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周扬序跋集》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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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扬同志从三十年代初到现在的半个多世纪来的文学活动中,写了很多有着广泛影响的论著,也写了不少序跋,把这些别具风格的序跋编选出版,实在是一项极有意义的工作。
  周扬的序跋不仅理论性强,而且极富感情色彩。也就是他自己说的“科学研究也不能没有感情,特别是对历史人物的研究需要有感情,时代的感情,革命的感情。”因而,他的有些序跋可谓是充满真挚、深沉感情的优美散文。如四十年代初在延安写的《生活与美学》的译后记中,周扬充满激情地赞美车尔尼雪夫斯基说:“论修养与品质,他具有博大的胸襟,百科全书般的知识,溶合着真正革命家的精力和热情……他不只是文学上的‘普罗米修斯’,而且也是俄国革命中的‘普罗米修斯’。”确实,读了这篇《译后记》,人们认真阅读研究这位被马克思称许为“伟大的俄国学者和批评家”的艺术、科学、哲学、美学等著作的兴趣会油然而生。又如,为在解放战争中牺牲的一位青年华侨的通讯、报告文学集《幸福》写的《前言》中,周扬说,这部书题名《幸福》,是包涵着深意和热情的。他告诉我们,人民的幸福,是人民自己流血斗争得来的。而为人民的幸福——一种新的光明的社会生活的及早实现,仓夷同志已捐献了:他的有为的生命。我们悼念这位可爱的热血的青年华侨战友,让他那勇敢的进取的精神,同着“幸福”的传播,永远激发起每一个正直的灵魂吧!文字里饱含的深厚而高昂的热情是十分感人的。这本《序跋集》除了这些以理服人、以情感人的序跋外还收了一些不是序跋,但具有序跋性质文字,这些文字大都有极高的史料文献价值。如《就“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问题答<文汇报>记者问》一文,在双百方针提出三十周年的今天,重温当年周扬同志鼓励的“独立思考和客观分析;不迷信,不盲从;敢于坚持自己正确的意见和反驳任何人的不正确的意见;敢于批判和揭露生活中的不合理的现象”这段话,不能不承认这种理论上的勇气。再如,他在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纪念会上的学术报告《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几个理论问题的探讨》一文,人们若要查找,除了一九八三年三月十六日的《人民日报》外,简直无处可寻,这次在《序跋集》中加以收录,实在大大方便了读者,值得感谢。
  所感不足的是,《周扬序跋集》似乎收集的还不够详备。如上海现代书局一九三二年十月十日初版过他以“周起应”名字译的美国库尼兹著的《新俄文学中的男女》一书。书中收了十二篇文章,还有一篇《译者附记》近一千字。这篇早期介绍苏联文学给我国读者的附记,似亦应收入《序跋集》中。
  序跋是作家最倾注心力研磨手腕的体裁。如按照陈绎曾在《文说》的说法:序跋是最能体现作者“疏通圆美”,“简实方正”,“质实详备”功力的。既然作者化了那么多心血,那么我们编辑者、出版者就更有义务、有责任把它收集得更完备一些,印制的更精美一些。
  
  (《周扬序跋集》,缪俊杰、蒋荫安编,湖南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五年九月第一版,(平)1.60元,(精)2.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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