三尺二,有的说三尺三,还有的说“反正三尺多吧”。
  斯考特对答案并不满意,摇了摇头说:“请同学们用尺子量一量,看看是不是与你目测的数字相吻合。”结果,没有一个答案是正确的,而且差异还不小。“请大家永远要记住:从事科学研究视野,不能有丝毫差不多的想法。科学必须严谨,凡事不能想当然。”他严肃地说。这句朴实无华的教诲,从此深深地烙在了张天福的心里,也烙在了他未来80余载的事茶生涯中。
  次年,带着斯考特的教诲和志于振兴农业的抱负,张天福负笈北上,赴南京金陵大学攻读农学。在4年的大学生活中,门门课程,他都深入钻研,阅读参考书、摘抄资料、绘制图标、采集观察标本、计算数据。有时,他和同学们还开展小组讨论,各抒己见,得出比较成熟、客观的结论。这一切,都进一步“冶炼”了他的科学态度与求是精神。
  “九一八”揉荼机诞生记
  1941年,崇安(今武夷山市)示范茶厂的制茶车间里,摆放着一台崭新的揉茶机。木制的机身,散发着原木的清香,铁制的轴承,闪烁着镫亮的金属光泽。
  张天福将萎凋叶倒入揉茶桶中,盖好桶盖,轻压,套上横档,插入横栓,并仔细地检查了揉桶四周的每个细节。然后,他和助手相对而立,双手握住桶架互推。轴承渐转,萎凋叶在揉盘上,与凸起的棱骨旋舞。1小时后,茶汁流溢,叶片变成了一根根紧结匀整的条索。
  望着揉茶盘上的茶条,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多年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而且茶农从此可以告别人工揉茶的时代。这台揉捻机凝结了他的心血,也寄予了他的家国情怀。他说,自主设计揉茶机的设想始于十年前,这一年的9月18日是国耻日。为了“激发国民爱国思想”,他把它命名为“九一八”揉茶机。
  1931年,张天福在一份日本报纸上看到一幅照片:一个茶农拖着长辫子,光着上身,赤着脚在揉茶。很显然,这是日本人在有意丑化、讥讽中国人!义愤填膺之余,他也不得不接受中国茶区的现实:用脚揉茶,既不卫生,又损品质。若改用手揉,力度又不够,且时间人力两不济。1934年,他赴日本、台湾(8月、11月两次赴台)考察时,看到当地机械化制茶效率、机制茶品质如此之高,内心更是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们中国的茶叶生产,要改变落后的状况,也要走机械化、产业化的道路,才能与世界各产茶国匹敌。   1936年,他通过省建设厅农林改良总场,向日本伊达制茶机械厂订购了全套红茶机制设备,由此开启了机械制茶的探索。1937年春,用这套设备试制出的坦洋工夫红茶,以每50千克75两银元的价格出售,创造了茶叶在港售价的最高纪录。次年,经工艺改进,他又试制了一批坦洋工夫,以每50千克130元港币的价格出售,比当时市场最高价(每50千克95元港币)高出了36.8%。1940年,被委任在崇安筹办福建示范茶厂的张天福,请福州工商世家“电光刘”的工程师赴安徽祁门茶场,将该场引进的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德国大型克虏伯式揉茶机,绘图仿制两台,用于生产。
  尽管如此,这些设备造价都非常高,很不接地气,普遍赤贫的茶农根本买不起。这位心里始终装着茶农的厂长,深深陷入了思考:怎样才能设计出一台既简单轻便又经济实惠的揉茶机呢?他反复观察了日式和德式揉茶机的构造,并细细推敲每种机械的工作原理,把设计图样改了又改,才有了揉茶机的雏形。
  按照最初的设计,揉茶机是双桶式。经过试验,张天福发现,它装叶虽多,却不够省力。于是,他毫不留情地推翻了这一方案,又重新设计了单桶圆形和单桶方形备一台,并逐一进行对比试验。结果表明,单桶圆形最省力、最方便,揉捻叶的条索也较紧结。他还进一步比较了棱骨形状、揉盘深浅与条索优劣、茶浆浓淡、碎片多寡的关系:“毛茶品质、茶末、条索均以弧形棱骨较之直形者稍佳。以揉盘之深度言,品质与茶末以3.5厘米深者稍佳,条索则以4厘米深者稍佳。”
  1953年,他把“九一八”揉茶机的揉盘、揉桶改为双动式,使二者能同时同向转动、同向不同转速形成双动,不仅省力,且揉茶效率提升,效果更佳,这款升级版的新机便命名为“五三式”揉茶机。第二年,为了适用乌龙茶与绿茶的小批量杀青,他又把揉桶改小,制成“五四式”揉茶机。这些揉茶机大大降低了茶农们的劳动强度,价格也很适中(木轴10元,铁轴50元),受到了茶农们的欢迎。
  中国茶的“有机梦”
  生命不息,探索不止。即使退了休,张天福也总是闲不下来,他觉得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除了主持课题外,他还走遍了福建的各主要产茶区,躬身指导当地的茶叶生产,并积极推动闽茶文化的对外交流。不过,他最大的心愿还是有机茶——这是半个多世纪以来他所不懈追求的梦想。
  1962年,他在深入茶区走访调研时注意到,各地虽然垦辟了不少新茶园,目.茶树长势良好,但这些茶园并不规范,有的顺坡种,有的掘土不够深,不开排蓄水沟,有的没有筑梯埂。经验丰富的他敏锐地“嗅”出了背后隐藏的问题:如此粗放的管理,会导致水土、养分严重流失,进而影响茶叶的产量与品质,如果遭遇暴雨还会冲坏山下的良田。
  他意识到,茶叶生产要走上健康发展道路,就必须抓好茶园基础建设。对此,他提出了解决办法:其一,做好水土保持;其二,深挖种植沟;其三,利用表土回沟、施基肥。这套新技术方法,就是后来成为建设张天福有机茶示范基地(以下简称基地)理论基础的“梯层茶园表土回沟条垦法”。然而,就在这项技术即将在茶区大力推广时,却在汹涌而来的“文革”风暴中摧折,而他也迎来了又一次的人生考验。
  沧桑历尽,当他尘封已久的梦想重新被开启时,已是40多年后。
  2007年,他在筹备“张天福茶业发展基金會”时说:“我组织基金会的头一件事,就是预备建有机茶园、示范茶园。”这一想法,得到了当时分管茶业的常务副省长张昌平的支持。
  那么,第一块基地该在哪里落地呢?
  对于选址,张天福自有一套,福安茶业改良场、湄潭中央茶叶试验场、崇安示范茶厂,都是他亲手筹建的。为了选好地,已是百岁高龄的他,一如当年,亲自挂帅,带着一批专家、学者、茶农组成考察团,从海拔、土质、水源、空气、生态链等方面,对安溪龙涓乡的几座茶山进行了综合考察、监测,不肯轻易放过一个细节。“一个100岁的老人啊,从福州颠簸300多公里到龙涓。到了山下,车开不上去,他就坐摩托车上去。”一个现场管理人员回忆说。
  经过一番细致全面的考察,张天福那挑剔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叫“水云波”的地方。合作建设基地的华祥苑茶业董事长肖文华介绍,水云波是一片天然林地,海拔在600~800米,土质好,肥力高,生物多样性丰富。此外,可供灌溉的水源没有受污染,也无潜在的污染源,是一块十分理想的地方。
  2009年9月10日,张天福满面春风来到水云波,挥起锄头,种下了第一株茶苗,他的“有机梦”也朝现实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在随后的几年时间里,直到他离开前,寿宁、漳平、永泰、建阳、大田、周宁、福安、福鼎、武夷山、南安等红、绿、白、青各茶类代表性茶区也都严格按照他制定的标准,相继建立了示范基地。
  近乎“拗”的执着
  严谨求实的科学态度,就像生了根一样深深地植入张天福的灵魂,并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扎越深。于是,在郑乃辉看来,他的这种执着近乎“拗”。“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严格要求。只要他认定的,就会坚持,绝不含糊,更容不得半点虚假。有时,茶园建设没有按照他的要求,他很有可能会让你推掉重来。”她说。
  “的确,他的执着会让人肃然起敬!”回想起5年前张天福到永泰基地考察时的情形,元泰茶业品管部负责人林盛武感慨道。他回忆说,那天是3月3日,正值早春,天还非常冷。虽然永泰离福州并不远,但因地处偏远山区,且当时高速未通,老人坐了2个多小时的车才到位于联坪村的基地。在村部休息了一会儿,老人就迫不及待地要上山看茶。
  走了一小段山路,他在一片茶苗前停了下来,指着其中一株问道:“根扎得有多深?基肥下得多不多?”林盛武回答:“根大约有50厘米,长势不错。”他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弯下腰去拔了一棵,抓在手上看了又看,这才放心。同时,他嘱咐助手到周围随机取些土壤样品,带回检测。临走时,他还再三叮嘱,千万不能弄虚作假。“茶是多年生深根植物,它长得有多高,根也就扎得有多深。记住,你对它下了多少工夫,它也回报你多少!”这句话对林盛武的触动很大,至今依然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学生莫贤书对张天福的严谨求实亦是深有感触。据莫贤书回忆,1964年,张天福在闽北开辟高标准新茶园试点时,曾手把手教他装配用于测量茶山坡度的两米规。“两米规只需3根木条做成等腰三角形,其中2根截成等长14142米,装成直角。根据勾股定理,两只脚据必须等于1.99998米,接近2米。换句话说,如果2根木条不等于1.4142米,又不成直角,两脚距就不成2米,就‘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了。”因此,张天福反复强调,不可粗心大意,“仪器工具不精确,就会铸成大错,产生技术误差,耽误工作。”莫贤书说,这些制作简单、操作灵活、经济实用的自制“土仪器”在开辟新茶园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张天福通过言传身教,深刻地影响着学生,其科学态度与工作作风,更是令他们受益无穷。比如,“台茶之父”吴振铎、曾任中国援助马里农业专家组组长的林桂镗等著名茶业专家都是他教出的学生。
  将一丝不苟进行到底
  踏遍青山人未老。1989年,已是耋耄之年的张天福,在专注于做课题的同时,也不忘关心名优茶评比,并且在茶叶审评的过程,将一丝不苟与实事求是的作风进行到底。在他看来,一比高下并不是评比的主要目的,而是通过评比,发现问题,“有问题,就要到生产加工中去找原因,找到原因就要帮助茶农解决问题。”
  这一年7月,张天福应邀担任安溪松岩村茶王赛的总评委。经过海选,有两号样分列第三名、第四名。他反复审评后,认为这两号样几乎分不出高下,很象一卵双生的孪生兄弟,应并列第三名。
  有些评委提出异议,从未有过并列获奖的先例。他却一再坚持:“为什么不能破例,实事求是,就该破例。”
  接下来,颁奖时发生的一幕让在座评委们惊讶不已:原来有位茶农,为了让自己的茶多得—个奖,便将同一种茶分作两批送评,逃过了评委们的眼睛,却逃不过张天福的“火眼金睛”。其实,他并非有多“神”,而是他数十年来练就的过硬评茶工夫和严谨踏实的科学态度。
  省种植业技术推广总站站长高峰回忆说,在同张老—起审评乌龙茶时,“第一泡评完,他绝不开口评说,待二、三泡后,他总是先问其他评委的看法,如有相左观点的,他会重评,直到看法一致,像‘观音王’、‘岩茶王’往往要评上七八次才见分晓。探其原委,他说,‘上品乌龙茶者,每每至二、三泡后才渐显其香、味精华。而且既是感官审评,见仁见智再所难免。’其实,张老是有所顾虑的,以他的声望和权威,若先开口,势必一锤定音。这样就很难听见不同的声音。”另外,令高峰印象深刻的是,每次参加评比,张老总是带一只防水油性笔在杯底老老实实地编号,就怕弄混茶样,影响审评结果,“要是弄错了,就太对不起辛苦种茶的茶农了”。
  “远看高大,近看完美”
  张天福的科学态度还渗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不论是搞业务,还是待客,他都会准备一个小本本,随时记录,他始终认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郑乃辉说,有次到家中看望他,他交待了几件事。郑乃辉点了点头说:“哦,知道了。”他严肃地说:“不要‘哦’,拿个本子记下来,才不会忘记。”打那以后,郑乃辉有去看他,都会随身带着小本子。
  守信守时亦是张天福一丝不苟作风的体现。和他共事过的人及所有拜访过他的人,都会同感:约好的时间,千万不能迟到!“他每次约人谈话、办事,所定时间都是几点几分开始,经常是他提前到达,而被约之人却迟迟未到。如果临时有事不能来,他也会提前告诉对方,绝不失信于人。”省茶科所原所长汤鸣绍说。
  而在为人处世中,他还非常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说大话,不说空话,更不说假话,说每一句话,写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常去看望他的元泰茶业董事总经理魏文生说:“他给人题字时,几乎每个字都要反复推敲,有时还不耻下问,问‘这样写是否’合适”。他的慎言慎行之品格,可见一斑。所以,若有人想他说的话中做点“文章”,都很困难。
  “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茶者圣,以德律己者圣。”在魏文生眼中,张天福算得上当代的“茶圣”。“远看很高大,近看很完美。这就是张天福。”
  张天福安详睡去时,正好108岁,为中国传统文化观念中的“茶寿”“现身说法”。据他的助手说,从住院到离去,前前后后也正好是108天。有人说,也许这是他是一丝不苟精神的最后体现。
  巧合也好,附会也罢。重要的是,他用108个生命春秋书写的如茶人生,留给我们不仅仅是厚重深刻的惊叹号,还是生生不息的省略号。
  链接:茶寿的传奇一生
  1910年8月出生于上海
  1932年12月毕业于南京金陵大学农学院,获农学学士学位
  1933年2月任福建协和大学助教
  1935年7月创办福建省立福安农业职业学校并任校长
  1935年7月创办并兼任省立茶叶改良场场长;创办了茶叶改良场和农校,开创了中国近代茶叶科研、教育之先河
  1939年4月任中央农业实验所技士;10月任崇安福建示范茶厂厂长;率队走遍西南五省,在贵州选择茶叶发展基地,为我国西部地区发展茶产业奠定基础
  1941年设计制作了我国第一台手推揉茶机,开启了机械制茶之先例
  1942年7月任福建协和大学农学院副教授、教授兼高级农业职业学校校长
  1946年7月任中央农业实验所技正(期间兼任崇安茶叶试验场场长、福建省农业改进处处长)
  1949年10月任福建省崇安茶厂厂长
  1950年2月任中国茶叶公司福州分公司科长
  1952年10月起先后任福建省农业厅茶业改进处科长、特产处科长、副处长;1952年至1957年,在茶区总结推广茶树短穗扦插育苗技术,对茶树良种选育与推广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1956年创建我国首批茶叶专业社团之一福建省茶叶学会并担任理事长
  1958年下放崇安茶场、寿宁龙虎山茶场;在基层潜心研究,推广低产茶园改造、表土回沟等生产技术,为福建省茶产业的恢复与发展作出重要贡献
  1980年2月在经作处副处长岗位上退休
  1982年受商业部特邀,作为建國以来第一次全国性名优茶评选的评审专家,参与全国名茶评选
  1984年主持省科委课题《乌龙茶做青工艺与设备研究》的实施,荣获福建省科技进步二等奖
  1992年荣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1999年创办“福建茶人之家”
  2005年中国茶叶学会颁发张天福同志“茶叶工作奉献奖”
  2008年9月倡议并成立福建张天福茶叶发展基金会
  2014年中国茶叶学会授予张天福同志“终身成就奖”
  2017年6月4日9时22分在福州逝世,享年10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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